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 魔法梦与另一个选择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船科洛特的房间中，化为山羊娃娃的巴尔正在被各方审讯。ranen`卡伊和艾利亚特因为不太适应晕船的节奏所以没有参与，其余成员全部都在这里，她们对于李立忽然能够使用魔法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林可儿和盖亚。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科洛特的房间，那是因为公主的卧室是几个人中最大的，非常适合聚会使用。

    侦探团一行正按照计划返回自由都市，虽然李立的变化有些令人意外，但是商船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改变出发时间，而且论魔法的研究方面矮人并不擅长，返回魔法学院才是正确的选择，学院的导师们或许不擅长战斗，但是在魔法理论方面经验丰富，只是大家都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图书馆的恶魔”，仅看魔法理论的话艾琳也毫不逊色。

    “那个只是咱的一个小实验而已，你看，伙计不是一直都想用魔法吗？”

    娃娃形态的巴尔憨态可掬，用这副模样卖萌的话还是能够起到一些效果的，至少林可儿信了。

    “就因为这个？你看看我的眼神，能从其中发现什么？”

    “信任？”

    “反过来！你这家伙又在拿我试验什么了？”

    李立对于巴尔的行动十分怀疑，倒不是怀疑他的目的，这家伙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即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两者的关联也不会就此断绝，只是在巴尔的观念里，似乎性命无碍就是安全，其他什么的根本不会顾及，就好像拿自己试验诅咒魔法，又或者是试验魔法时让自己摆出各种羞耻的姿态，所以李立必须要弄清楚巴尔究竟在搞些什么，至少也能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也没啥，咱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让伙计你拥有魔力，能够获得魔力的适应性，这样进入魔界时就不至于被那里狂躁的魔力魔化”

    “魔化？”

    科洛特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危险的词汇。

    所谓魔化就是因为长久的魔力侵染，使生物个体拥有某些魔法生物的特性。听上去好像是非常有利的变化，但是因为其不可控性，魔化的结果通常会变的十分危险，用李立能够理解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变异或者突变。

    当然，绝大部分变异都是有害的，这是地球上的常识。

    “喂喂，魔界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为什么听上去好像是一个满是辐射的世界？还有我和可儿不是无法者吗？为什么会被魔化？”

    李立的质疑方向很快被带歪了，此前倒是听过魔界的各种传闻，一个完全由魔力构成的世界，与这里有些类似，只是各种元素更加活跃。不过因为自己是无法者的关系，所以李立并没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而且距离返回的行动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有些早，盖亚连大家乘坐的“方舟”都没有弄出来。

    “咱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而已，虽然可以用方舟隔绝魔力的侵蚀，但是总有些意外情况，比如要下船买些特产什么的”

    “魔界还有特产店？”

    李立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虽然开玩笑的时候说是魔界游，但是没有谁把这个当成真正的旅游吧，而且魔界哪来的特产，总不能捡几块石头回去吧，不是每块石头都能变成生命之石那样的魔力结晶的。

    “如果把魔力看成一种能量的话，确实和辐射十分类似，防范一下也好。”

    那边的林可儿倒是很容易接受了巴尔那套看似胡编的说法，在她的知识中辐射确实是一种能量，而且也具备极强的诱变作用。

    “哈？那我们不是要先准备几套宇航服？”

    李立觉得自己好像忽然从魔幻风格的世界跳到了科幻世界，在这里去哪搞宇航服去。

    “这只是一种比喻，而且魔化什么的和突变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林可儿没好气的白了自家男友一眼，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用可以理解的知识来推测未知是她的习惯，也是学霸们的通病。

    “其实魔化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怕，在平时反复的魔法练习中，身体也会变得逐渐适应于某种元素，这也可以看成是魔化的一种，是吧，艾琳？”

    科洛特不愧是王国的公主，掌握的知识十分丰富，知识细节方面需要略作补充，所以经常泡在图书馆里的艾琳就成了最佳的搭档。

    “通常野兽被魔化后会被视为不祥的预兆，因为会带来更大的破坏。魔法适应性可以被看做是魔化的一种，传闻精灵是来自于魔化的人类，不过这种说法从来没有得到过验证。”

    图书馆中也并非全部都是教学用的知识，同样也有许多尚未验证的猜测和轶闻，李立就曾试图在其中找到故乡的消息，遗憾的是魔法学院的图书馆的藏书量十分有限，哪怕有艾琳的协助也没有太大进展。

    “就是说如果去魔界有可能会变成精灵？”

    “伙计，你是用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李立的脑洞很大，有时连跳脱的巴尔也跟不上他的节奏，明明刚才还在讨论魔化的事情，现在话题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讨论莉莉的魔法吗？”

    科洛特无奈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这里也只有她和自家的侍卫长不会被李立那跳脱的节奏带走，对于魔界的危险她早已知晓，但这并非难以防范，只要将其视为更加活跃的精灵之里就可以了，相对于可以预判的环境问题，魔界的生物才是最危险的不是吗？那种比黄昏的恶魔还要更加强大的魔法生物。

    “是哦，那么大巴，我能够使用什么魔法？希瓦的火流星？”

    李立忽然又开始兴奋起来，魔法啊，原本早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巴尔还在努力着，或许该给他起个多啦a梦的绰号，实现愿望的小助手啊。

    “暂时只是能使用而已，咒语什么的还没有尝试过，你知道的伙计，咱借助你的身体时同样无法使用魔法。”

    巴尔一副犹豫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自家伙计，自己把能够想到的造型全部摆了一遍结果毫无用处，巴尔的魔法从来不需要什么咒语，魔法调律对于恶魔之王而言不是必要的途径，但是对于人类却不同，除了一些简单的魔法，其余大部分魔法都要通过咏唱调节频率，以获得足以施展魔法的魔力调动，感觉有点像收音机的调频，只有找到了正确的节奏才有调用周围元素的力量。

    “就比如‘火苗’？咦？为什么不能用了？”

    一缕青烟升起，如昨夜的火焰并没有再次出现，只是感觉敏锐的艾琳与科洛特已经察觉到魔法的波动，应该是失败了。

    “父亲大人，内海上的火元素十分稀少，而且水元素的转换十分困难，通常情况下很难使用火元素魔法。”

    为了照顾自家父亲大人的颜面，艾琳没有说这是魔法的基础知识。李立跟着艾利亚特也上过几堂魔法的“启蒙”教程，后来因为自家领主的理解能力实在有限，加上无法者无法使用魔法的事实，所以李立并没有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所以知识永远也不会嫌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可是其他咒语我也不会啊。大巴，有没有简单一些的咒语？”

    李立有些挠头，火魔法的咒语还是从艾利亚特那边学来的，也是自己最熟悉的，像科洛特请教水魔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感觉这玩意就跟背课文似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直接来的话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倒是巴尔那边可以试试，毕竟通过灵魂契约无论理解还是记忆都可以省略，简直是懒人的福音。

    “咒语？咱从来不用那个啊，不过你可以试试大吼一声什么的”

    “我变你个大头鬼！”

    因为巴尔的“咒语”是中文，所以除了拼命捂住肚子没有笑出声的林可儿和面无表情的艾琳外，其他人都不明白咒语的内容是什么，只是看到李立忽然对巴尔发脾气，或者是咒语的类型不太合心意。

    “或者”

    “停！对你有期待从最开始就是我的错误。”

    李立总算放弃了，看样子魔法什么的还是等待上岸后再尝试好了，继续下去李立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把巴尔扔到海里。

    “巴尔先生，您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居然能让无法者使用魔法？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伟大创举。”

    科洛特在意的是另外一个方面，魔法师尤其是高阶魔法师在每个国家都是非常稀有的资源，然而魔法天赋却并非每个人都能拥有，如果巴尔的方法能够普及，对于利贝尔特的意义可要比仿制龙枪重要的多，或许还能够重现旧时代魔法师团的盛况。

    “嘿嘿，咱是天才啊。”

    科洛特在对付巴尔和盖亚的时候很有一套，两句话就把巴尔拍的飘飘然起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壮举”公布出来。

    这是来源于恶魔的灵感，这个世界的恶魔利用魔力核心凝聚出躯体，双方的融合让他们具备了使用魔法的基础构造，然后由魔力核心来决定他们能够使用哪种魔法，盖亚对希瓦的改进让巴尔忽然意识到，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让李立掌握魔法，只需要能够使用就可以了，然后通过魔力核心逐渐改变这种无法者的体质，保持身体内的元素活性，用这种和艾琳完全相反的方法或许可以确保返回地球后生命之石的顺利运行。

    而作为魔力核心的选择，生命之石无疑是最合适的。

    “你究竟干了啥？生命之石我不是一直带着的，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啊。”

    李立有些莫名其妙，第一次接触的生命之石是科洛特送给自己的礼物，然后巴尔借助其创造了小银和希瓦，随后巴尔的每一次创造几乎都离不开生命之石的影子，有盖亚在确实不用为生命之石的来源担忧。

    “没啥啊，只是把生命之石碾成的粉末吃下去而已，用大量运动增加吸收能力，然后放点血加快造血功能”

    “喂喂！你这都是什么鬼方法，有没有科学依据？”

    李立忽然想起，巴尔在创造方面有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想象一下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疯狂科学家的后果李立就觉得不寒而栗。听听这些都是什么办法，吃石头？增加锻炼？还有放血？这还真是十分“科学”的办法，难怪前段时间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被这样折腾能正常才有鬼。

    这么捣鼓下去心脏的问题不见得会发作，肾估计要先出问题了，或者巴尔以为吞下去的生命之石会在肾里弄出个结石来，给自己加装一个七彩生命大腰子？

    “就结果看来应该还算有效，下一步打算和艾琳一样对你的心脏进行改造，用生命之石填补那个空洞，或者完全用生命之石和魔法阵替代，放心，过去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百，不会有问题。”

    “那是因为只做过一例吧！”

    李立总算听出来了，巴尔打算用这种方法彻底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既然手术无法彻底解决问题，那就用魔法的方式填补，这和刚到这个世界时李立的想法出奇的相似，只是没想到过程会这么复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巴尔口中说出的计划怎么听都觉得不太靠谱。

    李立感觉自己已经成了疯狂科学家的试验品，艾琳的成功十分幸运，或者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自己又不一样，李立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完全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就算解决不了也没什么，反正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伙计你想想，魔法不是你的愿望吗？咱可以确定，只要模仿魔力核心的构造在心脏凝聚核心，到时候只要微微一震，魔法就能完成。”

    “你说的那是房颤！”

    两人的对话已经开始超出了大家的理解，只有林可儿连猜带蒙能够明白一些，并且告诉了旁边的科洛特，对于这个聪明的小公主她倒是没有什么敌意，或许是把对方当成了未成年人。

    “换句话说莉莉的魔法是类似于你们世界的改造手段，风险很大而且需要使用大量的生命之石？”

    从中途开始讨论会就变成了李立和巴尔的双人相声，夹杂着大量科洛特听不懂的词汇，不过只知道两点就足够了，一是这种方式并不成熟，只能让李立使用简单的魔法。二是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之石，生命之石的珍贵大家都很清楚当然对盖亚而言那只是石头，与其用这种方式增加魔法师的数量，还不如为教会更多的援助，让他们能够资助更多具备魔法天赋的孩子，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一些，但是胜在稳妥，哪怕是行为激进的北方王国也不会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

    “只是大巴的个人兴趣而已，没有什么实用的价值。”

    林可儿转述了盖亚的话，不过保留了一部分，那就是这种方式可以让李立加快融入这个世界，用她和巴尔常用的描述就是魔力同化，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异界人必然会经历的过程，无论是恶魔也好普通的人类也罢，都逃不出世界的掌控。

    而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李立的选择增加了。离开或者留下，这已经不再是可以无限期拖延的选择，成为魔法世界的一员又或者是在魔化前返回地球，巴尔在自家伙伴的身后小小的推了一把，虽然这很可能是无意的。

    出于个人的考虑，林可儿并不想告诉对方这个选择，哪怕她觉得对方毫无威胁。

    最终那边的李立和巴尔也达成了协议，对身体的改造暂时到此为止，使用魔法的愿望和自身安全比起来后者更重要，反正已经能用小火苗了，点个火做做饭已经足够了，像希瓦那样到处撒冰雹丢流星什么的不太现实。

    而且李立其实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魔法，在外人眼中李立是擅长诅咒的恶魔，而他的乌鸦嘴确实有着让巴尔都为之惊叹的威力

    “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魔法的梦想。”

    “最好一辈子别完成，哼！”

    完全弄不明白林可儿为什么发脾气的李立只能选择闭嘴，好在林可儿还不知道他昨夜与科洛特的交谈，否则可不会这么容易让李立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