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神女
次日。 当汨罗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小女仆的身影，被窝中仍旧残余着淡淡的幽香，床头放着一盆温水跟叠好的毛巾与洗漱用品。 虽然是初经人事，但鬼族体质远超人类，夜晚再如何缠绵悱恻也好，第二天她仍然能若无其事的早起，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她始终是汨罗的女仆，这一点无论她与汨罗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改变。 汨罗起床，刚洗漱完，内间的门就被推开，拉姆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往常这是妹妹蕾姆的工作，今天却被拉姆取代了。 “主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拉姆神情自然，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汨罗点点头，看了一眼餐车，略一迟疑，看向拉姆。 “你做的？” “是蕾姆做的……但是我也有帮忙。” 拉姆摇头，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 “嗯。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汨罗放下了心，又说。 “好。” 换成以前，拉姆或许会犹豫，但今天却自然的点了点头，款款来到汨罗对面坐下。 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并非全无改变。 两人正在吃早餐，门外有一个身影正在向门内探头探脑。 蕾姆看着很平常的享用早餐的姐姐跟主人，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看到喂食什么的呢，真是的，这也太普通了吧？ 吃完早饭，又稍微休息了一阵，武士首领三船就来到了套间，邀请汨罗前往城中的天守阁。由于内容过于晦涩难以理解，先辈们留下的古籍并没有引起后人的重视，他们没有为那些古籍修建专门的藏书阁，汨罗想要的浏览的古籍都被放置在大名的书房中。 路上，三船与汨罗探讨着剑道与忍术的优劣。 “其实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在查克拉的参与下，这本就不是公平的较量。” 汨罗干脆的说。 三船闻言露出了伤感的神情，对汨罗简洁的点评深以为然。 武士曾是这个世界的骄傲，可是当名为“查克拉”的力量被发现后，武士就被打入了深渊，能完美的利用查克拉的“忍者”华丽登场，一脚将武士踢下了历史舞台。 “三船阁下，你知道查克拉是如何诞生的么？六道仙人又是什么人？” 汨罗问。 “不知道……六道仙人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吧？难道他真的存在？” 三船摇头，迟疑片刻问道。 “他是存在的。我在遗迹里发现了与他有关的壁画。” 汨罗摇头，面对三船疑惑的目光，他简单的解释道。 “那或许只是古人的幻想？” 三船并没有立即接受汨罗的说法，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 “所以我才想要借阅贵国的古籍，我想知道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谁发现了查克拉，六道仙人又是谁。” 汨罗没有反驳这种观点，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三船恍然。心里却想果然强者就是能为所欲为，火影这就是太闲了啊…… 在这个世界上，会去关心那些早已无从考证的历史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火影阁下觉得武士还有未来吗？” 三船忽然开口问道。 “为什么没有？三船阁下不就是强大的武士吗？” 汨罗反问。 三船面露苦笑。 光是自己一个人强大，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武士真的没有未来，为什么我还要用珍贵的忍术资料来与你们做交换呢？” 见三船不说话，汨罗又说。 “也是。” 三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三船领着汨罗三人走进天守阁，来到大名的书房。 房内的装饰很朴素，墙边并排摆放着两个两人高的大型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籍与竹简，虽然大名对这些书籍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安排了专人护理，书籍保存的都非常完善。由于得知汨罗要来，房内还点着淡淡的熏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这里就是大名的书房，阁下请随意使用，有什么需求可以告知门外的侍女。我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陪，还望火影阁下见谅。” 三船抱歉道。 “无妨。” 汨罗点头。 三船离开了书房。 汨罗来到书架前，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所事事的鬼族姐妹也怀着看小说的心情在书架上取下让自己感兴趣的书籍阅读。 汨罗主攻的目标是竹简。 跟预想中的一样，铁之国保存着的历史资料果然比木叶要完整的多，书房中存放的竹简数量几乎是木叶的十倍，尽管竹简中记叙的信息量很少，但仍让汨罗收获匪浅。除去竹简外，还有许多拓印下来的碑文，碑文的内容非常零散，想要将其串起来并不容易。 有一篇碑文引起了汨罗的注意。 内容很短，大意是“来自天空的卯之神女，以其不可思议的能力平息了战乱，因此受到世人的供奉与祝福，诞下双子。” 关键字“卯之神女”、“双子”。 除此以外，汨罗还发现了一副泛黄的古画。 画上是一颗矗立在大地上的巨树。 这棵巨树无枝无叶，结有一果。 巨树汨罗见过，在那副残破的壁画上，那个长着双角的女人正伸手摘取的，就是这棵巨树上的果实。 在书房的古卷中，汨罗找到了这棵巨树的名字——“神树”。 这不禁让汨罗联想到了前世神话中的人类始祖亚当夏娃偷吃智慧果的故事。 两者是何其的相似。 亚当夏娃偷吃了智慧果，得到了智慧，却因为违背了耶和华的命令被其逐出伊甸园，打落凡尘；那么，那个无名女子是否摘下了神树的果实？如果她摘下了，她得到了什么？又受到了什么惩罚？为什么世间几乎没有留下关于她的记载？ 卯之神女与无名女子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切另说；如果是，那么她本应是平息了战争受到世人敬仰的英雄，为什么如今却籍籍无名？是谁刻意抹去了关于她的一切？ 卯之神女诞下的双子，又是谁？ 她生有双角，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也生有双角，两人应该是同族。至于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联系，线索不足，暂时无法得出结论。 汨罗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翻阅完了书房中的所有古籍。 卯之神女与无名女子确实是同一个人，古籍中关于卯之神女容貌的记载足以实锤这一猜想，她被历史尘封的名字也被汨罗找到。 “大筒木辉夜……” 在汨罗轻吟出这个名字的同时，遥远的夜空中。 被封印的神女，她紧闭的双眸上，长长的睫毛似乎微不可查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