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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衣物堆的有些乱,其他都还好,大概是因为添置的东西不多,看着空旷,也就没有那么乱了。 顾锦央揉着额头开始回想苏清也以前的一些习惯,出国留学四年,这四年里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完,她有点不确定,在这几年里,苏清也到底变了多少。 十八岁之前的苏清也,那个时候的她还是有着轻微洁癖的,虽然那时候也有点强迫症的苗头,但是也并不严重,也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里。直到那天去了苏清也的房间时,顾锦央才知道,当初那一点强迫症的苗头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后来知道苏清也要住进来,她也是刻意的将屋子好好收拾整理了很多遍,就是在知道对方有这么严重的强迫症前提下。这几日也是,总会无时无刻的注意一下,就怕哪里没有注意到,然后让对方的强迫症犯了。 只是在今天进了苏清也的屋子,看见了屋里的场面,顾锦央沉默了。所以这倒是哪一步出了差错,还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通,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给施挽柠,问问梦游的事情。 施挽柠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试探的问:“那小也昨晚上睡觉之前有没有做别的事情?”其实她是很想问梦游的时候干了些什么事,但是这话她问不出口。 “别的事情?她睡觉之前好像吃了那药,然后就说困了。”顾锦央拧眉思索着,不确定的问:“昨晚上还喝了一点红酒,会不会是酒和药物的作用?” “很有可能,那药是神经性的。”施挽柠看着百度上的页面,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毕竟吃了头孢都不能喝酒了,小也她又是吃了那种刺激神经的药物,还喝了酒,那很有可能会产生副作用的。”副作用,算了,她编不下去了,这副作用顶天了就是嗜睡而已,还梦游?你可能是在“梦游”吧。 本着人道主义的姐妹精神,施挽柠又说:“那堂姐你多注意一下吧,对了,前几天她还在问我,强迫症该怎么戒,这几天你嗯,可以稍微帮帮忙。”全然忘记了当时苏清也特意警告她的那一句:不准把这件事给说出去。转过身就将人给卖了。 顾锦央又打量了一圈,只觉得有些头疼,叹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帮帮忙,无非两种,一是像她之前那样,顺着苏清也的强迫症;二是帮着苏清也将那强迫症给戒掉,不要刻意顺着她。 毕竟顾锦央没有强迫症,整理东西也不会那么挑剔讲究,而另一个人却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加洁癖,两个生活习惯不同的人住在一起,总会相互磨合,去适应对方,不是你适应我,就是我去适应你,这就要看一方能为另一方做到哪种程度了。 但是怎么都没有料到,苏清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改变,去适应。 穿上浴袍将行李箱的衣物都整理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到衣柜里,又把椅子上的衣物放进了洗衣机里,顾锦央才打着哈欠准备去敲隔壁的房门,刚做出敲门的动作,就想起了苏清也早上的起床气,嗯,还是就这样打开房门,轻轻喊醒她吧。 开门的人并没有料到自己就这样突然把门打开会看到怎样的一幅画面,而当时正在穿衣服的人也没有料到,那关着的门会被突然打开。 一时间顾锦央愣住了,苏清也只愣了一秒,就飞快将脸上错愕的表情给收了下去,若无其事的继续穿着手上的吊带背心,然后是那一条超短热裤,脸上的表情非常坦然,一点都没被影响,仿佛被看光的另有其人。 顾锦央尴尬的转过头,就听见苏清也打趣的声音,“顾姐姐,这是害羞了?” 害羞?这不是害羞,是想到的画面太多了,再看下去的话,昨晚那冷水澡又白洗了。 “害羞?你哪里我没见过?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不湿呢。”这样一想,顾锦央顿时理直气壮起来。虽然这两者还是有实质差别的,但是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毕竟主角没有变。 苏清也挑眉,话头一转,“那我害羞了。”慢悠悠的从床边站起来,“所以你要不要负责呢?”算算利息,好像还是自己亏了。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顾锦央手里还抓着门把手,又听见苏清也说:“话说,我怎么会睡到顾姐姐你的房间里,还被扒得这么光?” 嘴角微抽,顾锦央反问:“你不知道?” 揉着后脑勺,苏清也一副头疼的模样,“感觉昨晚上好像被一本书砸了,该不会是那人把我砸晕了,拖到这里来的?”说着还看了一眼放在门边的那一本“外科学”蓝皮厚书,嗯,作案工具还在那里。 站到那本书的前面,顾锦央挡住了苏清也的视线,“是吗?我只是听到昨晚上走廊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还说要吃什么棉花糖,大晚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鬼了。” “那知道的呢?” “原来是在梦游。” 苏清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惊讶的反问:“我?梦游?怎么可能,要是梦游的话,也不会把自己扒得这么干净吧?还有那书怎么会在那里?” 顾锦央看着她,耸肩无奈的说:“大概是裸睡有益身心健康。至于那本书,你一直闹着要吃棉花糖,差点就啃上去了,还好我拿下来得及时。” 啃书?说得倒是挺有理有据的,如果不是这其中的当事人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真的会被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