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恶毒姐姐 第17节
那你大晚上发消息给我干什么,祝我失眠? 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想揍死他。 俞月反手就怼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月亮:亲爱的沙雕,您已被该用户踢飞到外太空并永远回不到地球。[表情包] 关屏,睡觉。 过了一会儿,俞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瞿溪川和邹胜又扯上什么瓜葛,一会是瞿溪川被揍成猪头,一会是瞿溪川狂喷黑气。 心里横着事过不去。 掀开被子,起身,狂躁地抓了把鸡窝似的头发,蹑手蹑脚溜到瞿溪川的门前,看到那张画已经被撕掉了。 好吧,已经被他看到了。 俞月想不通,以前她被朋友惹气了,做个小诅咒小恶作剧什么的,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把对象换作瞿溪川就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怕的缘故。 那么瘦,那么小,蜷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狮子,不会哭,不会啜泣,黑如深井的眸子藏着阴暗,怨恨、扭曲、谁也不许靠近,仿佛他天生就该配上这种命...... 都是贱命,死一两只很正常,他们这样说,和评价西河桥下被苍蝇围绕的弃猫尸体没差别。 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连小诅咒都害怕会应验。 俞月屏着呼吸,伸出食指,指腹在门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诅咒作废。 手指划过的地方,不会有痕迹,不会有声音,什么都不会有。 俞月写完了,对着空空的笔画看了看,觉得有点可笑,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却莫名地安了心,满意地点点头。 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俞月轻轻地回了房间,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 入夜。 瞿溪川游荡在昨晚的梦里。 白得刺眼的病房里,疯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会不会,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学过画画,我不会画画!” “啪”五彩斑斓的颜料沾在雪白的墙壁上,混杂在一起缓慢流下来,像极了碾碎的脑浆,恶臭、鲜明,缠进围观的嘈杂声,闪烁的急救车灯,滚动的担架床…… 毁了,一切都毁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底一片寂寂的冷漠,如玉的面容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显得更加苍白,呼出的气息也是阴寒的。让人想到,他现在或许是个死人。 疯女人还在吵:“车祸不是你弄的吗?是你弄的吧?你说啊,说啊!敢做不敢认吗?你想那个‘她’就回来,那就再撞一次,你不是很厉害吗?撞啊!我死了她就出来了。” 男人戾着眼,修长而病态的手卡住女人的喉颈,掐紧。渐渐的,女人的脸变得紫红,呼吸困难,尖尖的指甲挠着男人的手背,挠出一条条血丝。 男人像个索命的厉鬼,没有滋生出半点同情心,冷漠地看着她挣扎。 “救......救命。” 哼,不过如此。 男人嗤弄了一声,放开了她。 疯女人全身无力地摊在地上,捂着生痛的喉咙狠咳了两声后,又重新挑衅起来:“不敢吗?怕我彻底死了,咳咳咳……她就永远会不来了,是吧?” 男人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离开。 厚重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女人的疯魔:“她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这个可怜虫,没人爱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男人至始至终只用英语对院长说了一句话:“看起来我‘姐姐’精神分裂加重了,麻烦贵院悉心照料,我期待她痊愈。” “好的,瞿先生,我们会根据您姐姐的实际情况,适当地加大药量。” 瞿溪川醒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他的眼角浮着细微的红血丝,那是睡眠不足和疲惫的印记。但瞿溪川却已然没了睡意,支起身子坐起来,无事可做,只是愣愣地盯着前面拉得死紧的黑色窗帘。 屋里没有一丝光,静得压抑。 黑猫察觉到主人的异常,那双闪着诡光的眼慢慢迫近,身子溜进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瞿溪川顺着它的毛撸,机械性地重复着,属于活人的生气似乎还没回到他的身上。 黑猫不满意,身子钻得更深,想从主人身上汲取点温暖。 瞿溪川还是那样冷,一不小心使重了力,黑猫竟阴阳怪气地叫起来,咪咪呜呜,咿咿呀呀,听进耳里,成了一曲幽冥的长恨调,仿佛他不是主人,却是仇人冤家似的。 他一惊,手才松开,黑猫就从床上跑开去扒窗帘,扒出了一丝亮。 热夏的天醒得早,凸月在天空中淡成一道白疤,太阳还未出来,就已在昭示它的主权。 瞿溪川知道猫想出去了。 他揉了揉眉间,下床,开了窗,猫却不出去,趴在窗框上,压着他一只手,蜷成一团不让他走。 瞿溪川明了它的好意,便停在了窗前,一人一猫等着天亮。 朝阳从远处升起,将天空洇染出漂亮的金色,瞿溪川的手包在猫毛和暖阳里,终于多了一些暖意。 突然,花园中窜出一个人影,一身红色的运动服红得喜人,像只仓鼠似的跑了两圈。 又是她。 瞿溪川眼神凝住,移开,手就想往后缩。 “喵~” “嘘,别吵。” 黑猫尾巴扫了一团纸团在他手上,然后一跃,跳到了草地上。 俞月已经听到声音了,转头,猫摇起尾巴向她走来,抬头,瞿溪川在窗前看着她。 俞月:“早。” 瞿溪川默默地将手指弯起,纸团儿捏得紧紧的,往下一丢,听见“呀”的一声,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早。”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到。 太好了,今天你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猫:请叫我神助攻 第21章 萧明睿一早到了学校,却没想到俞月比他更早到,她撸起两管宽大的校服,露出半截细藕似的手臂,掰着两手腕,活动活动脖子,一脸坏笑看着他。 形象酷似林中的老巫婆,下一秒就要将他剥皮拆骨炖汤喝。 萧明睿一噎,一口肉包子卡在喉咙里,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憋得脸紫红紫红的,活像只鼓足了气的大蟾蜍,猛捶胸口半天才咽下去。 他翻着一双死鱼眼对着她:“我说姐姐,您这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是咋回事?” 俞月阴阴地反问道:“你说呢?” 萧明睿怯怯地坐下,把凳子往外挪了挪:“我知道自己帅得惊天动地,但也请你克制一下自己,不要用如此热烈的眼神,寻求我温暖的怀抱,小生消受不起。” 装傻充愣还耍贫嘴,俞月磨牙,一脚踢上他半离地面的凳子,叫你不好好坐。 萧明睿整个人一歪,向地面倒去,俞月瞧准时机,揪住他的领子。 他才松了口气,就看见俞月笑眯眯地松开了一只手指、两只手指、三只······ “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萧明睿赶紧求饶。 学乖就好。 俞月使力揪回他的领子,把他拽正,淡定地拍了两下手。 萧明睿拱手鞠了鞠:“行啊,是练家子有两手。” “那当然。” 萧明睿眼睛亮亮的,像只狗子一样缠上来:“姐姐,教我两招呗。” 俞月无情地拍开他那不真诚的舔狗脸:“我说你这乱叫姐姐妹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萧明睿得意地扬扬眉:“改不了,从小邻里街坊就说我嘴甜,会叫人会来事。” “......”说瞎话不怕闪到自己的舌头。 俞月:“别瞎扯了,把昨晚在微信上没说的事都一概说全了。” “怎么样,吊到你胃口了吧,是不是一晚都抓心挠肺的?” 俞月:盯———— 萧明睿怂怂地缩回脖子,老实开口了:“我看见邹胜给大佬鞠躬。” “?” “还有更惊人的呢,邹胜退学了。” “!!!” 俞月拧了下眉尖,把他拖到角落里:“怎么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细细说一遍。” “不就那么回事吗?”萧明睿撑住腮帮子说道,“萧妈最近让我学炒股,学着学着就发现了这个瓜。话说,邹胜他爸公司的财政状况可不怎么好,市值可是嗖嗖往下降,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转学的?” 俞月:“原书好像没提这回事。” 萧明睿:“龙套嘛,哪能每个都交代结局的?一次死一堆才有爽劲,写书要详略得当,主次分明,才能大火。否则,只有糊到地心才能教你做人。” 俞月黑线,这句话你还是留给你的零蛋作文吧。她继续说:“那也不可能这么巧,你不是因为觉得奇怪才跟我说的吗?” “不是啊,我单纯是憋得慌,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吃瓜的乐趣。”萧明睿答得理直气壮。 “……”过来点,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拳头的暴击。 “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萧明睿伸出一只手指。 俞月环手在胸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