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今日,刚好就是距离上次发作的第二十日。

    由于是暗卫的身份,暗无殇居住的地方在靠近姜北屿寝殿的一个房间,与他的寝殿一墙之隔,一般人很难靠近这个地方。

    下午的时候,暗无殇收到一个小太监递来的字条,陆萱约他今晚三更去皇宫最西面的冷宫,那里平日无人。

    暗无殇收到字条,攥进了手心,还是第一时间呈给了姜北屿。

    姜北屿看了字条,面无表情,只有唇角浮起了一抹浅薄的笑意。

    “知道,该怎么做吗?”

    “不知道。”

    姜北屿:“……。”

    他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点燃。

    “今晚,你哪都别想去。”

    暗无殇老实说:“是。”

    姜北屿给了他一颗布洛芬和一颗褪黑素,这是秦晚从现代带来的药,有止疼安眠的效果。

    “如果你今晚蛊毒发作,就将这两颗要吞下,睡一觉就能缓解了。”

    暗无殇接过来:“谢皇上。”

    是夜。

    万籁俱寂。

    京城已入了秋,夜晚凉风瑟瑟。

    陆萱身上裹着披风,身侧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婢抹茶,在夜色的掩映中,去了与他约定的地方。

    这座冷宫是秦晚之前住的地方,拆走了大金门,连门都没有,一年没人住,院子里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

    她让抹茶在门口望风,自己撩着裙子走进去。

    然而房子里空空如也。

    身上的蛊毒让她难受,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她骨头里爬,她现在只想马上找到他,然后跟他……

    她明明是个公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下个蛊毒都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在一个低贱的侍卫身上,可她现在脑子里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暗无殇,出来!”

    她大声喊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提着灯笼在荒芜的房间里转着。

    “臭侍卫,你给我出来!”

    周围一片漆黑,回答她的只有黑夜的沉寂。

    暗无殇听话的服了两颗药睡下,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是秦晚想出来的计。

    她要牵条钢筋,把这两个人锁死!

    既然北国把陆萱送过来是为了迷惑姜北屿,她就要让陆萱死心塌地的爱上姜北屿的侍卫。

    这样,通过暗无殇能让陆萱为他们所用,还能让暗无殇白得一个媳妇,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想要让陆萱死心塌地的爱上暗无殇,为何还阻止他们见面?”姜北屿有些不解。

    秦晚说:“因为,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人往往不会珍惜。就算是一个侍卫,也要让她体会体会那种攀不上,不是她想要就能得到的感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个人,越是得不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在她心里的位置就会越重要。”

    姜北屿深有感触,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冷妃,先前也是这样一直拒绝朕,该不会也是一直用这样的方法套路朕的吧?”

    回想先前,她自从坦白后也是这样一直拒绝他,慢慢的,在他心里,她就变得不同了,越是难以得到她的心,对他越是种挑战,最终对她越陷越深。

    “嗯?”

    秦晚没有想到,他是怎么梦幻联动到自己身上的。

    “我没有刻意套路你,只是一直在犹豫,该不该接受你。”

    她有些叹息:

    “人一旦得到了一样东西,就会忘了当初垫脚爬窗看它的感觉了……”

    “可是朕不会。”姜北屿一手揽住她的肩,“朕为了得到你,别说踮脚爬窗,都从你窗上摔下去几回了,那么刻骨铭心,怎么忘记?”

    秦晚笑了笑:“但愿你不会忘记。”

    接下来,她开启了一个暗无殇的改造计划。

    她让暗无殇去城东边的理发店打造了一个新发型,修剪了一个更适合他的眉型,还让姜北屿给钱让他买了几件华贵的新袍子。

    除此之外,还给了他一个电动剃须刀,让他每天出门注意自己的仪表,还有一瓶香水,让他每天出门时喷在衣服上。

    一番操作下来,他们感觉到暗无殇变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感觉他整个人神清气爽,气质都提升了一截。

    回宫之后,小宫女们纷纷偷偷看他,两眼放光。

    暗无殇经过宫中僻静的角落,斜刺里出来一人,将他猛地一推。

    眼前的人正是陆萱,被蛊毒折磨,外加生气,昨晚一宿没睡,脸色苍白。

    “昨日,我约你出来,你为何不来?”

    暗无殇一脸莫名:“我是皇上的侍卫,又不是你的,你叫我来我就要来吗?”

    陆萱说:“可是,蛊毒发作,你不与我……就会死,你是真的不怕死?”

    暗无殇说:“可是被皇上发现了,我仍然是死,为什么要选择与你苟合?”

    陆萱气急败坏,他宁可选择被皇上处死,也不愿跟她,她堂堂一个公主,在他心中,当真如此低贱?

    “你已经与我苟合过了,我只要把此事告诉皇上,你仍是死路一条!”

    暗无殇无所谓的耸肩:“横竖是死,身为皇上暗卫的一天我起,就就从来没怕过死,如果娘娘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在意自己北国公主的身份,那便随意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