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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迪看了看离得越来越远的神父,跟被焦旸挡住的修女,一向温和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道:“警官先生,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凯文掏出手铐道:”有组织有预谋的杀死三名神父,以及另外两名执事,具体罪名这个回局里去再详细说吧!” “所以,你们是怕我挟持他们吗?” 布雷迪微笑道:“说我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是有了!” 凯文从证物袋里掏出那枚钥匙扣,“这枚地区学者会议的纪念品,是你从道格拉斯教授那里得来的吧?我们已经同教授证实了这一点,它掉在了第一个案发现场。” 布雷迪不屑道:“据我所知,这个地区学者大会,每次都有一二百人参加。甚至我们的陆教授,就是其中的常客,怎么才能证明,这个小东西是我的?上面有我的指纹吗?!” “当然可以。虽然上面并没有检验出完整的指纹,但是……” 焦旸看着布雷迪腹部,衬衣上那一小块略微有些不平整的地方,不疾不徐道:“你没发现,你的腰带挂的钥匙链上,只有链子了吗?” 布雷迪下意识的往腰后一摸,脸色略微一变,但随即恢复正常道:“既然我的钥匙扣早就掉了,谁知道是不是凶手捡到以后,随便扔在现场诬陷我的……” “这个也是诬陷吗?!” 焦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打开,淋在布雷迪腹部。 布雷迪怒道:“你在干什么?警察办案还要泼人硫酸吗?!” 说也奇怪,布雷迪腰间那一小块地方,却渐渐变成了鲜艳的大红色。 “幸好我们破案够快。” 焦旸微笑道:“布雷迪先生,你杀了第三个人,试图嫁祸给他人失败之后,心绪烦乱之下,没有换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或者准确一点说,只换了外套,没有换里面的衣物。” 布雷迪怒道:“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凯文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焦旸。 焦旸微笑道:“陆教授说的没错,这个天气,人很难只穿一层衣服。凯文,你还记得,我说有证据证明,打伤埃里克的,并不是死在教堂里的神父吗?” “记得啊!” 凯文道:“我们不是用鲜花送来的时间证明了吗?” “那只是部分证据。” 焦旸道:“最有力的证据在这里。” 他指了指布雷迪腰间红色的印记道:“这就是我让你查花瓶中溶液的原因。这种花肥水中含有硫酸镁,遇到强生物碱性试剂,会发生化学反应,变成鲜红色。 或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教堂里有那么多东西,你拿什么砸埃里克的头不好呢?非要拿一个花瓶,还要拿一个里头装着鲜花的花瓶,还非要拿一个用花肥水养着鲜花的花瓶,还一定要用它的底部,以至于花瓶翻转,将里面的营养水溶液,洒在你身体上的各个地方。并通过你所穿的冲锋衣,渗透到里面的衣服里。 我们现在知道,你用长柄的伐木斧,也许就为了防止血迹迸溅到身上。不管是否沾上了血迹,你还是脱掉了外面的外套,血迹可以看出来,但这种无色无味的花肥营养水干燥之后,却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以至于你并没有连里面的衣服一起换掉。” “这又怎么样?!” 布雷迪冷笑一声道:“我家里也养着花,也用营养水种着芽苗菜,也许是我今天早上浇花时,不小心洒上去的呢!” “布雷迪先生。” 焦旸摊手道:“你可能不太知道,营养水的种类有多少,而具体配方中,各自所占的比例也不同。你的营养水试剂,如果真的有的话,也许是买的。但那位神父,是园艺爱好者,所用的营养水是自己配制,浇花坛里的花剩下的。当然,这不是重点,你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失误。” 焦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双层的透明证物袋,只见里面是一枚月牙状的小尖刺,还呈现出一种暗淡的棕红色。 焦旸微笑道:“布雷迪先生,这就是你带走教堂里那束粉红色蔷薇花的原因吧?也许这束花现在已经被你毁尸灭迹了。但是,你要找的东西,这枚染着你血液与DNA的可怜脆弱的花刺,却在你当时,大力将花瓶砸向埃里克后脑的同时,就折断下来,掉在了案发现场,你行凶时藏身的窗台旁边的柜子底下,被我们警方……准确的说,是警犬找到了!” “你、你们……” 布雷迪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将刀刃横到了自己脖子上,“我不会让你们抓住的!” 他说着便向窗台移动过去。跟其他的教堂相当,这里二楼约等于三楼的高度,跳下去还是可以死人的。 布雷迪抬腿猛的撞开窗户,悬空坐在窗台上道:“我不是凶手。相反的,我只是在替这个社会清除一只只腐败的黑手。这些穿着黑袍的神父,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主啊,神呀。内里却都是肮脏丑陋,腐败发臭的东西! 十五年前,他们害死了我的两个妹妹,害了无数的人。十五年后,仍然阴魂不散的害死了我最爱的女孩!蕾切尔被神父性.侵之后,崩溃绝望,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不敢告诉。因为她知道,就算她的父亲是知名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也没用。 因为就有多年前被伤害过的女孩,现今勇敢的生活,成了检察官,却因为教会的保护,层层设置障碍,依然不能亲手制裁那些人渣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