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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67节

    北平新都已完全竣工,外围城墙也已筑成,当下北平正在做最后的清扫、点缀、物件置办、人员进驻等事宜,一些衙署都已经开门了,比如刑部衙署,人到了没两天,直接就开业了,抓了好几个不法事之人。

    北平卫军营正在分流,一部分缺乏战力的退出,一部分外调至地方卫所,一部分直接加入未来北平京军。就连北平的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也开始合并与调整,布政使司挑选人员直接进入吏部、户部,按察使司全部并入刑部,都指挥使司进入五军都督府。

    朱文奎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应该看得清楚,迁都已成大势,不可逆转,可谁知道这群人竟还不死心,借地震来攻击朝廷迁都决策。

    杨溥看了几眼,发现这些文书无一例外都是一群老官员写的,他们多品阶不高,又没了晋升希望,加上根基在金陵附近,自然想抓住一切机会反对迁都。

    “太子,这文书不批,也不合适吧?”

    杨溥认为,置之不理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带来更多的奏折,下次看奏折的时候更费神,因为会多看到一行“上次写文书没批,可能没看到,我再写一封”之类的话。

    朱文奎想了想也是,于是挥笔写下:

    若上天反对,当震泰山共北平、金陵三地。若无,则准之。

    地震这玩意是什么,朱文奎早就听朱允炆解释过,但作为皇室之人,还不能放弃天授神权,放弃天人感应。

    你不是说金陵地震是上天反对,它反对的话,那就三个地方一起发地震让我看看,都震了,迁都不迁都咱们就商议商议,只震一个金陵,这不是说明金陵不安全,催促咱赶紧搬家嘛。

    杨溥看着朱文奎批阅的文字,嘴角微微一笑。

    这还真是绝了。

    泰山相当于在北平与金陵的中间,隔着那么远,别说三处不太可能同时地震,就是同时地震了,谁也说不清楚。

    小地震晃两下地方上都不上报的,谁知道千里之外震没震。

    工部尚书黄福走了进来,行礼之后,递上文书:“太子,燕王府举家迁往封国,那北平与金陵两地的燕王府该如何处置?”

    朱文奎看着黄福,对这个问题有些始料不及。

    这倒是个大问题,北平修建有燕王府,而且还不小,可现在燕王这一脉已经确认全部去封国了,燕王府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可如何处理燕王府是个大问题,这是王府,规格确定好了的,只能给王爷一级。而其他藩王都有各自的府邸,用不着燕王的房子。

    杨溥见朱文奎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低声说了句:“要不,卖了吧。”

    “啥?”

    朱文奎错愕不已。

    黄福也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

    杨溥解释道:“北平燕王府也好,金陵的燕王府也好,都居在繁华地带,占地颇多。若是拆了,改建为商铺,将这些商铺售卖或租给商人……”

    黄福虽然震惊于杨溥的大胆,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法子。

    朱文奎摇了摇头:“这事涉及皇室宗亲,孤需要请示父皇。”

    杨溥、黄福点头。

    朱文奎抽出一份奏折,打开看了看,对黄福说:“为了应对此番迁都,朝廷下了大气力,做足了准备。只是前两日接北平布政使司张昺文书,其对北平涌入人口数量很是担忧,提出在北平城外设置八座大镇的设想,报至金陵与工部商议。”

    黄福接过文书看了看,面色尤是凝重。

    元朝时,北平名为大都,城内外人口无数,城外汇聚了不少人家。只是因为战乱人口锐减,至洪武三十一年时,整个北平除了军队及其家眷外,人口也就是十几万。

    后来,山西百姓大规模迁入北平周围,当时考虑的是在北平附近打造产粮区,以减轻漕运、海运的压力。这种策略是奏效的,也减轻了营造新都时的粮食供应压力。

    但当时的策略过于重农事,缺乏对北平扩张的考虑,导致北平城池周围还没有形成主要聚集区。张昺的意见是,根据目前出现的四个方向,八个街道,在城外设置多个百姓聚集区或商业区。

    而这种设置,意味着需要朝廷主导、规划,以确保聚集区不会对北平的安全构成影响,这也就需要工部派遣官员亲自调查与安排。

    黄福有些担忧:“城外设大镇,需要确保主要官道不受影响,距离上应该作一定控制,如在三里之外……”

    北平城池有着军事考虑,外城墙附近不应该出现大量民居,否则战时很麻烦。比如烧房子,浓烟滚滚不利城池防守,比如拆木头,直接打造成攻城木、投石车,还有拿砖头砸人……

    南京城外有不少繁华地带,比如江东门外,聚宝门外,但这些繁华之地,虽然挨着城墙,可问题是,这是内城墙,不是金陵的外城墙。

    外城墙之外,可没什么热闹的地方。张昺所提出的想法,就落在了外城墙之外。

    朱文奎听着各种意见的黄福,敲了敲桌子,说道:“黄尚书,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城外大镇,而在于人口涌入的数量。按照最初预计,此番迁都之后,北平百姓人口将会激增至八十万至九十万。但张昺所给出的预测,是一百万至一百二十万之间。每多出十万人口,便会有诸多问题。”

    黄福重重点头。

    人口激增对新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各行各业都在涨价,这就是人口短时间内增长带来的最明显问题。

    虽说朝廷平抑粮价,基础生活物资相对稳定,可其他的支出成本都在增加。还有一些人眼馋富人入京,尾随偷窃,夜闯空门。

    人口越多,问题越多,治理难度越大。

    张昺的提议是应对人口激增的策略,也是疏散治理的需要,引导物资分配与流向的举措。

    说到底,张昺关注的不是营造问题,而是治理问题。

    黄福思索之后,认真地说:“此事当与户部、北平衙署、北平禁卫、兵马司等共同商议。”

    朱文奎微微点头,吩咐道:“与户部早点商议,让北平方面需要抓紧做好进入人口的入册,一旦涌入人口数量超出预期,当做好粮食、煤炭、棉花等物资转运与供给,一应保障需做到位。”

    “遵命。”

    黄福答应,拿着文书匆匆去户部找夏原吉商议。

    迁都千头万绪,事情繁杂,这些事压在朱文奎身上,朱文奎并没有被压垮,反而斗志昂扬,精神抖擞。

    朱文奎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一次做如此大的事,是父皇对自己的锻炼与考验。

    一个成功的君主,必须能在纷繁的事务之中决断如流。

    不畏繁,不畏多。

    不惧累,不言苦。

    肩上挑着的是江山与苍生,自己若停在远处享乐与休息,那江山如何多娇,苍生如何小康?

    朱文奎有着伟大帝王的觉悟。

    朱文奎在忙碌,朱允炆也没空休息。

    骆冠英通过骆颜儿给朱允炆吹风,劝说让骆冠英再远航一次。

    骆冠英找郑和当说客,说定远行省可设三司,官员到了,只需要做好管理便可,水师在那里,出不了乱子。朱能也跟着凑热闹,非说自己缺个副手,看骆冠英挺顺眼的,不如带去。

    但这些都没说服朱允炆,直到朱瞻基听闻之后,给骆冠英出了个主意。

    骆冠英找到杨荣,杨荣上书,弹劾骆冠英:“此子虐民多杀,定远行省百姓日夜畏惧,惴惴不安。新民归顺,畏过则乱,惧过则危。故此,当收骆冠英巡抚一职……”

    被人弹劾了,骆冠英找到机会,说什么都要辞去定远巡抚之职。

    朱允炆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加上骆冠英实在是出海心切,留在定远估计干不了活,一天天光看大海去了。

    没办法,那就准了他吧。

    自此,远航船队的主要人选终于敲定。

    向东由郑和为大船长,以沈伟、袁逸尘、万青林等为船长。

    向西由朱能为大船长,以骆冠英、王景弘、赵世瑜等为船长。

    在主要人选确定之后,便是船队规模,船队路线等细节商议,水师都督府中争论不断。

    在又一艘铁船开始海试时,杭爱山外,草已绿了。

    瞿能率领三万精锐骑兵,携火器缓缓靠近瓦剌营地,分解瓦剌的时刻,终是到了。

    把秃孛罗、萨穆尔公主、妣吉等人,率瓦剌全体将领,既无缰马,也无武器,走出营地外三里迎接大明的军队。

    妣吉看着远处涌动而来的铁色幕墙,悲伤地闭上眼。

    自今日起,瓦剌男儿再无血勇,瓦剌女儿再无颜色。

    「明日家中有事,又赶上老婆生日,特休一日,陪陪家人,还请理解。十二月份没意外的话,开头几天会单更,很快会调整到两更,还请理解支持。」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刀入鞘,火铳挂鞍

    大势如潮,唯有随波逐流。

    妣吉能接受臣服任何蒙古部落,但对于臣服大明,内心深处多少有些芥蒂,只是这芥蒂并不会影响妣吉的理智。

    萨穆尔公主看着缓缓而来的明军,脸色很是浓重。

    很显然,他们是精锐的骑兵,盔甲之上反射过来的光令人无法直视,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并非是马刀,而是三眼火铳,一种神秘且要命的火器。

    巴嘎木向前一步,站在萨穆尔公主身旁,低声问:“母亲,瓦剌部落毫不设防,若是明军突然下令冲杀,岂不是灭族只在顷刻?”

    萨穆尔公主摇了摇头,抬手将眼角的一缕秀发收至耳后,笃定地说:“大明不会这样做。”

    巴嘎木微微皱眉:“可是狼群对付羊群时……”

    自然之中,没有那么多悲悯,心慈手软,一旦有机会,绝对会将对方打到一蹶不振。

    把秃孛罗板着脸,严肃地说:“瓦剌设防不设防,对大明来说都是软弱的羔羊。巴嘎木,大明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在不久的未来,你将会在北平体会到强大的含义。长期以来,许多瓦剌人将大明比作狼,这是对大明侮辱,也是我们的无知。”

    巴嘎木看向把秃孛罗:“我想留在草原,自由的鹰,长空在手。”

    萨穆尔公主拉了拉巴嘎木的褶皱的衣襟,笑道:“当天空不能让苍鹰变得强大时,那就需要让苍鹰落在山巅之上好好思考下未来该如何做。你要记住,草原不畏惧分散,血脉里的羁绊是无人能斩断的。分散的族人,终有一日会再次聚首。而在这之前,你需要变得强大。”

    巴嘎木忧心忡忡。

    把秃孛罗瞥了一眼巴嘎木,平静地说:“你父亲马哈木是何等骄傲的人,他在第一次登上火车时,几乎颤抖得说不出话。马哈木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他希望用尽余生的力量,去窥探大明强大的秘密。他在签署臣服文书时,提出让族人加入国子监修习,你想想,以你父亲的睿智,为何会做出折翅长空的决定?”

    巴嘎木不知道什么是火车,甚至连蒸汽机是什么也不清楚。

    可把秃孛罗也好,父亲的随从带来的消息也好,都发出了一个共同的声音:

    大明强大,不可战胜。

    去过大明的人,对于臣服大明没有半点异议。

    巴嘎木低下了头。

    大明的强大,依靠的恐怕并不是火器那么简单。

    说到底,战争是人来决定胜负,而不是武器决定胜负。骑兵并不是不能战争火器兵,只要运筹帷幄得当,在敌人来不及施展火器之前,如闪电一般出手,一样可以将他们消灭。

    只是,大明从来没给过对手这种机会。

    父亲的意思是,国子监里面隐藏着大明变得强大的学问与智慧,希望自己也跟着去国子监。这不是巴嘎木想要的未来,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说话间,瞿能的军队已近。

    五十步外,瞿能下令军队停下。

    铁流中沉默的军队,如一堵墙矗立在草原之上。风吹草低,不止是现牛羊,还现盔甲,火铳,长弓,刀锋……

    纵是来接受投降,大明的军队也依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