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民国投机者在线阅读 - 第664节

第664节

    “王主任报告,明天放晴,阳光灿烂。”庄继华的语气放得轻松,气象室主任王博淳是燕京大学教授,哈佛大学毕业,是竺可桢的学弟,有二十多年气象研究经验。

    白崇禧轻轻的哦了声,似乎察觉自己的紧张,白崇禧略微尴尬的笑笑:“老了,老了,不如以前了。”

    庄继华笑着打趣道:“那有,那有,白副总长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迷死人不陪命,……”

    “哈哈哈。”徐祖贻忍不住大小起来,白崇禧开始还绷着,后来也忍不住乐了。三人的笑声吸引了周围的军官,这些军官们纷纷将目光投过来,可当庄继华三人的目光过去后,他们又慌忙将目光移开。

    不过也有人不怕,韦伯和梅悠兰却闻声而到,俩人没有象其他记者那样,去各个战场,而是留在战区司令部,当然留在德县的记者不少,不过可以进入战区司令部驻地的只有他们两个,即便在这个时候,庄继华也不隐瞒他的爱憎。

    韦伯穿着件黑色短大衣,脚下的黑色长筒靴子沾满了泥;梅悠兰则是件红色的昵子大衣,脚下的短靴也同样是红色的,飘扬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的丝带束着,挺立的**间挂着款最新的美国相机。

    看到兴致勃勃的梅悠兰,徐祖贻大有深意的一笑,白崇禧却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还有记者在司令部驻地出没,可他也知道,这两人不简单,梅悠兰就不说了,韦伯能在南京那种情况下,依旧留在庄继华身边,其人胆色过人,而且据说他的文章很受罗斯福重视。

    “大哥,什么事这么高兴?”梅悠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白崇禧,和在旁边暗笑的徐祖贻。

    “还能有什么事,”庄继华现在似乎在躲着梅悠兰,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与梅悠兰的关系:“韦伯先生,怎么没出去看看?”

    韦伯一边跺脚,将靴子上泥跺掉,一边说:“已经看过了,庄将军,我们都在议论,进攻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了。”庄继华的回答很圆滑。

    韦伯也没指望庄继华透露什么,庄继华没有回答梅悠兰的问题,梅悠兰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抱怨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晴下来,大哥,这天气不会影响作战吧?”

    “怎么不会呢。”庄继华的语气依旧有点淡:“就这天气,空军便不能起飞,骑兵的移动速度便会受到影响,另外士兵的冬装很厚,影响他们的战术动作。”

    庄继华细数冬季作战的困难,冬季作战确实没有夏季作战方便,困难要多很多。梅悠兰却似乎没听进去,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庄继华,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神态。

    白崇禧这下发现俩人之间的奥妙,心中微微叹息,刘殷淑去世,庄继华变成了鳏夫,以他的才干身份地位,连梅悠兰这样地位和知识的女人都被深深吸引。白崇禧当然不知道梅悠兰与庄继华的渊源,只是简单的将她与其他女人相比。

    “小妹,这北方天气还是适应吗?”庄继华见梅悠兰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皱眉,将话题转开,梅悠兰感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笑笑:“没什么的,去年我就去了太行山,在那呆了半年多,这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不像南方那么湿润。”

    几个人慢慢的沿着村子的路向运河边走去,封冻的运河上,有群孩子正欢快的在上面游戏,欢乐的笑声在原野里回荡,庄继华看着他们有些发呆。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徐祖贻漫吟道:“从鸦片战争到现在,战乱已经持续一百年了,希望这场战争是我们这个民族最后一场战争。”

    从滇缅边境,到白雪黑土的东北,从东海岸边,到黄土高坡,大半个中国卷进战乱,血流漂杵,尸横遍野,整个民族走到亡国灭种的边沿,历经六年,千万中国人洒热血埋忠骨,将国家民族从悬崖边拉回来。

    “燕谋兄,说得好,”庄继华慨叹,沿河吹来的风,呼啦啦的,从袖口领口灌进他们的身体:“河南、山东、河北,湖北,安徽,在田组织了六百万支前民众,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因为我们进行了社会改革,因为他们希望赶走日本人,这两个是重要原因,可还有个原因被忽略了,就是委员长提出的抗战建国,通过这个宣言,民众看到平息战乱的希望,所以他们支持我们。”

    风,依旧很大,孩子们带有稚嫩的笑声随着风声传来,白崇禧默默无言的望着他们,他也被那声音吸引,他见过很多孩子,在广西,这样大的孩子就要进童子军,接受简单的军事训练,早早面对战阵的严酷。

    滑车倒下了,坐在上面的两个孩子摔在冰上,他们爬起来冲着同伴大吼大叫,很快两个小女孩被推上滑车,一群孩子追着滑车欢闹。河对岸,马铃声响,一队支前民众打着旗帜,赶着马车,推着独轮车,向北艰难迈进。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整个民族已经动员起来。白崇禧在华北战区这两个月,比以前十几年受到的震动都大,庄继华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刻进他的心里。

    “庄将军,我认为,贵国要想消灭战争,还要过国共两党这一关。”韦伯突然插话道,他也同样望着对岸:“我研究过中国问题,中国最大的问题是,国共两党关系,中国能不能实现和平,就看两党在军队政权上的关系。”

    “韦伯说得对,委员长提出抗战建国,延安也提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邓演达先生提出民主建国。抗战还没结束,内争便已经显现端倪。”梅悠兰插话道,她的目光始终在追逐那群孩子,心里想着重庆的丫丫和沫沫,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民主建国,是邓演达在春节前公开发行的一本小册子,在这本小册子中,邓演达提出了与蒋介石mzd不同的建国路线,邓演达提出开放政治,召集全国各阶层民众代表制定宪法,实行普选。

    邓演达的观点与延安的主张有不同,延安提出的联合政府,首先便是要求取消国民党的一党专制,指出国民党政府已经成为中国民族团结的破坏者,是动员和统一中国人民抗日力量的根本障碍物,是内战的祸胎。邓演达的主张则要缓和得多,他的主张主要是保留现政府,以现政府为主对中国社会的各方面进行改良。

    这三种主张在各地引起了大讨论,知识界,政治界,全部卷进去,甚至连南京汪精卫也卷进来了。汪精卫发表文章认为这是延安公然颠覆国民党政权,希望蒋介石迷途知返,警惕gcd的阴谋。

    汪精卫的叫嚣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但重庆的论战却依旧激烈,中央日报,新华日报,新民日报,轮番上阵,宣传本党主张。

    不过,好在这股风潮被限制在政治领域,没有影响前线的作战。随着战争的胜利,国民政府威望日渐增高,蒋介石现在也有信心与耐心包容这些观点。

    “两党关系的重点是gcd的军队和政权,”白崇禧慢慢的说:“中国自古天无二日,如果gcd不交出军队政权,战后的和平恐怕只是一场空。”

    徐祖贻轻轻叹口气,说实话,经过这样一场惨烈的战争,没有人愿意再打仗,可白崇禧的话却是实情,两千年来,中国政治生态便是这样,有我无你,有你无我。

    “可以轮流执政嘛,”韦伯虽然在中国二十多年,可对中国政治还是不了解:“实行普选,轮流执政。”

    梅悠兰小巧的鼻子微微皱了下:“白将军,按照您的判断,打败日本人之后,国军将对八路军新四军作战了?”

    白崇禧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这是个很聪明的举动,否认和承认都不合适,很容易被两个记者捅到报上,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

    “韦伯先生,小妹,你们过滤了,”庄继华稳稳的开口道,他的低头在堤上踱步,天气太冷,站了一会脚便有些麻:“很多人都看到,经过六年抗战,国军实力大增,工业能力增强,认为如果对gcd宣战,必定胜利,可这种判断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只看到了国军的优势,却没有看到国民政府的劣势。经过六七年战争,全国难民有多少?不少于八千万吧,要花多少钱才能安置这么多难民?抗战这么多年,数次国家财政危机都是在美国支持下渡过的,美国会支持我们内战?抗战,士兵没有怨言,可内战,士兵们还有那么高的士气?民众还会那么坚强支持政府?一方面,国家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另一方面,内战需要大量资金?国家财政势必被拖垮。”

    “其次,他们都忘记了,战争不仅仅是武器的问题,更多的是组织,坦率的说,经过抗战,我们国民党的组织有所加强,可比起gcd来,我们组织还是很弱,mzd在延安一句话,整个gcd都会跟着动,委员长能行吗?白老总,广西恐怕就不干。”

    “最后,我认为,外患还没完全消除,斯大林不会那样轻易放手,他一定会挑起某种事端,逼我们同意外蒙独立,接受他对东北的要求。”

    “战争是多方面的,日本人比八路军强多了吧,两三千人便可以在根据地横着走,可他们消灭了八路军吗?没有,抗战以前,委员长调集了上百万兵力,十年没能剿灭他们。依我看,gcd只要挺过第一年,国民政府财政必定破产,到时候物价高涨,怨声载道,国家很可能崩溃。”

    徐祖贻赞同的点点头,从鄂北打到华北,沿途战争的破坏惊人,要重建这些地方,没有十年功夫,无法恢复元气。白崇禧却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庄继华有些危言耸听,战争的破坏的确很严重,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国军经过抗战的洗礼,装备,战术,得到很大提高,而八路军新四军依旧停留在原处,双方的差距不是缩小,而是增大。在这样大的优势下,白崇禧不相信延安不会在谈判中让步。

    韦伯也赞同的说:“白将军,我也不赞成内战,经过这样一场大战后,作为执政者首先应该想到的是重建国家,如果仅仅是政治上的分歧,完全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

    庄继华没有注意韦伯后面的话,他看到王小山正急匆匆的过来,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冈村宁次又有什么动作?还是叶絮菲没有上当?

    庄继华迎着王小山走过去,梅悠兰正要跟上,徐祖贻却将她叫住,韦伯渐渐的也停下了,扭头看着庄继华。

    “司令,冈村宁次上当了。”王小山沉默中有些兴奋:“他从新保安抽调了13师团和第6师团,加强到北平和天津,从固安抽调了121师团加强到涿州。”

    “好好极了”庄继华兴奋的双手合击,他转身将徐祖贻叫过来,低声命令可以开始邓艾行动了,徐祖贻点点头,转身快步向司令部走去。

    邓艾行动是项绝密计划,卫立煌将指挥四十九集团军十四集团军,八路军新四军,新一军新六军,穿越西山山脉,突然出现在新保安地区,占领涿县,围歼新保安守敌,一举切断北平张家口的联系,而后主力北上,配合北线部队,歼灭张家口地区守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一)

    2月20日,凌晨四点,没有大规模炮击准备,也没有激烈的枪声,高碑店、永清、静海外围防线支点,马厂镇、唐官屯就落入中国军队手中。驻守第一线的伪警防军,警备军,治安军,开出防线,到指定地点集结,中国军队开进高碑店、永清、逼近静海。

    天色大亮之后,冈村宁次设在平津外围的第一道防线全部落入中国军队的手中。对这个情况,日军上下都没感到意外,从鄂北会战到山东会战,伪军面对中国国军时,几乎没有抵抗,冈村宁次将他们放在第一线,连监督都没派一个,那意思就摆明了,何去何从,随你们便,日军上下也没指望这支部队能带来奇迹。

    前线报告迅速汇集到北平司令部,冈村宁次在得到第一份报告后,便将行军床搬进了司令部作战室。

    “谷寿夫报告,支那军开始进攻涿州外围防线,支那二十九军三个师攻击松林店,十三军进攻东城坊,一零二军一零七师攻击张坊,26师团,149师团,开始接战;涿州方面,支那军攻击最猛烈的是左翼的第五集团军,第五集团军以坦克为前锋,冲击我36师团在高官庄一线防线,36师团损失很大,一线阵地悉数失守,部队退入高官庄;”

    立高之助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见冈村宁次没有丝毫表示,便拿起另一份电报:“河边正三将军来电,固安正面进攻的是支那精锐二十二集团军的四十一军,侧翼查明的番号是四十五军;廊坊方面,……。”

    立高之助说着拿起另一份电报,看了看后读到:“支那军坦克配合步兵,攻击我仇庄、三间房一线阵地,122师团已经击溃支那军两次进攻,战斗很激烈。…..”

    连续多天的阴云刚刚散去,中国军队便抓住机会发起进攻,攻势一展开,前线查明的番号便有五个集团军,足有十个军。

    从目前来看,除了天津方向,中国军队第一集团军下属五十五军突破了小王庄阵地,其他战线阵地基本稳定,静海虽然被突破,但日军主力本就在独流河以北,整个战局的发展还在预料之中。

    让冈村宁次有些担心的是涿州以西,二十四集团军突然出现在这个方向,原来这个地区的四十九集团军却只出现了一个师。

    “百花山一带有没有异常?”冈村宁次问。

    “没有。”立高之助翻了翻手中的电报答道,他清楚冈村宁次的担心。北平以西的西山地区,一直是gcd游击队比较活跃的地区,这山峦起伏,丛林茂密,适合打游击,如果四十九集团军在张坊虚晃一枪,主力要是趁机越过这段山峦丛林,突然出现在房山或石景山。

    除此以外,立高之助还猜测,冈村宁次对战前进行的调整还心存疑惑。冈村宁次调整部署,主要还是受到北平正面谷寿夫的压力,情报部门传来的情报表明,中国军队最精锐的几支部队,四十九集团军、第五集团军、机械化第一集团军,三十一集团军,这还是正面的敌情,右翼还有中国将领卫立煌统帅的近三十万中国军队,这样强大的兵力,让谷寿夫深感压力,连续向北平报告,要求增加兵力。

    冈村宁次一直在犹豫,一方面他不相信中国军队会强攻北平;可另一方面,军人的理智又让他不敢将赌注完全压在上面。参谋长大城和副参谋长立高之助也认为谷寿夫的兵力比较薄弱,有必要增加兵力,否则难以坚守一个月,等到关东军增援。

    反复权衡利弊下,冈村宁次终于还是接纳了大城的建议,从新保安地区抽调两个主力师团,从固安抽调一个师团,交给谷寿夫。

    “四十九集团军机械化程度较高,应该不会走这段山路,即便支那将军要袭击房山地区,可以动用八路军新四军。”立高之助试探的望着冈村。

    冈村摇摇头:“不能这样想,立高君,只要能包抄涿州,就算两条腿爬,也值得。”

    “司令官说得对,”立高之助恭敬的承认判断错误,而后抬头看着冈村:“司令官,到目前为止,战局还在我军控制下,支那军的攻击方向果然在涿州和天津。”

    冈村点点头,不过,战斗才开始,还没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还不能确定,一般情况下,这点时间还是双方统帅互相试探。

    “命令五十六师团,派出至少一个联队进入周口店、百花山一线,构筑防御工事,派出侦查队查明周边情况。”冈村宁次沉默了会,下达了第一个调整命令。

    大城和立高之助一愣,在刚才的战况汇报中,冈村没有流露出丝毫要调整部署的意思,可一转头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立高之助微微皱眉:“司令官,是不是太早了?”

    五十六师团在缅北会战中被全歼,重建后,在密支那会战,在东线击败六十六军,部队重新建立信心,师团长松山佑三受到天皇的嘉奖,这次被调到北平后,冈村宁次很看重这支部队,将这支部队列为防御北平的主力师团。

    “是的,司令官,现在就调整部署是不是太仓促了?”大城显然也不赞成,他委婉的劝道:“这一线已经有116师团两个联队,地形对我们很有利,只要保持警惕便行,用不着现在便增兵。”

    冈村却坚决摇头:“支那将军最擅长的便是侧翼作战,两个联队是挡不住四十九集团军的,别忘了,这个集团军从南京到现在,还从未被击败过,我不相信两个联队可以挡住他们的攻击,执行吧。”

    冈村的态度非常坚决,大城和立高之助没有再劝谏,大城立刻起草命令,立高之助指挥参谋将最新的态势标注到沙盘上。

    沙盘上,代表中国军队的蓝色小旗子和代表日本军队的太阳旗,泾渭分明,蓝色小旗只是微微侵入太阳旗的范围。

    冬季难得的好天气,太阳从厚厚的云层后跳出来,挂在高空,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要换以往,庄继华一定要在外面晒晒被厚厚的棉衣裹得快长毛的身体,可惜的是,战争让这个愿望成为奢想。

    与冈村宁次相同,庄继华也在作战室安上三张行军床,他一张,徐祖贻一张,剩下那个归白崇禧或何畏。对阵两边的主帅都清楚,这是一场决战,相对而言,冈村宁次压力更大,他不能败,甚至不能平手。

    天空中轰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十几架飞机从司令部上空掠过,向东北方飞去。地面上,几十个孩子欢呼着追出几里。司令部周围依旧忙碌,来来往往的支前队,后勤车队,满载着各种物资向前方飞驰。

    “告诉宋希濂,不要迟疑,坚决分割包围固安廊坊,加强火力。”

    进攻不是很顺利,日军充分总结了聊城防御战的经验,构筑了数道反坦克战壕,充分运用八十八mm高射炮,三十六集团军和独立第二坦克师的攻击受挫。

    “五十五军突破日军防线,占领小王庄,正向赵连庄和胡连庄进攻。”

    何畏说着在地图上画出两道线,这两道线形成一个巨大的箭头,直插独流河南岸。这个方向到目前是庄继华唯一满意的。白崇禧也对目前的进展有些不满,说成全线受挫也不为过。

    “文革,是不是将新六军和七十四军调上去?”

    新六军预定增援中线宋希濂,七十四军预定增援西线杜聿明。庄继华闻言微微皱眉,宋希濂和杜聿明自己留的预备队还没用,这么快便增援,小诸葛过于紧张了。

    难怪,两百多万人的决战,不但庄继华是第一次,白崇禧也是第一次,没有人有经验。这些天,整个司令部都笼罩在巨大的压力下,包括庄继华自己,只是他自己没察觉罢了。

    “暂时还不用,电告宋希濂和杜聿明、汤恩伯,六年抗战,十年建设,千万人牺牲,就在今天,我希望他们能打出国威军威,国民党员,三青团员,要做到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军官要成为士兵的表率对任何怯战退缩行为要坚决执行**军人连坐法”

    庄继华的语气极其严厉,徐祖贻和白崇禧都没有开口劝解,这场关键决战,只能胜不能败,军法必须严格

    “司令,邱清泉将军来电,要求出击”何畏向庄继华报告,庄继华不耐烦的斥责道:“告诉他,为将者,首在沉稳,不是冲动浪战老实呆着”

    徐祖贻将何畏拉到一旁,起草了一份语气比较和缓的电报,告诉邱清泉,他现在的任务是等待。电报交给庄继华签字时,庄继华添了,首在沉稳,老实呆着,八个大字。

    “电告高志航,空军加强轰炸”

    “文革,不要着急,战斗才刚刚开始。”徐祖贻一直比较沉稳:“宋萌国和杜光亭久经战阵,经验丰富,要相信他们。”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二)

    “陈书农,你在干什么拖拖拉拉的怎么还没冲进去”

    陈鼎勋刚拿起电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怒吼,他忍不住将电话稍稍远离自己的耳朵,待孙震怒吼过后,才解释道:“司令,我们正组织第六次冲锋,请司令放心,天黑前,一定撕开鬼子的防线”

    “少废话,天黑前,你必须冲到曹务,清扫曹务外围。”孙震的嗓门还是很大,震得话筒嗡嗡直响:“要检讨战术,步炮协同,步坦合作,训练了那么久,为什么打不出来?”

    “是是请司令放心”

    放下电话,陈鼎勋便扑到地图上,攻击受挫,让他心里也同样窝火,几次进攻下来,日本人的防御也基本清楚了,日本的防线就如同聊城时一样,土工作业非常好,坚固的反坦克壕,移动的八十八毫米高射炮。

    “军长,又退下来了”参谋长汤有光叫道,汤有光原是四十一军参谋长,庄继华整军的同时,孙震也对部队进行了整编,将四十一和四十五军部分旅团长进行了调换,汤有光便是那时调换过来的。

    “x他**的老子就不信了,命令炮兵开炮”陈鼎勋抓起电话要通126师师部:“杨晒轩,你他**怎么搞的,平时牛b得不行,怎么现在拉稀摆带了我告诉你,你要不行,就给老子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陈鼎勋骂完将话筒丢下,象只困兽一样在作战室内快速走动,汤有光微微摇头,军指挥部设在距离战场五公里的西王家园子,从这里很难看到前沿阵地,只能通过下面的报告来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