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流无情的一掌
“好。” 一个简单而沉重的字从寒匀枫薄唇中淡淡说出,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笑得如沐春风。 段之臣怔怔的看着寒匀枫,微微摇头,使出身上仅有力气,迈步想要去靠近那孤寂的身影。 为什么,他要轻易的放弃呢? 认命吗?还是觉得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原本属于流无情的,而他只是还给流无情而已?为什么他要那么傻? 不行,她要阻止这一切? 流无情说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寒南国?可又为什么当着三国的面让寒匀枫如此难堪? 就算流无情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寒匀枫也会绝无任何怨言的拱手让出的。 难道他就不明白吗?为何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寒匀枫?坐十年的牢?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对他只是一种煎熬? 为什么寒匀枫要答应? 段之臣忘记自己被雪静点了哑穴,如没有人解开,一时半会是穴道是封锁的,她仍是一个哑口无言的哑巴。 就算她想告诉大家她的身份,可此时,她却带着一张陌生的人皮面具,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却没有人去注意她,没有在意她的存在。 流无情森眉拧起,眯起眼盯着寒匀枫,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丝倔强的气息,却怎么察觉不出?那张冷静平淡俊美的脸庞,眉眼弯起,笑得是那么自然,。虽然火红色的喜袍脱掉,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将他峻拔修长的身躯衬得淋漓尽致,脸上的笑染上了些许柔和,一身淡薄,即使被逼到如此窘迫的地步,收敛了不少,依旧难掩身上的高贵之气。 寒匀枫究竟是在玩苦肉计还是真的无所谡? 他有些看不懂了? 流无情深幽的眼眸中有片刻的波动,“明日本主登基,就放了那个男人。” 寒匀枫脸上的笑僵在唇边,很快他默默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而是眸光慢慢射向离自己越走越近的陌生面孔,眉头挑起。 段之臣一双黑眸望着寒匀枫,他能认出自己吗?只要再走近一点,她就会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忽然,一双手挡在段之臣的眼前,挡住了她的靠近。 段之臣身子一楞,缓慢的脚步顿住,昂起头落入眼的是那张精致的脸庞,眉目森冷,透着叫人胆寒的冷意,凤眼漆黑。她心底深处一颤,这表情是那么陌生和熟悉,惊恐的双眸不敢乱动,她五指一紧,嘴唇轻轻蠕动,差点就开口叫出他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讲话。 他这样看着自己,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就在窃喜着以为流无情会认出她是段之臣时,一句冰冷而嗜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飞,杀了他。”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带着浓浓的狂妄、霸道! 段之臣闻言,心猛然像被抽离一般,窒息得瞳孔睁大,似不相信的瞪着流无情。眨了眨眼,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垂着的右手微微抬起,只要把脸上这张碍事的面皮撕了,他一定会认出自己。然后她会阻止他,让他不要变得这么残忍,这么绝情。 流无情浓眉拧起,察觉出他右手抬起,内力在掌心聚起。 段之臣右手才抬起不到腰间,忽然胸口被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硬生生的接了流无情突然如其的一掌,嘴里一口血箭喷射而出,身体失重的向后飞了出去,后背一痛,整个人撞在殿内的宫柱子上,喉间血腥再次上升,又是一口血吐出。 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全身犹如散架一样的剧痛,五脏六腑像被震碎一样,痛得全身麻痹,动也不不动的趴在地上,嘴角鲜血染红了她半张平凡的脸颊。 意识也渐渐涣散。 为什么….. 他要这样对自己? 她只是怕他认不出自己,才想抬手撕掉那张人皮面具而已,她有让他这么讨厌吗?让他如此动怒,如此愤恨,恨不得杀了自己? 刚才发生的一幕,殿内的众人都讶然的望着流无情,狐疑的眼神看着他,那可是他的人?他都能如此绝情的想要杀? 流无情狭长的眸光掠过那被自己一掌击中飞出摔去好远的人,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他哭了?看着自己哭了? 他为什么要看着自己掉泪?是怕死吗? “主子,要不属下把他带下去,刚才的那一掌他应该还死不了了。”阿飞上前一步挡住了流无情观察的视线,说道:“他是雪静的人,属下恳求主子放过他,饶他一命,属下刚才细致的观察了,他好像是一个哑巴,也没有武功。刚才他抬手并不是想攻击主子。” 流无情眼眸危险的眯起,他在思考,要不要杀了他,毕竟他是雪静的人,可能知道太多关于魔邪门的事情,可是刚听阿飞说,他不会武功,刚才他抬手也并不是想要攻击自己。 “带他下去,禁闭,不许任何人靠近。”流无情面上有些不悦,眉梢冷峭,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阿飞闻言赶紧领命的拽着已经昏过去的段之臣离开了宫殿。 寒祈睿淡淡的瞄了眼流无情,淡然开口:“琯妃娘娘我已经安排到客栈里住下了,皇太后被幽禁在凤栖宫里,要不要把她关进冷宫里。” 流无情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寒匀枫激动的说道:“四哥,放了母后,我随你们怎么处置。她犯下的错就由我还替她来还,好不好。” 寒匀枫面露痛苦之色,充满祈求眼神看着寒祈睿,他知道,有些遗憾已经造成了,他无力去改变。 可他会尽力去挽救,尽力的偿还,尽力的补救。 只想让他绵薄之力改变上一代犯下的错,不要再让下一代也活在仇恨之中,活得那么卑微,活得那么沉重。 寒祈睿面露为难之色,把视线望向流无情,想等他来做决定。 流无情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看了眼寒匀枫,看着他直直投射过来的目光,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有恳求,有醒悟,有恼怒,有气愤,身形犹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两人的眼光交织在一起,不需多言,就知道他已经放低了身份在哀求自己。 静,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