第五章 脑袋里的祭坛

    “先生，请您保持距离，不要触碰飞车。”

    一个服务生从那边酒吧门口慌忙的冲过来，他生怕沈俊一个手滑，在车身上留下条划痕什么的，那后果不用想都觉得可怕。

    “好吧”

    沈俊瞥了他一眼，转身打算离开，看也看过了，没必要给人家惹麻烦。然而下一刻，他突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靠着飞车滑倒在地上。

    “别啊大哥”刚冲到旁边的服务生快哭了。

    “这种飞车的主子咱们惹不起的。”他把沈俊当成碰瓷的了，心想要讹人你也得看对象啊！

    看到沈俊没动静，仔细一看，我擦……。不算很亮的灯光下，沈俊脸色惨白扭曲，这特么是真的出问题了。

    沈俊这时候已经听不到服务生的话，他头痛欲裂，所有的精神和感知正在快速向着脑袋里某个点汇聚收缩，感觉好像脑浆正在被人用一把针筒抽离，实在太特么痛了啊有没有！

    随着精神和感知越来越凝聚，他隐约感受到脑袋里有一个光点，于是强行把注意力集中上去。咦，很容易就做到了，而且头也不那么痛了。

    光点越来越近，变得清晰，上面时隐时现地出现一些画面。

    那是一个高耸云雾之间的白玉高台，上空一幅巨大的黄榜飘荡，仙威凛然。高台四壁雕龙画凤，又刻画有无数星宿，气势恢宏，磅礴如海，周围还有仙气萦绕，白鹤飞舞。

    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出现在高台上，手持玄黄旗，腰挂打神鞭，对着一个接一个造型古意的人影吩咐什么。那些人影有的笑而颔首，有的大哭，有的破口大骂，却始终不能影响老者分毫。他言出法随，上空的黄榜上有古字散发出灿灿金光。

    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后，老者一阵怅然。从此以后，人道大昌，无尽的香火愿力汇聚在高台上空，翻腾如雾，七彩之光不时迸现，神性积聚深厚如渊。

    而后，光影交错，无数岁月过往，人道几经沧桑，仙道消逝，神道崩灭。高台随着神性的不断流失，光芒散尽，崩塌为一地碎石。最终一点神性在彻底湮灭之前，被沈俊的鲜血所染，融入他的灵魂深处。

    光点在一阵变幻后，所有画面抹去，神华内敛，隐隐要化为一个白玉祭坛的样子。上空不断有丝丝缕缕如光如雾的能量体突兀地出现，又落入祭坛上被吸收掉。沈俊从这个过程中感到一种轻微的愉悦满足。他感受到那些落下来的能量体中携带有一种特别针对他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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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老板亲自接待飞车青年进入包厢，同时通过耳麦通知人送上果盘和精致小吃。他一副极力讨好样子，突显出双方身份的差距。

    “陆少能光临我们深蓝酒吧，实在令这里蓬荜生辉。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没你的事，我只是陪女朋友来坐坐。”

    青年表现很平淡。他没有气势凌人，只是摆手叫老板让人送上名贵的红酒。然后招呼女伴在他身边落坐。

    酒吧老板快速瞄了一眼女子，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也记不起来。不过这种场合下却不适合盯着人家猛看。

    “哈哈那您坐，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叫人通知我，保证随叫随到。”

    老板没有说什么今晚消费打折的话，他几十年人生经验，很清楚对于这些年少多金的人，那些话会被当成侮辱。人家还付不起你那几个钱啊，需要你打折！

    他表示完殷勤就出去了，特别吩咐下边的人留意这间包厢，要服务到位，告知那是真正的有钱人，随便给你们打个赏就够你们乐的了。

    而这边，陆少正好有手机来电，他看一下，随手接通问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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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外，沈俊这时已经醒转过来了。

    “穿越前正在宝鸡的一处野外徒步，穿过一堆乱石时摔了一跤……难道那里就是神坛崩碎的遗址？”

    凌七回想着，正好看到两名酒吧的保安被服务生呼叫了过来。他连忙站起来，边拍打衣服边说道“啊哈，没什么事，最近休息不好。”

    保安怀疑地看他。假的吧？我们一来你就没事！

    这下连服务生都以为自己先前看错了，不放心地仔细检查起来。他当然不是检查沈俊有没有事，而是检查飞车，担心沈俊搞什么幺蛾子。沈俊刚才的行为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不是，兄弟你有话好说，可千万不能坑我们啊，哥们儿在这里混的也不容易。”几人还是不放心，保安甚至打个眼色想用点手段。尼玛这可是飞车啊，万一真被沈俊动了手脚，把他们几个拆零卖了都不够赔的！

    沈俊挠头，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不就是近距离围观一下车子，还能惹出这破事。打肯定是打不过人家，不得已在几人虎视眈眈下，一起进入酒吧，他们要向老板反映情况。

    酒吧里大概有二三百平米，气氛很热烈，有色筒灯四射，烟雾缭绕。有乐队在台上表演，鼓点强劲震人心魄；有打扮性感的女人在热舞，引起阵阵高呼、尖叫和口哨。一楼四周卡位的爆满一目了然，卡位下舞池边的座位，目测也能有八成的入座率。头顶是一圈复式的回廊和包厢。

    沈俊被带上二楼一间临时会客室，里边简单摆放了沙发和茶几以及饮水设施，还有几张折叠椅，看样子平时是工作人员的临时休息室，门一关外边的嘈杂顿时变得微弱。

    “我真的是头晕滑倒了而已。”沈俊无奈再次说道。

    “你等一下和我们老板说吧”

    两名保安离开，留下服务生守着沈俊。他犹豫一下，还是给沈俊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可以在沙发坐下。

    这时房间门又被人推开，酒吧老板背着手走进来。这是一个面容五六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很好，穿着条纹衬衫蓝色牛仔裤。

    服务生恭敬地向老板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那么，你又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酒吧老板看向从他进门时就已经站起来，但表现安静从容的沈俊，眼神平静内敛，不时闪动精芒，和刚才在飞车青年面前小心恭谨的样子判若两人。

    “只是好奇，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