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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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很危险，可他又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对话。 “你找我来，有事吗？” 想想应该也不该是他主动来的，他本该在生命之泉中泡着呢！ 女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抬眸，那双锐利的眸子像是催眠的怀表一样，一下将奥西多控住。 她声音很轻：“你叫什么？” 奥西多下意识喃喃：“奥西多……” “不，你叫死囚019，”她面容冷漠，一丝丝的复杂红色丝线像是蛇一般围绕着爬向奥西多，“你本该接受绞刑，被协会救下后，幸运获得了预言天赋，然后作为协会背后的预言者，帮助协会挽救世界……” 女人轻声说着，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可那些红线却像是畏惧一般，迟迟不肯走进奥西多的身体里。 女人表情越来越难看，她心底的怒意也越来越大。 她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为了让世界不会陷入绝境，可世界却还是那么地无情，为了自保，将他们都给丢弃。 越是了解命运，越是让人心寒啊。 女人恍若一尊雕塑一般坐在河水边，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只要这个新命运指定的少年还在这里，她就还有机会。 …… “奥西多？”奥菲利亚看着周围仿若仙境一般的样貌，轻轻叫了一声同伴。 可不知道是他们没有传送到一起还是别的原因，奥菲利亚并不能找到奥西多的身影。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脚下，浅浅的河流刚齐脚踝，奥菲利亚沉吟片刻，决定先去试试生命树的认可。 她大步走向那参天的树木，犹豫两秒，轻轻地伸出手，贴在了树木仿佛有生命的枝干上。 奥菲利亚不知道怎么才能和母树沟通，她随着自己的心意，闭上眼，试图感应对方传递的情感和信息。 体内的多种元素自发地运行起来，形成一个接一个的循环，奥菲利亚从内而外地散发着自然的气息，面前的树木稍稍动了动枝叶，渐渐地回应起了这个小自然循环。 闭上眼，奥菲利亚仿佛和树木合为了一体，她看到了树木想让她看见的，漫天灼烧的大火，前仆后继的精灵，皇族精灵冷静又不舍的回眸…… 那是…… 奥菲利亚愣怔了下，表情渐渐复杂起来。 那或许是精灵族的未来，就像自己在时间堕神那里，看到的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是精灵母树在对它最有出息的孩子发出的求救和暗示。 快逃。 奥菲利亚沉默片刻，表情也柔和下来：“我并不能保证，未来的人类一定能和精灵族相处和睦没有摩擦。” “但若是未来，精灵族，人族乃至其他种族遭遇灭族之灾，我一定会在。” “我会是守护到最后一刻的勇士，直到灵魂消亡。” 奥菲利亚声音温柔却坚定，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渺小，也知道人力有限，但她想，若是未来真有一天，种族，乃至世界都陷入了无可避免的危机。 她也是要去做那个微不足道的石子的，哪怕能阻挡十分钟，让她的子民，让她爱的人，再看看这美好的世界，也是值得的。 或许是说服不了奥菲利亚，母树渐渐沉默了下来，像是抗拒和她交流一般。 奥菲利亚也不在意，她本来就不是精灵族的人，得不到传承也理所应当。 她找了一个生命气息浓郁的地方盘腿坐下，努力开始修习魔法。 可不能落下那群拼命的伙伴太多呀。 —— 奥菲利亚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短，转眼就要到了十月份。 五校联赛也接近了尾声。 虽然最初的时候，其他学院的学生对于爬楼不是很熟悉，让斯克里奇的新生们占了好大的便宜，可后面大家都熟悉了老师们的操作后，爬楼竞争就开始激烈起来。 作为新生，一年级生们还是太稚嫩了，他们参加比赛的有的才是魔法学徒，有的刚刚激活精神力，只有很少部分才是初级魔法师。 他们和别校那些学了很多年魔法，甚至有好几年专业指导的学生们，确实缺少了不少的经验。 到了后期，除了少数几人还在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你追我赶之外，其他的学生几乎都不再往上爬，而是努力巩固自己的楼层数和排名，避免往下掉。 ——斯克里奇的学生们的排名可是关系到他们的贡献点获取的！ 越是接近尾声，这些学生越是松了口气，再坚持坚持，就能拿到贡献点了，这一路还真不容易。 当然，那些还在你追我赶的学生们，就很紧急了，时间太短，他们若是不能闯出一点风采，岂不是让学院蒙羞？ 学长学姐们去鉴定会的时候都是碾压，他们这都要去鉴定会了，哪怕比不上学长学姐们，也不能太寒酸吧？ 大家更加努力地往上爬，目前斯克里奇成绩最好的，是霍林格，这位曾经被魔法协会推过来的平民旁听生，不仅有着天赋，还有着往死里学的努力和毅力。 他也是一群一年级生中，唯一一个中级魔法师，目前正在第47楼，在五校联赛排行榜中，拿到了第七名的佳绩。 在他前后，全都是高年级生，其实这个成绩已经足够惊艳，可霍林格仍不满足。 他性格严谨谨慎，同时也有一丝难以说出口的攀比心。 他本来和纳维斯是一同来到的学院，纳维斯现在已经成为了魔导师，还给学院赢来了那么多的盛誉，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的天赋和努力或许比不上纳维斯，但也不能落下太多吧？ 所以，霍林格目前对自己的要求，是挤进前五！ 可联赛越往上越难爬，他们之间的差距足足有五层楼这么高！ 这也意味着霍林格需要时间，他一点都不想联赛早早就结束。 同样不愿意早早结束的，还有格拉，赫尔曼，乔伊斯这些实践一班的学生们。 他们在韩老头的带领下，本来就很卷，熟悉各种各样的坑，加上本身天赋不错，都是撑着一口气，鼓足了劲想要表现表现的。 这些人不要命一般的参赛方式，也让其他的选手都有了不小的压力。 目前为止，除了赫尔曼靠自己亡灵系的魔法，取巧坑了不少的学长们，排到了十一名以外，其他的学生也都在二十名往后徘徊。 大家都很有计划地在最后三天内请了假，发起冲刺，总算是不辜负他们的努力，拿到了相对不错的成绩。 谢熙辰拿着他们的最终成绩报告的时候，还非常有闲情逸致地，找几个老朋友聊聊天。 “乔恩，你的学生们得努努力了，前十我们家都能进两个呢，”谢熙辰状似不经意般道，“有一个还是魔法协会送来的好苗子，今年我可是一定要带去秀一秀的。” 前十中，斯克里奇魔法学院有两个，一个是刚刚好卡进前五的霍林格，一个是在第八的赫尔曼。 谢熙辰满意极了。 乔恩看着自己的三个苗子，顿时觉得不是很香了。 “你们怎么教的？”他发出灵魂质问。 谢熙辰摸摸下巴：“唔……怎么教的？靠学生自觉吧，自律是最重要的，我们顶多也就是多了些竞争罢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学院制度让咸鱼都得蹦跶起来，就想着自己眼光独到，招到的新生全都是热爱学习热爱魔法的。 “我最近新找到了一批炼金道具，等鉴定会的时候带给你们看看，要是你们也没意见的话，我想等学生们基础打好后，教他们使用道具和制造道具。” 大赢家·有四个前十苗子·赫尔温斯校长不再低调，惊讶出声：“是指在爬楼中出现的那些神奇道具吗？” “是的，不过没有那么神奇，那些道具到底也是想象中的完美状态，”谢熙辰回答道，“我并不认为使用道具是一件堕落的事情，现在魔法元素还没有解决，学生们还是得有研究精神比较好。” 真要没法解决魔法，还可以立刻改道学习科学。 谢熙辰算盘打得噼啪响。 乔恩和赫尔温斯没意见，事实上，就算魔法元素的事情解决，研究道具什么的，学生们也确实该学习。 会魔法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未来的魔法师，可不一定值钱。 几个校长又皮笑肉不笑第夸赞了一下自己的好苗子，互相炫耀的同时说一说正事，一点都没有耽搁时间。 乔恩·玛利姆说着突然想起来：“对了安辰，这次鉴定会协会安排在了王城，看着像是不打算弄更多花样了，你打算带多少学生过去？” “二十个，”谢熙辰想都不想道，“十名是这一次比赛选的，十名是其他一年级生竞争。” 赫尔温斯惊讶：“你不打算带……” 说到一半赫尔温斯闭嘴了。 斯克里奇这个魔鬼一样的家伙，一年就给他的学生拉到了平均中级魔法师，高级魔法师若干，魔导师也不缺的程度。 今年再让他们来，确实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了。 不过这么一想，赫尔温斯对谢熙辰更加地赞赏了。 乔恩早就知道，他扯扯嘴角：“行了，那我也带二十个，估计不少都和你的学生们打过架，熟悉。” 赫尔温斯也很快定下了二十人的标准。 与其说是鉴定会，倒不如说是给他们的孩子们一个互相见面的机会，他们更要紧的，还是在鉴定会上，给教育局拉人。 说到这一个，哪怕是乔恩·玛利姆和赫尔温斯，都觉得不太乐观。 他们认为魔法协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这一次过去会有一些不小的麻烦。 只能尽可能地互相安排靠谱的老师跟着，他们这些老骨头倒是没关系，学生们可得好好保护好了。 “也不知道魔法协会今年什么打算。” 玛利姆低声喃喃。 太过安静了，总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谢熙辰倒是一点不担心，和大家开心地聊天结束后，他心情很好地，给一年级生们，发布了鉴定会选人的通知，另外附上的，是一个提前期末考的通知。 ——凡是参加鉴定会的学生，需要在十一月之前，完成本年度期末考，不及格的，需要假期返校重新补考。 哦对，这里得提一句，去参加鉴定会的学生，目前几乎都是实践一班的，大半的学生也是理论一班的。 他们的考试及格要求，和一般的学生的，还不太一样。 消息一出，本来还对鉴定会跃跃欲试的学生们，全都偃旗息鼓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斯克里奇从来不会让我们好过！”本打算努力一把，跟着乔伊斯一起出去玩玩的加里默默叹气，“乔伊斯，你加油，我就不跟你去了。” 乔伊斯看了加里一眼，“你这学期不也挺努力吗？为什么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