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曾志亦点了点头，说那行，就按照轩茂同志的意思办，不过高新区这件事情既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就一定要给群众和媒体一个交代。鸿斌你们要尽快成立一个调查组，进驻高新分局，将事情调查清楚 话音未落，他的秘书胡源成就匆匆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了句什么。 曾志亦脸色微微一变，当时就有些失神，沉吟了片刻才对众人说刚接到通知，中纪委的赵书记来武溪了，大家和我去迎接一下。 啊？众人心里的震惊程度丝毫也不亚于曾志亦。他们都是明白人，中纪委的赵云泽可是排名第二的副书记，位高权重，做事情很有魄力，深得中纪委何书记的赏识和信赖。而何书记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政治局常委，站在国内权力金字塔最巅峰的少数几人中的一个。 因为地位特殊，赵云泽等闲是不会带队到地方的，这次突然来武溪意味着什么？众人似乎都能嗅到空气中暴风雨将至的味。 坐上车后，曾志亦原本还笑呵呵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赵云泽的突然到访让他心底生出深深的不安来。 赵云泽这人他有些了解，查案子极为雷厉风行、六情不认，但凡有案子交到他手上，就像是出栏的猛虎，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展开调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什么马蜂窝都敢捅，就像无所畏惧似的。以前在明珠担任市纪委书记、市监察委员会主任时办了个大案，连明珠市委副书记都被牵扯其中，很快被双规。案子办得轰轰烈烈，他也因此被提拔为中纪委副书记。 担任中纪委副书记后，赵云泽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锐气极盛，以擅打攻坚战而闻名。当时震惊中外的广厦特大走私案，中央派了几次调查组都铩羽而归，最终还是他主动请缨，亲自带领由中纪委、监察部、海关总署、公安部、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国家税务总局、中央金融工委等组成中央专案组奔赴广厦，经过长达一年的调查，共有600多名涉案人员被审查，近300人被追究了刑事责任，其中包括省部级干部3人、厅级干部8人，还涉及到了公安部一名副部长。 中央领导对他评价颇高，可地方对他却是敬而远之，倍感头疼。貌似但凡他去的地方就没有平静的，难，这次又要在西陉掀起滔天巨浪？ 作为西陉一把手，曾志亦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政治格局被赵云泽搞得七零八落。 曾志亦微微阖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像是在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睁开双眼出声问：小胡啊，中纪委赵书记是什么时候到的？ 听刚下飞机不久。胡源成也知事关重大，就连忙说听和常省长同一班飞机过来的。 常省长？曾志亦眉头紧蹙，更是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当然，同是从首都来武溪，碰巧乘坐同一个航班也是有可能的，可他怎么就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呢？可常省长常宏然搬得动赵云泽，这他又有些不相信。 常省长呢？也在金龙山庄？思忖片刻之后，曾志亦直直地盯着秘书问，目光烁烁。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马上问一下。胡源成就忙要去摸手机。 曾志亦就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想也能想到，常宏然此时肯定是在金龙山庄陪着赵云泽，姑且不论是否会给自己上眼药，能结个善缘就算不错。 拾级而上的高大台阶铺满了红地 两旁华灯齐亮，映现出一派金碧辉煌的光芒。金龙山庄气势恢弘的一号楼会客厅内，那幅巨大的描绘西陉山河的十字绣是西陉电视台政治新闻中最常见的背景。省委主要领导人经常会在这里会见国内外客人。 常宏然坐在宽大的黑沙发里，身旁就是中纪委副书记赵云泽。 赵云泽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眉宇间给人以睿智的感觉，可以想象年轻时候一定是迷倒不少姑娘的帅小伙儿。 两人谈笑风生的，现场气氛很是融洽，丝毫看不出来以前两人还曾经为了争夺某个职务而明争暗斗。 常家和赵家都是首都权柄滔天的世家，底蕴和实力虽不及姜、郭、邵三家，却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而作为两家的代表性领军人物，两人自然是少不了争斗的时候。 呵呵，赵书记远而来，没有亲自去机场迎接，还望赵书记多多见谅啊。说话间，会客厅的大门被人推开，曾志亦大步走了进来，笑着说。他戴一副黑框眼镜，西装剪裁合体，头发修剪的很有型，年龄虽然大了，却给人一种沉稳干练、又很有威仪的感觉。 虽然接触不多，可赵云泽对曾志亦这种老牌的省委书记还是印象很深刻的，就起身和曾志亦握了握手，笑着说曾书记客气了，来得突兀，没有事先通知，还希望曾书记别见怪。 曾志亦就极为热情地说赵书记哪里话？你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我们早就盼着你能到我们西陉视察工作了。对赵云泽恭敬是恭敬，却远不像其他干部面对中纪委时那般惧怕拘束。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曾志亦这才将跟随他来的省上各位大员介绍给赵云泽。 赵云泽一一和众人握手，对其他人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着回应，却不再什么。只有省纪委书记穆光如上前来的时候，他多看了穆光如几眼，虽然没有什么，不过那异样的眼神却令穆光如心里不由有些打鼓起来。 和曾志亦一样，来这里之前，穆光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赵云泽这次突然驾临武溪是为了什么？如果有什么大案要案，而自己都毫不知情的话，那就失职了。作为接受双重领导的省纪委来，虽然省委领导的力度要大一些，可中纪委也是不可忽视的，赵云泽一句话或许就能让他挪个窝。 一行人坐下后，就继续聊了起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曾志亦、常宏然与赵云泽聊，其他人几乎都插不上嘴，级别也不对称。 别看曾志亦平日里沉默少语的，此时却很是健谈，从重申纪委工作的重要性，到驳近期比较流行的反腐无用论、情妇反腐、妻子反腐之类的法，滔滔不绝的，倒让众人见识了一番他的口才。 递给赵云泽一根烟，常宏然才笑着说反腐倡廉，任重而远，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功的。关键还是要有完善健全的制度，并要严格去遵守和执行，否则许多监督体制就会落空，我们的监察部门也会流于形式。 赵云泽微微点头，说制度很重要，具体执行的人更重要。制度再好也架不住有和尚念歪经，可别让制度成为某些人手中剪除异己的工具。 曾志亦微微一怔，心里更是一紧，总觉得赵云泽这话里有话，似是意有所指。 又聊了一阵之后，赵云泽轻咳了一声，对曾志亦说曾书记，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曾志亦闻言眼角微微一跳，又笑着说行，那干脆我们去小会议室好了。 是小会议室，其实也有七八十个平米，里面装潢布置也很大气，和钓鱼台国宾馆都不相上下。而里面只有赵云泽和曾志亦两人，其他人，包括工作人员和秘书全都被挡在大门之外。众人盯着豪华大气的房门，心里却不由在揣测，两人在里面究竟会些什么？ 曾书记，我这次来武溪是身兼使命的，还希望能得到曾书记你们的大力支持。刚坐下，赵云泽就开门见山地说。 呵呵，支持中纪委的工作，我们责无旁贷。曾志亦笑着说还请赵书记放心，但凡有需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不干扰中纪委办案，不包庇相关责任人员，更不粉饰太平。对了，你们这次过来究竟是忙什么大案？你别，看到你们来了我还真有些紧张，生怕哪个地方又给我捅篓子了。 赵云泽从自己的公包里抽出一份盖有红色印章的件，放在曾志亦面前，这是相关件，请曾书记过目！ 曾志亦接过来一看，眉头不由就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着急表态，而是逐字逐句看着手上的件，半晌后才抬头惊讶：就这点事，还需要劳动赵书记您亲自下来？ 赵云泽笑着说我下来也只是对案件进行督办，并没有干扰省纪委办案的意思。不过，如果这个案子在办理过程中有任何不符合规定的地方，我们有权进行纠。 曾志亦下意识就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怎么还搬出这么一尊大神来啦？ 第一百七十二章抢班夺权 曾志亦在焦头烂额，想着该如何来应对来意不善赵云泽时，苏昌志却是意气风发，端坐于会议桌最中央。 林书记出了这样事，们都觉得很意外，也替惋惜。不过，这高新区工作却是一刻都耽误不得，因此，建议对管委会工作进行一些调整，将林书记被调查所带来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畅所欲言。 苏昌志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浓茶，然后看着大家反应。今天心情非常之好，以至于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笑容，林辰暮被双规，这恐怕是这辈子所听到最好消息了，是大为解气。随着这两天，往那里汇报工作人是越来越多，有理由相信，少了林辰暮，高新区管委会就是天下。 不过，任凭再怎么得意，却仍然不敢在公众场合直呼林辰暮名字，除了表面上尊重之外，就仿佛这个名字具有什么魔力似，生怕一说出这个名字，林辰暮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人说话，所有人神态各异，有低头看着桌子，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有翻着手上笔记本；有端着茶杯慢慢品茶。 看没人主动发言，苏昌志就清了一下嗓子，视线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尤其是在扫过罗建时候，视线多停留了那么几秒钟。 按理说，这个会是要一把手才能参加，可招商局老黄不知道怎么生病了，都请假好几天了，局里工作都交给罗建暂时负责，当然，这和苏昌志授意和支持也是分不开。 得到苏昌志目光鼓励，罗建也知道，是轮到自己冲锋陷阵时候了，就挑头打破了僵局，出声道：苏主任说很有道理。林书记是对高新区发展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但并不是离开林书记高新区就运转不了了。况且，林书记被双规，已经让省市领导对们高新区留下了不好印象，们就更应该要痛定思痛，努力把高新区各项工作做好，让领导重新看到们高新区干部战斗力。因此，建议原先由林书记分管工作和项目交由苏主任来负责！ 众人不由都有些鄙夷，都知道苏昌志开这会目，可真要如此**裸地给苏昌志谄媚，许多人又觉得不屑。林书记是被双规了，可市委杨书记不是还没回来吗？谁能说清楚杨书记就一定不能扭转乾坤？那些上面神仙斗法事，下面人还是尽量别瞎掺合好，免得万一林书记真回来了还能有自己好？ 苏昌志闻言脸上笑容更盛，却忙推辞道：建同志对待工作确态度值得肯定，但这个提议却不符合实际情况嘛！刚来高新区不久，许多情况都不是很了解，加之林书记过去分管工作繁多，也非常重要，怕是有些力不从心啊！要不然，还是由唐主任暂时管起来好了。 说话时候，不由看了身旁唐凝一眼。 两天不见，唐凝容颜虽然还是那么漂亮，可光彩却黯淡了许多，如果说她以前好比是一枚熠熠生辉宝石，那现在就只是一块顽石了，外观没有变化，神韵却是天壤之别。 苏昌志知道，这两天唐凝为了林辰暮可谓是四处奔走，却也是四处碰壁。其实说起来苏昌志也蛮佩服林辰暮，短短时间就把唐凝这个以前针锋相对对手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对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这两天，苏昌志也没去找唐凝，知道，就像驯鹰一般，不让唐凝彻底绝望，她是很难投向自己。不过，有足够耐心，也有足够信心。 唐凝眉头微微一蹙，刚想说话，罗建却抢着说道：苏主任，你就别再推辞了。当然，不是说唐主任能力不足，唐主任这几年在高新区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可唐主任工作担子已经很重了，听说为了忙工作已经影响了家庭关系，再给唐主任加担子，觉得不妥。 也是。苏昌志就自言自语地说道，装着有些苦恼样子。 唐凝就有些气恼，林书记事还没有个定论，苏昌志就忙着抢权夺班了，实在是有些过分，论排名，自己这个副主任比还要高，管委会轮不到指手划脚。想开口说话，会场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呱噪声音：苏主任，觉得现在讨论这件事，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苏昌志脸色微微一沉，抬眼看过去，发现这个敢挑衅自己权威是高新分局陆明强，目光顿时变得冷峻了起来，沉下脸说道：陆局长，不是让你们分局配合调查吗？怎么，调查结果出来啦？ 调查结果出没出来，想苏主任比更清楚吧？陆明强丝毫不给苏昌志面子，冷声说道：如果们高新分局有什么问题，自然有上级部门来处理，不劳苏主任费心。 啪！苏昌志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陆明强，请注意你言行，高新分局也是属于高新区管辖，们为什么就不能管？你们惹出麻烦事要们来给你们擦屁股，你还本事啦？ 陆明强也是个火爆脾气，更别说原本就因为林辰暮事对苏昌志没什么好感，勃然起身咆哮道：苏昌志，别以为不知道你背地里搞那些见不得人手脚。你要冲来就明刀明枪来，搞臭高新分局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苏昌志气得是浑身哆嗦。没想到，陆明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如此不敬。自从林辰暮被双规后，这高新区管委会几乎成了天下，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和顶撞自己，瞥了一眼四周，见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心头知道，如果不把陆明强嚣张气焰打下去，那自己在高新区哪还有说话份儿？ 陆明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你依仗着是市委杨书记从东屏带来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你们高新分局刑讯逼供致人死亡，激起了民愤，还不能管了是不是？你陆明强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苏主任，陆局长不是这个见势不妙，唐凝眉头微微一蹙，就想打个圆场，哪曾想苏昌志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机会收拾陆明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粗暴打断她话，不由分说道：刚来高新区就听不少人反映你作风粗暴，还一笑置之，不以传言判人，可今天看来，你问题实在太严重了，根本就不适合目前职位。你自己先把这个工作交出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交出工作，好好反省，这根本就是要处理陆明强前兆。大家心都不由提紧了，苏昌志这是真要借题发挥，把陆明强拿下？一时间，个个不由都有些忐忑起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哼，停他职，没意见，但他任命是由高新区管委会和市公安局共同下达，不是苏主任你说停职就能停职。难道苏主任都不了解这些程序？陆明强却是冷笑着说道，一脸不屑。 在国内，官员任命和罢免都是有严格程序，不过说到底还是直接领导意思。领导开了口，事情几乎也就成了定局，就像当初林辰暮罢免前环保局局长孙奕昱一样。可陆明强却摆开了架势，以程序问题一本经对苏昌志命令提出了质疑，却也是合乎规定。 林辰暮被双规后，苏昌志自认为是管委会一把手了，可陆明强这番言论却无疑给泼了一盆冷水。是领导不假，可想要一言九鼎，说罢免谁就罢免谁，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因此，在被苏昌志反驳一刹那，有一种气炸心肺感觉。想要将手中茶杯狠狠向苏昌志砸去，想要咆哮，更想要将这个藐视领导，胆大妄为陆明强打入万劫不复深渊，可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目前还真有些力所不及。 既然你说要程序，那好，就按程序来办。你看着吧，两天之内，就会把罢免你件送到你面前来，到时候看你还能说什么？苏昌志气呼呼地说道，又坐了下来，端起自己面前茶杯喝了一口，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然后又接着说道：我们有些同志，就是看不清形势，对于这种人，们是不会姑息迁就，更是要彻底将其清理出去。说这话目，既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给自己打气。 陆明强也趁势坐了下来，一脸得意，不过心里却也纠结不已。能从山沟沟里走到如今这个位子，实在是不容易，可林辰暮被双规了，现在自己又得罪了大有来头苏昌志，估计这个位子是坐不稳当了，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想到：人死球朝天，反在苏昌志手底下也要受窝囊气，倒不如不干了好。 可再怎么想，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了，书归传，大家继续发言吧，有什么意见和想法都可以提，们可是讲究民主。苏昌志就笑着说道，不过那脸上笑却带着些阴冷之意。 下面没人说话，陆明强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这个时候，谁还敢说不合苏昌志心意话？反谁当家对们来说都没什么两样，何苦要去找不痛快？ 甚至有几个人心里也在琢磨，要不要出声附和几句？形势逼人啊，看样子高新区真是要变天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老子回来了 这时，却听唐凝说道：苏主任，也觉得现在讨论这件事为时过早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看书不论省里还是市里，对林书记都没有任何处理意见下来，也就是说，截止到目前他仍然还是们高新区名符其实一把手，也随时可能回来，们有什么权力来调整林书记工作？ 她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一个参会者心中。 罗建心头不由就是一颤，林辰暮刚被双规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一旦林辰暮真回来了还能饶过他？可自己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再想想，林辰暮是被省纪委双规，这年头被双规了哪还有能囫囵出来？即便侥幸逃过牢狱之灾，也将黯然离开仕途，不由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了，纯属就是自己吓自己。 慢慢平静下来，才发现后背居然湿了一大片，空调风一吹，只觉得整个后背凉飕飕。这才恍然觉得，别看林辰暮被双规，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可他威严却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苏昌志早就知道唐凝会提出异议，强按住心中不快说道：呵呵，想唐主任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要调整林书记工作，只是希望在他回来之前工作有人暂时代理。这样做也是为了不会影响管委会常运作。要不然，难道林书记一年不回来，咱们管委会工作就停滞一年吗？当然，如果唐主任有更好提议，可以尽管拿出来讨论嘛！听他那说话语气，就好像断定林辰暮回不来了似。 唐凝娥眉一挑，目光有些愠怒，我的提议就是暂时保持现状，至少说在没有上级领导更进一步件下达之前不做任何变动。相信，林书记很快就会回来。 苏昌志呵呵笑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很是享受地吸了一口。唐凝坚决反对，对他来说无疑是黔驴技穷表现，这反倒是能让他体会到一种征服快感。如果连一点阻力都没有，所有人都唯唯诺诺，那这个领导干起也没什么挑战性了。 或许是心情愉悦原因，烟气在肺中走了一圈，再从鼻腔中出来，苏昌志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他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不愠不火地说道：唐主任说很在理，也相信林书记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凡事都讲究未雨绸缪嘛。越是复杂情况就越考验们领导干部执政和应变能力。说句不好听话，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林书记真有什么问题，而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只会搞得很被动。 我认为，以其在这里讨论这些不靠谱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们下一步工作要如何开展。唐凝将手中笔记本重重放在桌上，嘴角不由又扯起一抹笑意：市里不是大体同意了咱们管委会增设一位副主任提案吗？而且杨书记专门交代了，人员就从们内部选拔，大家不妨议议，看究竟提拔谁比较合适？ 众人一听，心思顿时就活泛开来了。他们几乎都是行局一把手，按理说都符合提管委会副主任资格条件。上面明争暗斗他们掺合不起，以其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看苏昌志和唐凝斗法，担心被殃及，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自己如何才能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大好机会。 高新区升格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副主任就是副处级，这可是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似乎就触手可及，再水清如水、与世无争人心里也不禁起了波澜。 苏昌志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林辰暮向市里申请要在管委会增设一名副主任，很明显就是为了掣肘自己。经过乔瑞华和柯平大力反对，事情暂时是搁置了，可唐凝现在这么一提，不仅是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还一下子将会议主导权夺了过去，光是看台下那些人蠢蠢欲动样子，就知道他们动心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苏昌志早知唐凝不是个省油灯，却没想到她那么难对付，还真是有些低估她了。 唐主任，注意别跑题了。苏昌志很不爽地磕了一下茶杯说道：增不增设副主任，市里都还没有个统一定论，现在就讨论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罗建也附和道：是啊唐主任，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事就拿来上会，是不是太草率啦？传出去了指不定还会让人觉得咱们高新区干部多么心急呢。同时，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无心工作就更得不偿失了。相信，对于是否增设副主任、由谁来担任，市里组织部门都会有统一章程，们在这里瞎琢磨也没什么用！ 好！讲得好！苏昌志心中暗爽，他没想到罗建不仅是心眼儿多，关键时候还敢打敢冲，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唐凝就心生怯意。他最不喜欢就是那种平日里说得天花乱坠，到了关键时候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种人。看来这个罗建，还真是可以好好培养培养嘛。 苏昌志不禁就瞥了唐凝一眼，想要看看面对罗建不敬和质问，她会如何应对？刚才自己被陆明强搞得下不来台，现在也该轮到唐凝丢脸了，想想都不由觉得有些幸灾乐祸。 罗副局长说很有道理。唐凝在一众目光注视下，不仅没有气恼，反倒是轻轻放下手中笔，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笑容。 罗建一怔，他话说出口后都作好了应对狂风暴雨心理准备，没想到唐凝却这样说道，一时间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昌志也是一头雾水，难道唐凝这么快就俯首认输啦？可不像她性格啊？下意识地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又听唐凝冷声说道：增设主任事情市里还没有定夺，所以现在讨论为时过早，也不合时宜，那林书记事情呢？市里同样没有定论，苏主任现在拿出来讨论是不是也为时过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