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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禾沐换上单薄舒适的家居服,下楼。 “我的宝贝女儿好久没跟爸爸一起吃过早餐了。”禾父放下手中的报纸,眼角笑出褶皱。 禾沐走到桌边,笑着说:“好久没见到这么丰盛的早饭了。” “要是那边呆得不习惯,就回来吧。”禾父说,“不用委屈自己。” 禾沐摇摇头,“我想锻炼一下。” 这时,家里的门铃响起,长姐和二哥一起进来。 如果不是等一下要一起去扫墓,一家人很难有机会凑在一起吃早饭。 “谨舟姐,谨怀哥。”禾沐笑着跟哥哥姐姐打招呼。 她跟亲哥亲姐在一起的时间,还没穆青染多,见面时那种生疏感,一直都无法抹掉。 禾谨怀走过来,“小妹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他手里拿着个袋子,“给,送你的圣诞礼物。” “谢谢哥哥。”禾沐接下来。 其实禾沐基本上不过圣诞这种节日,不过哥哥既然送了礼物,她还是表示出很开心。 禾谨舟温润一笑,“怎么办呢?我可没给妹妹准备礼物。” “没关系,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禾沐摊开手掌,“姐就直接给钱吧。” “你这孩子!”禾谨舟笑着抓住妹妹的手,牵着她坐下来。 “唉,人这年纪大了呀,就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感觉。”禾父脸上露出慈蔼的表情,“以后禾氏集团就要靠你们三兄妹了,你们这做哥哥姐姐的,可要照顾好妹妹。” 若他们是一般家庭,这可能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但在座4个人都很清楚,禾谨舟和禾谨怀未来某一天势必会为禾氏集团针锋相对,禾沐因为年龄小,不会直接跟哥哥姐姐对上,但大家都清楚,她现在是站在禾谨舟那边的。 禾父自小对二子禾谨怀寄予厚望,但奈何儿子虽说不差,声望不如姐姐高却是事实。 至于小女儿,因为长得跟妈妈很像,他总是格外偏爱的。 禾谨怀率先开口:“其实二哥这边正好有一个轻松一点的差事,小妹不必非得在南城那种地方呆着。” 禾谨舟莞尔,“我倒是觉得小妹最近气色很好,一定是那边美食很合胃口。” 禾沐鼓鼓嘴,“谨舟姐,你是说我胖了吧?” 禾谨怀笑着说:“一点都不胖,我看你这小脸上都快没肉了。” 禾父拿起筷子:“好了好了,先吃饭。” 哥哥姐姐都已经成了家,现在经常住在家里的也只有禾沐,而禾父大部分时候都会利用早餐时间出去见一些合作伙伴或者老朋友,也不是经常一起吃早餐。 饭桌上,没有那么多家长里短可以说,偶尔的交谈,也是关于公司的。 吃过饭,四个人分坐两台车前往墓地。 禾沐和禾谨舟共乘一辆。 “事情做的还顺手吗?”禾谨舟问。 “嗯。”禾沐点头,“虽然比想象中要难一些,但应该还能应付。” 禾谨舟:“在这个社会上,女人想要得到认可很难。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容不得一点差错。” 禾沐没想到长姐会突然开口说这个,她一直以为长姐对于一切都是尽在掌握的。 禾谨舟握住妹妹的手,将手腕的翡翠镯子脱下来给她戴上。 “这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作为姐姐给你带的一个紧箍咒。”禾谨舟说,“有时候人在一个安逸的地方,在一个安逸的人身边,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禾沐怔了怔,并不能完全理解长姐的话。 禾谨舟浅笑,“我很久没见青染了,她变化大吗?” 禾沐听到长姐提起穆青染,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她和穆青染之间的合约,长姐是不知道的。 她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长姐应该会被吓一跳吧。 “青染姐……”禾沐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好像没怎么变,工作很认真很专注。”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从小认识的穆青染,应该跟长姐认识的不一样吧。 禾谨舟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小妹不知道,有些感情,是藏不住的。 北方的树,一到冬天,叶子便会尽数凋落。 墓园里的植被都是光秃秃的,更显得凄凉。 三个做子女的,各自分工,拿笤帚、抹布将墓碑和周围清扫擦拭一番。 其实这里有人定期打扫清洁,但扫墓本就是个活人的仪式。 禾父将怀里的一捧白玫瑰放在碑前。 “小晴,这已经是你离开第5个年头了,你看,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他们都很优秀,是我的骄傲。” “妈,您儿媳妇怀二胎了,我就没让她来。”禾谨怀手上拿着一颗橘子,边剥边笑,“我记得您以前特别爱吃橘子,我小时候还说以后要包座山,给您种一山的橘子。” 禾谨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将被前的供品一一摆好。 母亲于她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若没有母亲从小的教导,也没有今天的禾谨舟。 禾沐站在碑前,看着母亲那张小小的照片。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是一个孩子气的人,有时候跟穆青染在一起,穆青染倒更像是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