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紧跟着,在一众人的欢呼声中,进来了一个男人,是傅斯年。

    不知为何,傅斯年刚进包厢,眼神一眼就锁定到了时漫的身上。

    她化了浓妆,长发烫成波浪卷,薄裙裹着她的腰身,她凑到男人跟前说话的样子,在傅斯年看来,跟那些出入风月场所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他被这一幕吸走了神,众人的欢呼,他都没听到。

    直到有人喊他:“傅先生。”

    时漫听到这三个字,条件反射一样回过了头。

    蓦地,她目光凝住,她看到了傅斯年。

    奢靡包厢内,灯光昏昏暗暗。

    可他们的视线穿透一切障碍物,就这么交汇在了一起。

    要说心里头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从前也是时家的千金,可现在,她像是玩具一样供男人欣赏,而他的丈夫也在这一群人当中。

    有人拉傅斯年落了座,正好是时漫身旁的位置。

    “傅先生,您看您挑中了谁,任你选择,怎么样?”有人说着。

    傅斯年扭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时漫的身上。

    时漫不看他,可他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剜着她的肉。

    他们结婚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些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时漫在心里祈祷他不会选自己,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时漫身旁的男人直接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了傅斯年:“这可是傅先生,能伺候他,也是你的福气,还杵着干什么?”

    再喜欢的猎物,到了身份尊贵过自己的人面前,还是不得不忍痛割爱。

    巨大的利益圈中,也是有阶层等级的。

    而傅斯年是这群人中最拔尖的存在,谁敢不给他面子?

    时漫回头盯着那男人,心里头直骂娘。

    也就是这时,傅斯年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点儿,同时还伸手拍了拍被时漫触碰过的地方。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嫌弃时漫脏的意思。

    时漫紧咬着唇,即使再委屈,也不吭声。

    有人看出傅斯年的嫌弃,正开口要喊时漫出去时,傅斯年却抢先一步开了口问:“这是什么局?”

    有人立马上前回说:“自然是让傅先生高兴的局了。”

    这话,傅斯年听得笑了,那笑有几分凉薄,他扭头看时漫,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脸上问:“那你呢?你能怎么玩?”

    时漫身上冰冷,像是结了冰一样,她还没开口,为了讨好傅斯年的人就率先抢话说:“傅先生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话,时漫听得太屈辱,她站起身,谁也没看,低声说:“不好意思,我恐怕得失陪了。”

    她再需要钱,可也不愿意在傅斯年的面前丢这个人。

    她说完就走,丝毫不带留恋。

    可这时,傅斯年往沙发上一靠,双腿翘起二郎腿,摸出一根烟夹在手指间,他盯着时漫纤瘦、单薄的背影,忽然来了一句:“跳舞怎么样?脱一件,我给你拿一百万!”

    这话,时漫听得不仅仅是屈辱,更多的还是心动。

    她早就无路可走了,她也没别的选择了。

    她脚步停住时,傅斯年仿佛听到了脑袋里那根绷紧的弦断裂的声音。

    时漫回头过来,静静注视着傅斯年,轻声道:“傅先生是商人,君子一言九鼎,今天又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总不该欺骗我一个没有背景、又身无分文的可怜人吧?”

    第10章 一掷千金,我成全你

    包厢里,一片奢靡、旖旎。

    有钱男人的聚会,不是酒,就是女人。

    时漫站在包厢中央,被一群公子哥打量着,谁都是看好戏的姿态。

    傅斯年夹着香烟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颤,光线暗淡,他的五官蛰伏在暗影下,谁也看不清他的脸颊。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时漫毫不犹豫同意的话,令他心头很不爽。

    他不过一句试探,没想到她就同意了。

    偌久,他换了个姿势,仰起脸跟时漫对视,却一句话没说。

    无声的沉默,令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有人出来打圆场说:“傅先生是谁,怎么可能会骗你?难得傅先生有兴致,讨好了他,可有你的好日子过,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脱!”

    时漫还是不动,继续看着傅斯年,他靠在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

    他的眼神像是刀一样剜着她,她后背沁出冷汗,也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虽然不爱她,可她毕竟是傅太太,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容忍得了自己的女人在别人面前脱完了衣服?

    眼神交汇间,已然胜过了一万次对峙。

    机会只有一次,一百万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孰轻孰重,时漫心里有杆秤。

    包厢里十多个人,却安静得可怕,仿佛针落可闻。

    时漫上前一步,站在了酒桌前,头顶的灯光正好落在她脸上:“所以傅先生,你是打算怎么支付呢?”

    时漫不是商人,但她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傅斯年如墨一样的眸子瞬间凝住她,虽无声,可明显是警示。

    她视而不见,迎难而上:“给卡吧,给卡方便。”

    傅斯年心里头绷紧的那根线彻底的断开了,他摸了一把外套兜,将一张卡丢在时漫的身上:“一千万,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