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节
宋建业的双手掐着高琪的脖子,而香香又死死地搂着宋建业的脖子。我现在冲过去,一定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也就在这时,宋建业突然放开了高琪的脖子。高琪摩挲着喉咙,重重地咳嗽着,然后说:“死样,掐死人家了。”宋建业嘿嘿笑着,问道:“先前说好的二十万,什么时候到账?” 这头老狐狸,原来是为了钱! 我又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真是想早点干掉他算了。 正文 第718章 、临危不乱 “明天一早,你醒来的时候。”高琪也微微笑着,好像脸上的掌印不存在一样。 “哈哈,好!” 宋建业开心极了,连看都不再看我,一把将香香抱了起来,说道:“小美人,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服侍我啊!” 高琪把门打开,宋建业抱着香香走出去。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宋局长,怎么回事?”竟然是黑阎罗来了! 声音一到,人也到了。一个皮肤黑黑的中年胖子站在门口,一双小眼睛阴冷地盯着里面。 “哎呦……”高琪一声嘤咛,就扑在了黑阎罗的怀里,娇嗔道:“怎么把你这尊大佛也招来了嘛。能有什么事,就是为女人吵起来了呗,有我高琪出马,已经全都搞定啦!” “是吗?”黑阎罗看向了宋建业。 “是啊。”宋建业豪气地笑着:“兄弟,麻烦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说完,倒也没展现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抱着香香径直奔向了另一间屋子。 “这个老宋,到底发什么神经。”黑阎罗皱着眉,看向了屋子里的我,突然轻笑一声:“就是你和老宋抢女人?真他妈可以啊,混黑的和当官的斗,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好啦好啦。”高琪推着黑阎罗:“你还忙着吧?快忙着去吧,回头我找你去啊!” 送走了黑阎罗,高琪把门关好,转过了头来。我看着她脸上的红掌印,心中自然生出丝丝疼痛,忍不住奔过去抱住了她。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辣辣的,说道:“琪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啦!”高琪笑呵呵地说:“没事啦,我都混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小意思啦。” 我抬起头来,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说道:“疼不疼啊?” “你说呢?”高琪眨了眨眼睛,像个少女一样可爱,完全看不出比我大十多岁。 “我觉得肯定疼呗。”心里真是怪难受的,今天晚上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嗯,疼。”高琪把脸转过去:“不过呢,小耗子亲亲就不疼啦。” 我知道高琪这样的女人,对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她用独特的风格在多个男人之间游走、斡旋。可是这一刻,我真的有些感动了,不管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当下就轻轻把唇贴了过去,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高琪开心地笑起来:“哎呦,今天值得纪念哦。” 我轻轻摸着高琪的头发:“琪姐,你放心,今天晚上这个仇,我肯定报。” 宋建业这种人,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唯有干翻他一条路。公安局副局长宋建业,出门带枪,jing惕性高,从不去不安全的地方。杀了他,麻烦只能会更大,整个北园市恐怕都会被翻过来。我左思右想,没有太好的办法,便把李凯约出来商量。 “必须要干掉宋建业,我不能和他成为朋友。”我说:“他在一天,我都无法安眠。” 包间里,李凯默默地抽着烟,一抽就抽了一个多小时,烟灰缸里很快就积满了烟头。 “杀,是肯定不能杀。”李凯说:“公安局副局长要是死了,那还了得?证明北园得乱成什么样了?上面肯定会花大力气整治,到时候混黑的没有一个好过。” 我点点头。 “所以,还是得从公职上下手。”李凯沉思着说:“先把他的副局长职位撸了,接下来要杀要剐就好办多了。” “他太小心了,根本抓不到一丁点的把柄。” “不,有把柄。只是这把柄,需要有点诱因……而且需要你的配合。” “哦?你说说!” 初秋的夜晚,天气微凉,但城南的夜市依然热闹,大片的百姓依然集中在这里喝啤酒、吃烤串。一个摊子前面,聚着十多个精壮的小伙子,他们是市局刑jing大队的成员,下班以后换上便衣来这里轻松一下,由中队长李凯和副中队长白江牵头,众人喝的很是开心。 “走,白江,陪我去上个厕所!”李凯勾着白江的肩膀,二人摇摇晃晃的走向棚子后面。说是厕所,其实就是一片荒地。两个中队长脱了裤子,愉快地放起水来。 “李哥,真是谢谢你常常照顾我。要不是你,我在刑jing队根本混不下去。” “哈哈,说这些干嘛,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嘛。”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然袭了过来。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谁也没发现这个黑影。黑影走到二人身后,突然扬起手中的斧头,朝着白江的脑袋划了过去。白光闪过,李凯突然反应过来,“小心!”他猛地推了白江一下。斧锋贴着白江的头皮划了过去,冰冷的寒气渗入白江的脑髓,这种贴近死亡的感觉让他浑身发软,差点都要站不住了。 还是李凯临危不乱,狠狠一个侧踢过去,正中在那个黑影的胸膛。岂料黑影只是微微倒退几步,又提着斧头朝白江劈了过去。白江一动不动,整个已经被吓坏了。斧锋劈下,李凯又推了他一把,才使得白江躲开这关键的一击。接连两次失手,黑影说道:“兄弟,我只要白江的命。你再拦着,我可要不客气了。”李凯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白江?” “呵呵,有人雇我来杀他!”说完,黑影又扑过来,巨大的斧锋朝着白江的脖子划去。 李凯身子一挡,一脚踹在黑影的腰眼上。紧接着大叫起来:“兄弟们快来!” 黑影见李凯喊人,连忙匆匆离去,临走还叫嚣:“白江,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这几天自己小心着点吧!”说完就匆匆的跑了。众刑jing队员赶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白江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呼呼直喘,好半天犯不过劲儿来。李凯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众人都是纷纷责骂,连刑jing队的都敢偷袭,真是活腻歪了。 李凯将白江扶起,跟众人说没事,干这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人,大家以后出门在外都小心一些。然后让人把帐结了,各自都回家去,不要对外声张这事。等众人散了,李凯开车送白江回家。到了楼下,白江的脸依旧惨白。这是他第一次和死神擦身而过。 李凯想了想,便和白江坐在马路牙子上聊天。李凯问:“兄弟,你和我说实话,你在外头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白江摇摇头:“我从没得罪过谁啊。以前抓过一些小混子和ji女,但是他们还没胆子大到敢来雇凶杀我吧。”李凯又说:“刚才那个黑影说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是不是无意中知道了哪个大佬的秘密?”白江又摇摇头:“我从不和黑道上的接触。” 谈话陷入僵局,空气中微微带着凉意,惨白的月光照在白江惨白的脸上。这一夜,他差点死掉,他心里隐约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个人确实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过了许久,李凯又问道:“兄弟,我觉得你有什么秘密。你要是信得过哥,你就和哥说。” 白江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李凯有些无奈,也有些生气,站起来说:“兄弟,你要是信不过我,那我现在就走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唉,真是让我失望。”说完,他便大步朝前走去。他以为白江会拦着,但是白江没有。李凯开了车回家睡觉。 第二天,李凯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白江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白江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一段故事,听的李凯张大了嘴巴。 “肯定是因为这事,所以宋局长才雇凶杀我。李哥,你看我该怎么办?” 李凯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件事,你要相信领导。我建议你把事情的整个过程告诉咱们庞局长,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要是不敢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北园市公安局局长兼政委庞国宏,是一名正气凛然、刚正不阿的领导。所以,李凯才会大胆的怂恿白江去告状。但是白江还有些犹豫,李凯推了他一把说:“你还犹豫什么,非得等着宋局长杀了你才甘心吗?” 听到这,白江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好,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李哥,陪我一起去!” 当下,李凯就陪着白江一起来到局长庞国宏的办公室。庞国宏年过五十,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眼睛大而深邃,眉毛粗而浓密,坐在那里就不怒自威,他的名字让很多作奸犯科的家伙都闻风丧胆。见到刑jing大队的中队长和副队长一起进来,庞国宏放下了手头的事,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凯认真地说:“庞局长,白队长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由于事关重大,还希望您能够录音。” “好。”庞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来,认认真真道:“你说吧!” 正文 第719章 、还认得我吗 听完之后,庞国宏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局里竟有如此害群之马。身为副局长,竟然教唆手下去偷另一名刑jing的佩枪,这要传出去有多丢公安局的颜面! 宋凯说道:“庞局长,白队长是花了很大勇气才来和您坦白的,希望您能将这种害群之马清理出公安队伍,还咱们北园市公安局一份清平和安宁。” 白江并没有说出自己被偷袭、暗杀的事,因为李凯告诉他这种没证据的事最好还是别说,只要能把宋建业给打垮,一切威胁都会烟消云散。所以,白江决定将重心放在偷枪上面。 庞国宏知道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当场就下结论。第一,宋副局长的去留问题不是他能够决定的;第二,宋副局长在市委和省公安厅都有后台,庞局长想动他也需要花费一番力气。 可是,庞国宏看着两位刑jing队中队长的殷殷目光,那代表对他这个局长的信任。他身为高层领导,岂能不为他们做主,岂能眼看着宋副局长这种败类在公安部门继续生存下去? 想到这,庞国宏决然的站了起来,他决定要把宋建业搞倒,还公安局一份安宁。事情很快开始部署,庞国宏带着白江来到市zhèng fu,找到市委书记把事情汇报了一下。市委书记一听,便陪同二人一起到省公安厅去做汇报。三人消失了一天一夜,和上层领导促膝长谈,达成了‘清理害群之马’的一致意见。但是,教唆手下偷枪一事需要做出隐瞒,毕竟此事非常影响公安部门在大众心里的形象。要扳倒宋建业,还是从其他地方下手。 于是,一张大网撒向宋建业。此行动隐瞒着宋建业的所有后台,由省公安厅厅长亲自委派抽调了几名专员办理此事。这几名专员手段高超,很快就掌握了许多宋建业贪污受贿、作风败坏的证据。一个星期后,一份由省公安厅发布的处分来到北园市公安局,撤销宋建业的副局长一职,送至检察机关接受调查。在局里的会议上,庞国宏念出了这份处分,宋建业当场就目瞪口呆,此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在法院未判决前,宋建业暂时被移交至看守所。北园市公安局副局长落马一事,在整个北园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百姓们拍手称快,很多当初被宋建业祸害过的人,主动到检察院去投诉,力求宋建业能够多判几年,当真是墙倒众人推。 与此同时,北园市公安局内部也做了一个小小的变动,白江的副中队长之职被免,重新成为一名普通的刑jing。对待此事,白江非常坦然。他知道,庞局长不计较他偷枪的事已经非常深明大义了。而且,做一个普通的刑jing对他来说更加快乐。 收拾了宋建业,我和李凯又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了一顿大酒。我说:“哥啊,不过瘾,我还想揍宋建业一顿。现在他进看守所了,想打也没机会了。”想起高琪脸上的掌印,我就气的牙根痒痒。李凯说:“哈哈,想揍他啊。没问题,我给你安排安排。不过你打得过他吗?老宋虽然人不咋地,但是擒拿格斗还是样样在行的。”我想起自己至今尚未痊愈的双手,祁大爷可是说过不能提重物不能打架的,便心虚地说:“我叫帮手行不行?” 李凯又哈哈大笑:“没问题,给你四个名额吧。” 周末的一天晚上,我、叶展、拳虎、砖头四人,因为在夜市和人打架,被110处jing车抓到了派出所。很快的,我们就被移交到了看守所,开始拘留十五天的短暂刑罚生活。但是好巧不巧,本来该关我们的那个笼子满了,只好转移到另外一间关押一些经济犯、公务员的高级笼子。在这间笼子里,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的社会精英,即便来到这里也吃的好喝的好。 不过就是这样的笼子,当然也有老大,因为有人总想吃的更好、喝的更好,并且妄想再次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力。宋建业,凭着一双铁拳,在这间号子里称王称霸。 我们四人进去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因此身影有些黑漆漆的。躺在最里面的宋建业懒洋洋地问道:“打哪来的呀,犯了什么罪?身份低于科长了,就跪在地上学狗叫吧。” 笼子里的犯人们都坐起来,笑脸盈盈地看着我们四个人。我轻轻笑了一下,朝着最里面的床走了过去,叶展他们自然跟在我的身后。宋建业连坐都懒得坐起来,指着我们说:“干什么呐,没听见我说话是怎么着?” 拳虎一个箭步闪出去,猛地抓住他的指头,狠狠地往前一拽。先是“咔嚓”一声,接着宋建业整个人都被拽到了地上。宋建业哇啦啦骂起来:“兄弟们,有人造反啦,给我起来干架!” 号子里十多个人,哗啦啦都下了床。这些个书生,看上去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叶展直接一撩袖子,说道:“爷爷们是黑虎帮的,看看谁还敢造次,以后还出不出去了?” 黑虎帮的名声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吓唬这些人物是绰绰有余了,当下就没有一个人再感动。 宋建业也惊愕地说道:“黑虎帮?!”他的胳膊被拳虎牢牢按住,抬起头来努力地看着我们。 光线不好,他确实看不清楚。为了照顾他的视力,于是我慢慢低下头去,距离他昂起来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然后,我冲他做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亲爱的宋局长,你还认得我吗?” 宋建业瞪大了眼睛:“你……你……” “啪”的一个耳光甩了出去。 “这一巴掌,是帮琪姐打的。” “啪啪”两个耳光甩了出去。 “这两巴掌,是帮香香打的。” 然后一个侧踢踹出,狠狠中在宋建业的脸颊上,两颗后槽牙便飞了出来。 “好啦,我就到这。”我说:“接下来,该你们上了。” 叶展、砖头、拳虎扑上去,冲着宋建业一阵拳打脚踢,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任何民jing前来查看。我们还要在号子里住十五天,所以这事要慢慢来,千万急不得,一次性打死可就不好玩了。打了一会儿,就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在号子里爬来爬去。 理所当然,我占据了最里面的床,而宋建业只能睡在厕所边上。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揍他一顿,揍完以后整个身体都是神清气爽;每天晚上睡觉以前第一件事还是揍他一顿,揍完以后睡觉都特别香。不过我不能打的太狠,毕竟手还没有好嘛。 除了揍他以外,我们还发明了许许多多的游戏。比如让宋建业报站名,让他倒立在墙根,从城南的站名开始报,一直报到城北,错一个就打一个耳光。 就这样折腾了宋建业十五天,弄得他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五天以后,我们打着呵欠出了狱,整个号子的人都排队欢送我们。宋建业已经被我们训练成了士兵,先是立正,“啪”的敬了个礼:“首长走好,欢迎首长再来视察!” 出去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约见高琪。我们在号子里拍了不少照片,把宋建业种种挨打的模样给她看。高琪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说:“小耗子,你对姐姐真好。” 楚局长听说了宋建业的事情,紧张兮兮地打电话过来:“浩哥,是不是你把他搞进去的?” 我玩味地问他:“你觉得呢?” 楚局长说:“我觉得是。那天晚上在金碧辉煌,我就觉得他要倒大霉了。” “呵呵,你不说金碧辉煌的事我还忘了。出事的时候,你小子躲哪去了,也不帮我出来说说话?怎么个意思,想等着宋建业收拾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当时已经睡着了……” “放你妈的屁,我给你个卡号,你往里面打二十万,然后这事就算了吧。” 我给他的当然是高琪的卡号,欠高琪的人情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这件事过去以后,很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秋天终于来到,大片大片的落叶随风而下。我依旧往返于学校、工地、森林酒吧之间,对自己的三重身份也适应的越来越好。黑虎帮慢慢蚕食下整个工地,但凡过来运砂的肯定是我们的人。久而久之,黑虎帮在玩什么把戏,已经成为业内共知的秘密。那些包工头也不是傻子,慢慢就看出了拉沙的猫腻,只是他们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一天,我照旧穿着保安制服,领着两个保安在工地上晃来晃去。很快的,我就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太阳都升到半空了,工地上竟然一辆拉沙的车也没来。工人们也怨声载道,不少包工头在外面打电话,询问沙石、土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