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六千块，太贵了。”曾良君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仿佛小胡子中年人开价太离谱了，但是自己又十分喜爱这个根雕。 “六千块，一分不少，我跟你说吧，一眼瞧中我这块根雕的人不在少数，我也不愁卖，这个价格迟早也会出手的！”小胡子中年人傲然道。 “五千块成吗？”曾良君终于开口了，多一千块，少一千块，对于曾良君现在算不上什么事。 不过曾良君知道，自己若是一口应承下来，恐怕才叫不正常了。这小胡子中年人看样子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若是被他看出点什么来恐怕又是节外生枝，不卖给自己恐怕就麻烦了。 “五千？” 小胡子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这个价钱，他并没有说谎，这个黑色莲台确实是他爷爷做的，虽然有几十年历史，但是绝对算不上古董，虽然卖相漂亮，六千块钱这个价格却是算是贵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肯接受五千块钱这个价格，他就想卖了了，不过在古玩城里面讨价还价是常事，若是这个时候曾良君掉头就走恐怕他也会将他拉回来。 “行！五千块，卖给你了，实话说我也有点舍不得，这东西我也玩了五六年了，期间好多次机会都没有转手，今天就让给你吧。”说吧，他就将黑色莲花台往前面一摆。 曾良君也掏出钱，点了五千块给小胡子中年人，与此同时他还买了另外两个根雕，将这三个根雕放在一个塑料袋中曾良君就离开了。 他提着三个根雕，一边感受着其中浓郁的灵气，心里略微有些激动。 看样子用自己的这个能力去捡漏，也是能够发大财的，今天的这件事更加验证了曾良君的想法。 回到宾馆之后，曾良君就将三块根雕丢在床上，随即就打开电脑开始查询。作为一个行外人士，他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互联网了。 不过这一次曾良君却满脸失望，他在网上并没有查询到这块根雕的任何相关信息，在几家专业的古玩网站里面同样没有这种黑色莲花台根雕的信息。 但是这确实是一个老物无疑！蕴含在里面的那些灵气绝对无法骗人，除非曾良君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古玩网站上面一处的介绍，那是一截黑黝黝的木材，起初曾良君以后是一截树木，仔细看了半天才明白，这种黑色的木材叫做乌木。 随后他又将黑色莲台拿起来，仔细观摩了一番，难道这个黑色莲台也是用乌木雕刻成的？ 在网站上面有对乌木的详细介绍，俗话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可以见证乌木的价值！ 很快曾良君就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判断，这个黑色莲台可能确实是现代产物，或者年代并不是很久远。 但是它的材料却并不普通，而是上好的乌木制造！ 第35章值钱的根雕 乌木并不是指某种树木，而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长达成千上万年炭化过程形成的。 历代都喜欢将乌木制作成僻邪之物，用来制作根雕是最适宜不过。 他将这个黑色莲台和网络上面的图片进行了比对，虽然有一定的误差，但也**不离十。 反正是赚到了，曾良君也不怕，这里是明珠市，又不用担心那人后悔了找他后账。 正在这个时候，齐志辉却开门进来了，看到曾良君手中的玩意，问道：“哟，在哪里买的工艺品，挺漂亮的。” “呵呵，随便去逛逛，看到两个中意而来，就买回来了。”曾良君笑道。 齐志辉将那个黑色莲台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多少钱啊，这玩意。” “一两百块钱吧。” 齐志辉一听，便道：“你小子啥啊，这种工艺品，最多三五十块钱，在网上买还包邮呢！” 齐志辉顿时感觉大为不值，半年前他还买过及块根雕，现在根雕这东西都是流水线上面下来的，压根就不值钱。 当然了，曾良君也没有反驳，把这玩意当做工艺品来看，肯定是不值了。 “要不我带你去退了！” 齐志辉算是很热心了，显然觉得曾良君被狠狠地宰了一刀。 “算了，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我是看这根雕特漂亮，喜欢就好了！”看着齐志辉肉疼的表情，曾良君心里暗暗好笑，他也不能太拂了齐志辉的面子，只能这般说了。 两天之后，齐志辉一行人坐上车，在明珠市的街道穿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这一块地区人烟相对稀少，在山脚下建造者几栋庞大的仓库。 “这里是海关的罚没仓库，许多海关收缴的货物都被扔在这里。” 在共和国许多东西都是要走程序的，其实那座航空发动机在程序上面也算是罚没品，不过海关会开出一份特别清单，故意将这个物品漏掉罢了。 下了车之后，就有一个穿着海关制服的年轻人走过来，跟齐志辉打了一个招呼，随后那个年轻人就领着齐志辉，曾良君等人往仓库里面走去。 曾良君走在齐志辉后面，感觉气氛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以前曾良君也出过差，不过都是学术交流等等。 今天这事情，搞得像毒品交易一样，神神秘秘的。 在仓库那边还站着几个人，清一色的便装，不过脸上之中透露着一股严厉的味道，一眼就能够看出不是普通人，多半是军队出身。 等曾良君到了仓库门口之后，自动闸门就升了上去。 闸门一打开，曾良君就看到仓库内部摆放的一些物件，不过都用黑布蒙了起来。 齐志辉进去之后，里面的人就将那一层厚厚的黑布掀开，里面露出一件硕大的机械零件。 这些机械零件有些发黑，但是看卖相还是挺新的，毕竟是航空发动机，这种东西即便是退休之后，保存的也是相当完好的。 不过一个航空发动机的零部件都是数以万计算的，这里的这些发动机零件早已经看不出原型来了，已经分拆成数份。 当然了，科大接收的这个任务，具体要求是什么，齐志辉恐怕都不见得清楚，曾良君就更不用谈了。 众人围绕着这一堆零件转了几圈，随后就走到了零件的后方，相对这些零件来说，齐志辉更加关心这台机器。 检测航空发动机的数据，是学校的任务，齐志辉不过是公事公办，可是后面那台精密设备对于齐志辉来说就比较重要了。 作为实验室的总负责人，对于自己实验室的装备肯定是非常关心的。 后面那一套精密设备市价不菲，不过同样也是一台二手的。 但即便是一台二手的设备，在齐志辉看来还是当做宝贝一样，这东西拉回科大的实验室，直接能够让实验室里面的检测手段上一个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从远处开了过来，直接驶入了巨大的仓库之中，在旁边稳稳停下来。 随后从上面跳下啦一个三个穿军装的人，其中一位竟然是个穿着军装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军装，头发都裹进帽子里面，显得十分有英气。 她跳下来之后，就率先朝齐志辉，还有科大实验室的其他人依次握手，倒是很有礼貌。 “你好，各位科大的老师，我叫张倩，这是一次跟你们交易的代表人，我接到上面的一个特别通知，这台设备的价格可能要在我们原先报价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五十。”握完手，张倩转头就说道。 “价格上浮百分之五十？”齐志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样一台精密设备的价格动辄就是数以亿计，百分之五十的金额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目。 可是这种订购，并不是走正规流程的，实话说科大和军方都是打的一个擦边球，之所以打这种擦边球完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军方不能够曝光这种事情，他们科大同样也是不可以的。 虽说这台设备进入科大，只会对共和国的科学界产生有益的推动，但这本身就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一件事情，所以这种交易也不可能真的像企业之间的交易一样，签订正式的合同等等。 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即便双方之间因为价格，物品成色，质量产生的分歧也不可能正式的发律师函，闹到法庭上面去。 本来就是不合法的，闹成这个样子想什么话？社会上面若是知道了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讨论，最终的结果是双方都讨不了什么好！ 不过既然是私下交易，双方之间的约定就显得尤其重要，根据齐志辉所知，像这样单方面提高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极其少见。 这台精密设备的价钱大约在两亿左右，若是提高百分之五十，那么在这台机器的价钱上面直接就上浮了一个亿。一个亿对于科大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但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科大要花钱的方方面面也是很多的，今年肯为这个实验室添加一台价值两亿的设备，学校方面已经够给面子了，现在平白无故又增添一个亿学校方面恐怕很难接受。 所以齐志辉等一众人都愣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曾良君在旁边问道：“为什么约定好的价格，突然要涨这么多？”这件事情原本和曾良君没有什么关系，他来这里就是一个陪衬，既然齐志辉让他跟着出差他就来了，或许齐志辉是欣赏他上次能够解决实验室里面那台大型探伤机的问题，所以这一次才带着他一起来的。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上浮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是上头的决定，并不是我们的决定，同时上面已经告知我，关于前面的这些航空发动机，这个项目也是和这台机器捆绑在一起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科大不买这台探伤机，那么你们就会卖给其他人对吧？”曾良君接着张倩的话说道。 张倩也根本就不着恼，她原本就是公事公办，这一笔交易是否能够成功，原本就跟她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她只是执行人，在具体执行任务之中只需要当做一个传声筒就可以了，只要不表现出太大的疏漏和怠慢就算过关。 事情这样一说就很明白了，对方坐地起价了，而且将两件任务捆绑在了一起。 航空发动机的这个研究项目，不管研究成果如何，国家都会拨付一大笔费用下来给予科大的。但是对方已经说了，这个项目其实已经跟这台精密设备捆绑在一起了，若是你们想要接下这个项目，就必须以高于先前价格的百分之五十拿下这台精密设备。 齐志辉和另外几人已经面面相觑了，他们并没有这个权限随意上浮价格，若是一两百万还好，请示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面对的不是上百万啊，是一个亿啊，对于科大这样的学校来说一个亿可以做很多事情。 这个时候，曾良君将齐志辉拉到了一遍小声说道：“齐主任，你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坐地起价，妈的，军方的那群家伙一开始就打着算盘呢！”齐志辉有点恼怒，这事情跟齐志辉是息息相关了，办不好这件事情，科大实验室不仅仅失去添置新设备的机会，就连他自己也会在领导的眼中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实验室和大学横插了一脚？从什么途径的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开出了更高的价钱？” 曾良君的话，反而将齐志辉提醒了，这种情况还是有可能发生了，毕竟共和国的大学是很多的，虽然科大是其中的执牛耳者，但是北方的华清大学，南方的南高科院，还有哈工科技大学的一些软实力也不比科大的差。 若是他们从哪个地方获取了这个消息，很有可能通过自己的渠道横插一脚，恶意抬高价钱。 在军方的眼中，他们不认为这种事情是犯忌讳的，反正交给哪所大学不都是一样啊？都不是共和国的大学？未必就已经要吊死在科大这一棵树上。 而其他的几个理工科的大学，一直试图和科大竞争，想要在理工科的学校之中将科大踩在脚下。 第36章坐地起价 科大这两年发展的可真的是非常迅猛，南方出现的好几个大型企业都和科大输送的人才有关，包括那个称霸全世界的通讯企业，一度成为共和国的骄傲企业之一的天威通讯，里面有将近一半的研发人员都是科大毕业的，足以证明科大在全国范围内的影响力。 其他的大学自然也眼红科大这两年取得的成功，现在已经开始奋起直追了，这一次出现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后面捣鬼。 做生意就是有竞争了，做学校搞科研一样面临着竞争，曾良君的这一番话很快就让齐志辉冷静下来，想了想之后，他上去对张倩说道：“不好意思，上浮百万五十，这个事情太过于重大，我恐怕无法做主，我可先打个电话向我的上级请示一下吗？” 张倩的耐心很好，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眯眯着，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了，齐先生自便。” 随后齐志辉就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他直接拨打的是校长的电话。 校长朱三英在教育界是一个传奇人物，现在已经接近六十岁，已经到了快要退下去的年纪了，这个时候他正在自己的校长办公室里面静养。 朱三英是典型的学者型校长，从他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的时候，就特别重视教育，当年他调遣到教育局的时候，三番五次的得罪上面的领导，若不是他因为自己的学识和资历在他后面当后盾，恐怕早就被人干掉了。 不过作为一个学者型的校长，一般人是不敢动他的，毕竟他是机械行业的泰斗级人物，若是轻易将他弄掉，恐怕会在整个学术界引发地震。在官场之中，这种人是非常麻烦的，一般来说致力于仕途的人对于这种人都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在省教育厅呆了几年之后，终于将他扔到了科大这块地上。 可以说教育厅的那些领导将他扔进科大，也是出了一口气，省的每天要面对这个家伙，而对于朱三英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进入科大当校长，将科大发展成共和国的人才中心，是他许多年的一个梦想了。 事实上朱三英做的很好，在这些年来科大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些进步都是用肉眼就能够看到的。他硬生生的将一个原本在全国排名二三十的大学，拉入了全国前十之列，并且能够在理工科方面执牛耳！ “喂，你好。”接到齐志辉的电话，他说道。 “是朱校长吗？我是小齐，对，我现在已经到了明珠市了，现在正在进行交割，不过这里出了点小问题。”齐志辉慢悠悠的说道，朱三英已经接近六十了，听力有点不大好，跟他说话只能够一字一顿的说，否则很有可能听不清楚。 “什么小问题？”这个交易其实是朱三英亲手操办的，当时是他的一个在军区的老朋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这条线就牵上了，若是交易成功毫无疑问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军方那边也有实力强大的研究中心，所具备的技术优势即便是科大也难以望其项背，但是科大的实验室就有一个特点，反馈数据快，精准，效率高，关键一点是价格便宜。 学校和军方的人会晤了几次，很快就敲定了价格，对于这个事情朱三英是很重视的，他既然是搞教育出身的就懂得一个学校在技术上面的领先是多少重要，能够将这个项目完成，并且把那台精密设备弄回来，无论是从软的还是硬的方面考虑都是大大提升了科大的实力。 “这边的负责人说是要上浮百分之五十的价格。”齐志辉缓缓的说出来。 “啊！提高百分之五十！”朱三英被吓了一跳，当时商谈的价格是与学校的人开会讨论过的，方方面面都认为很有采购这台机器的必要性，还有在核算的时候确实认为军方的这台机器价格给的确实比较低，至少比市价低了三分之一左右，不过机器毕竟是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