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重生之沧蓝在线阅读 - 第96节

第96节

    沧蓝躺在那里不停喘息,哭道:“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展暮面上的笑意未达眼底,他把脚底移到另一条完好的腿上,说道:“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不要怕,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痛第二次的,小蓝,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一边说,那双猩红的眼睛便一直在她的四肢上流连不去,沧蓝抬眸盯着他嘴边的笑意,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在心中凝聚,在这一刻里,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你本来就我的人,如果只有这么做才能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他叹息道:“可能会有点痛,为了我忍一忍好吗?”

    “不”

    她手脚并用的爬起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忍着剧痛朝他下盘撞去,展暮抬高了一条腿,料不到她的动作,他身体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

    沧蓝撑起一条胳膊往大门口爬行,左腿膝盖处剧烈的疼痛着,她无法弯曲,只能忍着痛一点点的往前拖行。

    展暮已经疯了,入魔了,哀求与哭泣早已换不来他的怜惜,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可以罔顾她的性命。

    沧蓝一路爬到电视机旁,从屏幕里她看到了一张肿了一半的脸,左颊上甚至印有一道深深的指印,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黏在面上,更衬得她的面色白如鬼魅。

    然而当沧蓝看到屏幕上映出的人影时,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到尾都是冷得彻骨。

    “不,不要过来!”她惊恐的尖叫。这时从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照在他阴郁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五官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可怖。

    沧蓝还未能爬出几步,已经被他抓住了一条腿,而那一条也恰好是刚被他伤过的左腿。

    他捉着她的小腿往后拉扯,牵动了已经碎裂的膝盖骨。

    她扶着沙发的椅脚,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痛得失声大哭:

    “求求你,不要碰那里”

    ☆、124晋江独家首发

    展暮把她拖到身下,顺势摸上另一条完好的腿,粗粝的指腹在突起的骨盖上不住摩擦。

    沧蓝头皮一阵发麻,额上渗出密密细汗,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起来。

    她紧张的瞅着他的动作,整个人如被点穴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展……展哥哥……”她的话带了点颤音:

    “我……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再也不跑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搁在他手中的小腿不停的打颤,她控制不住自己,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沧蓝打心里觉得害怕,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的逃走……

    而她那点小心思,也正清清楚楚的映在眼中。

    展暮紧抿着的薄唇微扬,覆在她膝盖骨上的手突然往下滑动,然后隔着一层皮肉,牢牢捏住了她的小腿骨。

    “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么这条腿要不要也没有关系,不是么?”

    他一边笑,一边将她的骨头往反方向压去。

    沧蓝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大腿上传来的刺痛刺激得险些要晕过去,展暮是混混出身,他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发起疯来没什么是做不出的。

    就像现在。

    沧蓝的眼睛一片干涩,就算再疼,也已经流不出泪来。

    “变态……救命……救命……”她虚弱的叫到,细碎的声音低低的萦绕在室内。

    忍不住闭上眼,她的心中一阵悲恸,如果她不是沧家的女儿,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认识……

    “展暮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应该下地狱,恶魔,变态……”

    下地狱?

    展暮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的眼神微微闪烁:

    “我不敢奢求死后,可既然上天将你还给我,那么谁也无法阻止……”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沧蓝,我只要你这一辈子。”

    沧蓝揪着身下的羊毛地毯,因为他的松手,让她缓过一口气来,她轻轻摇头不能接受,这个男人得多自私,只为了一己之欲便可罔顾他人意愿的强取豪夺,他说的“爱”,不过是对他自己罢了!

    “原谅我。”他凑过去温柔的亲吻她的嘴唇,对上他的眼眸,沧蓝一时怔忡,惊得忘了去反抗。

    无助、彷徨、悲伤……

    她不敢置信,展暮眼中居然会出现这样陌生的感情,而他看着她的目光,对比起平日的淡然,更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童,眼中溢满了希翼。

    “我不想再等另一个十年。”

    其实等待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不到……

    他能等来这个十年,却不代表能等到另一个,这一次的放手,转身,那么错过的或许就是永远……

    在剧痛来袭的刹那,沧蓝本能的握住茶几下的水果刀,没多细想的便往他身上挥去。

    锋利的刀口划破他的袖子,几丝殷红从胳膊肘处渗出。

    展暮被迫收回自己的手,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和沧蓝因为害怕而圆睁的瞳眸,如果刚才不是自己躲得快,那么被割到的地方或许会变成他的喉咙。

    想到这展暮的脸色立刻暗沉下来,目光凶煞的像是要生吃了她。

    沧蓝心中一颤,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发抖,可她虽然害怕,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展暮已经疯了,再与他呆在一起,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把刀子给我。”他冷着脸说道。

    沧蓝惊慌的摇头,慢慢挪动身体往后退去,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加重。

    鲜血缓缓下流,顺着手臂滴落,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衬着男人森冷的五官,仿佛刚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沧蓝压下嘴中的尖叫,脸色灰白,她紧紧的咬着唇,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你先把门打开!”突然,原本指着他的刀尖转向,她将刀口对着自己的脖颈。

    展暮脸色一变,喝道:“沧蓝!”

    “……你不要过来!”握着刀柄的手又是一颤,锐利的刀锋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展暮目光一紧,锁在她渗血的脖子上,顿了半晌依言后退,可在后退的同时,却在暗自寻找着女孩的破绽……

    “把门打开!”沧蓝警惕的瞪着他,沿着墙壁慢慢挪动,她咬牙忍下左腿处传来的刺痛,那里早已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展暮熟练的在门锁上键入密码,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玄关处。

    沧蓝心里清楚,这个男人不会这么顺坦的放过自己,如今僵持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最好能够速战速决,只要出了这道门,随便碰上谁,即使不能彻底的获救,至少也能暂时摆脱现下的处境。

    “你不要挡在门口,到……到那边去。”沧蓝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展暮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顺着沧蓝的指示站到一旁,出口的话异常温和:

    “小蓝,你忘了自己正光着身子吗?这样要怎么出门?乖,先把刀子给我,今晚是我太冲动,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

    看到他正缓缓的朝自己靠近,沧蓝将刀口又往脖子上凑近了几分。

    瞅着那里又多出了一道血痕,展暮虚伪的笑脸再也挂不住了,薄唇轻抿,他停下脚步阴郁的瞪着她。

    沧蓝无法站立,只能靠着完好的右腿一点点的往后挪。

    面前的人是展暮,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松懈,那么只会给他制造出可钻的空子,所以在这一刻里,她的神经绷得极紧。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着他的表情,她能够获救的机会只有一次……

    沧蓝左腿无法站立,按不到电梯按钮,所以她只能往楼梯口挪去,展暮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沧蓝靠在墙上,目光匆匆扫过地下的阶梯,一时犯了难:

    “你不要跟着我。”因为紧张,她的声音尖细刺耳。

    “好,好,我不跟着你。”展暮摆摆手,当着她的面后退,然后转身走进一旁的拐角中。

    沧蓝警惕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依然不敢有所松懈,她瞅着身下的阶梯,动了动右腿,一阶一阶的往下挪。

    沧蓝的眼睛不曾离开那个拐角,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安,她不相信展暮会这么顺坦的放过自己,可事实证明,自他离开后,她便再没听到半点声音。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敲隔壁邻居的门,可这有什么用,天还没亮,人们多数都在睡梦当中,自己现在过去敲门,惹人白眼不说,以着国人普遍不喜多管闲事的性格,展暮只需要解释两句,就能将她带走。

    等到沧蓝下到六楼的时候,也早已是气喘吁吁,现在冷静下来,她反倒不知该如何下去,原本是打算到小区门口找保安报警,可眼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她真的有那份勇气出现在那些陌生男人的面前?

    不!

    沧蓝无助的抱着自己,她不敢。

    况且这里离小区大门不近,如今她行动不便,若是只靠一条腿过去,根本不现实。

    她在原地思考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敲开邻居的大门,她记得六楼住着一对人缘极好的夫妇,或许她可以向他们求助。

    展暮出门的时候同样没有穿鞋,他从安全通道一路往下走,沧蓝腿脚不便,每下一层便会发出一些响动,他听着她的声音一路跟下六楼。

    光着脚踩在地上悄无声息……

    等到沧蓝察觉不对的时候,手上的刀子已经被展暮从后打落,她惊慌的回头,伴随着铁器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哐当”声,本能的往楼下逃。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几步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臂。

    他把她拉到了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

    “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救命,救命……我不要跟你回去,救命!”沧蓝不停的尖叫,挣扎,有好几次甚至磕到受伤的腿。

    展暮也担心她的尖叫过大,会引来好事者,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用手捂住她的口警告道:

    “闭嘴,再吵我就在这里干你!”

    沧蓝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噤声,可才停没多久便又更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脏跳得飞快,只要一想到被抓回去会有什么下场,整个人便忍不住的簌簌发抖……

    展暮苦于找不到绳索将她捆起来,只能用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受伤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女孩整个人卷在胳膊下,小心翼翼的往楼上走。

    沧蓝用力的掰着他覆在嘴上的手,见掰不动,索性牙一张咬上他的手心,她狠狠的咬,用尽了全力,可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的血味,他依然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