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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遍,她终于划下接听键。 静默许久,对方暗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夏夏,是我涵哥哥。” * 钱医生捏着化验结果走进来,看向莫谨:“是曲舍林。” 莫谨拧眉,“治什么病的?” 钱医生道:“这种药可以辅治两种病,一种是抑郁症,一种是创伤应急综合证。” 莫谨自然知道抑郁症,“后面这个病是?” 钱医生:“这个病,一般是自身遭受过,或者目睹过其他人,遭遇死亡的威胁,比如严重车祸之类的,身体会持续存在的一种心里阴影的精神障碍。” 死亡? 死亡威胁? “哥哥,你知道吗,死了的人不是最痛苦的,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莫谨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撑在额头,思维高速运转。 他一定露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忽然,那双突然变色的眼睛在脑子里乍现。 含情脉脉,冰冷绝情。 她在门刚打开门的那一刻就知道莫涵要逃婚! 第24章 作为阮明哲的独女, 阮氏未来的继承人,没人敢怠慢阮夏。 既使她为了便于亲近员工,第一时间吩咐要普通的办公室就行, 行政部也是第一时间把这层最好的办公室腾出来,三面采光。 员工经过这个办公室都放轻脚步走路。 莫涵和许娇, 许奶奶被秘书引着,穿过大厅的普通办公区来到阮夏办公室。 秘书保养的白嫩的手轻轻扣响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很程式化的“进来。” 莫涵走进去, 阮夏一身条纹职业装,干练十足, 头发吹成自然的内扣波浪卷,沿着曼妙的身体曲线垂到腰际。 眼眸微微垂着,长长的眼睫扇面一样打开, 眼睛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像是不知道来了客人一样。 松松夹着文件的手指纤细修长,比纸还白,淡粉的指甲上一层透明的甲油。 无名指上, 鸽子蛋大的钻戒,晃的人眼花。 侧颜入雪, 旁边,整面墙大的玻璃窗外, 整个鲸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她是这幅画中央, 最生动的一景。 旁边, 两男一女, 恭敬的站在旁边,手里都拿着好几份文件。 秘书向沙发区做了请的姿势。 莫涵收回视线。 刚坐下,助理端了咖啡进来。 助理笑容甜美:“你好,请用咖啡。” 莫涵:“谢谢。” 许娇:“谢谢。” 最后一杯, 助理放到阮夏手边。 阮夏眼睛不离开文件,手指端起杯柄,唇还未靠到杯沿,豁的放下。 瓷白的咖啡杯底和杯盘发出轻微翠响。 因着屋里安静,这声不大的声响显却异常清晰。 助理心里一咯噔,回头。 阮夏面无表情:“端出去倒了,重新冲,以后只许用巴西豆,下不为例。” 助理暗暗松一口气,折回,重新端起咖啡。 阮夏:“让行政通知园艺公司,我办公桌以后只用5粒重瓣水仙,要挂着晨露漳州当日现摘的。” 助力脑门涌上一层薄汗:“是。” 旁边站着的三人更是大气不敢喘。 虽然阮夏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许娇,可她就是觉得那种无形的优越感,像细细尖尖的针,从头发丝到脚趾,密密麻麻的扎进皮肤,血肉。 垂着头,看自己脚尖,她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脚上的鞋这么刺眼。 背着莫涵的另一边手,锋利的指尖一下下刮着皮肉。 阮夏刷刷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第一个人:“你亲自递到北城工地,董总的特助人正在那边,你协助他一起整顿,下午六点前我要拿到结果。” 第一个人拿着文件退了出去。 阮夏一直晾着三人,处理事情。 许奶奶焦躁不已,捅了一下漠然看着窗外的莫涵:“孙女婿,她是不是不” “奶奶,”莫涵转头打断她,“现在是我们求人,必须有耐心。” 许奶奶只好不甘不愿的闭上嘴,但眼里的焦躁越来越明显。 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一个人也出去,许奶奶坐不住了,捅了莫涵一下。 莫涵起身朝阮夏走近,“夏夏。” “叫我阮总。”阮夏低头看一眼腕上手表,“我只有十分钟。” 莫涵吞了吞口水,瞧着阮夏的脸色,缓缓道:“我今日是想来求你的。” 他顿了顿,见阮夏没有接话的意思,硬着头皮道:“我是来求放许辉一码,撤诉的。” 阮夏下巴朝门口指了一下,“门在那边。” “夏夏。”莫涵被被噎住。 阮夏拿起内线,拨通外因,“保安室吗,来” 莫涵摁住她落在红色按键上的手摁下,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阮夏抽回手,抽出一张湿巾纸细细擦拭手指,扔进垃圾筐,淡道:“小叔请自重,门在那边。” 莫涵觉得那指尖,点燃了他的手掌,又烧着了他的脸。 许奶奶早沉不住气了,边哭边说: “阮小姐,我求你,你放了我孙子吧,他才27岁,还没成婚,他要是坐牢,这辈子就都毁了,我给你磕头,你可怜可怜我一个老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