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素白丧钟
“准备接收一下卫星遥感图。” 队长的广播响起的同时，追猎者驾驶舱的左侧快速展开了比例尺、地形以及敌我分部齐全的简化地5图。 “我看看啊哎？我们怎么会莫名其妙只有200台不到的魔方出战？回到基地的时候不是还有将近三百台吗？” “哎，我可是公私兼顾的啊你们可不可以给我省点力气” 疲于切换频道的廖军队长对于真寒这种有问题不一次性问完的做法表示了极大的愤慨，说老实话要不是等会就要打仗了，否则他绝对会连带着追猎者打真寒一顿。 但是当下，这种和战斗相关的问题还是勉为其难的回答一次罢了 “小子你想啊，不少魔方先在前的作战当中视光器和关节都或多或少地被‘猛犸‘的火炮所损坏了，光是300台魔方的检查就得花上四五个小时，哪还有空去一一更换损坏的配件？’’ “但是，只是一点损坏的话” “我说你啊，不是所有人都习惯你这样的小范围视野的啊视光器的损伤倒还好说，但关节的损坏可是直接关乎反应速度的！” 一瞬间，真寒回想起了自己和追猎者参与过的几次战斗——追击‘蝎子’、斩杀叛军的k2 、掩护吴哲中将撤退但凡其中任何一次，若是追猎者的速度慢了一点，输家的搞不好就是他自己。 真寒低头沉默不语，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有些许惭愧。 “嘛，反正人数上面还是我们压倒性的优势，不用太在意！” “队长，你这种话应该算是fg吧？！是吧！？” “没关系！你吐槽过了就没事！” “？？” 的确，被吐槽过的话fg就无效了。 “？！！你，你们！哎” 真寒捂着脸摇了摇头他尽力了，他实在懒得再对这种设定进行吐槽了。 不好意思，这本书就是这么唯心主义的。 “小子，你问完了吗？” “不问了不想问了” “那那好吧。” 咔嚓。 一声开关扭转的脆响，真寒难得一次主动关闭了通讯装置，并直到开战前，他都在一脸丧气地发呆。 “敌军即将进入视线范围！大部队按照既定方针行动，大家伙交给外援就可以了！” 收到廖军队长命令的各机将固定右腕的黑石刃翻出，解除自动新进模式后小心地向前移动。 尽管风雪在一定程度上了视线，但加米斯军的身影依稀在风雪的彼方显现。 廖军队长方才提到的“大家伙”是指那台加米斯军的怪异魔方“猛犸”，那么“外援”自然就代指他自己在内的0小队了。 不过显然，这次他貌似没有把自己和0小队安排在一起行动。没多久，廖军队长就在小队频道内向他们做最后的确认。 “这次任务我不得不担任大部队的指挥，考虑到整体的情况看样子是没法脱身了，考虑到联系中断的可能我最后再和你们却仍一下吧。” 无言，队员们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个小姑娘负责掩护真寒那小子，林非凡专心制造雪幕就行了然后真寒中尉！” “在？！” 突然被怒吼着点名，真寒一惊的同时甚至怀疑起自己有没有触犯什么法律。 “你小子给我省点心行不行？大家伙交给你，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插手！” “是！” “怎么声音这么轻？是不是没听进去！要不要这个月的薪水里给你” “听见了！！！我保证不多管闲事！！！！！” 还没等廖军队长说完威胁的台词，真寒早就心领神会，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任务。 这孩子被折腾的真惨。 “明白的话就好了，我这边先挂断了。” 砰 廖军队长自说自话的就把通讯线路挂断了，留下独自一人摸不着头脑凌乱的真寒傻呆呆盯着一片风雪的屏幕。 “对了兰，这次风雪这么大会不会有影响？” “哼哼~没问题的哦。” “是吗总之不要勉强啊。” 向兰确认魔方性能的真寒突然感觉后背被撞了一下，要不是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撞击，他搞不好又要飞出去一次。 “莲？你搞什么啊？！” “哎呀，不小心碰了一下。” “你把这叫不小心？！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 没管大呼小叫的真寒，莲驾驶着k3[莲花]笔直向敌阵冲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了一句话 “有本事就快点跟上来啊，笨——蛋——” “比速度的话，追猎者可没怕过任何人！” 于是乎，旁人的视角里，两台一直在后方匀速前进的魔方突然高声轰鸣，以迅雷之势向前线奔去——还有一台白色的魔方在空中紧紧跟随。 不论过程如何艰辛曲折，总而言之，这下0小队总算开始了对“猛犸”的歼灭作战。 轰—— 轰———— “该死的，怎么打不中！简直像乱窜的老鼠！” “猛犸”的驾驶员注意到了飞驰而来的0小队的三台魔方，尽管他快速做出了集中炮击的选择，但在雪幕的掩护下大部分炮弹都未能命中目标。就算偶尔有一两发炮弹碰巧击中了突进中的三机，在黑石护甲以及浮游炮防护下都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尽管“猛犸”装配了兼具范围和伤害的两把长弯刀，但接近战中应付追猎者这样的高机动魔方还是无法取得压倒性优势。 辨明战况后，“猛犸”的驾驶员朝着通讯窗口做了个“掩护我”的手势。 “你们几个，把这三台东西给我拦住！” “是！” 两波豹式魔方领命后，自左右两侧向中央集结。 “前面有一批敌人围上来了！” “才不用你提醒！” 即将冲刺到猛犸的火炮最近射程的三位突击手面前，逐渐围拢了十台左右的豹式，要知道，这十台魔方至少相当于加米斯军残余军力的十分之一。 “小真，对策还记得吧？” “当然了！” 冲向敌人阻击部队的真寒突然收齐了武器，还将盾牌并拢收到了背后。当然，这不是送死的意思—— “就是现在！” 真寒一声令下，兰放射出的浮游炮随即发射出几发炮弹，密集地落在追猎者左前方以及右前方的雪地上，一时间，雪幕四起。 前来拦截的几台豹式连同0小队的三机一同被雪幕掩盖，视光器无法采集到哪怕3米以外的目标，更不用说是彼此的魔方了，不过—— “别以为这种把戏能有效果！估算一下那台黑色专用机的行进路线，它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貌似是加米斯方面拦截组的领队的男人赶在下属慌乱之前判断出了对策不论雪幕存在与否，共和国军的专用机都只能从合围尚未完成的正前方突破。 “挥刀！” 精准地计算出了追猎者的行进路线，拦截部队的领队命令另一侧的友军一齐向水平面挥动黑石刃——两把黑石刃的长度刚好填补了包围网的空缺位，朝着追猎者驾驶舱的高度呼啸而去！ 然而 嗖—— “什么？！” 两把封锁了入口的黑石刃却完全没有命中物体的受阻感，就这么嗖的一下平滑地在空中挥过。 “这里是追猎者，包围网突破成功！” 在两台豹式的奋力挥刀下，中央部分的雪幕被驱散了少许使得战场终于能够重新处于视光器的探测之中，但在这浓雾被驱离之后，加米斯军的拦截部队看见的是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场景 以盾牌作为滑雪板的追猎者以滑行的姿势贴地而过，完美地绕过了敌方的攻击。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卧槽，大佬！” “拜托你们清醒点！那是敌人！快追！” 提醒（物理）队友赶紧去拦截追猎者的加米斯领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收起刀准备往回赶，与猛犸前后夹击。 “哐——！啊啊啊！——” “怎么回事？！” “正面！正面还有敌人！” 一片嘈杂之中，正欲往后回赶的一台豹式就从背后被整个刺穿。 而正当加米斯军因此慌乱时，随着几道光束的亮光，四台豹式的视光器旋即燃气滚滚浓烟 “这究竟是？！” “你的对手是我们！” “休想妨碍小真！” 一波迅捷地奇袭过后，仅剩5员战斗力的拦截部队不得不放弃回援，硬着头皮对阵尚不熟悉的浮游炮型专用机以及由“精英”驾驶的第三代魔方。 “喝！” 因为滑行速度的降低，松雪受到挤压产生的气垫层逐渐变得不足以支撑追猎者的重量，真寒干脆顺势弯曲腿部向下一蹬，借助着残余的动能，追猎者轻松地恢复了直立状态。 “莲兰” 本想回头查看情况的真寒却先听到了浮游炮开火以及黑石撞击的声音。看起来，两位少女都已经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她们都在专心作战，那我又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 “我不会让你们久等的！” 终于真寒还是没有选择停下脚步，他摸了摸腰后固定的“清晨之星”钉锤，冲刺着向猛犸飞速逼近。 （以下一段为双人对打打戏，就不用12个点表示阵营区分了） “一群废物！连一只老鼠都防不住！那就看我亲自” 锃——！ “把你斩成碎片！” 眼看追猎者闯过了导弹的最近射程，猛犸的驾驶员也很干脆地暂时收起了火炮，从隐秘的接口中拔出两把巨大的黑石弯刀。 追猎者这次携带的武器是攻击距离奇短无比的锤类武器，先出手的自然是猛犸那边，而猛犸使出的是它曾经用过的，也是堪称最无懈可击的攻势——横扫。 两把弯刀以一高一低的落差横扫而来，高处的锋刃直对驾驶舱，低处的又封锁了滑行的规避线路，一般人看来，还未展露出防御倾向的追猎者下一刻就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死吧！共和国的老鼠！” 利刃呼啸而来，眼看就要将追猎者斩断之时—— “追猎者不止是好看而已！” 真寒抽出先前用于滑行的盾牌，用尽全力将其向猛犸的弯刀丢了出去，顺带着还把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机动战士铁蛋的台词喊了出来。 盾牌飞旋着撞上了上层的弯刀，但追猎者的一块盾牌根本不足以使其停止，仅仅只使得上层的弯刀在切割盾牌的瞬间稍稍降低了速度—— 但这就足够了。 上层弯刀降速后使得其相对下层弯刀相对位置落后，在驾驶员无法察觉的空档之中形成了明显的阶梯状。 “喝啊啊啊——！” 揪准了时机，真寒驱动着追猎者的左脚踏上低处的刃面，凭借着追猎者轻装高机动的出色性能精准地将右脚踏上高处的刃面并集中发力。 在组件全力运转的轰鸣之中追猎者一跃而起，如同一只黑色的鹏鸟巧妙地越过了横扫的獠牙后以单膝跪姿稳定着陆，激荡起了一片轻微的雪幕。 “接下来” 追猎者缓缓直起身来，同时也震掉了刚刚覆盖的积雪—— “该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了！” 猛犸的两把弯刀诚然有巨大的破坏力，但其夸张的重量也使得其作为黑石武器的一大弊端得到了放大一旦挥空，将会暴露出巨大的空档。乘次机会，追猎者猛地一跃跳到了猛犸火炮林立的背部。 “区区一只老鼠，居然敢这么嚣张——！” 被对手算计（真）的猛犸驾驶员一气之下调出了火炮的操作面板，打算零距离射击追猎者以摆脱其的纠缠。但转念一想，如若被追猎者用火神炮轰击炮管的话搞不好会引爆内部的弹药库，此法也只得不了了之。 滋滋—— 传来了陌生的视频通讯请求。想也不用想，此刻处于通讯范围内的魔方，对于追猎者和猛犸来说都只有彼此了。 “放弃吧，小屁孩！你根本拿猛犸5米的护甲无计可施！” “是的，我承认我无法击穿你的护甲” “哈哈哈，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啊！我只要但你不存在，把你们的部队消灭干净，你们的军事基地就是我们伟大的加米斯联邦的了！” “那个，我说” “就算你让我用不了火炮，我只要用猛犸慢慢地将你们的防御设备踏毁，也能取得你们全部的储备！要是现在乖乖下来投降，总统大人说不定还会饶你一命” 猛犸的驾驶员似乎是个话痨，真寒后悔接通对话的同时发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对面的稿子是在太多了，放任他这么说下去本章怕是要变成传销论文了。“哎” 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虽然没能说出自己的装逼比台词，但为了剧情不在奇怪的地方唠嗑上，他只能这么做了——叹了一口气，真寒随即抄起“清晨之星”，狠狠地往猛犸的护甲上锤了上去。 哐——！ “共和国的小屁孩，你在做什么？！” 随着“清晨之星”的敲击，猛犸发出了沉闷的哐当声。与此同时，画面中的猛犸驾驶员似乎皱了皱眉头，并用力地甩了几下脑袋。 “我在做什么？我在教训驾驶舱外没有减震装置的粗心驾驶员呢！” 哐——！！ 随即，清晨之星更加猛烈地进行了一次冲击。 “啊啊啊啊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吧，敲钟的时候，震动的能力大多都从下方的开口逸散而出，但这样分散的声波依旧能使人感觉到不适”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有一口钟落没有开口，让声波无处可去会怎么样呢？！！” 哐——！！！ 又是更强力的一锤，不单单是锤头造成的冲击，就连锤头上凸起的尖刺也同样引起了不规律的震动，在猛犸的护甲上留下了数不尽的凹坑。 “噗” 这次，猛犸的驾驶员没有说话，因为他的鼻腔中喷出了一股鲜红的液体。 “综上所述，我只是在敲钟罢了！” 哐哐哐——！！！！ 几记猛打后，猛犸的驾驶员的口鼻都大量溢出鲜血——“清晨之星”敲击产生的震动传到为音波，在没有减震装置的驾驶舱中来回震荡对驾驶员的脏器产生了巨大的损害，倒不如说，现在还能保持坐姿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我怎么可能，噗咳——！怎么可能，输给区区一只共和国老鼠！” “居然还能讲话？！” 真寒着实吃了一惊，猛犸的驾驶员明明已经血流不止，居然还能讲话乃至将双手伸向操作装置。短暂的震惊过后，真寒发动了更加频繁的锤击。 “看来占领任务是噗咳！呃啊八成是完成不了了但是” 尽管鲜血进一步地喷涌而出，但猛犸的驾驶员却还是缓缓将已经发硬的双手按向了几个按钮。 “但是我噗！呸我也不会让你们这群老鼠能继续拥有灰瞎子基地！” 说罢，猛犸的驾驶员将朝向对准灰瞎子军事基地，左手将加速杆一把推到了底——霎时，猛犸开始以从未展现过的速度在雪原上狂奔了起来。 “快住手！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就算你这样做，顶多也只能撞毁一条路径的建筑而已！” “全部的炮弹火药噗！都都会在基地中央弹出自动爆噗咕噗噗噗” 猛犸驾驶员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他的话语被五官中喷出的鲜血淹没。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快停下！！” 哐哐哐——！！！！ 但任凭“清晨之星”再怎么敲击猛犸，其中的驾驶员都不再做出任何的反应，只剩他的眼神和身体一并逐渐冰冷僵硬。流淌的鲜血，恐怕是他身上最后带有温度的东西。 “这家伙断气了” 猛犸狂奔的速度越来越快，追猎者作为落脚点的几根炮管在巨幅的震动中也逐渐弯曲变形。尝试继续附着在猛犸上不但无法解决问题，追猎者甚至会面临被甩落后遭到践踏的风险。 “可恶——！” 真寒当机立断，抢在落脚点彻底丧失之前朝着猛犸的背部猛推一把，借助着反作用力略微减小了自己的速度并成功与猛犸分离。 猛犸的速度确实有些超乎真寒的想象了尽管追猎者进行了减速，但剩余的动能依旧使其重心失衡以至于踉跄着向前翻滚。 “该死，旋矩系统！” 咚。 尽管调节平衡的旋矩系统一直处于混乱状态，但一声轻响后追猎者突然就停了下来——感觉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笨蛋，任务可没要求你耍马戏！” “莲？” 隔着头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先前翻滚的眩晕感稍有缓解后真寒透过视光器发现莲驾驶的k3[莲花]正用手拎着追猎者背部的护甲 “你怎么拎住我的？！我不是在飞快地转圈吗？” “就你觉得快，笨蛋。” “” 太久不打仗都快忘了这人是经过强化训练的“精英”了问出这种问题的真寒只好白白挨一顿骂。 “小真，攻击没有效果吗？” “有效果，而且效果十分明显。” 派出浮游炮担当警卫工作后，兰驾驶的八重樱也缓缓靠了过来。她的疑惑是常人都会提出的既然击杀了驾驶员，那么魔方也肯定会停下。 “那为什么现在” “你们听我说，猛犸的驾驶员死前将魔方开到了最大速度，并且预估时间设置了自动攻击的全弹发射，简直就像一颗——” “定时炸弹。” 不得不佩服，莲虽然对有些稀奇古怪的战术不是很了解，但根据线索推断意图的能力绝对不负“精英”之称。 “而且是一颗刀枪不入的定时炸弹。” 尽管玩笑似的做了补充，但这回的玩笑可是真寒自己都笑不出来。 “笨蛋少废话！军校里教过，紧急情况得先和上级军官取得联系才行兰，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八重樱迅速收起警戒的浮游炮，拖着白色的光尾向任忙于军团战的廖军队长的方向飞去。 “什么！我还以为那小子搞砸了！” 听完了兰的报告，廖军队长愤恨地朝着附近的巨石上砸了一拳， “他薪水我都已经给他扣了！” “队长你纠结的是这种事情吗” “啊不好意思，被那个小子整天钱啊钱啊的洗脑了，啊哈哈哈” 将拳头从碎石堆中拔出，廖军队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抱歉。但突然间，他的目光变得严峻了起来—— “你说那台大家伙要在基地里自爆！？” “呃嗯，是的” 尽管队长反射弧稍微长了点，但兰总归还是为自己成功传达情报而感到了一丝丝庆幸。应该有一丝丝吧？ “一定要拦住那台大家伙！灰瞎子军事基地地下还有秘密的黑石挖掘点！如果挖掘设备被爆炸摧毁的话我国几年内的魔方产量至少会下降13！” 意识到情况的危及后，廖军队长立刻升起了指挥官专用的广域通讯天线，向共和国全军表述了事态的危及并号召将士们去阻挡猛犸的前进。 然而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共和国军几乎全部的军力都在和加米斯军两翼的常规魔方部队交战，就算他们全速回援，也不可能赶上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猛犸。 更糟糕的是，就算此时追猎者再全速追击赶上了猛犸，也依旧无计可施——体积以及质量几十倍于普通魔方的猛犸，就算是固定性良好的k1，没有十几台也根本奈何不了它。 “喂，笨蛋！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拦住它” “别说胡话了！凭借我们的魔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啊！” 莲赶紧伸手，用驱动着魔方张开双手挡在了追猎者的前方。 “我我必须要去！如果不去的话，基地里所有的人，还有吴中将都会死！” “但是你去的话只会连着你一起死啊！笨蛋！” “不去试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行！” 真寒的话语刚刚喊出口，一个依稀有些熟悉的指挥官广域频段接入了进来——那是除了廖军队长以外的，另一位共和国将领的特有频段 “霍霍，年轻人说得好！” 霎时间，共和国全军都被这个平和而坚毅的声音震撼到了。 “吴中将怎么会？” “将军为什么在这里？” 士兵们很疑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号称在icu等着退休的吴哲将军会在此刻以魔方的通讯装置联络他们。 “老吴！老吴你怎么会在这里！” 视光器后侧的取景里，一台头部有些破损的k2独自屹立在灰瞎子基地的正前方，其背后，正背着一杆广域通讯天线。 锃锃锃！ 吴哲将军驾驶的k2的背后放下了三条炮击用的固定支架——平时只要区区一条，就能支撑廖军队长k1的四门大口径火炮的轮流射击。 “嚯，那当然是因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啊！” 将支架深深刺入坚硬的冻土后，吴哲驾驶的k2微微下蹲将重心放低，做出推物的姿势静静等待横冲直撞的猛犸。 “老吴！” “中将！” 廖军的“金刚石”以及真寒的“追猎者”不顾周边的阻拦，全力向吴哲的方向跑去。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没能赶上一路加速冲刺的猛犸。 “嚯啊啊啊啊啊——！” 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来的猛犸，将几十倍于对手的质量连同巨大的速度化作恐怖的冲击力，毫不留情地碾向了吴哲和他那台并不完整的k2。 瞬时间承受上万吨的冲击，k2连带着吴哲在一瞬间遭到无情地碾压，无力地化作战场上的一堆破铜烂铁——在众人的预想中，事情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 嘎吱嘎——哐！ “咳咳咳呵啊啊啊啊啊！！！” 吴哲驾驶的k2，奇迹般的顶住了猛犸的冲击。尽管冰原上的巨兽任然顽固地尝试着迈开脚步，但同样顽固的阻力使得其只能在原地刨出四个巨大的深坑。 很遗憾，物理定律不是靠着英雄气魄就能推翻的。 承受了巨大动能的一瞬间，k2双手的黑石外甲纷纷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弯曲，不少护甲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纷纷被折成两段四散崩开。 不仅如此，甚至连刺入僵硬冻土的固定支架也发生了明显的形变，向下被硬生生拗成了弧形，在磐石般坚硬的冻土上缓缓拉出三道面目狰狞的口子。 随着k2的结构被破坏，其能对猛犸造成的阻力也随之大幅减小，更多的黑石护甲崩坏的同时，猛犸顶着中将的k2重新移动了起来。 终于随着两声刺耳的哐当声，吴将军k2的双腕被挤压成褶皱状后燃起了黑烟，无力地掉落在雪地上。 嗤嗤嗤！ 失去了双臂的分担，猛犸全部的重量挤压到了k2的胸前，一时间，承受不住重压的k2向后倒伏，三根扭曲的支撑架化作三根钢钉交叉着从k2的胸前穿出—— “老吴！够了，想办法逃走！” “咳咳咳！别急，别急看起来能行呢” 驾驶舱被三根黑石支架交叉穿刺，驾驶员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廖军队长通过通讯装置看到的吴哲，胸口已经被钢筋刺穿血流不止。 但是，廖军无比确信地看到了他正在笑。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从k2胸口刺出的其中一根支撑架顶上了猛犸的一块护甲。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弯曲的支撑架居然将护甲顶了开来！ “这是！这是弯刀的刀鞘！” 刚刚和猛犸交锋过的真寒没有忘记，落在不远处的弯刀的其中一把就是从此拔出的。 “咳咳咳成成功了！” 弯曲后的支架刚好对应上了刀鞘的轨道，猛犸全重的压迫之下直接刺穿了隐匿在机体之内的刀鞘，成功引爆了内置的弹药仓。 刚刚填装完弹药的猛犸内部发生了一场剧变——被引燃的弹药爆炸，进而导致了更多的弹仓起火，爆炸的热浪不仅熔化了驾驶舱，更进一步使其系统混乱。 误认为已经抵达指定位置的猛犸表面的黑石护甲轰然脱落，裸露在风雪中的合金躯干逐渐发红，发橙，最后闪出明亮的白光。 “嚯嚯嚯，这样的话，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咳咳咳！” 用尽最后的力气，吴哲打开了和真寒的通讯频段。直到此时，真寒才看见已经血流不止的吴中将。 “中将！” “嚯，年轻人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中将先生，撑住，我马上来救你！” 看着真寒急迫赶来的样子，中将只是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战斗。” “我” 一刹那间，真寒想不出任何的答案。也就在这时，几道光从猛犸的关节以及连接处中射出。 轰——！！！！！！！！！ “老吴！！” “中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褪去黑石的猛犸以及中将所驾驶的k2被爆炸与烈焰无情地吞没，匪夷所思的冲击力甚至将刚刚赶到的追猎者和金刚石炸飞了出去。 待到滚滚浓烟在业已平静的狂风中缓缓飘散，爆炸产生的巨坑中只剩下了两幅被火舌舔舐殆尽的黑色残骸。 雪又落下了，原本留不住一片冰花的猛犸，终于还是化为了素白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