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连夜赶回时家,却正巧碰见母亲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来。

    见到时漫,她眼睛一亮,可又怕自己看错了,狠狠揉了揉眼睛,等确定时,她才绷不住簌簌的落泪:“小漫。”

    时漫颤步上前,握住刘华蓉的手:“妈,爸和哥哥呢?刚刚那人又是谁?”

    刘华蓉直摇头,鬓角冒了很多白发,那双眼哭得都肿了:“小漫,你爸爸两个月前晕倒,送去医院后被诊出脑癌,目前还在医院保守治疗,公司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你哥哥一直撑着,可形式始终不见好转,现在不停的往里砸钱,已经入不敷出了,为了保住公司,妈妈只能下决定卖了这座唯一的房产了。”

    时漫站在别墅门口,屋子里不复往昔热闹,已然一片清冷。

    长时间的圈禁,时漫都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傅斯年对她有恨,变相的惩罚着她,封锁了外界的消息。

    探视过父亲之后,主治医生拉她去谈话。

    “时先生的病情每况愈下,颅内的肿瘤也有增大的趋势,再不及时手术,恐怕回天乏术,可颅内手术复杂,本院还没有医生有这个能力,唯一的可能是找到周砚池医生,他是原发性肿瘤的专家,在这方面,他最具权威,请你们尽快联系。”

    医生下了判决,这是最后的办法。

    时漫没听过周砚池的名号,但她知道,傅斯年一定有办法。

    刘华蓉在走廊上哭,时漫在走廊尽头给傅斯年打电话。

    结婚两年,她这是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电话通了几次,那边没人接听,时漫想放弃时,终于有人接了。

    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你好,是找斯年哥哥吗?”

    第2章 时家倒台,需要求他

    走廊挂着大液晶屏幕,上面播放着实时新闻。

    “傅太太露面,力破丈夫婚内沾花惹草的传言。”

    “柏城首富傅斯年,带妻子海上游玩。”

    几张图,两句醒目标题,衬得时漫这个傅太太的身份太过可悲。

    “你好,请问你找斯年哥哥吗?”

    时漫被电视上的新闻吸了神,直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再传来,她才稍稍回过神。

    “是。”她只回了一个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也有些错愕:“请问你是?”

    时漫回:“时漫。”

    她冷冰冰的,声音无波无澜,可藏着的那颗心,早已经面目全非。

    她习惯了他的凉薄,习惯了他的阴狠,习惯了他的睚眦必报,她从不奢求能在他那里得到一丝怜悯。

    他对她,也不会有怜悯,哪怕她明明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可此时此刻,她无路可走,她唯有求他。

    对面顿了顿,随即道:“哦,斯年哥哥在给我洗小裤子,要帮你去叫他吗?”

    软糯糯的声音,丝毫没有杀伤力,可偏偏就是这么不紧不慢的语调,却像是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肉。

    轻飘飘的几句话,时漫就不知所措了。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为别的女人洗小裤子。

    更可笑的是,她作为妻子要找自己的丈夫,却还要通过小三传话。

    她算哪门子的傅太太?

    即便心头有不满,可她还是压着情绪:“叫!”

    对面回了一句好,紧跟着就传来略空灵的喊声:“斯年,你洗好了吗?有一个叫时漫的找你!”

    时漫等了一会儿,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醇厚悦耳的嗓音钻进耳蜗里:“时漫。”

    他连名带姓的喊她,语气似乎带了点恼怒。

    时漫来不及思考,开口就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周……”

    话没说完,傅斯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时漫,我说没说过,没事的时候不要联系我,就是有事,也要提前问过周临再打给我?你当我的时间都是为你而设的吗?”

    他生气了,语气很不高兴。

    时漫急得要哭了:“我真是有急事,我爸爸在医院,他需要一个叫周……”

    傅斯年毫不在意她的情绪:“时漫,很晚了,我没功夫听你啰嗦,就是天大的急事,也等过了今晚再说。”

    时漫忍不住,爆发了:“傅斯年,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想要去找她吗?就是听我一句话的功夫也拿不出来吗?”

    忽然,她就不想求他了。

    她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却还是不死心的去撞南墙,就因为她知道,只有他才有那个能力去帮她。

    傅斯年的表情,她看不到,但通过他的语气,她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抿着唇,一股子痞气挂在脸上。

    “深闺寂寞,你又不是没体会过,半夜扰人好事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还是说,你想就这么听着,以此来满足你心里的空虚?”

    他毫不避讳,句句没正形。

    时漫到了嘴边的恳求,就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攥紧拳,咬牙切齿的诅咒:“傅斯年,你早点弹尽人亡吧,我时漫再求你,我就是狗!”

    她一通发泄,直接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求助无门,时家最后的房产又被变卖,刘华蓉无处可去,时漫只能带她回了傅家。

    ……

    翌日,时漫刚下楼,就听到客厅里的声音。

    傅父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我跟你说啊,我昨晚在家里听到了鬼哭,哭得那叫一个难听,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进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