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伴君如伴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身为皇子，又怎可因为想要得到某个大臣的支持就去娶了他的孙女，这跟出卖色相有什么分别！此事休要再提！”四皇子大怒道。 历天赋撇了撇嘴，满不在意的吃了口桃子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叶太傅那老狐狸油盐不进，我反正是没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拉过来，你要是得不到他的支持，恐怕那两成胜算也没了。或者你可以考虑考虑钟志行大将军或是孙公公，哈哈，我先走一步了，尚书大人还等着我的扇子呢。”说完拎起扇子便朝凉亭外走去。 “天赋，你等等，叶太傅的孙女便是那位名动天罗城的才女叶紫凝吧。”四皇子出声问道。 背对着四皇子的历天赋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缓缓的转过身又坐在了石椅上，动作不急不躁，哪像着急给人送扇子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四皇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也听说过叶紫凝的名号啊！不错，叶紫凝就是叶太傅的孙女，我曾有幸见过一面，风姿卓越，美艳动人，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配得上你。” “你见过？你在何处见的？”四皇子皱着眉头问道。 历天赋急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在那种风月阁楼见的，再说了，那种地方也不可能让女的进啊！我前几日去过一趟儒教见老友，恰巧碰见叶紫凝去找叶太傅，正好与我走了个对头，这才得见。” 四皇子合上了双眼，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心中天人相争一般。 历天赋看着四皇子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口道：“你莫不是心中还想着惜筠姑娘？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别想了，移花派已经被陛下灭门了，惜筠姑娘已经死了！这就是命，她得认！就算移花派没被灭，你是皇子，她只不过是一个江湖儿女，门不当户不对，你还想让她成为你的皇子妃吗！忘了她吧，别忘了你心中的志向。叶紫凝不比李惜筠差，江山美人你都有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唉，好吧，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下旨赐婚。走吧，与我先去见见这位名动天罗城的才女叶紫凝。”四皇子对历天赋说道。 历天赋脸上带着笑容应道：“好，我也来当回四皇子的老师，毕竟这女儿心我比你要懂。对了，你可还记得几年前李惜筠让咱们俩打听一个名叫李遗尘的人，是她哥哥。” 四皇子点了点头，历天赋咂咂嘴道：“这个李遗尘真不简单啊！现在江湖中已经传遍这个人的名字了，前几日的佛道盛会，这李遗尘竟然与众多门派的掌门长老起了冲突，本以为只是一个天赋极佳的年轻弟子，谁知他竟然是江湖大恶刹魔的弟子！当真是搅动了整座江湖啊！” “哦，惜筠姑娘若是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吧！”四皇子语气沉闷的说道。 见四皇子这般郁闷，历天赋又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前几月去儒教，本是想去看望一下故人，谁知结实了一位极其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此话怎讲？”四皇子疑惑的问道。 历天赋眼神一直看着地上，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一会儿莫名的笑，一会儿却又莫名的愁。 四皇子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将历天赋惊醒，历天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此人聪明才智在我之上，可是却极其孤僻，整天冷着一张脸似乎世人都欠了他银子一般，待他参加科举之后，你不如将他也收入麾下，在朝野上磨练个一两年恐怕又是一只狐狸啊！” “在你之上？你不会是故意自谦吧！”四皇子打趣道，他可不认为除了那几个在庙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之外会有年轻一辈比历天赋还要妖孽，听历天赋说是在儒教结识的所以定然年龄不会超过而立之年。 “不是自谦，他的本领绝对不差于我，有机会介绍你们二人认识，只是莫要被其他皇子抢了先才好！”历天赋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寝宫内，一个身穿金色龙袍，两鬓斑白的男子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着，咳嗽声越来越剧烈。站在一旁伺候的孙公公见状急忙端上一碗药，男子被宫女小心翼翼的从床上搀扶了起来，大口将孙公公端来的汤药喝了下去。 男子喝完汤药后，果然咳嗽声减弱不少，但依旧虚弱无比，脸色煞白，“朕怕是时日不多了。” 孙公公急忙说道，“陛下说的哪里话，陛下洪福齐天，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病就抗不过来呢！御医不是也说了陛下只是偶感风寒，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吗！” 皇上强打一丝笑意，“孙公公不用再宽慰朕了，朕的身体朕心里清楚，这一生朕做了太多的违心之事了，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岂能以常理度之？陛下不要瞎想了，还是多休息吧！”孙公公老泪纵横，却也不知那眼泪有几滴是真又有几滴是假。 皇上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东西送出去了吗？” “回陛下，已经送出去了，是一个小镖局接下的镖。”孙公公恭敬的答道。 “小镖局？挡的下你的人抢夺吗？”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孙公公眼神露出了一份冷厉说道：“陛下无须为这些小事操劳了，他们挡下了便按照计划继续行事，若是挡不住，老奴便灭了这个镖局再找一家镖局劫镖，说来说去，不过几条人命的事罢了。” 皇上微微点头，“你办事，朕放心。” 孙公公恭敬的弯下腰，“陛下龙体欠安，多多休息才是，老奴先告退了，老奴斗胆请陛下不要再劳心操神了。”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孙公公啊，你觉得朕的这几个皇子，谁比较适合当储君。” 孙公公急忙将头低了下来，“老奴，不敢妄言！” 皇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似乎是在说给孙公公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呵呵，老大老二老四老六都想要这个位置，一个个心中巴不得朕早日归西，父子想杀，兄弟相残，这就是皇家啊！可真是一片祥和。” 孙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皇上摆了摆手，淡淡道：“孙公公，与你无关，起来吧。朕当真掏心窝子问你，倘若让你选一位下任帝王，你觉得这四人中谁坐得稳这把龙椅。” 孙公公弯着腰，沉默良久，出声道：“老奴斗胆，六皇子心中城府不足，纨绔过渡，他坐不稳。” “哈哈哈！”皇上听到孙公公的话后放声大笑了起来，或是牵动了肺腑，又咳嗽了两声，孙公公急忙想上前瞧去，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开口道：“孙公公，你知道吗，你方才捡了条命啊！” 孙公公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知子莫若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几个子女是什么秉性呢！六皇子若是成了皇上，那最终的结果不是被黄巾起义就是被篡权夺位，而篡权可能性最大的也是最有实力的人，便是自己了。自己方才若是说六皇子适合成为储君或是应付着说四个皇子皆是上佳之选的话那必然心中藏有谋逆之心，这个手腕铁血的陛下定然不可能让自己活到下一朝，说不定今日便赐给自己白绫一尺或是毒酒一杯了解自己了呢。 孙公公咽了口唾沫，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不禁概况伴君如伴虎啊！ “如今老大有王川支持，老二有巩翰林支持，可叶经义却迟迟没有做出决断，老四现在只能拉拢一些官宦子弟来维持地位，历天赋虽有才能却无势力，帮不到老四太多。孙公公，你可有良计？”皇上开口问道。 “有，若是四皇子肯娶叶太傅的孙女的话”孙公公话不说满，点到为止。 “呵呵，朕也在等他想到这一层啊，就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想到。”皇上笑道。 “启禀陛下，四皇子求见！”这时，一位门外的宫女走进来行万福礼说道。 皇上和孙公公对视了一眼，“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