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女装大佬在修仙界在线阅读 - 第239章

第239章

    衣服看样式,是典型的北域风格,料子很好很值钱,还有着名贵的毛边镶嵌。

    他席地而坐,衣服沾染上黑雪,原本雪白的毛边变得肮脏沾满了湿泥。一副潦倒落魄,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直接去乞讨也不违和的乞丐,俩人却不敢有任何的小看。

    沈倾元婴期的修为都没看出这人的深浅,他至少是一个出窍期的修仙者。

    一个出窍期的修仙者再怎么无形无状,也不能怠慢。

    第131章 秽土

    “前辈,你知道北翟宗发生了什么事吗?”

    庄越试探性的问道,看老者一副失魂落魄,遭遇重大打击的模样,很可能就是那位北翟宗的幸存者。

    但是,庄越又不敢直接问,怕戳人的伤口。

    老者半天没有回应,就在俩人以为老者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

    声音虽显得萎靡,却没有醉酒之人的含混不清。

    “你们猜的很对,那一天,正是引狼入室。”

    庄越心中一惊,这里距离之前宗主住的那个废墟,直线位置足足有两三百米。这么远,他跟沈倾说的话,竟然被这人听得一清二楚。

    因对方很大可能是位出窍期的前辈,庄越应对的已经足够谨慎小心,却还是被对方的表现给震撼到了。

    他忍不住扭头看沈倾,沈倾倒是没有显露惊讶,其实在知道这人的修为后,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全程看了一言一行的准备。

    这到底是什么人?

    庄越猜测,能有这般的修为,还以神识笼罩,监视靠近三百米范围的人。

    想来是因为刚才俩人的言行举止并没有对北翟宗的冒犯,进入这片墓地后,老者才会只出声,不然,说不得他们会被直接打出去。

    “我也是没有想到,与北翟宗有数百年交情的白枫谷,会在忽然之间暴起,毫无防备之下,门中弟子死伤惨重。”

    说到这里,老者悲恸的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灌酒。仿佛没有酒精的麻痹,他一句也说不下去。

    沈倾心知,这只能是自我欺骗。

    酒对人的神经麻痹,在修为越高的人身上越不明显。也许只有入喉的那一会儿有效果,过个半刻,那酒液当中的成分,就被修仙者超强的身体素质分解消化。

    除非是用灵米、灵果等,具有灵气的材料酿造的酒水,才真正可能让修仙者喝醉。

    这老者也不知道在这里喝了多少天的酒,那具有灵气的酒水早就被他喝光,现在喝的不过是普通的陈酿。

    庄越没想那么深,他专注的聆听老者的话。

    “那白枫谷的谷主樊世和是个畜生!我们多少年的交情啊,他都不顾!就这样背刺我们。”老者迷蒙的醉眼里,流出蜿蜒的浊泪。

    也许是憋了太久,内心积蓄的痛苦、悲愤越来越多,这一开头,不用庄越再问,他就全倒了出来。

    “他愿意卑躬屈膝去做那狗奴才,尽管去!没人拦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别人的身上,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为了活命,屈从那种邪魔外道!”

    “奴颜媚骨的走狗!走狗!他当初就该一死了之!”

    “我北翟宗上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也不会……”说着说着,他更加的悲伤欲绝,似是想到如今北翟宗全员罹难,假设的事实早已经发生,更是徒添悲怆。

    沈倾极快的提出了重点,“邪魔外道?您是说那位白枫谷屈服了某位邪魔外道?”

    老者抬起头,眼睛赤红,愤恨的说:“要不是邪魔外道的手段太过邪异,我怎么可能着了他的道,败于他手!”

    话说到这里,庄越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位北翟宗的掌门。

    庄越这时忍不住道:“前辈,究竟是那位白枫谷谷主受到指使,还是那位白枫谷谷主投靠对方后,主动前来北翟宗发动袭击?”

    “有何区别?”老者冷笑,“你以为樊世和有什么本事跟志气?就是个小人!要不是他故作疑阵,假装来说服,后来动手偷袭,就凭他的修为,也想跟我动手?”

    老者的情绪有些激动,庄越尽量平和着语气说:“如果他是受人指使,那背后之人说不定才是北翟宗覆灭的真正凶手。”

    老者没说话,他宣泄了内心的怒火和痛苦,胡乱擦了把眼下的泪水,又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

    他说得越多,俩人感觉疑问就越多,沈倾怕对方情绪低沉下来后,不肯再说,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坛蕴含灵气的酒。

    “前辈,这是我家乡的好酒,请前辈品鉴。”他将酒坛抛过去。

    庄越心提起来。

    这酒坛子挺大,足有三十斤装。是沈倾这次专门准备给俩人在北域喝,就为了在极寒的情况暖身子。

    他不是舍不得这酒,而是担心那老者醉酒中身手不灵活,酒坛飞过去接不住,直接砸他脸上,那可就玩脱了。

    他没察觉到老者并没有他外在表现出来的醉,只庆幸的看到,在酒坛飞临他跟前时,一伸手将酒坛给接住。

    目前,大概也只有酒能让老者感兴趣,他揭开封着的酒坛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灵气扑面而来。

    老者也不由赞道:“好酒!”

    说罢,他丢开酒囊,举起酒坛一番畅饮,坛口大,酒水肆意的从他嘴边的位置溢出,将他原本就被露出的酒水冻得硬邦邦的衣襟染湿,又在寒冷中,飞快的形成一层冰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