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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二十分,棠媃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她照例挑选了一个合格的助眠视频,戴上耳机放下手机,掖好被角,双手平放,以一种十分安详的姿态准备入睡。 雨点滴答的声音格外温柔,她放空思绪,任由自己慢慢沉入虚无的空寂之中。 直到—— “砰……咚!” 一声巨响从客厅传来。 才有了两分睡意的棠媃从床上一个弹射起步,吓得耳机都掉在地上。 什么动静?! 她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往床头柜里一摸,抄起一根巨型加粗加硬的假牛子,握在手里当作防具。 这倒不是她自用的,她用不了那么大,而是上回拿来抽江昱后发现这东西很趁手,拿着又轻甩人又疼,抽不过还能塞人嘴里,说一句用过没洗,自带魔法攻击,同类可参考使用后的马桶搋子。 重点是,这玩意儿它不是武器,它不算故意伤人,那是正当防卫! 棠媃把牛子压在身后,靠近门边细细听了一会儿,客厅里再没传来声响。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开了一条缝。 文泽安说他晚点回来,于是客厅就留了灯,借助灯光的照明,客厅内的景象就一览无余。 棠媃也看清了夜半巨响的始作俑者。 ——文泽安。 她一阵默然,却实打实松了口气,扭头先把假牛子锁回了柜子,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放轻脚步来到沙发侧边。 茶几前一片狼藉。 装饰用的花瓶被打在了地上,好在铺了地毯,只撒出一些水,花瓶没有碎。 而罪魁祸首文泽安则是半躺在沙发上,金丝眼镜掉在脸侧,腮上晕了酡红,一双眸紧阖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 靠近些,就嗅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臭倒是不臭。 棠媃轻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拍了拍文泽安的肩膀: “文医生?文医生?你还好吗?” 文泽安睡的昏沉,并未回应。 棠媃只得蹲下来: “你还能动吗?喝了多少这是。” 文泽安照旧没有回音。 棠媃在军营时见过酒醉的兵士,说句实话,就算把他们拖出去卖了都不见得有反应。 她当然可以撒手不管,但想到文泽安对她的照顾,她也无法心安理得的让他就这么睡一夜。 搬进房间里对现在的棠媃而言是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尽量让他在沙发上睡的舒服些是可行的,她索性把他的腿抬起来,让他架在沙发的扶靠上。 他扑倒了花瓶,衬衫上也浸了大片的水,棠媃只得拿了新的毛巾给他擦拭,纠结着要不要帮他把衣服换了。 ……孤男寡女的,多暧昧啊。 可不换,会感冒吧? 如今已是秋夜,气温不如夏季潮热,带着湿衣服在客厅睡一晚,不感冒应该都算他免疫力战士。 棠媃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她在文泽安身边轻声道: “文医生,你衣服湿了,我现在进你的房间帮你拿衣服,不是侵犯你的隐私哦。” 文泽安呼吸沉重,唯有青睫颤了颤算作回应。 棠媃就当他默认了。 她快步走向文泽安的房间,恰好他白日里换下的睡衣还折迭整齐的放在床边,她拿的时候不忘顺手把毯子也抽了出来。 衣服和薄毯都仿佛浸润了他的味道,和之前嗅到的柠檬薄荷不同,是一种木质调的冷香,浅而淡,清傲如松。 棠媃没忍住多吸了两口,怪喜欢的。 等他醒来,她一定要问问他用的什么香薰。 把衣服薄毯放在一边,棠媃又坐回沙发上,彼时的文泽安换了个仰面朝天的睡姿,倒是省了她还要把他翻过来的步骤。 棠媃拿着毛巾,不管文泽安有没有意识: “文医生,我现在帮你换湿衣服,不是占便宜知道吗?” 她认真声明道。 文泽安仍酣眠香甜,半侧的轮廓在阴影下立体分明,微启的唇染着红,像是涂抹了润泽的口脂,完全不设防备的模样。 棠媃咽了咽唾沫,慢慢把手放在他胸口。 衬衫其实很好脱,只要解开纽扣再扯出来,比套头的方便许多。 可脱衬衫对她来说艰难的并不是动作,而是其中的诱惑。 不能给个痛快,还要一点一点的剥开,他的锁骨、皮肤、胸肌缓缓暴露在空气中,棠媃的眼睛也从半眯着到瞪的滚圆。 满脑子都是: 【好白的皮肤,细腻又紧致,一点都不粗糙。】 【怎么练的,这么大?】 【……原来胸肌不绷紧的时候这么软。】 【什么腹肌跟巧克力块一样,要命。】 直到解完纽扣,把衬衫向外拉开,棠媃才惊觉一股热血冲向了鼻尖,险些尖叫出声: 【淦,粉色的乳头?!】 【淡粉色?!】 她猛的转过头,一把拉住了衬衫,几次急促的深呼吸,才把躁动如雷的心跳安抚下来。 太冲击了,太刺激了。 她只在视频上和隔着衣物鉴赏过,还无法承受如此正面的距离。 指尖触着他滚烫的肌肤,文泽安衣襟大敞,春光大现,更显得棠媃像个趁虚而入的揩油小贼,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行猥琐之事。 棠媃几乎想放弃这个香艳又磨人的任务了。 ———— 是粉色!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