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大虎啊！你小子，这回也算是出息了，成了读书人了啊！看看，这大宅子，田地，奴仆，样样齐全，就你这个年纪，如今才是十四啊！就能有这出息，真是不可限量啊！说出去，那也是咱们繁花县的能人了。” 说到这里，曲大夫忍不住嘴角咧了咧，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又挺了挺，伸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热茶，自我陶醉了一下，然后对着一脸聆听的大虎继续说道： “如今你也不小了，你爹没回来，你娘又是个妇道人家，看瞧着你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师傅倚老卖老，这差事索性就给你揽下来了，回头你和你娘说上一声。对了，听说你家的地，你租给大壮家了？” 这老头，明显就是为了大虎的婚事来的，可是愣是能说了一半，就把话题给扯到了别的地方，一边又一次藏在窗外偷听的付清忍不住想要冲进去问个详细，不过想想他大哥的性子。算了，等会儿偷偷问师傅吧！当面问，估计自家大哥会脸红的。哎，看看这操心的命啊！怎么感觉自己这是那大哥当儿子看呢！ 屋外的付清纠葛着不知道想着什么，屋里头一老一少为着这田地的事情又开始新的讨论，如今这涌泉村已经有了十六户人家，除了大虎和曲大夫外，几乎到处都是建房子的人，就是大虎的舅舅家也折腾着开始在宅基地上围围墙了。整个一个建筑工地啊！ 因为这里正好属于山势的余脉，所以有的地方是小山坡，有的是平地，所以这房子也建造的不是很规则，像是大虎家这样，属于最北面的一排，除了最东面的大虎家和中间的曲大夫家，还有另外一家，在最西面，前面就是一个从西而来的小山坡，多少有些遮住视线，而且宅基地也不大，不过是和大壮家差不多，听着曲大夫八卦，他们哪家之所以在这个地方建房子，是因为剩下的十亩坡地就是他们买下的，听说是条件不怎么好，手上银钱有限，家里老宅子卖了之后，除了造房子，没多少银钱买地了，所以索性就买了这十亩坡地。听说是准备种菜，卖菜的。大虎在里头不觉得，付清在外听得心里倒是觉得不错，那家是个有脑子的，这种地的人多了，他们这坡地没有优势，种菜也是出路。县城卖菜也不错啊！就是自家说不得也有去走动买菜的可能呢！谁家菜园子也不可能什么都种不是，至于张家舅舅家，那正好在大虎家的东南面，东面依靠着东峰的余脉，从北往南也有三家，舅舅家最南，位置也最好，因为正好可以借着那东峰的山坡划拉个菜园子，都没人说。南面开门就是自家的十亩地，绝对的养眼啊！西面几步路就是那口县衙出品的深井，用水也方便。出村也便利，简直就是村里出村第一家啊！付清都忍不住觉得他舅舅就是有预谋的，这地方，等村子里人多起来，就是开个货栈也是合适的地界啊！ 整个村子西面屋子最多，靠着那个缓缓的山坡，第一排只有四五家，离着引过来的河流池塘很近。大壮家的地就在那一片的第二排。第一排房子往北，山坡顶又是从上往下，从西往东一溜房子，最西面也是最高处就是大壮家，大壮家在往西，那就是一片林子了。 这些搬过来的人家大多都买了些地，有的二三亩，有的五亩，十亩，都不是太多，毕竟能过来的，都是在县城住不下去的穷人居多，如今能折腾出这样一份家业已经是尽了全力，卖了老房子的全部家底了，所以这盖房子，也不是谁都是青砖瓦房的，有不少是用了土砖的，就为了省下钱好买地。 一家子人，按照如今这劳动力算，一个壮男伺候五亩地那是没问题的，若是加上牛，那就是十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收割的时候折腾人罢了。所以大壮提出除了自家二十亩和张家舅舅的十亩，他们还想租大虎家的地种，并表示了一下自家还有牛，大虎立马就答应了。大壮家那可是男丁众多啊！加上他那个小舅子，四个小子，再加上他爹妈，媳妇，弟媳妇，妹妹，爷爷，伺候这么些土地还真是没问题呢！ 倒是曲大夫，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把自家那三十亩地租给了隔壁的那户新来的种菜的人家，还免费借牛给他们用，那家姓袁，一家子也有近十口人，二老，兄弟两个，两个儿媳妇，一个闺女，还有两个孙子。大虎正好和曲大夫说话就问了起来，说了半天，居然是他看着他们家的两个小子很是喜欢，心软了！听得大虎一愣，不知怎么突然又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家里穷的没饭吃的日子，一下子什么酸甜苦辣的味道都出来了，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变了，自从家里不愁吃穿，有了些银钱，似乎把自己以前那些受的苦都忘了，连带着对着别人也少了几分怜贫惜弱的心，忘了自己当年也是受过恩惠的人了。 这样一想，成为童生的骄傲，家大业大的自得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大半。再转身看看笑眯眯的喝着茶的曲大夫，大虎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给他行了一礼，感谢他的教导之恩。 这里大虎还没有感动完，曲大夫话题又转了过来，说起了别的。 “大壮和二壮这两个孩子总算是要成亲了，他们这岁数还真是不小了，听说直接定了，等屋子建好就成婚，你小子也要快了啊！媳妇这事情，也是手快有，手慢无的。看看大壮他们，要不是这次有难民，他们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呢！目光要长远！知道不？” 这略带调侃的说法，大虎脸猛的就红了，呐呐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付清在外头听得，心里急的不行，很明显，这老头心里有人选了呗，吊什么胃口啊！她这一急，也顾不得自己还躲着呢。身子往里头一探，大声的问道： “师傅，说吧，给谁做媒？看好了哪家闺女？几岁了？家里有什么人？长得怎么样？性子好不好？……” 等付清巴拉巴拉的问完，这才发现这曲大夫正带着一抹的狡黠的笑容看着自己，好吗！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在偷听，这是存心把自己吊出来啊！付清委屈了，狠狠的瞪了边上不知所措的大虎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让人涮了吗！太亏了！ 当然这最后付清还是如愿以偿的知道了曲大夫上门说项的嫂子人选，那就是他家的侄女，曲六娘，十二岁，性子温婉，女红厨艺都是拿手的很，长相更不用说，那是一等的好。其实不用曲大夫自己吹嘘，付清在看到大虎那个表情，心里基本就有数了，那个晕陶陶，乐呵呵的样子，这里头一定有□，还是她不知道的□，还是两厢情愿的□！ 付清伤心了，自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这样出息的娃子居然就这么让人家给勾搭走了，这太让人难受了，不行，回房哀悼一下！ 付清一个个眼刀子飞向了依然沉浸在幸福的泡泡里的大虎，然后扯着笑容，像曲大夫表示了感谢，顺带把曲大夫一家子都夸了一个遍，趁着曲大夫被夸晕的时机，开始赶人。把看着他们这前后表情差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曲大夫礼送出门后，一把拽着大虎往正院走去。 “说吧，好好说说，什么时候勾搭的？你居然有心上人了，我这个妹妹立马就不重要了，太伤心了。居然瞒着我！” “妹妹，别，别，不是的，真的，我没想的，真的，那个就看见了一次，真的，没想着不告诉你，那不是没机会说嘛！家里忙的我都忘了，真的，不是想瞒着你。妹妹，哥哥没这个意思。” “别废话了，赶紧的，告诉娘去，这事怎么也该让娘知道，曲大夫当亲家，还是很合适的，该娘出面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不准瞒着我。” “那是，一定一定，什么都告诉妹妹。你看，咱们相依为命的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不是大事小事都和你商量吗！真的，这次真的是忘了，以后我一定小心注意的。” “恩，这还差不多，原谅你这一次吧！” “谢谢妹妹。我就知道，妹妹最好了。“ 妹控的人生啊！彪悍的没法子解释啊！至于未来的嫂子？那个以后再说吧！反正人家付清是不会吃亏的。 ☆、49说亲的连锁反应 曲大夫能有这么一个人选付张氏听了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意思,同时也突然 惊觉到自己的孩子那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开始需要考虑婚事了。再看向大虎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大虎长大了,十四了，是个大人了,都是娘的不是,这些年你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多为你想想，你爹不在,好些事情娘都忽略了,好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你师傅做主也是妥帖的，只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的，这样，过些时候,娘出门去县城，去看看那曲家二太太，也算是去相看了，啊，对了，清儿，这几天你抓紧了，去县城买些糕点什么的，还有买上几样首饰，到时候文定也好，聘礼也好都用的上，就是你自己也要买些来戴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呢！“ 说话间，不知怎么付张氏的眼神看着付清也开始有了一丝变化。一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看的付清心里有点毛毛的。该不是牵到自己身上了吧，老娘才十岁啊！小着呢！这样一想，付清忙不迭的找个话题打断付张氏的思路： “娘，这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合适不是，对了，那姑娘才十二岁，怎么也要过了及笄才能办婚事，还早着呢！是不是你这里先和她娘通了气就行啊！要不要做别的？咱们家到时候要不要和舅舅家，姑姑家说一声？“ 这一叠的问题砸下来，付张氏顺利的换了思路。跟着点头： “不错，这事确实早了，这么着，这聘礼什么的倒是不急了，咱们去买上一只簪子，倒时做个小定就成，恩，这事还是要等两家见了面，喊了正紧的媒人，交换了帖子才能办，到时候还要你舅妈，姑姑来见礼呢！你哥哥如今也是童生了，这事情要规矩些才是，免得让人看轻了。“ 说到这里，付张氏有想到什么，转身开始折腾她的箱笼，翻了半天，又说道： “我这衣裳虽说都是新做的可是这出门见亲家，好像那一件都不合适啊！这可怎么好！咱们家虽然是良户，可是没有功名，田产也少，底气也不够，算不得大户，也不好穿什么绸缎什么的出去招摇，让人看着不像样，没的平白惹了祸事。可是这寻常的衣裳又都拿不出手啊！“ 看看，女人啊！永远都觉得少一件衣服啊！这古今通用啊！ 付清抚了抚额头，马上出主意说道： “娘，你忘了，咱们家可是还有一套能织出云纹的织布机呢！这用细棉织出来一定好看，到染坊上个好颜色，上头在绣上些简单大方的花样，那岂不是比那什么一般的绸子更精致！人家都没看到过不是！对了，咱们给聘礼也能用这样的布不是，弄个大红云纹的细棉布，就是做嫁衣也是合适的，当成聘礼过去，一定很合适，还有咱们家如今人手也不少，让家里几个丫头慢慢的织布，家里还能省些布料钱呢！“ 付清这一说，付张氏的眼睛立马亮了，转身又急匆匆的往边上的绣房走过去，付清看着这样子，忍不住叹气了，这都哪跟哪儿啊！才说起有这么一个人选，就立马像是要马上娶进门一样，这转变也太快了些吧！ 付清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话题呢！可是这时候也不好打击了付张氏的积极性，再一看，自家大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了！好吗！这家伙真是不够义气的。我这是为了谁啊！ 不管付清怎么哀叹，这付张氏拉着付清就不停，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就是大虎房间的摆设都要提出新的想法。好在这房子都是刚折腾过的，绝对属于新房，她再提意见也不可能扒拉了重建，最多就是这房间的布置上再折腾些花样，不是这里加个帘子，就是那里要个花瓶，最后还是二虎救了付清。 “娘，这婚事都没有说定呢！您忙什么啊！到大哥成亲前半年也够改的了，您不是还要买首饰去吗？还是这是要紧呢！“ 这一句首饰让付张氏立马停下了折腾布料的劲头，一下子想到了别的地方去，转身对着付清说道： “你说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提醒我，看看你，多大的姑娘了，身上都没有什么首饰，头上那根带着络子的木簪子，还是去年你自己做的，你们啊！倒是记得把娘的首饰赎回来，买回来，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添东西呢！“ 说到这里，直接伸手，含笑带嗔的说道： “好了，小管家婆，拿上银子吧！咱们也不说别的，先去首饰铺子，给你买上一套首饰带着，给音儿买个银锁，二虎也给弄个项圈，大虎给他买个玉簪子，好歹也是读书人人。哎呦，这么一算，买的还真是不少呢！“ 可不是不少嘛！付张氏大概也是头一次买东西这么痛快，那就和扫货差不多了，到了人家铺子里，直接把付清身上先给挂满了，头上两根翡翠玉兰花银簪，一朵米珠拼成了珠花，一下子这档次就上去了，耳朵上也是一对珍珠耳坠，手上一只玉镯子，虽然看着有些杂色，玉质也不怎么样，可是好歹也是玉镯子不是，就这些已经是三十两下去了。付张氏有买了男式的青玉簪子一支，玉佩一个，这是大虎的，人家是读书人了，可以穿长衫了，那肯定就要配上这些个可以压袍子的东西了不是！银项圈一个，那是二虎的，带着链子的银锁一个，那是音儿的，还有孩子用的带着小铃铛的银镯子两对，那是二虎和音儿各一对。 大家没看错，二虎也有，这个时代，男孩子也是可以戴镯子的。当然现代的时髦男明星好像也有这个兴趣哦！ 另外还买了一只银子做的小凤头钗，不用问，这个是付张氏准备给儿媳妇的。呼啦啦的，这一下子就直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从付清的手里飞到了人家掌柜的手里，付清的心里那个不舍啊！这才开年多久啊！从改房子到买首饰，家里存银又下降了，这也太快了，要不是如今每月这绣活和腐乳能往家里挣一二十两银子，还有一两个月的豆芽，韭黄，蒜苗什么的能卖，她都要忍不住再次为家里的银子发愁了。还好，马上就开春了，菜地已经下种种菜了，能省下不少，就是想挖野菜也近了不是！还有果园，虽然花费大了些，结果子也要到明年，不过今年还能卖花，估计这银子回来也快！再不成自己在想想法子，按照估计，家里存银什么时候上了一千两，自己才能松一口气啊！哎，就是自家花钱的速度和挣钱的速度一样快啊！真是愁人。 她心里一个劲的算银子，没有注意到一边的付张氏看着自家闺女，突然又眼神有些不对了，一个转身，带着她往布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对了，你如今也是小姐了，年纪也大了，该做几件好些的衣裳穿才是，要不还是买上些绸子好了，做两件外出做客的衣裳，也让人家看看，过几年你也该说亲了，如今就该准备起来。“ 乌鸦啊！付清突然觉得亚历山大啊！不过是一个给大虎说个亲，有个人选，怎么就把老娘给刺激成了这样呢！太不可思议了！付清愣愣的看着自家老娘，连路都不会走了，最后是被直接拖进布庄的，形象啊！全毁了！ ☆、50选婿问题 不说付清如何的纠结,反正这付张氏在自家丈夫失踪后第一次如此雷厉风行 的后果就是，不到十天,这相看，过庚帖,小定全走完了。那支小凤头钗稳稳的插在了人家曲家六娘的头上,那个红着脸，基本还没发育的小姑娘就这么成为了老付家未来的长媳了,这速度！音速啊！ 付清穿着付张氏号称的那个出门做客见人的绸子衣服,带着新添置的全套首饰，亮晃晃的在跟着舅妈，姑姑,等等一帮子女眷在自家吃酒席，小定的喜酒，看着人家一个个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脸的艳羡，心里悲愤啊！自己居然成了大熊猫了！这待遇，人家今天不是猪脚啊！不要这么看我可不可以啊！ 偏偏边上的姑姑还一个劲的说话，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让这个场景给刺激的， “说起来这大虎是咱们这几家里最大的，如今说了亲，那可就是真的长大了呢！接下来就是他这几个表兄弟，对了，还有我们大妞，如今我们大妞可是小姐了，读书人家的小姐，丫头婆子的伺候着，家业又是正兴旺，再看看这小脸，哎呦，这就是个美人啊！姑姑看着，这整个县城的媒婆以后只有踏破了你家门槛的份了。大妞啊！和姑姑说说，可有什么条件？倒时候姑姑也上心些，好挣个媒人红包什么的。“ “姑姑。“ 付清除了假作娇羞的低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哎，难道说这做媒就是这中年妇女的最大爱好吗！可是这姑姑好像也没有多大啊！还不到三十吧！这精神年龄增长好像也太快了点啊！ “要我说，本来要不是咱们两家抢起来不好看，这大妞随便到咱们那一家都是好的。不过如今看着大虎这样出息，我倒是又不敢说了，总觉得，咱们大妞怎么也该选个有出息，读书识字的才好呢！“ 舅妈也顺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隔着付清，这两个女人就像是一下子遇到了知己，这话头一开，那是怎么刹都刹不住啊！ “不止是读书，识字，这身子也得好，看看大虎这功夫，要是找个弱不禁风的妹夫，估计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也是，家里最好人口简单些，我家隔壁有一家，家业倒是好，人也不错，可是这兄弟多，一家子妯娌小姑的，天天的打嘴仗，婆婆又是个拎不清的，一个劲的磋磨儿媳妇，那日子过得，真是看着都让人生气。咱们家闺女可不能遭这个罪。“ “不错，你这一说我听着就不好，我家甜姐儿要是遇上这样的人家，我还不气死，就是我那个儿子估计都能拿着板砖上门了。“ “要我说，过上几年，这大虎若是能得个秀才，到时候，咱们大妞选人才好呢！这说不得就能嫁到官家去了。“ “官家也不一定好，听说那些当官的，动不动就是纳妾，这几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家里能安生才怪。“ “哎呀，也是，哎呦这倒是难办了，这要选个女婿也愁人啊！“ “可不是，这可是关系到大妞后半辈子呢。“ 付清想哭了，姑姑，舅妈，今天是大哥小定啊！你们能不能不说这个了，我这事是不是说的早了点啊！ 可惜啊！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呼唤，等着这一天的酒宴结束，连着付张氏也参与到了这小姑子，弟妹的话题上去了，在她看来，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自然接下来就是关于女儿的了，这很是自然。就是大虎也忍不住把付清从头打量到脚，神色严肃的不行。显然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被取得了共鸣了。 付清实在是忍不住了，在这么打量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看的薄了一层去，厚着脸皮对着大伙儿说道： “你们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才几岁，还是先顾着大哥吧，不是说了吗！三年后等着女方及笄就要成亲的，这三年里大哥是不是该先想着怎么考个秀才什么的？到时候婚礼也好看些。在一个，等到那个时候，家里说不得还能再兴旺些，家里有个功名，选人也好多挑拣一下！最要紧的是，说不得到时候爹就回来了呢！这才是最要紧的，我的事以后再说吧！“ 为了摆脱大家的穷追猛打，付清直接祭出了杀手锏，果然立马，大家都安生了，付张氏更是直接叹气： “你爹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你大哥成婚前回来，要是真让你说中了，那才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啊！也好一家团圆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一时间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付清顺利的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真的拜托了这样尴尬的话题，付清却一点也没有觉得欣慰。她真的希望那时候能得到爹的消息啊！虽然家里如今真的是很不错了，可是家里还是少了这么一个顶梁柱一样的人啊！不一定是经济上的靠山，但那时大家精神上的依靠啊！缺了这么一个人，总是让人觉得那么的不圆满。 当然她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既然在这个世界生存，那么这个婚姻问题确实也该好好的考虑起来了。 她不指望能像现代社会一样什么先恋爱，后结婚，老实说，就是有了这样的感情基础，现代社会该离婚的还是离婚了，随着离婚率逐年的提高，也让大家看到了这婚姻的脆弱，相反这里虽然没有那样的感情自由什么的，可是这离婚率低啊，基本选定了就没什么分开的，从这方面讲其实也不错，只是这人选怎么也要好好的琢磨了。不然这一辈子可就没什么指望了。 付清躺在床上，脑子一刻不停，她觉得不管是姑姑还是舅妈其实有一点说的没错，她选人，必然是要读书识字的，因为那代表的是见识的广阔，有没有功名倒是反而无所谓，当官的不一定就是好人选啊！不说什么纳妾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贪污犯罪都要带累家人啊！读书读傻的也是直接没戏，她可不想当秦香莲，吃苦受罪的供着个白眼狼，人家功成名就直接被踢走。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那话怎么说来着，啊，是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还有那个身子好，也是关键，她也不想当什么寡妇，这活计不好做啊！太受罪，还有那个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简直就是灾难啊！要是会上些功夫什么的，就是遭了难，那不是还能打猎养家糊口吗！好歹有个翻身的余地不是。这个时候一个小病都能要人命啊，病死的太多了。 当然长得也不能差了，这个影响到基因问题，再说自己，好像也不难看，这后代可不能毁在另一半的遗传上，不然太憋屈了。 还要心胸宽广的，性子好的，周瑜什么都好，长的好，家世好，才华好，能文能武的，可是这气量就不好了，这不是，直接气死，这都什么人啊！让人看了多少年的笑话。太不划算了。 付清越想这条件越多，最后突然自己傻眼了，就这些条件，这人可怎么选？估计自己要是提出来，一家子都要翻白眼了，这人就不是这世上能找到的了！哎，还说那是她们这中年妇女的问题呢！这怎么自己也跟着犯傻呢！好歹还能再混上几年呢！不对！ 付清突然一个翻身，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子里被月光照的发亮的地面，傻眼的想到，自己是三十岁的时候过来的，过来了三年多了，这要算起来，自己好像心里年龄已经三十多了，这样说起来，这中年妇女说的岂不是自己！ 啊！让我死吧！难道说，这是让我老牛吃嫩草？天啊！来到雷劈死我把！这太让人无语了！姐弟恋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付清猛地拉起了被子，往自己的头上一蒙，直接来个掩耳盗铃，不想立马让人拆穿了， “小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这是袭人，今天轮到她在付清这里守夜，就睡在外头的榻上，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忍不住开口了！侧着身子，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好半响才听到付清声音闷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