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王室战车

    日子本来就应该这样过，即使是空荡荡的公主府，一家三口，也没有觉得冷清，但毕竟十天了，公主府加上储君府邸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不让人生疑？

    这事别人管不了，但传到凯瑟琳的耳朵里，无法无天毫无规矩的公主府储君府，弄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派人来调查？

    宁静安详且又温馨甜蜜的日子，就这样被打破了……

    “陛下！”希格不得不来王宫见凯瑟琳，王宫大殿之中，凯瑟琳在王座之上，下面除了希格自己在殿中央，还有王室总管史克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到了王宫也不递牌见本王，伯爵大人，本王若不召见，你只记得自己的温柔乡了吧？”凯瑟琳不冷不热地说道。

    “递牌也未必能见到陛下！”希格说道，“玛利亚和克里斯蒂娜那里，我亏欠甚多，只想清静几日，想必陛下也必然也会知晓，想见微臣，在家，在内宫，都可以见，就方便得多了，想不到陛下还是这么兴师动众地要在王宫大殿见微臣！”

    “你对玛利亚母子的确有亏欠，也确实对本王没有亏欠！”凯瑟琳笑道，“本王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一家人的团聚了，可本王也算是家人吧？你既然不当本王是家人，本王只能在大殿见你了！”

    “陛下要是这么说，那就是微臣错了！”希格笑道，“不知道，今天陛下是以家人的身份召见微臣，还是以陛下的身份见呢？”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啊！”凯瑟琳笑道，“人越是老，越是想有个家！本王一生叱咤风云，却只能以国为家，孤家寡人一个，薄情冷血，难有天伦，人人敬本王却又怕本王，能与本王共事，却不会亲近本王，就连玛利亚自己，也与本王不断疏远，到老了，才知道，家国天下，先有家才有国，家才是根基！”

    “陛下想多了！”希格说道，“陛下为国操劳，以国为家，实际以一人舍家，成全千万家啊！陛下为国牺牲这么大，百姓爱戴、敬仰，即使是千百年后，也会念及陛下之恩露，为陛下歌功颂德的！”

    “什么都是浮云，歌功颂德又有什么用？”凯瑟琳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到卓尔玛城来，又知道本王迟早要见你，想必已经想好要跟本王说些什么了吧？”

    “陛下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希格说道。

    “哼，小滑头，比你父亲叫狡猾多了！”凯瑟琳说道，“我想知道你第五军团明年是否真的要对阿拉德全面开战！”

    “是，艾拉西亚已经经受不起内战的折磨了！”希格说道，“阿拉德的叛乱至今已经有近十五年，是该结束了！”

    “你这么有把握？”凯瑟琳惊讶道。

    “说不上把握，事在人为！”希格说道，“与其双方都在这样对峙干耗，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地盘是我们的大，人口是我们的多，主动权在我们，即使不能成功，也不会改变现状；要是侥幸成功了，就可以提前几年光复艾拉西亚全境，这就是微臣所想的！”

    “本王听说你已经解决了北患，打通了乌拉尔大峡谷的后勤通道？”凯瑟琳问道。

    “是，多亏了女巫族人相助，并且愿意提供军事物资援助！”希格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我与女巫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微臣永远不会损害任何艾拉西亚帝国的尊严和利益！”

    “这一点毋庸置疑，本王相信！”凯瑟琳说道，“艾拉西面的北面，大部分是平原，与南方的丘陵山地大所说不同，那里虽然易攻难守，但阿拉德毕竟经营多年，你要小心为是，若是有什么困难，本王能够帮忙的，一定为你解决！”

    希格笑道：“没有困难，只要第一第二军团能够配合，不求能够占领多少地盘，只要能稳定南面局势，给与阿拉德足够的压力，微臣就可以安心直取克罗地那城了！”

    凯瑟琳说道：“战术战略的具体事情，我不懂，你找两位元帅说去，我最多帮你督促一下，具体的配合，你们自己相谈！”

    “微臣也不懂！”希格笑道，“我只管为第五军团提供后勤保障和前期工作，打仗的事情，都是西马克他们在制定作战计划，我想不用我说，他们也会主动找两位元帅协商的！陛下若是要帮我们，就督促一下两位元帅，配合一下第五军团的战略就好！”

    “你也不管了？”凯瑟琳诧异道，“这么大一个军团，你说放手就放手了？”

    “那不叫放手！”希格笑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第五军团不缺乏能征善战的统帅和将军，也不缺乏英勇无畏的战士，缺的是装备物资、钱粮战马，有这些东西，你想不让他们赢都难！而这些正是第五军团的短板，第五军团大本营所在的奥兰多省本就贫困，加之战事频繁，又是四面封锁，别说是打仗，就算第五军团没有任何战事，这块地方也无力支撑第五军团的生存，无论从罗佳河平原还是从海上的补给，都路途遥远，困难重重，只得另想他法，靠乌拉尔大峡谷的走私了！物资走私是细活，稍一不慎，就可能害了自己也害了生意场上的盟友，甚至有可能给艾拉西亚带来战争威胁，因此微臣不得不亲自运筹帷幄！”

    “艾拉西亚堂堂第五军团伯爵元帅，现在管起了走私生意？”凯瑟琳哭笑不得，但她不在意这些，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她虽然不理解希格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复兴城助力不用，而是舍近求远的从别的地方弄物资，但这是人家封地的事情，即使自己是一国之君，也不便多问，既然走私能够自己解决，不向自己张嘴，那再好不过了，“本王先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先得关中者封公！”

    对于公爵之位，希格并不在乎，这只是爵位而已，叫得好听，但有没有封地，有没有权力，那都是凯瑟琳一句话的事情，希格现在权力掌握的权力已经够大的了，第五军团加炼金国的大将军，再有女巫族这个盟友和哈兰朵族这个盟友，完全可以呼风唤雨，没必要在做不做公爵上下心思。既然是凯瑟琳说了先得关中封公爵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去节外生枝地说些什么，否则，国王封的公爵你都不在乎，你想干什么？

    “微臣与第五军团必然奋勇当先，一举荡平关中平原！”希格说道。

    “玛利亚母女愿意跟你走，就走吧！”凯瑟琳叹了口气，说道，“她来找本王哭诉，愿意跟你这个有夫之妇出去奔波，愿意做小，本王答应了！”

    “真的？”希格大喜过望，又担心凯瑟琳反悔，连忙说道，“谢陛下！”

    “我知道让你嫁到王室来，你肯定不愿意，我本王就一个女儿，她来找本王哭诉，本王又有什么办法？”凯瑟琳说道，“不过，克里斯蒂娜毕竟是帝国储君，你要答应本王，如果本王有什么不测，你要及时送她回来上位；要是本王害能多坚持几年，克里斯蒂娜成年之后，无论本王状态如何，你也必须送她回来监国！”

    “是，微臣明白！”希格兴奋地说道。

    “不，你不明白！”凯瑟琳瞪着希格，说道，“如果本王有什么不测，而克里斯蒂娜又未成年，如何在朝中立足？就算本王多坚持些年月，克里斯蒂娜成年之后，又凭什么能力能够监国？玛利亚是本王的唯一血脉，克里斯蒂娜是本王唯一的孙女，王室的血脉不能断，多少王室旁支，多少宗室子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你难道让克里斯蒂娜一个人如何独自面对这样的刀光剑影、萧蔷之危吗？本王要你为克里斯蒂娜的王权之路保驾护航！”

    希格大吃一惊，为克里斯蒂娜保驾护航？那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干什么吃的，不是王室嫡系吗，他们会不拥护凯瑟琳的血脉上位？

    “并非本王不相信任何人！”凯瑟琳说道，“阿拉德本就是本王的堂兄，王室旁支！如今局面自不必多说，但当初那本王给予这个堂兄无限的信任，公爵、封地、军队、朝中要职，他哪一样没有？但人心贪婪、人心难测，本王已经吃过一次亏，不能再让克里斯蒂娜重蹈本王覆辙，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克里斯蒂娜不利，除了你和玛利亚，你们就是她最好的守护者！如果本王又什么不测，导致克里斯蒂娜上位之时尚未成年，本王希望你或者玛利亚先做一段时间的摄政王，直到克里斯蒂娜能够亲政为止！”

    这才是凯瑟琳今天找自己的重点，希格恍然大悟，他不相信凯瑟琳刚六十出头，虽然不是春秋鼎盛，但也不可能坚持到克里斯蒂娜成年，而是凯瑟琳要将自己绑在王室的战车上，让自己始终逃脱不掉她的掌控，克里斯蒂娜就是她的底牌。虽然先前封克里斯蒂娜为王储也是这个意思，但凯瑟琳并没有收到她想要的结果，现在她必须要让希格自己答应。

    希格没有理由拒绝，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接受，如果拒绝，与谋反无异，凯瑟琳会毫不犹豫地消灭自己，虽然希格确信现在的自己，中土世界还没人能够杀的了他，连德隆索也不能，但凯瑟琳捏紧了希格的名门，那就是玛利亚和克里斯蒂娜，可笑的是，克里斯蒂娜是凯瑟琳的底牌，凯瑟琳却明目张胆地翻开自己的底牌亮给希格看，而且用来要挟希格自己！

    希格服了，笑道：“陛下厚爱，微臣遵命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