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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前途就只能被所有人压着,他那么渴望权力。 直到后来有一个人问他想不想改变一切,翻身,得到所有。 他说自己可以给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楚怜,她正安详地睡着,像个安静的睡美人,传言中仙子一样的存在,只一秒就让他惊艳呆愣。 对方说,这个人本来是要死的,只是情况暂时转变,叫他改变主意决定留了下来。现在的她一片空白,如果他要,自己可以把她交到他手里,所有的路由他来塑造。 那是裴厌第一次想拥有一个人。 莫名的冲动。 他想要她在身边。 他问她会醒吗,这个样子像睡着了一般。 对方说他叫她,她就会醒。 那一刻的裴厌还不是现在这样老奸巨猾,他也有胆怯的时候,更何况不是掌权者,对一切都会畏惧。 他叫她,她真的慢慢醒了过来,陌生地看着周围看着他,眼睛如琉璃般璀璨冷淡。 对方说,这个人就给他了,但是也有义务让他知道她的背景。 她叫楚怜,是个傻子,出了些意外她忘记了过去的全部,所有的一切从零开始,可能她还是一个傻子,但也可能她会成为一个新的她,充满着无限可能性。 本来她是要死的,但对方起了一个新的想法,也许可以将她作为一个筹码,悉心培养。 她还有个爱人,叫陈墨。 那时候陈墨还不知道这些,他可能在某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也可能会重新回来,很多可能性。 真有那一刻,他会知道这些,会看到她,会意识到一切。 可如果真有那一天事情也会变得有趣。 对一个人最深的折磨是什么?那就是给他希望,又让他狠狠摔至谷底。 第25章 很卑鄙 他就像个窥伺者 四年一场的拳赛马上开始了,不是职业赛,只是有钱人投掷置办的娱乐项目,取乐用的。 有些人没事做,就会闲得找事,这是束缚的法治社会,没有别的可做,就看些花样的项目。 毕竟看热闹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看好的拳手赢了一场比赛,获得了全场欢呼,高举起坚实有力的臂膀,有钱的人那就投掷一定金额,算是打赏。 裴厌在底下看得意兴阑珊,侧眸看向过道那边空着的两个位置。 “不是叫你丢了请柬过去给我那妹夫么,怎的没人来?”他道,妹夫这词语气颇为讽刺。 孙鹤说:“不知道,有事吧,到底是新婚,刚领结婚证小两口总是要过过自己日子的,更何况也没办婚礼,谁也不知道他们情况。” 裴厌往后靠了靠,旁边提着长裙走过一个漂亮女人,他看了眼,叠起双腿让路。 下边有人放着几个装饰性的鱼缸,里头还真有鱼在游,裴厌丢了几颗饲料到里头,剩下的几个颗粒捏手里。 饲料慢慢地沉到水里。 如雨露顺着树叶滑落到地上。 那也是一场拳赛,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阿陈今个儿怎么不去弄钱了?老谭那边有场子,打十块一场的,运气要好一天能搞个两三百呢。” 吧台,有人靠到边上,拍了拍陈墨的肩。 那是一个很狭小破落的小酒吧,确切也不算,那还是个网吧,里头键盘声响噼里啪啦的,有人到吧台前来三块钱一桶的泡面,也有熟人索性坐前头,要了几瓶杂牌啤酒喝。 陈墨坐在那儿,胳膊撑吧台边,拿着一卷纱布在手上绑着,垂着眼皮懒散地回:“没兴趣。” “怎么啦?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两百块都不心动,你不是挺缺钱的么。” 他没回,黑发垂下遮了一半眼睛,只是不做声地将纱布在手上绑了一圈又一圈。 认识陈墨的都清楚,这人吧,性格挺怪的,没几个人能相处得来。 行事风格和他的外表形象一样,独立独行,古怪沉默。 春秋就穿一件卫衣戴着帽子把手揣着,整张脸埋在帽子里,永远瞧不清情绪,有时候打不起精神有时候又比谁都凶,平常最喜欢的就是绑绷带,也没个伤,就喜欢搞这些。 他很缺钱,特别缺。 别人这个年龄都在上学的,他没有,好像十七八岁就在这镇上了,废报纸破纸箱他收,水瓶他也要,收集了就去卖钱,平常也会打工,夜晚偶尔就去镇上最大的场所打地下拳赛。 是的,这小镇虽然看着偏吧,有钱的人还挺多,居民也多,足足有个好几万人居民呢,要不也怎么说是江南这边,富庶之地。 “今天有事,没空。” 对方看了眼,道:“去哪啊,练拳?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陪我们几个打打纸牌呢。” 陈墨没多说,拿过旁边的背包就走了。 当晚在网吧里过了一夜,买了瓶水加一盒盖面,戴着耳机看了一晚的职业拳赛过,当然也不是一晚,偶尔也闭眼小憩或者打几把游戏,总归是打发时间。 第二天一早拎着背包走了。 小镇上的学校放学都是下午五点,黄昏之时。 那时候年轻的男男女女都爱玩,校内校外的人放学后聚在一块,找乐子,或是出去吃饭,再就是幼稚地去欺负些同学,千古不变的事。 陈墨对那些不感兴趣,他去学校那儿也就是买便宜烟,偶尔玩到那个点刚好想抽两根,习惯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