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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又捏紧了珠串,默念心经,挣扎着绕过了塌边的人儿。 豆蔻在梦中被人抢了骨头,很是不满地嘟哝着清醒过来,看见哥哥醒来,立马高兴地往前从后搂住了他。 “豆蔻!”谢元祐被撞得趔趄了一下稳住,低斥起来。 “哥哥,你昨天要吓死我了...”豆蔻搂过他的臂,仰起她湿润的眼睛。 谢元祐很严肃地扳正她的身子,哑沉地教训她:“姑娘家长大了,不能随随便便...” 看见哥哥精神地训斥她的模样,豆蔻彻底松懈了心情,睫中带泪,笑着点头如捣蒜。 没过多久,谢元祐就发现了着手查办的事情生了端倪。 皇后似乎察觉了有人在着手查办十多年前那桩事,许多线索等他的人赶到现场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抓回来的那名宦官,最近也有些心神不安,老是妄想到窗外有人要杀他。 谢元祐已经刻意多拨了一些人去保护他的安全了,但他还是咽食不下,夜不能寐。 终于有一天,那名宦官主动招供,说是不日前曾经和皇后的人打过照面了,那名宦官痛哭流涕地恳求太子殿下一定将他藏好了,别让人杀害。 结果将那宦官转移阵地的时候,就出现了状况,皇后果真派来大批心腹之人前来,将笼子劫持,并将盖着黑布的笼子里用剑狂一顿抽.插。 正当皇后的人以为成功消灭一个心头大患时,那张布巾轻飘飘地掀落,里头竟然只是困了一头死猪! 可是已经晚了,大批的人马将他们团团包围。 被抓的人中,有几个便是谢靖庭舅家的人,也是谢元祐嫡亲的舅父。 舅父窦正荣望了眼谢元祐,轻轻将覆面的布巾掀下:“稚儿,不认识舅舅了?” 稚儿是谢元祐幼时的乳名,只有他死去的母后才那么唤他。 谢元祐穿着玄袍,一身冷色都融入到漆暗的光影间,眼睛显得格外灼灼。 “原来,你还记得孤?孤以为,母后一丧,你就忙着张罗给窦羡梨擦后座,只会认谢靖庭,应该是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个嫡亲的外甥了。”谢元祐冷冷道。 第62章 亲骨肉 窦正荣一听, 整张脸都抖了起来。 “元祐!那个你现在应该叫母后!你不懂么??”窦正荣直接喊起了他名字。 “国舅大人还是唤孤一声太子吧。”谢元祐音色更冷,“一个小太监,也值当国舅大人亲自来杀, 皇后娘娘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太子这话直刺进窦正荣的心窝,窦正荣与元皇后窦若棠同属一母同胞,而不是和当今的继后。 窦正荣掐了掐拳。 当年元皇后窦若棠没了之后,窦氏一族亟需扶稳下一个皇后,腹中暗暗揣了龙种的窦羡梨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这些年来舅家也一直尝试劝谢元祐与小窦氏好好相处, 因为大家都是绑在同一条舟上的,但几岁的太子殿下显然不愿意。 窦氏一族从来都没有想过将窦羡梨捧上去后, 将太子殿下刷下来, 反倒让小窦氏去帮衬着太子。 但是,这些年,随着谢元祐和小窦氏的关系越发地恶劣, 太子殿下显然连舅家也不愿搭理了, 久而久之,窦氏一族的人, 才萌生出, 将与舅家更为亲近的五皇子谢靖庭捧上去取代的念头。 豆蔻自打从怪老头口中逼问出,要怎么样才能让哥哥不毒发的方法后, 就时常一个人坐在连理枝的梓树下发呆,手中捧着一册又一册蕴儿替她张罗来的朝中俊杰名单,苦恼地叹息着。 蕴儿以为公主是想开了,很替她高兴:“公主,奴婢还以为您真不想嫁呢。说真的,姑娘家最后的归宿定然是夫家,公主可要好生挑选。” 豆蔻轻轻地盍上册子, 烦恼道:“我那是在挑个生娃娃的人,不是挑夫家。” 蕴儿挠头,“那...有何不同?夫家不就是跟您生娃娃的人?” 豆蔻一本正经道:“我在想啊,将来若哥哥注定没有孩子的话,便是我不想嫁,也得早早物色个生娃娃的男子,将来好将孩子过继到哥哥膝下。” 蕴儿觉得自己听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言辞,不自然地挠了挠发热的脸。 这时候,入云气喘吁吁地从内间跑出来。 “公主,刚才奴婢帮您收拾妆奁时,发现您的虎骨钗不见了!” 豆蔻一听立马急了,那是哥哥送她的及笄礼啊。 蕴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掌心道:“刚才掌衣局的女官来过,说是要给公主量尺寸做衣裳,就那会我走开了一下,之前见那钗子还在的!” 谢元祐秘密地将窦正荣关了起来,还派了一重又一重的人把守好,这才踏上回宫的路。 半路上,一辆自横巷冲出,如野马般的车子突然挡住了他去路,两辆马车差点就要相撞一起,谢元祐扯掉了窗帘,将随身的佩剑滑入青石的巷壁激起火花才将车子停下。 五皇子谢靖庭捋着袖子痞气又傲慢地从车里走出,手上抛起把玩的钗子甚是眼熟。 谢靖庭带来的人很久就将谢元祐团团围住了。 “四、皇、兄——”谢靖庭突然拖长了音,又将钗子往半空抛掷了起来。 谢元祐认出来,那是他送豆蔻的虎骨钗,豆蔻平时经常戴在发上的。 “四皇兄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就猜到这是什么。”谢靖庭讪讪笑:“把人交出,就还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