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笨拙的精灵
舒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品尝蕾姆精心烹制的食物。 一直用心的向宅邸的厨师学习，本身厨艺就不错的蕾姆进步神速，如今基本已经可以烹饪出让诺顿露出微笑的美食；而她的姐姐拉姆，在尝过她的料理后，诺顿沉默片刻，决定加大对她的训练量——这样她就没有精力再接近厨房了。 诺顿接下来的工作，是将吞鲸完善。 从死体内提取灵魂，这在炼金术属于高阶技巧。 没有身躯的庇护，失去了容器的灵魂非常脆弱，稍有不慎就会产生破损，这当然是强迫症晚期的诺顿不能接受的。他要的是白鲸完整的灵魂，残缺的次品他可不要。 心翼翼的完成灵魂的提取后，接下来是清除灵魂中的记忆，只保留白鲸原始的凶性。 最后将纯净的灵魂封入新的容器——也就是吞鲸中。 完全体的吞鲸就正式出炉了。 挥动斩马刀既会有白鲸的虚影从刀光中咆哮而出，吞噬目标，对目标的精神——也就是灵魂，造成直接伤害。而目标被白鲸之魂吞噬的部分灵魂，还会成为鲸魂的养料。吞鲸并非完美，但潜力不可觑，不断的战斗、不断的吞噬，或许有朝一日能成长为堪比七宗罪的神兵。 此世的魔女们，你们死期将至。 完成了吞鲸，诺顿并没有立即前往茶会，而是返回了**库，耐心的查阅起强欲魔女艾姬多娜的相关资料。 碧翠丝看着诺顿，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的说就说吧。” 诺顿忽然开口了。 “……白鲸已经被你讨伐了吗？” 碧翠丝迟疑片刻，问道。 “嗯。” 诺顿微微点头。 “你讨伐的白鲸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为民除害吧？” 碧翠丝问。 “无可奉告。” 诺顿平静的说，他当然不会告诉碧翠丝他猎杀白鲸是为了制造能够杀死她母亲的兵器。 “要怎样你才肯带我去见母亲？” 尽管被诺顿拒绝了一次，碧翠丝仍没有死心。 “哦？你想出能够打动我的条件了？” 诺顿放下书，转头饶有兴趣的看向大精灵。 “……贝蒂可以跟你签订契约。” 碧翠丝一咬牙，提出了自己所能许诺的最优条件——她自己。 然而诺顿还是摇头。 “不够。” 见诺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碧翠丝面色一黯。 她预料到了诺顿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拒绝得那么干脆。他甚至没有提出新的条件，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根本毫无兴趣。 尽管如此，碧翠丝内心深处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对诺顿的好感度远远不到与他签订契约的地步，而且，诺顿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危险到即便只是靠近都会被他吞噬殆尽的地步。 “如果你见到了艾姬多娜，你会跟她说什么？” 诺顿忽然问。 “诶？” 碧翠丝一愣。 “总有什么想说的吧，否则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见她？甚至连自由都愿意放弃——就为了扑到母亲的怀里撒娇么？” 诺顿问。 “才不是为了那种事情！” 金发萝莉脸一红，大声反驳。 “那是为什么？” 诺顿看着碧翠丝，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跟你无关！” 碧翠丝气呼呼的扭头，不看诺顿。 事实上此刻大精灵内心正迷茫着，她只是用生气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 之所以迷茫，是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诺顿的问题。 是啊，即便见到了母亲，自己又要跟她说些什么呢？ 质问她为什么自己的睿智之书一直是一片空白？ 质问她为什么自己空等了四百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到来？ 质问她约定的一切，是否都只是一个谎言？ 如果面对自己的质问，她笑着回答“是”——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如果她回答“不是”，自己还要等待多久？又一个四百年？ 诺顿没有理会陷入沉默的碧翠丝，自顾自的翻起书来。 两人都不开口，**库中彻底安静了，只剩下诺顿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 ………………………… 查阅了不少记载了魔女事迹的书籍，诺顿感到有些棘手。 每位魔女都具有这个世界赋予的某项权能，没有人类能抗拒它们。可是对自己效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从卡蜜拉无意间散发的诱惑会让自己感到渴望看来，她们的权能对于自己同样有效，可效果会大打折扣，自己依然能够克制住内心的冲动。 可那毕竟是对方并未针对自己全力发动权能的状况。 而根据艾姬多娜对待自己的态度，不难判断出魔女们对自己也十分忌惮。 诺顿再次造访了茶会。 这次他并没有带上古尔薇格，而是孤身一人。 在茶会中，他只见到了艾姬多娜。 身上几乎只有黑白两色的少女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她低着头，似乎正在发呆。 见诺顿毫不客气的来到桌边坐下，艾姬多娜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怒。 一而再，再而三的擅自闯进自己的世界……可恶，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么？” 诺顿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艾姬多娜，目光无礼。 无论从龙族还是人类的角度来看，艾姬多娜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纯血龙类的基因决定了它们在外表上几乎无可挑剔，血统越纯的龙类越是美貌惊人，这点对混血种同样适用——如果艾姬多娜也是龙类，单纯从外貌判断，她至少是龙王级别。 “嗯。” 面对诺顿无礼的目光，艾姬多娜压下心头的不满，装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诺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在试探艾姬多娜，艾姬多娜又何尝不在试探他？ “碧翠丝很想见你。” 诺顿转移话题。 “碧翠丝……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还在等待吗？” 听到碧翠丝的名字，稍微引起了艾姬多娜的注意。 强欲魔女抬起头，看向诺顿。 “嗯。” 诺顿点头。 “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明白我的用意……真是迟钝的孩子。” 艾姬多娜面露遗憾之色，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用意？” 碧翠丝的态度与艾姬多娜的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引起了诺顿的好奇。 “哦？你居然会对她感兴趣？” 艾姬多娜疑惑的看向诺顿。 “确实如此。” 诺顿点头承认。 他确实对碧翠丝感兴趣——不过并非针对那位人工精灵的心路历程，而是对她的来历。 真正让诺顿感到好奇的，是艾姬多娜制造出“生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