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前奏
看着沐琪犹豫挣扎，沐婉歌没有出声，她知道这个妹妹一向懂得如何选择才能更好的生存。 “嗯，婉姐姐，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很爱跟着你的，现在长大了能有机会再跟你在一起不分开，妹妹很高兴，妹妹今后还是要跟着你。”沐琪最终下定了决心。 沐婉歌嘴角的微笑浓烈了几分，拍拍沐琪的肩膀“嗯，好好养身体。” 大夫人院子。 这下雨天，是最悠闲的时候，沐婉歌逛个两个地方后，来到了母亲大人面前，正好沐大夫人也正想找她，“女儿啊，我想了一夜，不对啊，你是要嫁给萧政的，为何非要按一个未婚先有孩子的放进府里，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你们的打算，可这样母亲就是觉得太委屈你了啊，哪怕这个大婚最后当不了真，这不知道的还是会笑话你啊。” 沐婉歌捂嘴一笑，“母亲啊，您怎么才想到这些啊？”不过这就是她母亲，不聪明，却永远将她放在第一位，她需要的时候能不计后果的支持她。 “哎呦，可不是，昨夜夫人突然想到这点，愣是一夜没睡着，想着是夜里不好去打扰您，她就撑着到了天亮。”夏嬷嬷笑呵呵道。 “哎，跟孩子说这些干嘛！”大夫人不赞同的瞪夏嬷嬷一眼，不过也不是真生气，夏嬷嬷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总是想她们母女关系更好一点，再好一点罢了。 沐婉歌站起身，走到大夫人面前，撒娇似的抱住大夫人的胳膊，晃了晃，“母亲，您下次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唤女儿就好，女儿还年轻少睡一会没什么，您身子不好，不能熬夜的。您要是下次再这样的话，女儿可要生气啦！” 大夫人拍拍沐婉歌的手，笑的开心，“好好干，以后听你的。”她看着夏嬷嬷，笑的一脸无奈，“哎……她啊，长大了，还管上我这个做母亲的了。” 夏嬷嬷也真心替自家夫人开心，有这么一个女儿比什么都强，“都是婉娘子孝顺！” 沐大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不过也没忘自己心里的担忧，“你们这安排到底是为啥啊？”又压低声音问：“这事，是六皇子同意的？还是太后？” 沐婉歌好笑，不过也交了一点底，“这事一举好几得，六皇子因为九妹妹的事，也存了心想恶心恶心那位，当然也是为了往他身上泼一盆污水，女儿我呢，是想万一计划有变，我不得以进了萧家大门，有琪妹妹和她的肚子在前面挡着，也多少会安心一些。” “可萧家能认吗？”大夫人担忧，谁也不是傻子。 “管他认不认，就是不想认也得认，主要是让六皇子开心就好。”沐婉歌说的漫不经心，可她这样正好是大夫人担忧的样子。 “咳咳……女儿啊。”大夫人担忧的问：“我知道六皇子好，万里挑一的好，可你也不能一门心思付出啊，你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你这样子，母亲瞧着都心疼。” 沐婉歌心里觉得窝心，脸上笑容更大了，她靠在沐大夫人的肩膀上，“母亲，女儿知道在外头有许多人说闲话，说我这么大年龄还不出嫁，到最后还得等圣上赐了婚。” “谁说的！”沐大夫人瞪眼。 “母亲，您听我说，哪怕别人不说，其实我都懂，我这个年龄还没有出嫁的女儿已经很少很少了。还有，您明知道女儿这次婚姻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您还是没有一点怨言，一直支持着女儿。您与父亲对女儿的这份纵容，女儿茴一直放在心上不敢忘记，总有一天，女儿让沐家，让您与父亲享受尊容的！”沐婉歌声音轻轻的，却莫名让人信服。 沐大夫人笑着点头，“好了，我们母女之间别见外，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肉，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啊？”她看了看窗户外头，见雨下的小了点，“这刚过了年，就下雨了，估计这冬季也算是要过去了，等天气暖和一点，你也要去萧家了，你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与首饰，就告诉母亲，母亲这就让人准备起来，毕竟在外人看来是去嫁人的，不能小家子气，让人看了笑话去。” “呵呵……母亲放心吧，女儿绝不会跟您气的。”沐婉歌笑着起身，对着走过去的夏嬷嬷摆手，“不用送，有这么多丫头跟在身边呢，又是在自己家中，哪里还需要人送啊。” 夏嬷嬷还是将沐婉歌送到了院子门外，看着她走远。 回了屋，见大夫人正在出神，心里叹息一声，换了杯惹茶递上去，“夫人，我知道您哪怕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您真不需要多想，就咱们婉娘子这么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 “哎……我是担心她在情纸一字上，跟自己个过不去啊，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位子，哪有那么容易啊，她完全可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入宫去争抢多好，可偏偏用了这么多心思，想一步步走进那个人心里，到底是因为她是真爱六皇子。哎……傻丫头，男人的爱，哪里是能算计得到的啊！”沐大夫人苦笑道。 这话夏嬷嬷不敢接，也没法说。 沐大夫人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茶碗。 开春的这一天，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也是沐家沐婉歌出门的日子，她要跟着萧家二郎一起东北萧家，监天大巫已经算好日子，下个月月底是大婚的最好日子。 同行的，还有沐琪。 这一日，一顶轿子将沐九歌接进了宫里。 乾春宫，是圣上的书房。 大监示意沐九歌一个人进去，圣上正在里面等她。 沐九歌点头，退开了门。 屋里龙案后面站着一个中年人，只不过他头上有不少白发，显得年龄有些大，他正弯着腰附在桌子上面，手里拿着一根毛笔写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南朝的当今圣上了。 她进了门，圣上没有抬头看。 “臣女沐家九歌，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沐九歌行了跪拜大立，整个身子附在地上，头埋在地上。 “万岁？”圣上的声音浑厚略为有点嘶哑，不含一丁点感情，“万岁？”他忽地将笔随意丢在了桌子上，抬起身子，锐利的视线落在沐九歌身上，“有像你这样的人在，我哪里能万岁下去。” “臣女惶恐。” “呵……我可没听出来你惶恐了，抬起头。”圣上淡淡的道。 沐九歌直起身子，将下巴微微抬起来，视线只看着圣上上身衣袍上的图案上，面色柔和不喜不悲。 “看着也就是个普通丫头罢了，那里就能惹出来这么多事情，还勾的这么多人为你痴迷，哼！”圣上只看了沐九宫一眼，就不看了，见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罢了，既不魅惑也算不上多漂亮，清汤挂面的，没多少看头。 如果真是个妖艳不安分的人，怎么也不能放到儿子身边去。 “今日叫你过来，只告诉你一句话，记住，你的这条命是你师傅监天大巫求来的，今后进了辰儿府中你要好自为之，若再兴风作浪，谁也救不了你。”圣上冷冷说了这句话，也不愿多说，甚至不愿意听沐九歌的回答，他只是吩咐她，至于她怎么想的不重要。 摆摆手，“下去吧。”拿起笔重新附身写字。 沐九歌将身子重新埋在地上，“谨遵圣令，臣女告退。” “对了，汝南王府的东西不属于你，如果有一天找到了，就交上来吧。”圣上头也不抬，最后说了一句。 “是。” 沐九歌又等了等，见上头那位没了声响，才后退着出门。 她消失的一瞬间，圣上忽地直起身子，视线锐利，“好好看着她。”一个第一次见他，眼睛依旧能保持平静的人，她今年是几岁？ 刚过了年，十四岁吧！ “是。”有身影闪了出去。 沐九歌出了宫门，坐在沐家的轿子上时，香草看着沐九歌，欲言又止。 “怎么了？” 香草咬着下嘴唇，狠狠心，“娘子，奴婢刚得到消息，六皇子说在下个月婉娘子大婚的时候接您进府，让您做好准备。”说完小心翼翼瞅着沐九歌的表情，没办法啊，她还是沐大夫人院子里的丫头，主子让传个话，她用不能不传吧？ 要是真敢不传，呵呵，等死吧。 大夫人除了对她一双儿女慈爱，对其他人手一点也不软。 沐九歌难得出了院子一次，今日又是她那位姐姐出远门去嫁人的好日子，沐家马车缓缓走在大道上，在靠近沐家的很远地方，已经走不动了。 外头人来人往的，人挤人，那里还能容得下马车走啊。 今天这个大好日子，要说盛京城能出门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一个是之前令人闻风害怕的政爷，一个是盛京第一大美女，这两人凑一起，只能说。 “哎…天道不公啊，让我们这些老实人怎么活啊，原以为这位盛京第一美女一直不嫁人，心高气傲的，不是嫁皇子，就是要进宫的，谁曾想，这一朵鲜花眼看着就要插在牛粪上了啊。可惜，真可惜啊。”马车外头离的近的人在议论纷纷。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位圣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愣是配了这么一对姻缘，政爷那个辣手摧花的人，我们第一美人栽到他手上，可不是要凋零了啊。”有人长吁短叹。 “哎，我说，你们听说了没有啊，萧政这厮还不容易被圣上允许留在家中，不用来盛京当质子了，可他偏偏放着好日子不过，来盛京找刺激，还不知为何搞大了沐家庶女的肚子，你说说这不是傻是什么？都要迎娶第一美人了，还不知足，非看上了人家的庶妹！”一人贼兮兮的道。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不不不，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啊，我们这位政爷啊，他可是为了沐家九娘子来的啊，沐九歌都熟悉了吧？在盛京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了。怕不是爬错了床，才将庶妹的肚子搞大了吧？” “啊？” “哈哈哈…你这小子，可真坏，小心被我们六皇子知道了，让你去吃牢饭。” 就在这时候，停在他们身边的马车车帘突然被人拉起来，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他们互相试了一个眼色，停止了讨论。 马车内先是下来一个俏生生白嫩嫩的小丫头，一出现就狠狠蹬了一眼几人，只见她转身弯腰，扶了一个身穿大红衣袍的人下来，看穿着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娇娘子，她脸上戴着一条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隐约也能看出来对方是一个清秀佳人。 几人都瞪直了眼睛。 就在这时，前方人群有些骚动。 很快有人清理出来一条道路，一个身穿白衣的郎君款款而来，走到沐九歌面前站定，“九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正在前面酒楼上面喝酒，就看见你了。” 沐九歌隔着面纱看不清表情，“见过六皇子，我也是刚出了宫，巧了，这里人太多过不去。” “嗯，你也知道萧弟与你姐姐，他们都抬出名了，所有人都想一起见证这一刻。”南辰目光温柔似水，“我看这会人太多了，一时间你也无法回府，来到我定的包间里坐坐吧，那里清静，也正好能将前面看的一清二楚。” 马车刚好停在六皇子定的酒楼下面，挺巧的，沐九歌微微一笑，“好啊。” 南辰伸出一只手，摆了个请的动作，“来，这边走。” “嗯。”沐九歌经过刚才议论的热火朝天，一听见南辰的名字后立马齐齐低下头的几个人身边时，扭着头道：“以后再讨论别人是非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说完后，也不再看那几人精彩绝伦的表情，走了。 留下的那几人，面面相觑，嘴里发苦。 谁能想到，几万人的人群中，偏偏让他们遇到了话题中的两个人，无论哪一个人，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果然，没多大会，有人就出现在几人面前，请他们去大牢里过几天清静日子。 沐九歌与南辰来到他口中的酒楼二楼，果然视野很好，能让外面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