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这老小子圈子绕得有点远,不过老子不接这个口,让你干着急。庄继华心中暗笑:“刘主席见解超人,只有军令政令统一,国家才能集全部力量御敌,若各地军政首长都有主席这样的认识,国家早就大安了,民众也早就安居乐业了。” “见解超人?愧不敢当呀,其实道理谁不知道。可谁都放不下。就说我们四川吧,有实力的两个巴掌(即超过十家)都数不过来。大大小小的势力有几十家,百姓岂能不苦。”刘文辉沉重的叹口气,然后又说:“文革,你是留过洋,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说说,怎样才能一统四川政令,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呢?” 不愧是豪迈加阴险呀,原来这这等着我,庄继华心中暗骂,脸上却神情凝重作出为难地样子:“嗯,这个,….,这个,我说不好,还请刘主席指点。” “唉,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刘文辉假装没听明白,把说不好当作不好说,直接吧皮球又踢回来了:“尽管说,这不是什么正式谈话,不代表任何人,只是我们之间的探讨。” “如此,那晚辈就发表一点拙见。”庄继华装作推辞不过的样子说到:“最好的办法是保留一家势力,就像山西阎锡山、云南龙云那样;如果这样做不到那也可以两人合作,比如广西李宗仁白崇禧,一人管军,一人管民;如果还做不到,那就成立联席会议,裁剪军队,消泯战祸,尽量以和为贵。” “那里看四川现在应该采取那种方式呢?”刘文辉又逼了句。 “刘主席,这话我实在不敢说。”庄继华求饶了,他心里明白,如果他在这里说出的化稍微对刘文辉有利,对方必定大为宣传,进而影响刘湘邓锡侯等人的态度:“我的身份不同,一旦传出去,就会被人当作中央意见,校长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 刘文辉间用心被庄继华点破,也不见怪,只是哈哈大笑:“文革小心了,这里都是我地心腹,不会传出去的,不过呢,你也没错,身份不同嘛,谨慎点没错。” 说着站起来,走到庄继华面前,庄继华也顺势站起来:“我们挺有缘的,今天既然来了,就别走,我在荣兴楼定了桌菜,我们边喝边聊,然后我们再去看戏,这川戏你可能没见过吧,那可是别有味道。” 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准备,庄继华也不拒绝,只是笑笑说:“如此,晚辈就客随主便了。” 酒桌上除了刘文辉外,还有几个将领和幕僚作陪,刘文辉一一向庄继华介绍,其中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引起了他地注意,此人外形粗矿,举止却很文雅,带着一股书卷气,刘文辉介绍说他叫任乃强,目下是川康地区巡视员。 “刘主席,我记得好像在民国17年国民政府就同意在西康建省,怎么这西康省政府还没成立呢?”酒过三巡之后,庄继华有些好奇的问。 这西康建省在前清时就有过决议,可还没实行,辛亥**爆发,于是便不了了之,随后国家陷入战乱,西藏达赖喇嘛曾在1914派兵攻入康区南部,后来在英国人的调停下,从康区划去昌都等十余县,战事才算平息。1928南京国民政府正式通过决议,在西康建省,可西康的实际占领者刘文辉却迟迟没有行动。 “西康建省事务繁杂,我哪有时间去做那事。”刘文辉无所谓的说。 陪坐的冷寅东举起酒杯说:“西康那鸟不拉屎的建个省做什么,南京那帮人纯粹瞎胡闹,喝酒。” 也许这才是刘文辉迟迟不愿采取行动的原因,庄继华理解的淡淡一笑举起酒杯。 “冷师长这话不对,”说话的是那个黑黑地任乃强:“西康建省却是不必要,但西康绝非贫瘠之地,在我看来西康是块膏粱之地,各种资源丰富,只要能开发出来,西康就算赶不上苏杭,也绝不会比成渝两地差。” 庄继华看看任乃强,心里判断是不是刘文辉安排他故意这么说地,刘文辉适时笑道:“文革,若要论了解西康,在座的恐怕就属任先生了,别看他是个书生,可胆子不小,一个人就敢徒步考察康滇边界二十多个县。” “哦,”庄继华这下惊讶了,要知道就算在和平年代要徒步考察那一带也是非常艰难地,何况是在这种战乱年代,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壮举:“失敬,失敬,冷先生,您考察过西康地区的矿产资源吗?” 庄继华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却在暗叫糟糕,他所知道的攀枝花是在川滇边界,这西康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消失了,合并到四川去了,川滇边界也许是康滇边界。 “了解一些,毕竟我不是地质专家,”任乃强诚实的说:“不过,在西昌附近有很多小矿,出产铁矿、银矿,另外冕宁等地还有金矿、铁矿、大理石,不过他们的开采工艺十分落后,此外西康地区的木材储藏量十分丰富,几乎完全没有开发。” 庄继华脑子嗡嗡的,兴奋得两眼放光,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任乃强却又说:“不过西康地区交通十分不便,要想大规模开发十分困难,而且当地民族对汉族有些成见,民族矛盾比较尖锐,所以要开发这些资源必须有强有力的驻军支持。” “任先生,我想邀请您加入资源委员会,我可以向南京请求委任您为西康地区的最高负责人。”庄继华不管刘文辉的在座,立刻开始挖人:“如果您不满意,需要什么条件您可以开。” 党国不是没人呀,党国人才济济。随便那里都能找到人才。 刘文辉有点傻的看着庄继华,任乃强也没想到,他看看庄继华又看看刘文辉,不知该做何回答。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五)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五) “呵呵,文革将军未免太心急了。”二十四军副军长向传义呵呵笑着打破僵局,向传义留着北洋时期很流行的一抹胡子,笑起来时,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 庄继华似乎这才醒悟过来,他讪讪一笑,略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使我太心急了。”停了下又向刘文辉辩解道:“不是我太心急,而是我没办法,北平上海南京来的专家在专业上是一流的,可开发四川资源是个系统工程,仅有专业知识是不够的,必须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来协调各方面。任先生是这方面的最好人选。” 系统工程可是个很新颖的名词,在座的人从未听说过,刘文辉笑着问:“文革,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新名词一套一套的,这系统工程是啥子意思?” “哦,怎么说呢?”庄继华略微思索下说道:“以开发四川为例,需要探勘资源,运输,提炼,等等,每个环节又要牵涉很多问题,比如运输,涉及道路交通,构筑道路,就要牵涉到勘探线路,征调民夫,一旦要征调民夫,就要与当地民众发生关系,所以把这所有的事情全部综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系统,国外学术界把这称作系统工程。” 庄继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接着说:“开发四川资源,十分繁杂,西康民族众多,藏、彝、苗,各民族风俗习惯、宗教信仰都完全不一样。没有了解他们的人,至少西康地开发会十分不顺利。” 刘文辉这下明白了,他点点头说:“文革思虑即是,西康最让人头痛的就是这些少数民族,他们与我们有矛盾,自己内部也经常打冤家,到他们的地盘要十分小心。” 庄继华心中不由一紧。刘文辉随即笑道:“不过文革,你不用担心。我给下面打声招呼,勘探队要进藏区,彝区,苗区,我派人负责联系。” “如此多谢刘主席了。”庄继华十分感激的说,然后端起酒杯:“敬刘主席一杯。”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放下酒杯之后,刘文辉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不过,任先生暂时不能到你那里去,我还需要他帮助我稳定康藏边界。” 庄继华有些意外的看看刘文辉,刘文辉叹口气说:“那个达赖喇嘛真他**的会挑时间惹事,任先生地岳父是西康地区的土司,是协调这事地最佳人选。” “那事还没解决?”达赖喇嘛出兵西康,挑起康藏冲突。这事已经持续两年了。 “是呀,非要把藏区都划入西藏,英国人也开始插手。”刘文辉叹口气,这藏区要全部划入西藏,这西康就没剩下多少地方了。 “看来我也只能望人兴叹了。”庄继华解嘲的一笑,然后对任乃强:“任先生。资源委员会的大门随时为先生开着,西康的事情一结束,还请先生考虑到我们这里来。” “庄将军厚爱,鄙人十分感激,西康之事结束后,我一定考虑。”任乃强感动的说,去西康考察的目的就是开发西康,现在庄继华要来开发西康,当然符合他地心意,更让他感激的是。庄继华对他是如此器重。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请教,”庄继华转头面对刘文辉说:“我听说十几年来。四川政府曾经勘探过成渝铁路的线路,不知道这些资料还在不在。” “这我不清楚,怎么,你打算吧这条路修起来?”刘文辉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是的,”庄继华点点头:“说实话,四川的交通实在太差,就说成渝公路吧,好像是通车,可你看看那路,坑坑洼洼的,三百多公里的路,我整整走了三天。沿途经过上百处税卡,老天,我要运一车货从成都到重庆,不仅时间耽误了,交地税超过了货物的总值,所以我想要是有条铁路就好了。火车不会停下给你交税吧,而且还快,一夜就到。” “庄将军,”刘文辉他们还没说话,任乃强却抢先开口了:“我一定要敬您一杯,”他激动的说:“我们四川百姓盼这条路已经盼几十年了,从前清盼到现在,你若真能修好这条路,四川百姓一定会给你树碑立传的。” “文革,你打算怎么修这条路呢?”冷寅东纳闷的问。 “到底怎么修我还没想明白,”庄继华沉凝着说:“不过,这条路是一定要修的,”庄继华抬眼看看他们,见他们地脸上露出恍然的样子,明白了,他们认为自己只是随便说说,便笑了笑:“修铁路要用到大量的铁轨,可四川没有炼钢厂,所以就存在一个问题,是先建炼钢厂还是从外面买铁轨,这事一个主要问题,另外还有就是机车,以及机车修理厂,还有司机,修理工,等。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铁路专家可以告诉我铁路的线路以及如何建铁路,钢铁专家可以告诉我,如何建设钢厂,但这钢厂和铁路之间就靠我去评估了。” “原来是这样。”刘文辉恍然大悟:“这是不是也是系统工程?” “对,刘主席说的是,”庄继华赞叹的说:“其实建铁路不仅仅是条路那样简单,还得考虑他的经济价值,一条路可以带动沿线各地的经济发展,所以如何修,走哪条线,要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争取以最小投入获取最大价值。” “服了,老夫服了,”刘文辉哈哈大笑着说:“文革,看来你不仅带兵打仗厉害,搞建设也是高人一筹。文革,你放心。只要你修路,我无条件支持,四川百姓盼这条路盼得太久了。” “刘主席算是说对了,”曾扩情一直没插话,只是与刘文辉的参谋长彭灿在一边低声说笑,这时他开口了:“文革在学校里是出了名地想法多,办法也多。还没进四川就在嘀咕建铁路地事。除了成渝铁路外,他还想建成昆铁路。另外还有到西安,武汉,贵州的铁路,老天,我听了心里直打鼓。” “呵呵,那敢情好,这么多路要都修好了。这蜀道就不难了。”向传义笑道。 庄继华摇摇头笑了:“扩大哥总是爱说笑,修这么多路,要多少钱才够,政府有这么多钱吗?根本没有,别说全修了,就算一条,校长也得把我批得跟个猪头似地。” 众人大笑起来,原本他们也没把曾扩情的话当真。这一条路还没着落呢,那些路就更不可能了。 “嗯,不过我想起来了,原来的那些资料应该是放在民政厅,田颂尧是厅长。”刘文辉收敛笑容正色的说。 庄继华理解地点点头:“好,明天我去找他。不过您也帮忙找找。” 一席饭宾主尽欢,刘文辉送别庄继华和曾扩情回到办公室后,双臂环抱,手托下巴,在房间里沉思,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向传义、冷寅东、彭灿。 “军长,我看这庄继华来四川就是来开发四川的。”彭灿说道。 “你们说呢?”刘文辉抬头看看向传义和冷寅东。 “我看也差不多,你看他对任乃强地态度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真来搞开发的,绝不会有那样的表现。”冷寅东说。 “我也这样看。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重庆传回来的报告说,随他来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学生和专家。虽然有部分士兵,可一部分随勘探队出发了,一部分随测绘队出发了。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来图谋四川的。”向传义也说。 刘文辉用手指梳理嘴唇上地胡子,沉思片刻后说:“还不能下这样的判断,这庄文革文武双全,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蒋介石让他联络我那侄儿、邓猴子、田冬瓜,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对他在成都的行动还是要严密监视,特别注意邓猴子和田冬瓜的反应。” 曾扩情和庄继华回到省党部,一进办公室,曾扩情就问:“文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透透底。” 庄继华边脱外套边说:“扩大哥,别着急,现在还在火力侦察阶段,我还没有完整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 “你别让我猜谜呀,否则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就像今天,在刘文辉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作。”曾扩情有点着急了。 庄继华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想了想曾扩情地话不是没有道理,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过几天他走后,成都的工作就要由他来执行。 庄继华转身关上门,然后对曾扩情说:“我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庄继华走到曾扩情身边,低声说:“我的想法就是让刘湘先败后胜,让刘湘自己把重庆交给我。” 曾扩情想了想说:“文革,我要提醒你,四川地这些军阀与我们北伐时可不一样,他们一般是不赶尽杀绝的。一旦打败了,宣布下野,或者托人说和,也就完了,以前发生的几次战争都是这样。这刘湘要这样….。”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庄继华摇头说:“刘文辉这次是下决心要一统四川了,你看他说话的那种口气,只是,我担心他赢不了,他树敌太多,刘湘又狡猾异常,论实力他居于下风,所以要对付刘文辉,必然要联络其他各方势力,邓锡侯、田颂尧是必然要联系的;我们要解决的是让邓锡侯、田颂尧他们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参战,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指挥棒转,另外还有我们要控制部分刘文辉内部力量,简单的说就是收买他地部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为刘湘地胜利创造条件。” “整个事情的困难就在如何让他们相信与我们合作才能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进而并心甘情愿配合我们。”庄继华郁闷地说,这才是他最大的难题。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六)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六) 随后几天庄继华与刘邓田三部将领在成都花天酒地,观赏成都的名胜古迹,领略杜甫草堂的凄凉和落寂,瞻仰武侯祠的慷慨和惆怅;草堂漠漠,武侯森森,历史在这里留下隆重的印记,让后人凭吊。 庄继华在游览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三部上层剑拔弩张,可下层的团长营长们之间却很融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隔阂。比如去灌县青城山,灌县是二十八军防区,二十四军旅长以上的没一个去,可下面的几个团长营长却就去了,那边也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这就是川军的特色,这些人要么是同乡,要么是同学,打来打去都是这些人。”曾扩情见庄继华若有所思,便向他解释道。 青城天下幽,山峦叠翠,漾漾清泉,座座道观依山而建,天然修饰不假人工雕琢,沿阶拾级而上,团团清凉裹身,更不消说那幽静的道观。 师旅长们没来,那些团长营长们自然没资格在庄继华身边待着,刘文辉也不是没派人来,他派了他的秘书长陪同,不过邓锡侯的秘书也在,于是秘书和秘书自然走在一起了。 “这问道亭,是那个名人问路留下吗?”庄继华望着白云岩下云雾中时隐时现的翠绿和红瓦问道。 “呵呵,文革,你这就闹笑话了,”曾扩情笑着说:“这问道亭不是问路的,是皇帝问道地地方。” “那个皇帝?”庄继华好奇的问。 “不是那个皇帝。”邓锡侯擦擦额头的汗乐呵呵的说:“是轩辕始祖那个黄帝。” 庄继华不以为耻的耸耸肩,自我解嘲的笑笑:“出丑了,出丑了,当年在黄埔,校长就让我多补习下中国传统文化,当初真该听他老人家的话,认真学习下中国传统文化。” “呵呵。不是四川人是不清楚这个传说地,其实就算是四川人。不是成都地区的人也不清楚。”邓锡侯说。 这时观里地道士送来茶,邓锡侯热情的说:“文革,尝尝这青城茶,绝不比龙井差。” 庄继华端起茶杯,学着邓锡侯的样子,用杯盖轻佛茶水,然后才把杯盖放在一边。茶杯内,青青的茶叶根根倒竖,透出一股幽静。 “好茶,”庄继华忍不住赞叹道:“这个真是茶如其地,龙井透着一股苏杭的繁华和贵气,这青城茶就如青城山,扑面就是一股凉意。” “这天下纷扰,有这么块幽静的地方真不容易。”邓锡侯也欣赏的看着山间地云雾:“每年盛夏都有不少人上山避暑。” 庄继华淡淡的说:“说实话,这里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好地方,就算不避暑,我也愿意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怎么这么年青就看破红尘了,这可不应该呀。老弟,现在正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展宏图的时候。”邓锡侯也不知道是在恭维还是在惋惜:“不像我们,已经老迈了,快要被淘汰了。” “唉,邓将军这时说的那里话,”庄继华指指缥缈于山间的云雾说:“你看这云雾,在山峦间闲庭信步,好不逍遥自在,相反那山峰,别看它挺拔雄峻。缺得忍受雨雾雷电的侵扰。看似笑傲群小,实则有苦难言。” “云雾缥缈虽美。可阳光一至,就雾散云消,过眼云烟罢了。”邓锡侯凝重的说。 “嗯,”庄继华点点头:“不错,千古功名,过眼云烟,也许另一句话更合适,蜗牛角上争何事,这蜗牛角上有何可争地。” “争的也许就是那一丁点风光吧。”邓锡侯默然良久才回答。 “可那点风光能持续多久呢?”庄继华说完轻轻抿了口茶水,汗水已经侵湿他的军装,可风景扣还是纹丝不动。 邓锡侯沉默了,庄继华却又说:“这四川风光秀丽的山峰不少,可只有青城和峨眉,冠绝群山,其他山峰再美再秀丽也难望其项背。” 邓锡侯含笑点头:“是的,不过风光各自不同,峨眉俊秀,青城幽雅,雪山却是神秘,山与山之间各有不同。” “嗯,邓将军说得不错,”庄继华也点点头,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不过,不管是峨眉还是青城,亦或雪山,都不及泰山之博大厚重。登泰山而小天下,我想绝不是因为泰山是天下最高的山,而是因为泰山是历史最厚重地山,其他的都无法与他争锋。” 邓锡侯看看庄继华凝眉沉思:“可再厚重他也远在山东,可在四川却是两峰争奇。” “那邓将军更看好谁呢?”庄继华含笑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