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蛇骨新娘在线阅读 - 第9章

第9章

    “不会真有人进来了吧。”

    手电筒往我胳膊旁扫了扫,我捂住嘴,汗流浃背的靠在祖宗牌位架后的夹层里,心跳太快,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粗重。

    “那里面好像有喘气声?”

    “过去看看!”

    脚步声逼近,我拼命捂着口鼻闭上眼睛,内心的恐惧灼烧着我的全身,连手心都热出了汗……

    他们发现我夜闯祠堂,不知又要怎么关我,会不会连楼都不让我下了。

    他们连我的神位都准备好了,是不是早就在酝酿着什么时候杀我!

    苏家每一代都要杀个女儿,这一代,是我……

    手电筒光从我的胳膊上擦过,就在我以为我要被发现了时,眼前不远处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巨蛇的影子!

    那蛇魁梧高大的耸了耸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两名保安吞过去——

    “蛇蛇蛇、闹蛇了!”

    “快跑、快跑!”

    两名保安屁滚尿流的扑出了祠堂大门。

    而我在保安逃出门后也慌张的从夹层里跑了出来。

    墙壁上的蛇影突然消失,我冷汗直流的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祠堂里有巨蛇的踪迹……

    不行,就算我没看见它,也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我拔腿要跑,但手指上又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抬起胳膊,只见森红的血丝绕满了我的手指,血、顺着我的指甲尖,一滴一滴坠下去……

    疼,胸口也疼,后背的皮像是绽开了一般,撕裂的痛!

    额角的汗,后背的血,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感。

    我疼到窒息,眼泪不争气的滑下脸颊,嘶声发出低哑的哀嚎……

    “啊、外婆、外婆……”

    我有个习惯,每次疼,都会本能的喊外婆。

    即使外婆已经去世了。

    “绾绾!”

    昏倒前,我又听见了那条大蛇的声音。

    绾绾是谁?

    我感觉我坠入了冰窟,四肢八骸都被冻得生疼。

    “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离开本座的下场!”

    “你的身体与魂魄,哪来这么多旧伤!绾绾,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对不起,本座不知道你就是苏弦月……不怕,不怕了,本座不欺负你了,不报复你了。”

    好听的男人嗓音低沉且有磁性,心疼万分的把我搂进怀里,小心拍打我后背。

    “你看,本座就说,你我有缘,再来一次,你还是本座的新娘。”

    男人的语气竟有些卑微。

    可我,却被困进那个魇了我五年的噩梦里——

    大红的嫁衣,滚烫的血液,遍地破碎的凤冠珠钗。

    我痛苦的躺在冰冷地面上,瞪大双目,七窍流血。

    一条条蠕动黏糊的毒蛇从我心口的大窟窿爬进去,啃噬我的心脏,咬断我的气管肠子。

    我痛苦的喷了口血出来,血溅了满脸。

    耳边那蛇仙的狠戾嗓音挥之不去:

    “这就是嫁给本座的下场!苏弦月,你和你外婆忘恩负义,用本座给的信物施咒将本座锁在你身边,做你的男人。既然这么想做蛇的女人,本座就让你当一辈子的蛇!”

    “你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本座。”

    “本座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流着血泪懊悔抽泣:“求求你……放过我。”

    “我不嫁给你了,我不嫁给你了……放过我,我害怕。”

    “外婆,好疼。蛇大仙,我不嫁你了!”

    “不嫁了——”

    梦中惊醒。

    冰凉湿滑的蛇尾在我的肚皮上缓缓蠕动,来回缠绕。

    蛇,缠在我的腰上!

    还把头压在了我的胸口——

    我瞪大眼睛,躺在古老的月洞床上一动不敢动!

    身上的睡衣被汗浸湿。

    我紧绷着脊背,身体小幅度的颤抖。

    那蛇埋在我怀里发出磁性的低吟:“醒了?”

    我吓得声音发虚:“您、也是蛇仙老爷……”

    灵蛇收紧凉尾,身上的鳞片隐藏起来,肌肤相蹭,引得我浑身一汩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

    “别、痒。”我脸上灼感更强烈了,忍不住浅吟阻止。

    它往我胸口钻了些,吓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嗯,除了本座,你还见过其他蛇仙?”

    他一开口,就是摄人的压迫感。

    我不敢瞒他,颤颤巍巍的交代:“我、刚成年的时候,被外婆嫁给了一条蛇仙。”

    “你身上没有其他蛇类的气味,也没有男人的气息。”它好听的嗓音,有点蛊。

    我猛吞了口口水,“它是被逼着娶我的,它怪我和外婆设计它,从头到尾根本没碰过我。”

    “还是处子?”

    我头脑发昏的点头:“嗯……”

    它叹了口气,“想做它的女人吗?”

    我顿时心跳加速,仿佛又被人扼住了喉咙,强烈的窒息感从心口蔓延至喉头,“不、不要、不嫁给它,我错了,我不嫁了!”

    冰凉的蛇尾又往我身上缠了几圈,它见我激动,竟体贴的把我缠紧,柔下声低哄:“不怕,不嫁就不嫁了,既然不想嫁它,那嫁给本座如何?”

    我很久才在它的蛇尾包裹下慢慢恢复冷静,“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