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钟师傅，别放味精，鸡精也别放……” “老崔，啥客人这么挑剔？”钟师傅跟崔戈也挺熟的，有时候崔戈晚上累了就来这里炒几个好菜，两人一起喝酒。 “咱们云老总要来吃饭。”崔戈小声说道。 “哎呀，我去，那我得赶紧的了。” 这云总裁上任以来，还从来没来食堂吃过东西，人家这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虽然钟师傅是个伙夫头子，可也得表现表现。 这个时候来吃饭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在旁边一片区域已经是人山人海，挤了一大堆，那是神龙集团的普通员工。不少中层领导都比较年长，有了家室许多一下班家里的饭菜就已经做好了，所以这边区域的人相对就少一些。 崔戈一坐回来，就跟曾良君说了，云总裁要过来。 云落那边，曾良君迟早也是要拜访的，虽说上次帮助她分析出数据的原因，给了自己二十万，甚至挂职平白那一份薪水，不过这不仅仅是曾良君想要的，仅仅只是解决燃眉之急罢了。 曾良君真正在意的是云落对于研究所的态度。 对于神龙集团，曾良君没有兴趣掺和进来，这里面的内部斗争和势力攻伐和他曾良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一个研究所的后面却必须有一个大企业支撑，也是毋庸质疑的。 所以曾良君直取要害，一上来就翻出一张最能吸引云落的底牌，希望通过云落来影响神龙集团那些高层们的决策，支持曾良君成立一个研究所。 但是一个企业做的越大，就越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就像古时候做皇帝，都说天下是一个人的，其实是一句放狗屁的话。任何朝代任何时候，一个皇帝都不可能为所欲为，甚至于受到的枷锁比平民还要多的多。 曾良君断定这个研究所对云落的引诱力足够大，可云落虽然贵为神龙集团的掌舵人，能不能做这个主，曾良君心里却没谱。 没有多久，食堂的门口，身影曼妙的身影款款走了过来，在云落的旁边是她的秘书和司机小李。 云落一进来，喧哗的食堂顿时安静了许多，不少人的目光接触到云落之后有低头开始吃饭。 中层干部这边，看到云落之后，不好认都去给云落问号，同时诧异为什么云落会在吃饭的点出现在食堂。反正从云落进入神龙集团，她就没有在食堂吃过，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落幽幽的走到崔戈旁边，随后对曾良君微微一笑，说道：“你好啊，曾良君，过来了都不跟我打招呼？还要我的密探汇报我才知道！” “密探？”曾良君惊讶的问道。 “你刚进去技术部大楼的时候，正好就被小李子看到了，听到汇报我才知道你过来了。” 云落言下之意，竟然怪曾良君来了不跟他打招呼。 周围的那些中层干部，现在可都是竖起耳朵在听啊。崔戈就不用说了，看样子云总裁来食堂是因为这个年轻男孩的缘故。 这男孩到底是谁？看上去年纪轻轻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竟然刚到神龙集团就能够引来崔戈和云落两大本尊，等闲人恐怕不可能受到这般待遇吧，更让人惊讶的是云落竟然会在食堂用餐，这可是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崔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云落说着就坐下来，旁边的小李子和云落的秘书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问题啊，你要问食堂的钟师傅，我直接告诉他，今天咱们的云老总要来吃饭，他的眼珠子掉了一地，现在真苦哈哈的做菜呢！” 众人都听到崔戈的调侃，都微笑起来，云落则横了崔戈一眼，随即对曾良君说道：“今天过来，肯定是为了满足这家伙的好奇心的吧？” 这家伙指的便是崔戈，云落已经相信曾良君能够拿出第十位帕米尔系数出来。只是那个系数虽然宝贵，但对于现在的神龙集团真心用不上，云落是科班出生，但却不是崔戈这样的技术狂，她好奇曾良君到底是如何得到帕米尔系数，但却没有追问到底的必要。 但是曾良君知道，自己很有必要将这一套数据送过来。云落和自己合作的唯一基础，就是自己特殊的能力，能够完成别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凭借一个研究生的身份，和陈朴良的学生身份，云落不可能高看他一眼，像他这样的研究生，神龙集团只要一开口，没有有一千也有八百，况且人家直接招聘进神龙集团技术部就好了，何必要大费工夫为他城里一个单独的研究所？ 将这些数据展示给崔戈过目，崔戈绝对会向云落汇报，能够独立完成十位帕米尔系数运算的人，足以让云落小姐非常重视的。 曾良君只有点点头说道：“崔哥的这份好学劲儿，我们年轻人也是大为不及啊！” “嘿，老崔这人，就是一个技术迷，有这等好事，他打死也不会放过。”小李子在旁边笑道。 这个小李子，似乎不是普通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给了曾良君这种感觉。小李子在崔戈和云落面前非常随便，没有丝毫紧张之感，完全不像是一个司机。而旁边的秘书此时却一言不发，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崔戈则不以为然的说道：“人生最大的乐趣不就是探索之中成长吗？要是没有这个乐趣，毋宁死！” “哟，老崔这话说的……” 调笑之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食堂的两个工作人员就开始上菜了。其实即便是中层干部，也都是自己去食堂窗口打菜的。不过钟师傅可不是那么不会来事的人，看到云老总亲自来食堂了，自然就叫了两个饭堂的工作人员充当临时的服务员。 上来的菜式非常精美，可以看出食堂做菜的师傅绝对是动了心思，曾良君肚子也饿了，就先放开大吃起来。小李子和崔戈也没有什么风度，都是埋头就一阵猛扒的人，几乎是风卷残云。 云落和那位女秘书自然不可能是这幅吃香了，小口慢咽，很有看相。 吃饭完之后，曾良君意识到今天必须将研究所的话题挑起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说了。 “云总，上次我说的那个研究所，不知道您现在是什么想法？” 云落眨巴了眼睛，从小坤包里面拿出纸巾抹了抹。 “研究所的问题，我还没有跟神龙集团的其他几位负责人沟通，本来我准备找个时间找你谈谈的，不过前一段时间比较忙就一直耽搁的，我想知道你对找个研究所出成果的概率有几成？” 成立一个研究所，对于所有搞科研和技术的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但是对于企业和资本来说，却并不是一项首选。许多企业宁愿招一大票人在自己企业里面研究，或者直接找那些拥有技术的企业购买技术，都不愿意成立研究所。 原因就是研究所往往很难出成果，特别是当前社会，各种厚颜无耻的骗子横行，而科技成果刚刚是最容易造假的。 出资成立一个研究所，无疑是一场没有把握的豪赌。况且成立研究所之后，即研究出了新技术和新的成果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商用，这也是资本最忌讳的地方。所以整个共和国内，都没有人愿意好好的静下心来研究新技术，大家都等着被人将新技术应用成熟了，然后再堂而皇之的剽窃之。 曾良君琢磨了一下，抬头说道：“云总，其实我想给你的答案是十成，不过这么说的话，肯定你绝对我太过自满。我想知道云总希望研究所的研发是面向哪个方向的？” “哪个方向？”云落迟疑了一下。 “例如高精度自动化机床。”曾良君直视着云落，仿佛将云落内心的看法全部看清楚了。 不知为何，云落突然觉得曾良君能够一眼就将自己的想法看穿了，其实在曾良君提供帕米尔系数的那个时候，云落就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商机，认为将这方面的才能应用在机床上的话，那才是最契合的。 既然曾良君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掌握如此强大的数据，那么将这些数据应用在汽车发动机的领域，那就是一种浪费。 毕竟，就算神龙集团掌握了第十位的帕米尔系数，那也仅仅只能够在材料方面进行优化罢了，没有高精度机床，一样造不出能够媲美欧美汽车的水平。 机床，就像是一把合用的菜刀，美国和欧洲还有日本的产品质量和使用寿命之所以远超出中国的产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的机床上面的发展领先中国几十年。 可以这么说，体现一个国家的基础工业的强弱，关键就在于机床的先进程度上面。 听到曾良君这么说，崔戈的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问道：“高精度，有多高？” 中国不是生产不出机床，事实上共和国的机床的产量一直都不低，从改革开放到现在机床一直就是中国工业发展的一个重点目标，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共和国在机床领域上面的发展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中国的机床一直都徘徊在中的市场，高档市场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永远都加入不了。 机床是德国和日本，刀头是瑞典和美国的，价格比国内贵五倍非常正常，有些特种机床的价格更是高达十倍二十倍的价格，甚至于根本就不卖给共和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有些特种机床完全可以用来加工f22战斗机了，这种东西出于意识形态的问题，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例如，媲美得过玛吉，或者瑞典特维克……” “好小子，有信心！”崔戈兴奋起来拍了拍桌子，云落倒是对他瞪了瞪眼睛。曾良君这话说的有点大，机床的复杂不仅仅在材料上面，还涉及到很多学科，曾良君虽然是材料系的研究生，背后还站了一个陈朴良，但是其他方面的问题呢？虽然机床最重要的一环确实是材料问题，但是数控机涉及到的问题并不只有材料一块，还有定位切割，数控编程等复杂的学科，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第21章希望 云落思考的问题，似乎都挂在脸上，曾良君很容易就读出来了。 “云总，你考虑的那些问题，我都有考虑过，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数控等方面的问题，在国内并不是弱项，我们孱弱的地方，仅仅只是材料和高精度方面。” 云落点点头，曾良君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一些新兴领域共和国几乎和国外是同时起步的，所以并不会落后多少，真正落后的是基础。 底子太差了，赶超起来就非常困难。 “我需要一个具体的项目分析报告，你可以做给我吗？”这句话才是今天这场谈话的重点。 “可以！”曾良君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有眉目了，最起码已经获得了云落的首肯，她需要一份项目分析报告才能够帮助他。 接下来在，曾良君就需要拟定一份详细的项目分析报告，如果云落运作得当，神龙集团的另外几个高层都点头，那么这个研究所就是妥妥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云落，今天怎么回来食堂这种地方吃饭？”那个人曾良君曾经见过一面，就是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张乐毅。 “张少，你好。” 旁边的崔戈打了一个招呼，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小李子扫了一眼张乐毅，确是满脸木然，一句话都没有。 这种纨绔少爷，跟曾良君没有任何交集，曾良君自然也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张乐毅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曾良君，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尽管只是跟曾良君见了一面，但他却是能够记起曾良君就是那天在紫荆花酒店缠住云落的那个小子。 这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云落亲自陪他到食堂吃饭？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几乎是一瞬间，张乐毅的心里就冒出了三个问题。他心机很深，脸上的表情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种笑容是纨绔子弟特有的一种笑容，糅合了鄙视，自大和虚伪的笑容。 “怎么？我就不能来食堂吃饭了？”云落反问了一句。 “那倒是能，嘿嘿，不过这位是？”张乐毅可不敢跟云落发火，他知道云落是个什么脾气。 “曾良君，科大的。”曾良君自我介绍道。 “哦，科大的，不错不错，好大学！”张乐毅笑道，心中一个石头落了地，他苦苦追了云落两年，潜意识中几乎将所有出现在云落周围的适龄男性都当做竞争对手，看到曾良君自然会有点犯嘀咕。 不过听到曾良君这么自我介绍，瞬间就明白曾良君绝对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纨绔分辨人还是非常有一套的。一般单凭自我介绍，很快就能够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曾良君懒得跟他嘀咕，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既然今天已经跟云落敲定了一些基本问题，他就要去好好准备了，看样子这段时间可是有的忙了。 崔戈同样也不大喜欢这个张乐毅，便道：“小曾，咱们去办公室，你给我的资料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要讨论。” 曾良君点点头，跟云落打了招呼，就先离开了。 一出食堂，崔戈就骂道：“嘿，张乐毅那小子，就抱着一个老爹讲狠，云丫头又不好意思跟他翻脸，整天耗在云丫头后面，年轻人里面还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 崔戈毕竟又四十多岁了，背着称云落一声丫头，也是正常，不过曾良君被崔戈的态度逗乐了：“崔哥啊，人家张公子也是人中龙凤，不带这样背后诋毁的啊！” “哼，什么人中龙凤，就靠一个老子，别的屁本事没有，整天鬼混唐朝，云落真要答应这种人，我就改跟他姓张算了。” “这……”曾良君实在有些跟不上崔戈的思维…… 这段时间曾良君的日子开始繁忙起来，项目分析报告说起来很简单，这份项目报告就是要钱的报告，要在报告里面陈述最大的可行性，以及研究所的优势。 在曾良君眼中，研究所的最大优势自然就是曾良君自己了，曾良君自己就是一台超级检测器啊，什么样的数据都能够检测出来！ 但是他却不能够将这个优势写进报告之中，难不成跟那些神龙集团的老家伙们说自己有超能力？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老子全部能够一个人解决，而且比欧洲美国那些狗屁实验室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曾良君还是会在这份报告中自我吹嘘一把的，真实的成绩可是摆在那里，能够提供出十位帕米尔系数的人，在国内恐怕也就独此一家了，这就是曾良君露在外面最大的依仗。 至于曾良君能够探测到其他一些惊人的数据，他根本就不敢在现阶段暴露出来，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除了必须要听的课，曾良君几乎都是窝在宿舍的电脑跟前，不断地敲击着键盘，从上午一直到晚上。 然后就端坐在床上，开始运转《长生道》。 《长生道》的第一篇已经被曾良君运转的非常熟练了，双手中的灵气也是越来越灵活，尽管他还无法操纵手中灵气变换形状，可是灵气在他身体之中游走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之前这些灵气在他的身体之中运转一个周天，要花费好几个小时。但是现在运转一周天的时间，仅仅只用一个小时就能够做到了。 不过《长生道》第一篇记载，要求人体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将灵气调配到任何地方，曾良君现在恐怕暂时还是做不到。 这《长生道》一练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一蹦起来，曾良君又是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干劲。 就这样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曾良君的那份项目分析报告，已经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 今天又到了补课的时间，正当曾良君准备准备教材的时候，就提前接到了林小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