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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族学院当卧底 第52节

    “在万象大厦!”

    “除去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陈述刚旗下有很多金融贷款和美容机构,主要面向全国大学生。”

    听完,怀玥明白了。

    还没出社会的学生太容易被花花世界迷花眼,这种机构的存在为他们而服务,真正目标却是学生背后的父母。

    这世上最难根治的是穷病,高利率下绝大部分家庭纵然再恨铁不成钢还是会掏光积蓄还上钱,那还有部分不敢和家人说的、没法还钱的学生呢?又是一个可利用资源!

    这些资源整合起来,钱取之不尽,还能创造一个固若金汤的保护伞牢笼,何乐而不为!

    她看向曾国辉,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怜悯,“我不信还不起钱的人只有服务和赚钱的用途。还有其他?”

    “其他我真不清楚啊!”曾国辉哭求道。

    他曾听秦朗说:“玩股票和投资有风险,创业开公司都有风险,最没风险的就是坑蒙拐骗,最好的赚钱方式不是去想办法创造,而是从万千家庭中剥削榨取,他们的钱与用处是源源不断的。”

    至于怎么源源不断曾国辉这条线中的小喽啰根本没资格知道。

    他只知道卖一个学生能拿十万,十万抵将近半年的工资,这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更何况秦朗许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牵连他,于是一次、两次、三次,直到银行卡里积聚起沾血的巨额数字。

    他也怕过,怕事情败露要坐牢。

    可是,他变得有钱了,于是渐渐不怕了。

    曾国辉挣了挣手腕的约束带,断裂的小腿疼痛上涌,倒吸一口凉气后,他又求饶道:“我就见过陈述刚两次,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求求你,是我鬼迷心窍干了脏事,我还有个女儿,我不能死啊!”

    面对他三番两次的求饶,怀玥原本不大在意。

    这种情境下的求饶听过太多次,早已腻烦。

    可他还敢提自己女儿?

    怀玥憋不住火气,平静眸光落在他鲜血淋漓的小腿上,咬着牙呼出一口气。

    他怎么敢啊?

    曾国辉被盯得浑身发毛,神经紧绷到极限时,只见她忽然拔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刀尖已然狠狠扎入他另一条完好无损的小腿上。

    “你把学生卖出去时,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儿子?别再和我废话连篇,我不想听。”

    “啊!”他痛得弯起腰,却因被捆住而不得不再次重重摔下去,只能狼狈侧倒在垃圾堆里,痛苦让他大汗淋漓,哀鸣阵阵。

    看着上方黑黢黢的挡风镜,曾国辉忍不住痛哭咒骂起来,终究露出本性。

    “操,我明明是给了他们更好的环境!如果不是我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考入鎏金又怎么样?无权无势出了社会照样是废物!进了会所,只要动动身子就能赚钱,这不舒服吗?爹的,操痛死我了!”

    鎏金k班存在本来就是故意而为之。

    给富家子弟成立的一所贵族大学,如果早想让穷人来分一杯羹,那成立当初就可以建立k班,为什么才在几年前才特地成立?

    那是因为有需求。

    供小于需,所以要想法子满足。

    曾国辉露出真面目后,努力拱着身体往外爬,边爬,他边猖狂大笑:“世界本质是资本,给他们一条渠道往上爬不过是为了检验更好的商品!什么狗屁热心市民,你想扳倒陈述刚?笑死,你能扳倒一个,还有无数个陈述刚起来!”

    怀玥漠然看着他费力拱了两厘米:“哦。”

    正义与邪恶的战争永恒持久,是没有头,但她相信正义的人总比崽种多。

    扳倒一个再起来,那就继续扳,光明之火生生不息!

    也懒得再废话,怀玥关掉摄像机,任由他滑稽的爬动,冷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史雁柔,你知道多少?”

    曾国辉身躯一僵,倏然回头。

    他瞳孔不自觉放大,“你怎么会知道她!”

    史雁柔的一切已经被抹除,一年间再无人提起,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快忘记了这人。

    又是一副早已忘记的狼心狗肺样,怀玥抽出腰间的枪,干脆上膛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惊起阵阵飞虫。

    曾国辉大腿中枪,血流如注。

    “警告你,”她语气肃杀,枪孔对准他的额头,威胁般敲了敲,“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啊啊啊你还有枪!”黑黝黝的枪口就抵在头上,曾国辉后脑勺麻得厉害,根本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果断,顿时尖叫起来,“我说!!”

    “原本我也要把她卖进去,但是有人……影帝祁树儿子,对,她欠了祁天阳钱,先我一步把她卖进去了!他们那些人家里很有钱,把她当成玩物玩乐,还有陈停云,陈述刚儿子陈停云光我看到的也有七八次,就在天上人间!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反正她失踪,陈述刚他们要我把事情压下来别宣扬。”

    “……”

    早知道蛇鼠一窝,就这?

    怀玥还以为他有点用,沉默两秒,她准备收枪,曾国辉却以为她要杀他,忽然大叫:“我还记起来一件事!”

    “鎏金学生会长顾骁,他也玩过史雁柔,但是是用道具!我听说会所小姐说他那里不行,所以比较变态!”

    曾国辉有回去交货时无意看到,人被抬出来的时候嘴里还戴着口球,身上全是蜡痕青紫,当时他还耻笑,表面斯文和善的贵公子也不过是个禽兽。

    “哇。”怀玥这下终于扬眉吐气,那家伙居然是阳wei?

    线索加一,更加确定最终凶手就是顾骁。

    阳wei男向来容易心理变态。

    既然如此她收起枪,慢条斯理冲曾国辉哼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回到最初的话题。”

    曾国辉愣住:“什么?”

    “什么什么?”怀玥心满意足笑起来,转身上他的奔驰。

    这虚伪的贱人比谁都该死,正如之前所说,所有环节的旁观助手其实比原罪更可恶,如果没有他们的拥簇,这条交易链就不可能存在。

    曾国辉是个老师,应该教书育人为学生着想,不求无私奉献,却也不该玷污身为老师这神圣的职业,他借着老师这层光环,诓骗信任他的学生踏入地狱,这种垃圾不死难解怀玥心头之恨。

    她不能随便杀人。

    但不代表没办法。

    启动前,怀玥特地拉下车窗看向他,“现在回答你,能让我悄然脱身的杀人方法就是借刀杀人。”

    她指指摄像机,语气讥讽:“你猜陈述刚看见了会对你做什么?那种人最恨背叛吧?啊……”

    停顿一下,她故意轻笑一声后才继续说:“可惜你女儿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直播就是个幌子,怀玥是暗中掌控全局的人,她想玩调虎离山就不单单是能让自己去一趟会所,要行动必须不能浪费,一箭双雕是基本,第二雕就是杀了曾国辉这王八蛋。

    杀意从见到他女儿那刻起,她不理解明明自己也有女儿,怎么还能毫无底线给权贵输送本就身世悲惨的孩子?死到临头了反而又要拿孩子做借口?

    人之恶,永远超乎想象。

    法律与道德之于他们,不过是一个无谓的摆设。

    她更不喜欢他妻女天真烂漫的笑,怀玥从来不是好人,根本不在意她们究竟无不无辜,不屑也不想管。

    因为她们到底享受着人血堆积起来的钞票,尽情过着富裕精彩的生活,而k班成立后,有无数学生被迫推入刀山火海,她们奢华且光明安全的世界,是他人苦难堆砌起来的围墙。

    录下他的坦白就是为给陈述刚看,等他一到,她已经在天上人间,陈述刚找不到人又被说出了秘密,他不发疯才怪。

    怀玥几乎都能预见曾国辉的惨状,她兴奋地踩下油门,并挥手告别。

    “bye~”

    “希望你将会愉快的死去。”

    车尾气喷了曾国辉一脸,他惊恐地瞪大眼,等等,她刚才打电话给的是陈述刚吗?他完了!!

    ……

    一个半小时后,几辆黑车驶入垃圾场。

    失血过多的曾国辉早已没什么力气,见大腹便便的陈述刚下车,虚弱无力地叫唤起来:“陈总!陈总我在这!”

    陈述刚掩着鼻子走到他面前,目之所及的人浑身上下都是血,他顿时嫌弃地皱起眉。

    “周围没人,她已经走了。”探查四周的保镖回来对陈述刚这样说。

    他没说话,注意到现场有摄像机,便招手让人打开看看。

    摄像机一打开,里头曾国辉迫不及待坦白从宽的声音响亮无比,陈述刚眉宇一沉,头疼地捏捏眉心,片刻,他好似根本没听到曾国辉的叫唤,直接转身离去。

    “埋了吧。”

    轻飘飘一句话定下曾国辉的结局。

    保镖们迅速动手,原本奄奄一息的曾国辉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死命挣扎,破口大骂道:“陈述刚!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完全不犹豫!你他爹真是畜生贱种!”

    “快点把人埋了,吵死了。”陈述刚面无表情坐回车里,视线扫向旁座一叠学生与万象的合约。

    这位热心市民到底在做什么?

    把他叫来,结果人却先跑了。

    陈述刚说不烦是假的,孩子们接连出事,现在轮到他了。

    他们五家人的生意主要在缅部,那里军阀割据,家族企业为主,第一年闯进去到如今敌人对家早就多如牛毛,但真正敢动手的也就一家,他们一度怀疑是老杰克派人搞事,可人是突然冒出来的,还没有一点点身份线索,总不能直接去敲人大门问喂是不是你找人干我?

    所幸报警路人看到有两人行动,这下更确定是谁找来的佣兵。

    回想起刚才短暂的直播会面,陈述刚眼中仿佛还映刻着神秘女人一脚踩着曾国辉头的画面。

    浑身装备齐全,肃杀冷酷,言简意赅几句话中杀气难掩,从不废话的利落与国际上那些拿钱办事的佣兵如出一辙。

    这样的人,不太像籍籍无名的小辈,老练而稳重,绝对成名已久。

    只是,究竟是谁呢?

    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呢?

    陈述刚扶额叹气,一无所知,根本没法作出防备嘛。

    保镖埋人回来,车子启动准备回去,这时一人神色慌乱扑到车窗,话筒里传出会所保镖金风的急促声音。

    “陈总,有人闯入会所大闹,安总和陈少受伤很……啊!”

    一阵闷响传来,清脆的金属撞击脑壳声退去,电话里风声也猎猎,似乎被人拿了过去。

    陈述刚表情一变,只听得话筒里传来女人冷血而无情的嘲讽。

    “不好意思啊陈总,您儿子和您客人属实让我不爽,下手就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