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伴星引力在线阅读 - 第31章

第31章

    “技能这一栏是问你会不会excel、打码,不是让你写打篮球。”

    原来他是被我气笑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两只手搭在拖把杆上。他一只指尖点在屏幕上:

    “成就:气氛组组长。白意,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哥是个老阴阳师了。低情商:没见过简历写成这样的。他:你可真让我大开眼见。

    他问我面试官看到我是气氛组组长,到底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能知道我会活络气氛,以后组里吵架,我就是润滑剂。”

    他揉着眉心,让我拖地去,说他血压太高,不想看见我。

    寄人篱下,我听话地去拖地。过了一刻钟,地拖得差不多了,抬眼一看池易暄已经回到他自己的卧室。不就是个简历吗?能有那么差吗?

    我将拖把洗净,放进卫生间角落,出来后发现手机响了一声。池易暄给我发了个附件,打开一看,是我的新简历。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把我的简历改好了,就连格式都变得整洁、利落,和他一样。“气氛组组长”在他手下变成了“沟通能力卓越”;“带领校篮球队赢得比赛”则体现出我的“凝聚力”与“领导力”。

    不愧是顶尖的金融诈骗犯。我咂舌,推开他的卧室房门,夸他:“哥,你真牛。”

    他正在书桌前看文件,听到这话看都没看我一眼,写字的手腕都不打顿,“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投几份简历。”

    骂他要被怼,夸他也要被怼。

    傲娇的哥哥。

    周一晚上七点多,池易暄回来了,我正坐在支起靠背的沙发上玩游戏。他进门后换下皮鞋,将身上背着的斜挎包放到餐桌椅子上。

    “今天回来得挺早?”

    “嗯。”他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饭菜我放在第二层了。”

    厨房里叮里咣啷一阵响,我半天没听见他答话,还以为他没找到,刚要起身去给他指,接着就听到了微波炉运作时的嗡嗡声。

    过了一会儿,池易暄端着碗来到客厅,夹起一块西红柿送进嘴里,眼睛看着六十寸的电视屏幕,我正在玩《塞尔达》。

    “还没通关?”

    “这是开放世界。”

    “救公主不是最终目标吗?”

    “不是。”

    “所以你不救公主吗?”

    “不着急。”

    我正在野炊,将我从野外打猎获得的肉和水果放进煮锅。我问池易暄要不要坐在沙发上看,说着给他让出位置。

    他瞥了我一眼,说不用。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吃饭。

    “这些食物的功效都是回血,你做这么多品种有什么用?”

    池易暄的问法让我想起了上一辈的老古董:做这个有什么用?做那个有什么用?

    “照你这么说,我每餐只给你做白米饭,你也能活,为什么还要每周出去买菜,变着花样给你留菜在冰箱里?”

    池易暄不说话了。我好像听见他咕哝一声:“游戏能一样吗?”

    明明他爱听老歌,收集黑胶唱片,我总认为他是个浪漫的人,可有时他问出的问题又死板得不得了。

    可能人有多面性,就像他暗中让韩晓昀照顾我,面上却又要嫌弃我。

    池易暄换了个话题,“妈妈一会儿想跟我视频,我和她说你也在。”他停顿一下,“我告诉她你来我家吃饭,你一会儿把行李箱放到角落里去。”

    我听出他不想让妈妈发现我住到了他家,于是将游戏存档,将行李箱推到客厅角落。

    池易暄吃完饭后将碗筷放进洗手池,然后解锁手机,点开妈妈的微信头像,刚要选择视频通话,又回过头盯着我看。

    “你把你那腌菜一样皱的睡衣换了,行吗?”

    我行李箱里的衣服大多是加入cici俱乐部之后购买的。为了贴合我自身的人设,我的衣服上不是画着黑色的骷髅头,就是肩膀扯了块破洞。之前有一次我穿着我的做旧款破洞衬衣去上班,池易暄问我要去哪里要饭。

    最低调的一件衣服是灰色的,上面印着一位竖中指的叛逆男孩。我穿上后,池易暄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没从家里带点正常衣服过来?”

    “扔了不少,太占位置。这些都是为了去cici工作买的。”

    他放下手机,走进卧室,拿出一件白短袖给我。

    “给我的?”我接过衣服。

    “借你的。一会儿穿完了放到脏衣篓里去。”

    “……”

    就你干净。

    我换上白短袖,他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又说:“把眉毛补了。”

    我耸肩,“又不是女孩,哪里有化妆品能补?”

    池易暄听完朝卧室走去,拖鞋在地板上敲得哒哒直响。他在卧室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支铅笔走了出来。

    “拿着。”

    我接过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缺了一块眉毛的皮肤处,将笔尖压低,笔头几乎与眉毛平行,然后用力划下一道。

    我好像那个蜡笔小新。

    “你生怕妈不知道呢?”池易暄抽过一张纸巾按在我眉头上擦了擦,然后拿过我手里的铅笔。

    笔尖刚接触皮肤,我立即叫了一声。

    “你戳疼我了。”

    铅笔头太细,他扭头在茶几上摁断笔尖,又转着圈地磨了磨,然后才再次提笔,落在我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