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记忆是回声的载体,它叫嚣着扩大,又萎靡地藏起。”】 他胡乱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听到汪泽月问他: “你对《回声》有什么理解?” 什么…… 什么……理解? 他笔挺妥帖的白衬衫开始发皱,领口变得松松垮垮,冰冷的空气像实物般扫过每一寸皮肤。 谭轶勉强运作自己快要失去理智的大脑,磕磕绊绊地回忆自己当时看《回声》的感想和记录,复述道: “因为回声本身就是一个富有动态感的名词,天然地循环往复,正好像缚住主人公的记忆……嗯!” 他身体一颤。 汪泽月伸手拨开他失去纽扣连接的衬衣,指尖开始一点一点地揉捏。 “然后呢?” 然后? 胸膛上那点脆弱的皮肉被拉扯,他几乎难以找回自己的注意力。 “记忆在电影中出现的方式虽多,却往往表现得并不连贯。现实的创伤记忆也一样——暗中蛰伏,倏然侵袭,一旦深陷就……难以脱身……” 汪泽月独居的别墅很大,厨房又是开放式的,过于空旷且缺少吸收声波的杂物。 这导致任何声音和动静都听起来更加明显。 汪泽月的手伸向皮带,语气漫不经心。 “还有什么。” 西裤掉落在地上。 “主人公的精神创伤就是以那句话的形式出现,发作时疯狂到极点,情绪到末端却又黯然隐藏……但影响和下一次的唤起,永远、唔、永远会像回声一样,不论边界在哪里,有多远,永远都还会再次降临。” 在这样断断续续的阐述中,汪泽月拉开他的长腿,手指向下。 他评价道: “不错,这其实就是《回声》的拍摄风格和底层逻辑。” 谭轶确实说得很到位。 汪泽月笑着看他,问: “还能讲么?” 谭轶深吸口气。 身后是冰冷的岩板,体内是带着温度的手指。 也许还可以勉强思考,但是…… 他按捺不住,浑身躁动到说不下去。 “小汪总……” 他声音已经有些低哑,语调里带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讨饶意味,蒙混过关的意图十分明显。 他半坐起身,伸手搂住汪泽月脖子,薄唇轻轻蹭过汪泽月的面颊,又在游移间缓缓靠近他双唇。 “……” 汪泽月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无奈。 他其实不太喜欢被搂脖子。 谭轶…… 怎么会这么喜欢接吻呢? 虽然,他也没有特别的反感。 他到底还是略微俯身贴上他的唇瓣,同时加快手指的进度,谭轶体内温度高得吓人,甚至比湿热的嘴唇更加灼烫。 口腔被彻底翻搅,舌苔和牙根也被一一扫过,谭轶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个吻上,甚至没太关注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入侵的。 只是在无意识间,酥软麻痒的感觉已经一路从尾椎蔓延到全身上下。 他的回神是因为汪泽月抓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被扣住举过头顶,谭轶感觉指尖好像触摸到了什么金属。 是……水龙头。 中岛台上的水龙头。 汪泽月见他一副发愣的样子,淡淡道: “把手放上去。” ……? 放……上去。 “双手交握。” 谭轶几乎是在没来得及思考的情况下完成的这个动作。 下一刻,是毫无预兆的用力。 “!” 这个中岛台的石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非常光滑,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摩擦。 因为双手只是握着水龙头,谭轶上半身几乎没有固定的着力点,幅度一旦大起来,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向上移。 汪泽月很快发现了这点,于是伸手按在他胯骨。 但这样就更深了。 谭轶腿根肌肉几乎痉挛,手背上的经脉因用力而突出得十分惹眼,如果现在有谁能注意到水龙头,想必都要担心一下它会不会被掰断。 他在这个时候,听见汪泽月问: “既然想拿最佳男主,要不要试试我的下一部电影?” ……汪泽月的电影? 谭轶倏然睁眼。 ——汪泽月说这话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觉得谭轶可能会适合。 他属于那种个人风格很明显的导演,而谭轶对《回声》的理解很透彻。 汪泽月扫视青年全身。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此时上半身却紧绷成一张陡峭而难耐的弓,双手几乎要握不住那精致设计的细长金属管。 但汪泽月知道他在片场上的表现,也见过他是怎么和别人相处。 他的确是气运之子,有足够的勤奋和天赋,也有登顶娱乐圈的宿命。 一切隐患已经被拔除,他即将踏上通往最高处的那条路。 如果谭轶会成为未来演艺圈的天王。 那为什么不让他做自己的男主呢? 可他听见谭轶在气喘间挤出来的话。 “谢谢您……但……我不想借您的东风。” 借东风? 汪泽月微微挑眉,问: “为什么?” 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您……您已经获得过最高奖项,这份荣誉、以后、也应该完全属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