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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苦笑一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能看穿我脑子在想什么。” 陆医生,“人本来就是很弱的生物,弱一点,没关系的,也许,你可以试着,向你信任的人展示你的软弱。” 阮夏楞了一瞬,垂下头。 “阮阮,你不需要完美。” 哥哥也这么说呢。 她抬起头,笑说:“我再想想吧,这事,你别告诉果果。” 陆医生笑:“放心,我有职业操守。” 两人达成默契,回了餐厅。 散了饭局,回到家,吃了两片面包,喝了一杯酸奶,又逗弄了一会节子。 洗了澡,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摸上旁边的枕头。 阮夏一直是睡在靠窗户一侧,莫谨睡在靠门一侧。 她滚了半圈,睡到了莫谨的一边,鼻尖似乎闻到了他特有的气息。 关了灯,压好背檐,身体裹成一个粽子沉沉睡去。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你,你的父母,还在遭受着同样的剧情。” 这句话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反复回旋。 一幅幅画面切换,穿一身拉拉队服,给操场中央的人加油。 蒸笼一样的简陋厨房里,烧热水。 偷偷从后背,闻他衣服的味道。 婚礼上,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我只把你当妹妹。” 监狱里,阮明哲苍白的头发。 盛听南眼睛紧紧闭上,鼻尖没有一丝气息。 阮夏猛的睁开眼睛,睡衣被汗浸湿,胸腔剧烈起伏。 这梦,比车祸现场的梦更恐惧。 她打开灯,抱着被子身子缩成一团 她拿过来手机,一条莫谨的未读消息静静躺在屏幕中央。 点开。 要是做噩梦了,给我打电话。 她眼睛一酸,眼泪流下来,拨通了电话。 “哥哥。” * 美洲。 明亮的写字楼,会议室里,莫谨正带着团队,就这次公司收购,好和美方公司代表谈判。 对方公司,是华裔著名商人郁家,领头的是郁家第三女郁苃。 收购一般持续数天才能谈妥各方面条件,今日这场会面,更多是摸底,试探,托起己方公司的调。 第一场会晤,气势很重要,基本决定了整个收购的主动和被动权。 双方正绵里藏针的试探间,莫谨的电话响了。 他掏出手机,拍了拍随行副总的肩膀,打了个暗号,走到外面。 这间会议室的外面有一个小隔间,透过玻璃,会议室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会议室里面,接通电话,阮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 “哥哥。” 莫谨眼里都是疼惜,放柔声音哄:“做噩梦了?” 阮夏:“嗯,梦见我在别的地方,和上辈子一样。” 莫谨拧眉,“你去见顾祁了?” 阮夏:“嗯,他都告诉我了,我好怕,怕他说的是真的。” 莫谨朝里面副总打了个手势,“不怕,我给你保证,我有办法毁了那个系统,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的。” 莫谨言出必行的做事风格,使得阮夏对他很信任,得了这句保证,慌乱的心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哥哥,我相信你。” 莫谨:“那你擦擦眼泪,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的。” 阮夏吸溜鼻涕,擦干眼泪。 莫谨:“阮阮,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阮夏:“什么事?” 莫谨:“我希望你跟自己和解,不要再厌恶自己。” 阮夏默了默,又有眼泪无声流下来。 莫谨:“阮阮,人在不同的年纪,想法不同很正常。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少女不怀春?二十几岁,被骗过,受过伤,质疑过去,不相信爱情,这都很正常。” “可你不能拿现在的眼光,去否定十几岁时候的自己,那不仅是他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人生。”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爱本身不值得,是那个人不值得?” 电话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莫谨耐心等着。 许久,阮夏说:“那我试一试吧。” 莫谨弯唇,“好。” 他低头看一眼手表,国内的时间现在是半夜两点,“现在是不是没有睡意?我给你讲故事,陪你睡吧。” 阮夏:“不会耽误哥哥的事吗?” 莫谨笑:“不会的。” 他脑子里搜寻一下,带着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 会议室里面,郁苃眼睛盯着一扇玻璃外的莫谨,和门内的时间不同,跟边了一个人是的。 眼里是浓浓的疼惜,眉间的柔情柔的快化成水,唇角挂着浅淡,却很温馨的笑。 郁苃很肯定的猜测,他在给女人打电话。 最让她惊奇的是,她发现,莫谨安静一直盯着会议室里面每个说话人的嘴巴,不时,还会朝副手打手势。 他会唇语? 郁苃肯定的猜测。 发现了这个秘密,她看向莫谨的眼睛亮起来,有一股灼热。 上午的谈判结束。 郁苃看向莫谨:“莫总,可以一起用晚饭吗?” 莫谨扫一眼团队,“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吧。” 郁苃笑:“可以,我有个很好的地方推荐,莫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