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侍女

    回荡的磬声，悠扬的钟声和仰扬顿挫的颂赋声，新的一堂课开始了。

    数排编钟，数组石磬，在石头磊就的台子上由乐者精心的演奏，白发苍苍脸色红润声音极具穿透力的的解说在山谷中回荡。

    良久，钟停，磬静，颂赋声停歇，解说声唯留下一句“公子且去，今日课业已经完结。”

    白发老者在高台上起立，宽大的白衣将挺拔的身影衬托的更加英武不凡。拱手施礼后，一甩袖子，从高台上一跃而起，消失在山谷后方。

    跪坐于台阶上的年轻古代士子模样装扮的青年起立，数十人一齐向刚才白发老者施礼的地方拱手施礼，依次沿着巨大条石砌就的台阶退出山谷，消失在远方。

    一席精致的锦垫铺在一个十尺见方的石台上，跪坐于此的是一位身穿华夏古典祭典公子袍服的青年。

    青年向前方百米开外孤零零耸立在那里的高台拱手施礼，微微侧头四处看了看围绕着这个台子由巨大条石修建的阶梯，阶梯上颂赋的士子群已经退去。还有台阶底部宽大的广场，从自己所在的台子上可以俯视到的围绕着相间排列的编钟和石磬组，操弄的乐者跪伏在那里，等着公子离去。

    起身，顺着石台后方修建的楼梯走下去。

    楼梯底部，两位身着宫裙的少女一左一右的迎接，在青年走下台阶时一起蹲身行礼，“公子”二字如兰的声音从两边传入青年的耳中，在青年走过后起身跟随。

    青年继续大踏步的向前，那里有四匹马拉的巨大马车等候在那里，还有数十披坚持锐胯下骏马的护卫。御者、护卫，一齐躬身迎接。

    车厢很大，踏着一位趴在地上当脚垫的侍者背才让青年登上马车进入车厢。车厢中另有一位衣着嫩红颜色款式稍显随意的少女点燃香炉，备好清茶等候。见青年进来，伴随着清泉般的微笑起身帮着脱下了青年厚重的袍服“公子，夫子的今天课业如何？看公子有所得的样子，今天获益良多吧。”

    这边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捧着茶碗递给坐在锦榻上的青年润润喉。看已经微微闭上眼睛也就不再说话，微微笑着招呼跟着进来的两个宫裙少女一左一右的在车厢门边上跪坐。

    左边的那位将抱在怀中的一根竹笛放入车厢上的一个暗槽中，正好将竹笛放入；抱在右边少女怀中的古琴也已经放入她身侧的暗格中。两人看看已经在软塌上微眯着眼睛的青年，三个少女相视微笑，安静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拉车的马很强健，配合默契；轮下的道路很平整，一直延伸到马车行进中的每一个地方。马车上两位御者，四位侍者很好的扮演自己的角色，在32位全副武装的骑马武士的护卫下进入了一个有着巨大门楼的大院子前。

    悬挂着“信王府”牌匾的巨大门楼下铜铆大门已经被推开，一群群青衣小帽的人在两侧垂手侍立，待马车过去之后才又将大门关好，四散入院子的各个角落。

    经过了5层院子，最终停在一个大厅前。到了这里，马车已经没法向里面进。

    踏着侍者的背从马车上下来，侍卫们已经不见了踪影。穿过一个大厅，绕过照壁，继续向里面的那进院子走去。

    嫩红衣衫的少女跟随在青年左侧慢半步的位置，和后面跟着的抱琴少女抱笛少女一起随着青年的脚步向里面走去。

    跨过照壁，仿佛已经进入一个布满亭台楼阁，由红花绿树充斥着的巨大湿地公园。

    路边不断有身着各色彩衣做不同装扮的少女让在一旁蹲身行礼。抱笛和抱琴的两位已经没有跟在后面，倒是紧紧跟着的嫩红衣服女孩时不时的和路边行礼的女孩吩咐两句，又在一声声的姐姐声中离去跟上青年的脚步。

    刚才下了马车，穿过大厅绕过照壁就已经进入了内宅，这里已经没有男性仆人的出现，只有莺莺燕燕的侍女穿插其中。

    穿过湖面上的栈桥回廊，来到湖水边向阳位置的一座雅致院子，小牌匾无声述说着“临湖居”这个名字。

    “心柔，让人把书搬到东书房，我今晚在东书房看书。”一直没说话的青年终于说话了。在踏入屋子的时候，屋子中另有一位少女拿过来一套居家宽松的衣服，和嫩红衣服的女孩一起服侍青年换衣服的时候，他随口吩咐着。

    “公子，先歇息一会吧。灵云门的仙人送来了最新的云雾茶，我已经让紫澈沏了一壶，最是养神。一壶茶之后，东书房也安顿好了，公子看书正是时候。”这边说着，嫩红衣服的女孩又伸手将月白色居家服的衣襟微微收了收，收到青年感觉最舒服的位置。想来这位就是刚才称呼心柔的人。

    她的声音柔柔的，因为在整理衣襟，仿佛贴身说的话伴随着微微的热气传入青年耳中。

    又一位女孩进入屋子，手中端着的茶壶好像有淡淡的雾气在壶边聚散，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她好像没有声音一样从两人身边飘过。先是跪坐在地上，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白瓷杯子，静静的跪坐在那里不再动作。

    当青年落座，她方才从壶中倒下一杯茶递了过来。

    这哪是茶呀，杯中只看到一团慢慢涌动的云雾；凑到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茶香；喝一口，如同灵魂都被洗涤了一般。将杯中的不知道称呼为云雾还是称呼为茶水更合适的东西一口喝干，杯子又被推在紫衣少女面前。

    紫衣少女紧紧抱着茶壶，涨红着脸低着头的摇头“公子，您现在一次只能喝一杯。想喝第二杯要等您将这口茶消耗完之后才行。”

    青年没有说话，心柔倒是笑着接过话“紫澈妹妹你还是那么较真。”然后也只是将刚才推到紫澈面前的茶杯拿走，递给站过来的另一个紫衣姑娘拿下去清洗。她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脸上越发红润的紫澈和微闭双眼感悟云雾茶的青年在房中。

    没一会，心柔又回来了“公子，东书房已经准备好了，侍书妹妹把墨都磨好了呢。”

    “谢谢。”青年睁开双眼，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准备去东书房。而心柔笑盈盈的柔声话语也响了起来“公子又说傻话。婢子们本就是服侍公子您的，哪有谢婢子的呀。”

    这边说着，这边待青年离开后才带着已经站起来的紫澈向另一边走去。远远的听她的声音，应该是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这个青年就是黄成，并不是人物卡降临的状态，而是本体。

    刚才一直陪伴他的嫩红色衣服的女孩叫心柔，四位贴身侍女中的一位。沏茶的紫衣服女孩叫紫澈，接过茶杯去清洗的名叫紫蔓，还有没进来的清瑶、清芊和今天不当班的云香、云坠、惜月、惜花，这八个是次一等的内院侍女。至于更次一等的外院侍女，黄成连名字都没记住，只知道人挺多的。而更次一等，更是连分级和名字都还没弄明白。反正有贴身侍女安排，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学业中就好。

    在书房中侍立等候黄成的是名为侍书的侍女，她将在黄成看书学习时在边上做着磨墨、拿书铺纸这些事。侍书和跟随黄成从音谷回来的侍笛侍琴一样，是不同于刚才说的那几位专门伺候人的近侍侍女，她们是操弄器物来服务的器侍。

    她们和黄成一起生活在内宅中，以黄成为主，以服侍黄成为生。

    如同湿地公园一样的居所，还有这群莺莺燕燕侍女。连同侍卫、仆人，都是专门为黄成成长而布设的环境，也就是肥酒口中专门准备的“大观园”。

    包括除了黄成只有女眷的内院，包括整个“信王府”，也包括之前听颂赋、编钟和石磬演奏的音谷在内的多个城市建筑，这些都是大观园的一部分。

    住进来之前，肥酒指着内宅成群的美女对黄成说“被一点点女色就把你迷的七晕八素的，真不够丢脸的。这些是世家子教育的一部分，赶紧给你补上。不然还让你这么继续出去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