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伴星引力在线阅读 - 第52章

第52章

    我环视四周,发现今天来的工作狂里果真多了几名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的毕业生。

    我与dy站在角落里侃天侃地,忽然被一名中年男子拍了下肩膀,他指着我说:“哎,是你!你是……”

    dy补充道:“上次我们来,就是小白帮我们点的歌。”

    “哦,对!我记得——舞王小白?”

    这帽子给我一戴,我话都不会说了。男人却一下笑开了花,我想起来他是上次结账的领导。那一晚我站在酒桌上跳舞,伴奏全是小虎队和李克勤,把他们逗得一乐一乐的,摇骰时又一直在输,喝酒的杯子就没空过,可能他们这才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你跟我儿子一样大。”

    我听到这话头就和热气球一样大。

    男人拍拍我的肩,说我这么年轻,不能在这里干一辈子。

    我摇头,假装无奈,“那没办法啊,我得给家里挣钱,我得养家糊口。”

    男人瞪大双眼,说话间吐着酒气,“你在这儿干多久了?”

    “半年多了。”

    “半年多了这么能喝?你比我和王哥加起来还能喝。”他招手喊,“老王!”

    一名系黑领带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

    “这小子比我们俩加起来还能喝——你记得的吧?上次我们来这儿,他给我伴舞来着。”

    老王打量我好几眼,拍了下脑门说:“记得!”

    两人开着玩笑,说以后碰到酒局就把我捎上,专门烘托气氛。我插嘴说我不仅能烘托气氛,还能代喝,见客户时他们负责保持清醒,我就负责把客户灌醉,我们打一波配合,分成时给我半个点就行。

    一番话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笑完了抹着眼泪,问我这份工作之前在做什么。

    “在念大学。”

    “什么专业?”

    “数学相关。”

    两人一听来了精神,“是么?会什么技能?”

    这道题池易暄考过我,我报上几个基础的统计软件名称,从回忆中抠挖着我大学期间写过的为数不多的代码语句。他们听我说完,面面相觑,好像酒都醒了一些,又问:“建模?”

    “会一点。”

    两人又来问我的学校。老王听完后说:“挺好的。怎么来这里工作?”

    另一位男人立马拽他胳膊一把,用略带同情的语气悄声说——他想要悄声说,但是舞池里音乐震耳欲聋,我看到他一手捂在嘴前,吼道:

    “家里条件不好!要养家糊口!”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们我哥马上就要升职拿奖金了。

    老王打量着我,思索片刻后与身边的中年男人说了几句悄悄话,我听到他们说我做前台可能差一点,中台可以考虑一下。

    我忍不住感叹,“你们这什么工作啊?前台我都做不了啊?”

    两人笑了,说此前台非彼前台,“我们说的前台是要跟客户打交道的,能给我们直接带来营收的岗位。”

    看来池易暄就是干这的。简称:销售。

    “中台就是做一些辅助前台的工作,也需要一定的技术,但你说你都会。”

    我没说我都会,我只是把我会的都说了——这是池易暄教授我的面试技巧之一。

    “你这么能喝,身体条件应该不错吧?你平时都做什么运动?”

    为了体现出我较强的时间管理能力,我说:“每周一三五七都去健身。”

    “还有吗?”

    “会打篮球和台球。”

    老王说这些小年轻的运动他们不怎么玩了,他们现在都打高尔夫,问我会不会。

    我说无非是大球小球,大同小异,我都能学。

    他们听完对视一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要去拿桌上的酒杯,我赶紧给他们添满。我知道他们只是拿我开涮,但我不介意,也陪着他们笑。他们笑眯了眼,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的间隙多开两瓶红酒。

    临走之前,不知道老王是不是真的喝大了,他走在人群后方,偷偷叫我到一旁,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递到我手里。

    “不保证能给你工作,但是面试可以试一试。”

    我双手接过卡片,收进口袋,将他们送出门之后,走到无人的角落里拿出来仔细地看。

    黑底银字的名片,写着他的名字与职位。我将名片翻到反面,烫金的公司logo印在正中央,低调又奢华。他们公司的名片款式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池易暄也有一模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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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两周之后,面试结果出了。我告诉池易暄我没有拿到工作,他闭上眼,左手揉起眉心,看起来血压又升高了。

    “我会继续找工作的,哥,保证不调皮捣蛋。”

    就这么延长了赖在我哥家的时间。

    池易暄最近拆了石膏,在家做功能锻炼,医生让他先从握拳做起,我时常看到他左手敲着键盘,右手在虚空中握拳,看起来好像游戏里的勇者在蓄力发招。

    我给他买了个解压球,菠萝包的形状,池易暄拿到后一脸嫌弃地丢开。

    “一股塑料味。”

    “有吗?”我拿到鼻尖下嗅嗅,好像还真有点,于是放到阳台上散味,和他的烟灰缸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