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白芯蕊这下傻眼了,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惠妃,吃惊的瞪大眼睛,惠妃那高贵的手,竟然将她手上的鸟屎全擦了过去。 “娘……娘……你别看……碰不得……”白芯蕊声音有些颤抖,怯生生的看向惠妃,而惠妃,漂亮的双手在敷住那堆臭烘烘的鸟屎时,当即垂下头,当她看清楚自己手中的东西时,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与此同时,还转身呕吐了起来。 惠妃如此反应,闹得白芯蕊当场石化在原地,小声的道:“娘娘,我都叫你别看了,是你自己要看的,这可……怪不着我。” 白芯蕊说完就要跑,这时,什么都没吐出来的惠妃转身骂道: “白芯蕊!你竟三番两次的戏弄本宫,本宫和你誓不两立,你站住,别跑!”惠妃气恼的喊完后,看着手中一团稀糊的东西,她恨不得一掌把白芯蕊拍死。 原来,好奇是会要人命的。 这一天,整个王府都在挑水,热水,打水,因为两个女主人将两个温泉霸占光了,一直在清洗手上的污垢。 新房温泉殿里,白芯蕊一边笑一边给自己抹点桂花玉露膏,惠妃这次是阴差阳错的吃了小亏,要知道,平时的惠妃最喜欢戴那几只宝石戒指,最爱保护她那双可以堪比手模一样漂亮的手。 刚才她遇到这种事,一下子将戒指和身上的衣裳换了一通,戒指衣裳通通扔掉,还便宜了收衣裳的下人。 一看到惠妃那暴怒的样子,白芯蕊就想笑,她只想说,活该! 好不容易清洗干净,白芯蕊想好好的睡一觉时,外面传来雪婵的声音。 “郡主,三小姐来看你了。” “白芯柔?”白芯蕊一跃起身,好久没看到这个女人,自从上次在皇宫较过劲后,她就没再见过她,今天是什么风,把她给吹过来了? 才起身,外面已经响起白芯柔乐呵呵的笑声,等白芯蕊挑眸时,一身丽装打扮的白芯柔牵着身怀六甲的玉蘅走了进来。 玉蘅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明显因为怀孕了而高兴,白芯柔笑得很假,在看到白芯蕊时,忙上前拖住她擦过桂花膏的手,笑眯眯的道:“大姐,好久不见,今天正好路过苍流王府,我就来看看你。” 白芯蕊看着热情的白芯柔,这个时刻,她真想自己手中还沾两坨鸟屎。 “真巧,这么远你也能绕来。”白芯蕊懒得和白芯柔套近乎,不知道她来王府有什么心思。 白芯柔见白芯蕊冷冷的,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不过为了不冷场,她忙将身后丫鬟手里的一篮子糕点接了过来,递给白芯蕊,笑盈盈的道:“大姐,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香酥饼,还有一些五彩糕点,我特意给你挑选的,你喜欢吗?” 香酥饼?白芯蕊突然想起刚才的那堆鸟屎。 怀着大肚子的玉蘅慢慢坐到边上,雪婵忙给她倒上茶,再加上点心,白芯柔转身瞄了玉蘅一眼,眼里透着一股犀利的冷芒。 白芯蕊看了两人一眼,似乎这两人眼里都带着笑,不过骨子里,却是浓浓的忌妒和怨恨,当然了,两女侍一夫,不忌妒那是不可能的。 她没想到,这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有了妻子后,就找了小蜜。现在想来,真庆幸,至少阑泫苍对女人没兴趣,这也少了让她对付小三的机会。 白芯柔坐下后,一边摸着白芯蕊的手,一边笑道:“大姐,我听你府上的丫鬟说,你和九殿下成亲这么久,都还没有圆房?” “谁说的?”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柔,眼里是浓浓的讥诮。 “就是你府上赶出去的那两个丫头,她们还说,九殿下不喜欢你,所以从不碰你,总之,她们说你很可怜。作为妹妹,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你。”白芯柔说完,笑呵呵的捂着樱桃小嘴。 白芯蕊同样咧开嘴角,轻声笑道“那我还真得多谢你了,怎么样,玉蘅何时生产,妹妹有没有作好当娘的准备?” 白芯柔脸色一沉,随即道:“那是自然,王爷说了,玉蘅孩子一生,就给我来抚养,也算是替玉蘅分忧。” 边上的玉蘅一听,美艳的眼里全是暴风,忌恨的睨向白芯柔,没有说话,那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也是,谁愿意将自己生下的孩子给别人抚养,尤其是这种子嗣重要的大户人家。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子嗣是女人取得胜利的唯一法宝,只要有了儿子,就有了一切。 如果玉蘅能生出儿子,就有升位的机会,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姨娘,前途不可限量,一个丫鬟,靠手段成了和王妃跟进跟出的人,也算是很有心计的。 那白芯柔也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容得下一个姨娘先生儿子,当然得先要过来自己抚养。等孩子长大后,她再给孩子灌输自己才是孩子亲娘的思想,这样,玉蘅远离了儿子,以后要么孤独老去,要么红颜薄命,不小心死去。 白芯蕊看了暗潮涌动的两人一眼,恐怕,这两人会闹出些什么事,而且,是在她的地盘上,因为她俩来得太蹊跷,她得好生防备着才是。 卷二第075章靖王对质 白芯柔和玉蘅在颇有心计的互看一眼后,最终将目光移向白芯蕊。 白芯蕊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单眼斜睨两人,不紧不慢的道:“正巧,溪灵鸟很喜欢吃香酥饼,幽然,把这些饼打包给溪灵鸟送去,它一定乐坏了。” 幽然忙上前,行礼道:“是,王妃。” 说完,她拿起那食盒,迅速朝门口走去。 白芯柔见状,脸都快气绿看,她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那盒点心,想气又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她想做的事就砸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咧开一个尴尬的微笑,仰头看了看精致华丽的屋顶,起身四处转了转,朝白芯蕊道:“大姐,你这王府可真气派,你也不带我和玉蘅四处转转?” 玉蘅则冷抿着唇坐在边上,忙摆了摆手道:“王妃,不用了,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四处窜动,怕会伤了胎儿。” “哎呀,怕什么,走路活动一下筋骨,这样对胎儿更好,不是吗?”白芯柔有些冷冰冰的板起面孔,面如寒霜的看向玉蘅。 白芯蕊淡定坐在一旁,看了眼两人后,沉声道:“好啊,我带你们去逛逛,园子很大,够得你们逛的。” “啊......”玉蘅本不想去,怕伤着胎儿,现在两个王妃都说要去,她只好转了转眼珠,起身身在白芯柔身旁。 来到亭台楼阁纵生的主屋花园里,白芯柔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进去就摸摸这,摸摸那,嘴里流着口水,垂延的称赞起来,白芯蕊看她那样子,心里腹诽道:虚伪! 玉蘅由小丫鬟扶着,抱着不太圆的肚子跟在后面,一切都那么的小心翼翼,毕竟这孩子是她做通房得来的,不想白芯柔那样名正言顺,这个时候,她更得好好保护,只有这样,自己以后再王府的地位才能奠定。 在园子里走累了时,几人在八角亭里停下来歇脚,雪禅、幽然端上来好的茶,便侍立在一旁照顾。 白芯柔特别敏感,在看到衣着打扮都十分漂亮的幽然时,脸上溢起抹得意的笑,淡淡道:“姐姐,你府里的丫头,长得可真水灵,和我们玉蘅一样,都是从那拨人伢子里选的,她们几个全是一等一的好丫头。” 白芯蕊朝幽然看去,不冷不热的道:“幽然很贴心,我很喜欢她。” “喜欢?”白芯柔看了眼无比淡定的白芯蕊,冷笑道:“这种长相水灵,眼神漂浮的丫头,我最清楚。姐姐,你可得小心,她们很会用手段爬男人的床的,她们会用尽最无耻的方法,想办法把你的男人抢走。” 说到这里,玉蘅和幽然的脸均红了,白芯柔见状,忙改口道:“哎哟你们看,我说的可不是你们,玉蘅,你可别多想!” 玉蘅尴尬的点了点头,轻声道:“王妃这么疼我,我怎么会多想。” “这就好。”白芯柔看了玉蘅一眼,对她的臣服表现得很是满意,遂抬头看向白芯蕊,装作不经意的道:“不过说真的,大姐,你得好好防备下边的人,这年头,越是乖巧,越是亲近你的人,就越有歪心思。没有那些个歪心思,她们无端亲近你、讨好你什么?无非不就是为了抢你的男人,幽然,我说的说吧?” 幽然这下子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她一边颤抖的给两人倒茶,一边尴尬的点头道:“王妃说的是,奴婢们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伺候主子,从不起那种歪心思。” “这就好,来,咱们再去湖边逛逛,不得不说,苍流王府真的很豪华。”白芯柔拉起白芯蕊,后面牵着玉蘅,走到台阶下时,白芯柔一把抓住正往前走的玉蘅,对着她冷声道:“你小心点,要是你出什么事,王爷怪到我头上,我怎么跟他交代?真不省心!” “王妃,我已经很小心。”玉蘅还想说什么,只得咬了咬唇,乖乖跟在后边。 白芯蕊看了扶着腰走的玉蘅一眼,玉蘅虽然怀孕,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肚子也没什么反应,可能是衣裳穿得多的缘故,她看起来比较显胖,不过他脸色虚弱,有些苍白,嘴唇无色,不像孕妇的症状,白芯蕊觉得有些奇怪。 陪同完白芯柔和玉蘅后,白芯蕊让她们自己在府里转悠,她则回小院睡午觉,让她俩自己斗去。 才在小院的凉塌上躺下没多久,白芯蕊便听到雪禅的惊唤声。 “群主,不好了,玉蘅夫人出事了!” 雪禅领着幽然吗,着急的从小径处跑过来,这时,白芯蕊正准备眯眼,当她听到这个消息,迅速一跃起身,双眸犀利的看向前方。 怎么这么巧,玉蘅来她这里就出事,这事要是靖王问起来,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白芯柔!一定是这个女人干的,故意把玉蘅带到她这里来,想借刀杀人,想把玉蘅流产的事栽赃在她身上,这女人真阴险。 怪不得好好的,白芯柔着不去那不去,来她的苍流王府,这个女人,真想把她这里弄得晦气不安才高兴不是。 想到这里,白芯蕊冰雪般的玉眸冷冷扫向前方,一个凌厉起身,展着轻巧的朝东林阁飞踏而去。 一个轻功施展到东林阁前时,已经有好多丫鬟围在东林阁,紫梦和小蝶扶着玉蘅,白芯柔和月牙儿则在边上急的直跺脚,幽然则在拧帕子,丫鬟们忙的忙说的说,只见玉蘅下身立即溢起一滩血污。 那献血把石头下面的青草都染红了,玉蘅则痛苦的皱着眉头,现在又没大夫赶来,白芯蕊见状,一个凌厉上前,抓住玉蘅的手,当她摸到玉蘅微凉的手时,玉蘅则难受的大咳一声,接着,难受的瞪大眼镜,死死盯着边上有些心虚的白芯柔。 “是你......是你害我的,白芯柔,你害死......我是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玉蘅吃力的说完,霍地又吐出口血,这一吐,捏着她手腕的白芯蕊明显感觉玉蘅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她无力的抽搐一身,头一歪,重重倒在石头上。 一下子,白芯蕊感觉玉蘅没了脉搏,没了心跳,她慢慢抬眸,凌厉的看向白芯柔,冷声道:“是你害死她的?你竟然在我的底盘杀人!” “我没有,你胡说。”白芯柔急的满头大汗,一个激动跳起脚来,打声道:“谁做的她怎么滑到的,谁知道她这么不禁摔,一摔就死了?今天真晦气,怎么遇上这种事,这让我真么回王府和王爷交代?” “别装了,你是说嘛人我还不清楚?”白芯蕊咬牙切齿的睨向白芯柔,她万万没想到,白芯柔惊叹狠到这个地步。 她再怎么怨恨玉蘅,可玉蘅怀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条小生命,白芯柔怎么下得了手? “我装?刚才她摔倒的时候,我还在边上摘花,不信你问那两个丫头,她俩都在场,她们可以作证。还有月芽儿、你的幽然全都在,这么多人作证,你敢说是我弄她摔倒的?”白芯柔冷冰冰的给白芯蕊呛来,双手环在胸前,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根本不是摔死的,而是中了毒,被人下了药!”白芯蕊说完,一把将玉蘅的手指拖出来,之间玉蘅原来白皙细嫩的手指,慢慢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下毒,好笑,那就更跟我无关了。”白芯蕊有些惊恐,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像在寻思什么似地。 白芯蕊则冷笑的扔下玉蘅的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没了孩子的玉蘅,白芯蕊觉得奇怪了,是不是白芯柔。 白芯柔很明显巴不得玉蘅出事,玉蘅出事,她的嫌疑最大,这件事扑朔迷离,该怎么断。 这时,听到消息的惠妃,早已领着二奶奶、三奶奶等人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领头的惠妃双眸冷冽,走得又急又快,后面的二奶奶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三奶奶则眼带讥笑,好像巴不得出些什么事才好。 “怎么会出这种事的?咱么府里还有还多未出阁的小姐,如今出了这晦气的事,让她们以后怎么说婆家?”二奶奶焦急的说完,三奶奶才惊觉一向虚伪的二奶奶为什么如此焦急,想到这里,她也慌了。 三奶奶听到二奶奶这么说,脸上原本的得意也早没了,忙道:“就是,几个小姐还没说亲,这可如何是好?” 直钉钉的事情摆在眼前,这下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几位奶奶们,再也没心思去怪别人,全都在想这事该怎么摆平,不传出去才好。 惠妃扫眼地上的玉蘅,冷然睨向众人,沉声道:“都慌什么?不就是死了丫鬟?” “娘娘,这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是咱们王爷最新宠爱的姨娘,还怀了孩子的。”月芽儿被白芯柔推了一下,忙上前焦急的道。 白芯柔也一脸惋惜的道:“刚才都好好的,大姐一来给她把脉,她就没气,这也太巧了点吧。” “本宫知道!怀了子嗣又什么了不起?只要靖王想生,多得是女人给他怀!”惠妃抬高眉梢,冷然看向月芽儿,吓得月芽儿忙缩到白芯柔后头去。 “就是坏了孩子才棘手,这可是大大的不祥之兆。而且一尸两命,娘娘,这事咱们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传出去,那还得了?别人不咒咱们王府不吉利?”二奶奶焦急的拍了拍手心,急的直在原地跺脚。 三奶奶倒没二奶奶那么害怕,不过眼里也是无奈与恐惧。 白芯蕊洗洗观察了几人一眼,暂时立在边上,未有答话。 惠妃咋冷然看向白芯柔,慧诘的双眸犀利的看向她,沉声道:“你刚才说,芯蕊一碰玉蘅,她就死了?” 白芯柔忙像小鸡琢米似的点头,“或许只是巧合。” “你住口,我只是给玉蘅把脉,你见过大度没过病人后,病人死了把死因赖在大夫身上的?你个白痴!”白芯蕊恨不得一掌拍在白芯柔身上,这个可恶的女人。 白芯柔有些忌惮的瘪了瘪嘴,不过脸上已沁起细密的汗珠,轻声道:“这个该怎么办,这事肯定没法保密,恐怕消息早就传到王府,王爷一会就来了......” “什么?”惠妃冷厉的看了白芯柔一眼,咬牙沉声道:“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蠢货,你果然蠢,比猪还蠢,告诉你,这事与我媳妇儿无关,倒是靖王妃默嫌疑最大,平常你和姨娘争风吃醋的事还少?” 白芯柔间惠妃发火,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就有人把矛头指向她,她要不把矛头转到白芯蕊身上。那她不就死定了? “反正那两丫头和我丫鬟都快要作证,我没害玉蘅。”白芯柔瘪起嘴,不耐烦的道。 “哪两个丫头?”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柔,这女人心狠手辣,又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就是她们。”白芯柔指向二奶奶身边的紫梦和小蝶,紫梦、小蝶两人立即转了转眼珠,纷纷点头道:“回娘娘,奴婢们是看见了。” 月芽儿也上前道:“娘娘,玉蘅夫人的事真的与我家王妃无关,有这么多人在场作证。” “玉蘅根本是中毒而亡,白芯柔敏新概念可以现在玉蘅食物里下毒,等到这时候毒法很正常。这里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白芯柔你。”白芯蕊冰雪般的眸子扫向白芯柔,白芯柔则吓了一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被人抓住把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