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正在街边吃着东西呢，曾良君突然就看到前面不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坐在那里，像个要饭的，面前摆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布块，布块上面就放置着一大堆瓷片。 那瓷片还真做，叠在一起曾良君估计有数百片吧。 曾良君吃完手中的东西，就纸巾擦了擦，就跟庄莘说道：“我过去看看。”随后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这瓷片跟前。 这古玩市场里面几乎全是假货，反正曾良君没有从一个古玩里面探查到灵气，这会儿感觉到瓷片里面竟然有灵气，反而感觉有些诧异了。 不过这瓷片也不是都含有灵气，曾良君只是感觉到其中有一部分瓷片是有灵气的。 那老头子看到曾良君走过来也不打招呼，就在这里坐着，看也不看曾良君一眼，似乎就是再说买不买请自便。 曾良君用手捻起一块瓷片来，就上下打量着，随后又扒拉了那一堆瓷片，同时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灵气灌注进去了。通过筛选曾良君很快就锁定了其中十几片包含灵气的瓷片，随后曾良君的一颗心就砰砰直跳起来。 这十几块瓷片分明就是一个瓷器，那十几块蕴含着灵气的瓷片已经在曾良君的脑海之中自动组合成了一个瓷碗。从灵气的浓郁程度来看，也绝对是一个老物件了。 “大爷，您这瓷片多少钱一块？” 曾良君的话一出口，那大爷就竖起了三根手指，对曾良君晃了晃，才说道：“三十块一片。” 其实老瓷片单卖多数就是这个价，特别是碎掉的瓷器很难涨的起价格来，除非这瓷片是完整的，三十块一片还算是有点贵了，大多数人来大爷这里看看，扭头就走掉了，意义不大犯不着浪费功夫在瓷片上面啊。 只是曾良君心里已经有了底子，听到这大爷的话，就挑挑拣拣将这些瓷片筛了出来，放在旁边。 当然，筛瓷片的时候也是有技巧的，除了那蕴含灵气的瓷片，其他没有灵气的瓷片他也要了一些，都摆放在旁边，若是自己从这些碎瓷片里面挑出一副完整的瓷器，恐怕人家立即翻脸不会卖了。 捡漏的心态，就必须要放的平稳。 曾良君在没事情的时候经常会了解一些古玩这一行捡漏的故事。 前段时间，曾良君就见过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十年前流星掏老宅子，有个老贩子干的就是曾富贵的那些买卖。 这老贩子跑了国内许多村，当时在一个农村的院子里偷看到一个给狗盛水的碗，那碗已经很旧了，给狗吃食的家伙肯定脏的要命，基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只是在角落里面露出来的那一缕天青色就让老贩子动了心。 他就进了那屋，先跟男主人打了招呼，随后就问男主人这狗碗卖不卖。 那男主人当时就有些狐疑，须知道那个时候掏老宅子的人也已经有不少了，谁家一张椅子卖了三千块钱，一个一直想要扔掉的家具卖了一万多。 不过卖这碗的人，却并不多，毕竟掏老宅子很少掏瓷器，大部分都是家具，什么红木啊，黄花梨啊，紫檀之类的。 这老宅子的男主人也不傻，给狗吃的破碗还有看头，那这碗肯定是个好东西，至少比他们家吃饭的瓷碗要好。于是男主人就将这碗清洗干净。 这一洗干净，里面的瓷胎就露出来了，天青色的一片，十分漂亮。 那老贩子也是收过不少老货的，平常都很沉得住气，可是看到这瓷碗之后，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如果他没有走眼的话，这碗可是汝窑的碗啊！ 汝窑有多珍贵，就不用赘述了，全国也不过六七十件，而且都珍藏在故宫里面，若是非要给汝窑定格价钱，那这价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无价。 古话说家有黄金千两，不如汝窑一片，这汝窑的价值毋庸置疑，可以说从古代就开始流行了。 老贩子激动了，眼神之中也透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就问那男主人要个价。 这宅子的男主人，若是一般的农民还好，撑死了就出个万儿八千，敢一口气叫到两三万的价的人都不多，这些价格可都是在老贩子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不过老贩子碰到的并不是一般的农民，这农民是当年知青下乡来的，也算是国内首批知识分子，见识远比一般的农民要高的多。见到老贩子如此急不可耐的开价，他就意识到自己这碗应该不是一般的古董，万儿八千的这男人还真看不上，当时他不想卖了，于是就报出了一个让老贩子目瞪口呆的价钱：“五十万。” 老贩子可以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农民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胃口，这一口价钱报出来顿时把老贩子吓了一跳。 五十万，在当时能够在首都都卖两套房子了，放到现在差不多算是有五百万。 不过这老贩子走南闯北，弄了不少老货，当时的身价也算是不错，五十万他并不是拿不出来，可是那个时候银行哪有这么多网点啊？况且那个时候存钱就一张存折，也从来就不存在支票的的说法，一时间让老贩子去哪里去弄五十万的现金过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贩子还苦口婆心的劝那男主人，说这碗其实值不得那么多钱，现在要是卖，他立即就给口袋里面的三万现金。 但是那男主人态度非常坚定，说三万块他就算把这碗砸也不卖，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的。 最后老贩子妥协了，说五十万可以考虑，就是要等几天。汝窑的瓷器，乃是五大瓷器之首，价钱肯定不止五十万，只要把这碗弄回去赚头肯定是大大的。 但是等到老贩子真的把钱提来了，那家的男主人早就跑没影了，找遍了全村多说不知道，估计是偷摸溜到城里去了。 那个老贩子真叫一个悔恨啊，这捡漏就算是捡的没有水平了，还不如装作一个废品贩子随便偷拿走那个碗都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啊，又或者给点钱到当地的小孩，让小孩把那狗碗给拿过来。 若干年后，这老贩子就在燕京的一个拍卖行看到了这个碗，当时拍卖出去的价格是接近八千万，这个价钱算是和老贩子估量的相当了，就不知道那个男主人偷偷摸摸跑出去后把这个碗卖了多少钱，有没有超过老贩子自己出价的五十万。 所以捡漏的时候，心态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捡大漏。当然了，话是好说，就像人人都会说泰山崩塌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一个个都能够吓到尿裤子，所以保持好的心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第115章心态 曾良君现在的心态之所以好，确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挺有钱的了，别的不说他现在已经算是千万富翁了，这个瓷器拼接起来，肯定能够赚钱，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若是好稀瓷器，赚个几十上百万难度不大，若是差瓷器，就当这购买瓷片的钱扔水里去了，虽说他现在还没有能够把钱当纸烧的富裕程度，可是购买这瓷器的千把块钱还是不被曾良君放在眼中的。 将这些瓷片挑选之后，曾良君就开始掏钱了，可是就在曾良君刚刚开始掏钱的时候，那老头子突然伸手一推，说道：“不好意思，这瓷片涨价了。” “涨价？”曾良君陡然一愣。 刚才已经说好的价，现在怎么就反悔了？ “你懂不懂规矩啊？”曾良君盯着老头子反问道。 古玩界就是这样子的，一唱一买，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所以古玩界之中很少有乱报价的情况，这些价格可都是经过仔细掂量的。 虽说提一点价格，对于曾良君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可是一来这样就失去了捡漏的乐趣，毕竟是极为便宜的价格把这些价钱都捡回来，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二来，若是曾良君轻轻松松的答应这个老者的报价，凭白会让这个老头子产生怀疑，他已经提过一次价了，这本身就和古玩行业买卖的规矩不符合，他看到曾良君一口答应了，很有可能再次提价甚至于不卖了。 老头子嘿嘿一笑，说道：“规矩我不懂，我只认这个。” 说着，老头子用两根手指指尖在双手之中搓了搓，意思是他只认识钱。 曾良君摇摇头，显得非常无奈的样子才问道：“涨多少钱？” 老头子还是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百。” “三百？你抢去！”这个时候庄莘也跟了上来，看到这一堆碎瓷片，竟然就报这个高的价钱，显得非常不以为然，这些瓷片在庄莘的眼中无疑就是一堆破**，别说三百块钱一块，就算是白送给她她还嫌扎手呢。 “爱要不要！” 这些摆摊子的，一个个都傲气的很，他们看准人们捡漏的心里，来玩古玩市场里面的人都是看得多买的少，若是看重的一样器物，一般都是非常喜爱，或者看准了什么才会出手。 老头子自己眼拙看不出什么来，当然，他也不认为这些碎瓷片就一定是宝贝，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看上了这些宝贝才会出手的，抓准了这一点，老头子就会漫天要价。 曾良君缓缓的站起来，最后把庄莘的手一拖，丢下一句话，“五十块钱一片，爱卖不卖吧。”随即就拉着庄莘就要离开。 老头子看到曾良君要离开，瘪瘪嘴，也不说话，也不起身，还是那样一副态度。 不过就在曾良君走出十几米之后，老头子就挥手喊道：“年轻人，这瓷片卖了，五十块一片！” 老头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这些碎瓷片不卖出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用，能够卖到五十块一片，其实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生意就是这么做的嘛，一来二回三讲价。 曾良君这才回头，从口袋里面数了数钱，就扔给了老头子，随后就从老头子旁边接过一块布，将这碎瓷片小心翼翼的包好，现在钱已经给了，这个时候曾良君就非常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些瓷片。这些瓷片保存的越完好，修复起来的效果也就越好，这可是直接影响到这个瓷器最终的价格的。 老头子看到曾良君如此小心翼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定这些瓷片真的是好宝贝？只是现在钱已经过手了，这交易就算是成了，老头子从不能现在反悔吧？ 走出十几米之后，庄莘就问道：“买这些碎瓷片干什么？” 曾良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一会儿再说。” 离开古玩市场后，曾良君才说道：“这些碎瓷片能够组合成一整个瓷器。” “就算组合成整个瓷器，还不是拼接起来的，一般也不怎么值钱啊！”庄莘很不以为然，虽说他不懂瓷器，但是父亲庄濠在家里也没有少收集这些玩意，小时候她不小心将家里的一个花瓶推倒，那只花瓶是**时期的一个藏品，放到现在也就卖一个十来万，不过推倒之后父亲就说这东西碎了就不值钱了，随即就给扔了。现在想来，这些玩意肯定是不值钱的。 “恩，一般的瓷器若是破碎，价钱肯定是狂跌，跌到以前的十分之一还是好的，可是那是要看什么瓷器啊，若是这块瓷器是完好的，那这东西也不可能扔在这里卖了，早就在拍卖行拍出数千万的高价了。”曾良君笑着说道。 “数千万？”庄莘一愣，“你不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实在说笑吗？如果没有看错，这东西就是汝窑瓷，若是将这个汝窑瓷的碎片拼接起来，不说一千万，七八百万应该还是卖的出来。” 上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比较震撼的，但是对庄莘来说，确是没有什么了，作为商贾人家的孩子，小时候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千万级别的东西对于庄莘来说也不是那么夸张的事情。 但是让庄莘觉得震惊的是，刚才不过用几千块买来的东西，只要修复之后价钱就能够变成大几百万，天下哪里去找利润如此高的生意？这就是庄莘看问题的角度不对了，一般的生意利润肯定不如这么丰厚，可是每天都能够做成许多笔。 古玩捡漏这种事情，完全就是考究人的一个眼力的活儿，即便是收藏古玩的专家若是眼力不济，被打眼也是一种常态。若不是曾良君拥有这种可以探查古玩的灵气的能力，自然是不可能将这些东西都分辨出来的。 来到古玩市场之外后，晚上两人就去吃了烤鸭，走在燕京的繁华街道上面，两人就跟情侣一摸一样了。 “曾良君，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几天接触，庄莘早就知道曾良君到燕京来应该是临时性的，估计也不会久住。 “月底就要回去了。” 曾良君到这边调研，就是一个月的期限，其实中科院和工程院这边倒是希望曾良君能够多留一点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曾良君也不是不能够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只是现在对于曾良君来说，还是一个敏感时期，即便是到了燕京曾良君还是很牵挂楚南市的情况。 神龙集团这一段时间新闻已经不短的爆出来，首先就是掌门人之争，在报纸上面已经将两派势力罗列的非常清楚，一派就是总彩派，一派就是金锁派，这一段时间神龙集团的高层们一个个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了神龙集团的两个boss的争端之中。曾良君原本想打一个电话，直接问云落的情况，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自己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再说吧。 听到曾良君说月底就要回去，庄莘的脸上也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她从不了解这个男人，到不想了解这个男人，到现在急迫的需要完全了解这个男人，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应该怎么做庄莘现在也不知道，将曾良君留在燕京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庄莘吃着烤鸭，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曾良君就笑道：“怎么？不想让我回去？” “谁不想让你回去，快点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庄莘佯怒道。 到宾馆之后，曾良君将今天淘出来的碎片打开，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修补古玩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修复过程中的手艺水平高低也是直接决定一个古玩的价格。 若是这件古玩修复的好，卖一个千八百万没有问题，若是修复不好，可能就只有三四百万，曾良君自己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修补的事情，仔细想想，曾良君还是决定将这东西交给常春平去解决算了，常春平是一个老古藏家，又是考古系教授，处理这些东西绝对不会比国内的其他师傅差。 剩下的几天，曾良君出了配合工程院的一些活动之外，就开始采购一些当地的特产带回去，把这些东西都弄好之后，终于等到了回楚南市的前一天。原本陶金也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送曾良君，但是被曾良君拒绝了，还是曾良君直接跑了一趟中科院，和陶氏父子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两人的为人都非常不错。 中午的时候，硬是被陶志远留下来，说是要小喝一杯。 陶金就做了一点小菜，就这这些小菜喝酒，也十分有滋有味。 喝酒的时候，陶金就问道：“小曾，陶志远跟我说的那个事情都是真的？” 陶金说的，自然就是光学院之中的那一档子事了，陶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曾良君能够将那些数据演算出来，关于曾良君给陶志远的计算式，陶金也仔细看过了。 整个计算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些数据的采样上面，就非常的有些问题。 国内在数学领域取得的成绩还是非常强大的，若是单纯的计算的话，这种人才在各大高校，乃至于中科院里面一抓都是一大把，但是曾良君的计算式奇特就奇特在于其中许多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按理说，中科院本身就是国内最先进的科研机构，这些数据即便是中科院都不可能弄到手，但是曾良君却在短短的时间里面都弄到了，毫无疑问，看到这个结果是远远的超出陶志远的意料之外。 陶志远虽说答应，关于这个数据的来源，是不会忘外面泄露的，可是跟自己的老子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陶金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陶志远还有点紧张，怕曾良君怪自己，看到曾良君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愉之色后，他就放下心来。 曾良君面对陶金的问题，也没有做什么隐瞒，而是正经的答道：“陶叔叔，就这么跟你说吧，采集数据的事情，这个东西可能就要保密了。” 其他的问题，曾良君都可以解答，但是如何采集数据这些问题，曾良君就不好说了，难不成他要现场表演一次？这太不现实了，在座的都是搞科研的，都是唯物论者，若是知道这个世界上面还有什么仙魔妖怪的话，还不给吓坏了。 “没事，你陶叔叔就是好奇而已，不过你跟陶志远说想做比西方更好的芯片？”陶金很清楚，若是国内能够研发出比西方世界更厉害的芯片来，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只要国内完全拥有了制造能力之后，对于全世界的芯片行业都会是一个打击。 第116章离别苦 曾良君点点头，随即说道：“陶叔叔，若是能够做到的话，我肯定是愿意出一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