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仁慈与罪
第一将军被审判，如果不是和平的人们早已废除死刑，第一将军绝不会仅仅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十亿年。 三十亿年，户人有记录的历史才五千万年。 从此，如户人一样的庞然大物，不再喜爱战争，他们喜欢用和谈解决矛盾。 十万年的光景过去了，战争之火又烧来了。 “百类联盟”，很新鲜的名字，却并不美好，这个名字出现在第一将军正凡石的空间奇脑中时，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户人星球成为了废墟。 他们用了一种空间碎解弹，星球如挨了重锤的玻璃一样碎裂，之后就像酒精滴进了水里，融解在空间中。人们没有到死亡的痛苦与恐惧，因为神经传导的速度没有死亡快。 “防卸！”“防卸！” 命令一道道地发出。 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器进行防卸。 户人爱好和平，他们认为和谈能解决一切，没有必要保留军队，更没有必要制造武器——屠夫就是例子，拥兵自重，与民主相悖！与文明为敌！ 但在正凡石的坚持下，仍保留了三分之一的军队，却任命有十三大将军，第一将军也不再有一票否决权。武器的升级与更换速度远不如从前。人们虽然发展真学，但应用方向无乎全部为和平用途。 幸亏户人底子厚，在又消失了大量星球后，第一波的攻击被拦截下来了。 爱好和平的人们站在街上，指责军方与官方的无能。 恐惧刻在人们的脸上，愤怒烧光了理智。 “下台！” “正凡石无能……” “滚开……” 不堪的语言在奇脑中出现。但正凡石没有精力来应对了，第二波战斗开始了。 空间碎解弹和湮灭炸弹一起来袭。 又是损失惨重。 他却不知道敌人的来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耻辱，明明完好的多重防卸体系，却没发挥半点儿作用，肯定有奸细！ 人们不再相信军方，纷纷出逃。 然后像苍蝇一样被消灭。 现在居民星球只剩二十多颗了。 打击，已经使所有防卸系统崩坏。与各星球的通讯早就中断了，不知道奸细是什么来头，事到如今，先保住基地战星。 第三波袭击来了，空间裂解弹、湮灭弹同时出现，场类星弹也出现了，所过之处，扰乱一切“场”，机械尽毁，活物皆成死尸。 “报告，星球被击穿！”一个声音出现在奇脑中，正凡石心烦意乱，“知道了，命令各小组做应急逃亡！一小组负责分发生命种子！” 逃亡！ 正凡石看着曾经的繁华已经荡然无存，飞行器上一小队正在探测着可行的路线。 “轰”一阵摇晃，正凡石知道，这飞行器是没办法行进了。 “里边的人听着，你们无法逃离了！竖手就擒，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正凡石战身从不离身，二十条活动臂，张牙舞爪，映称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使他如同魔鬼一样。 “拼你妈——”士兵们却没领帐，向他咆哮着。 “废物将军！” “是他害了我们户人——” “兄弟们弄死他——” 正凡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十几个安装了同样战身的士兵捕获了。 “弄死他！”许多士兵愤怒地喊着。他们认为是正凡石无能，导致了户人的覆灭。 “我们可以把他交出去，幸许有机会不死，之后我们忍辱负重，有机会再兴我户人。” 于是士兵们把他的战身卸下，把他交给了敌人。 “三面人！四肢人！”正凡石一看，这两个种族曾经是户人的敌人，都曾经被屠夫灭种，自己就曾救过三面人的人，不知和眼前的有没有关系。 “你们可以回飞行器了！”三面人对户人的士兵们说。 士兵们唯唯诺诺，回了飞行器。 “消灭！”三面人用手一指，他们的十多个攻击型飞型器直接向着户人飞行器开火，眼见着户人的飞行器被湮灭。 “你们这些无信的混蛋！”正凡石怒声骂道。 那些把他交给敌人的士兵终究还是户人的希望呀！！但是，现在他们在他之前灰飞湮灭了。 但没人理他。 没多久，他被送进了一个大基地，他身上的辅脑、奇脑都被拆了下来。 “屠夫？”正凡石第一眼就看到了屠夫。 硕大的广场上，站着黑压压的的全副战身武装的军队。 全部是户人的有名政客、将军，数略估计下，有上千人，一个个的被绑在桩子上，最前面站的就是屠夫。 “你是罪人！”屠夫狠狠地瞪了正凡石一眼，然后不再说话。 “正大将军，真是久违了。”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三面人，并没有穿着战身，他身后全是身着卅臂战身的战士。 “你是谁？百类盟军的头领？”正凡石恨恨的看向那三面人。 “不不不！”三面人立刻否定了，笑了笑，“我只是这次消灭户人的总指挥。不过，正大将军，你真不认识我了？” 正凡石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谁会认识他，三面人几乎都一副鬼样子。 “看来，正将军卸了辅助类的智力用品，记忆和分析能力彻底下降了呢，对我没印象了呢。” “你到底是谁，我没兴趣，你想怎样，要杀要剐，息听尊遍！我不想听你们这些屠戮者说话，免脏了我耳朵！”正凡石扬起高傲的头颅，这时几个没有武装的士兵过来，把他的智脑与奇脑又给他装在头上。 “不——不——不——，正将军，你会对我感兴趣的！”那三面人笑了笑，“还记得，十多万年前，我们三面人被你们灭种，还是你可怜我们，把我们给送出的包围呢！” “哼！果然是你们，难道你忘了你们的誓言了吗！”正凡石想了起来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这件事情曾使自己一夜成名，很愤怒。 “誓言？那算什么东西？君子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义而已！”三面人裂开嘴，笑了笑，“我身负灭种之仇，岂能因为顾及自己一人的信誉，而放弃复仇，若是如此，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九亿亿同胞！” “你们如此残忍，如此大规模地杀戮，要知道，多少无辜婴孩妇女遭到杀戮，难道能面对如此的良心遣责。”正凡石暴怒。 “哈哈哈哈——，凡我敌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可杀！既使未出生之婴儿，也应消灭！难道要等着他们强大后，找我族负仇？我不会以放过弱小的敌人来显示自己的仁慈，这种仁慈终究是以我的同胞的生命为代价的，是敌人，就应消灭，道理很简单。”三面人把三只手举了举，表示很自信自己的理论。 “无耻！无知！暴徒！”正凡石恨的牙痒痒。 “我只是想让你死也死的明白，否则我也不会跟你这么多废话！”三面人咧开嘴，笑了笑。 “看来我救了一条畜牲！恩将仇报的畜牲！”正凡石冷笑了声，但又想了想，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如果知道今日如此，我依然不后悔，我坚信仁者无敌，你们必然灭亡！” 三面人一脸无耐，正要说话…… “去尼玛的仁者无敌，正凡石，你是什么东西变的！”被绑在最前面的屠夫实在忍不下去了，“你的‘仁慈’，使整个户人八千亿亿的人被屠戮殆尽，亡族灭种，还在那恬不知耻的谈 ‘仁慈’，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弄死你——” “去死吧——呜呜——” “牲畜——” “杀了他——” “户奸——” “去死！” “你当谢罪——” 被绑在桩子上的政客和将军们大声地喝骂正凡石，声音震的整个大厅嗡嗡直响。 “看来不用我说了！”三眼族揉了揉脑袋。 “啪啪啪——”声音如同拍巴掌，大厅里出现无数的不知什么材料的机器手臂，疯狂地抽打着绑在桩子上的人们，让他们闭嘴，一直打了多半个小时，声音才小了下来，因为大部分被打昏了，剩下的部分被打的说不出话来了。 “安静下来了，恩人，看来他们都不认同你啊！”三面人笑了笑，“对了，你可以叫我元施景！现在，你可以听一下我如何处置这些仇人了！” “华学国，武进召，……,我判你们真空高温死刑。” “宝若雄、彼为……，我判你们反物质对冲内爆死刑！” “马来、万穷无……” ……… “屠夫将军——忠专志，一生屠灭五十一大类群，当真是一代豪杰，若不是在户人这么愚蠢的种类中，你也不会沦落至如此下场。虽然我很佩服你，不过现在你该接受惩罚了！”元施景冷笑了一声，两手一摆，“剥皮剐肉剔骨！” “慢！”正凡石一听，赶紧出声：“元将军，两军相交，败者死；但没有辱杀对方首领的习俗！辱杀对方首领，是不仁不义的举措。” “正将军，两军相战，双方没有所谓的仁义，也无有习俗，战争的习俗就是没有习俗，战争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这一点，如果不懂的话，跟本不配做军士，只能做德行专家，仁义也许只适用于自己人。”元施景微笑着对正凡石说。然后举了举手，示意行刑。 受刑的人中，有哭喊的，有怒骂的，有视死如归的，也有求饶的……要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最好的时刻是生死交替之时—— 正凡石不忍见别人受刑，多次肯求元施景，但元施景却无动于衷。 行刑持续了一天，才结束，所有行刑过程被记录下来，以备查阅观赏。 元施景让士兵给端来两桌佳肴，一桌端在正凡石前面，一桌端在自己前面。 “正将军，请！” 正凡石不答话，吃完了饭菜。 吃完后，把面前桌子一掀，“可以动手了！” “其实，我不想骗你！”元施景嘴中正嚼着一块肉，看着正凡石，他拍了三下手掌。“啪——啪——啪——” 只见四周的场景发生瞬间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