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还疼吗？

    战千屹和林枝离开后，孟依楠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在看到孟依楠的第一眼时，季献就注意到了她左脸上的那个红紫色的手掌印，因为孟依楠没有冰敷好的缘故，现在她整张脸颊都肿了老高，孟依楠就是长得如同天仙，顶着这样一张脸也有些滑稽。

    季献慢慢走近，在孟依楠的面前站定。

    孟依楠察觉到季献的靠近，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都弱了几分，却不敢抬头看他，直到眼前那双程亮的皮鞋停在了距离她几十厘米的地方，然后她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将她的下颚抬了起来。

    对上季献的眼睛，孟依楠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心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季献仔细观察了她面上的伤，双眉紧蹙，眼帘下的眸子黑沉了不少，“还疼吗？”

    季献想到那天只是一些擦破皮，孟依楠就疼得差一点哭了，对方打这一巴掌肯定没有留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哭。

    孟依楠不知道他这是随口一问，还是真的关心，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在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已经先红了，鼻子也开始发酸。

    已经有好久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

    在家里她就是摔伤了或者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都不会有人关心过她疼不疼。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下雨路滑，她牵着弟弟回家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被蹭掉了一块皮，额头也被磕伤了，可爸爸妈妈在知道他们回来的路上摔了跤，第一时间却是去查看弟弟有没有手上，浑然看不见她手上头上的伤。

    “不疼了……”

    季献将大拇指放在了肿起来的地方，还未用力便听见孟依楠吃痛的声音，还有皱成一团的脸和快要落下来的生理性眼泪。

    “嘶——”

    “疼就直接说出来，不用忍着。”

    上次孟依楠也没有喊过一次疼，但季献就是从她一些细枝末节的神色变化里察觉到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也确实没有必要说这句话，那个时候于他而言孟依楠就是一个陌生人。

    “走吧。”

    季献已经走出了两步，孟依楠才有些迟疑的抬脚跟上去，路上她一直在想找什么借口自己独自离开。

    她不是不期待与季献能有单独共处的机会，只是季献刚刚就那样一个抬她下巴的动作，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疼不疼，她就差一点彻底沦陷，忘了自己是谁了，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都说时间是治愈的最好良药，只要像前一段时间那样，他们不接触不说话，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放下了，不会继续在个叫季献的深潭里沉沦。

    季献是自己开车来的警局，没有叫上司机。

    季献替孟依楠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回首一看，就看到孟依楠站在距离他两米的距离，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外套，有冷风吹过，她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这里离我家不远，我去那边坐公交车就行，你先回去吧，不用麻烦你送我了。”

    季献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行，只是一手扶着车门，然后静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不出喜怒，但孟依楠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他不愉快的情绪。

    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拒绝让季献送她回家，季献今天没有开上次的那辆奥迪，而是一辆不管是颜色还是造型都相对张扬的跑车，这样的车和她家附近的环境比起来格格不入，她觉得季献不该出现在那样的地方。

    “真的，我坐公交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孟依楠的语速很快，说完转身就往公交站的方向跑，她不敢不跑，她怕自己多留片刻，季献开了口之后她就坐了进去，所以她不给季献说话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动心的机会。

    季献没有追上去，而是关上了车门跟了上去，他走得不疾不徐，所以孟依楠并没有察觉到他跟着自己，一口气跑到公交站台后才停下来顺气。

    孟依楠料想公交车还有几分钟才到，便干脆坐到了站台下的休息椅上，她这边正喘着气，然后感觉到有人走近。

    她一边想季献应该走了吧，一边抬头看向那个走到自己身边站定的人，这一看让她差一点就滑到地上去。

    “你……”

    “我答应了要将你安全送到家，自然要说到做到。”

    说这话的时候季献的情绪没什么波动，但孟依楠却看到了他的眼神。

    季献说完这话轻轻瞟了一眼孟依楠身边的那张休息椅，眉尾跳动了一下，随即立马收回了目光，仿佛不忍心看第二眼。

    坐下前孟依楠是观察过椅子是否赶紧的，但休息椅毕竟放在这里经受了风吹日晒，所以看起来很陈旧，还有很多生锈的地方。

    在孟依楠看来，季献以前的生活或许就没接触过这样破旧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人人都可以坐的休息椅，心里有些嫌弃也是很正常的。

    孟依楠也慢慢站了起来，“我真的不需要你送我回家，要不这样吧，你看着我上了公交车可以吗？”

    季献又开始了他的高冷人设，在孟依楠说了她的提议后，不但不给任何回应，还目视前方，假装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副要与她一起乘坐公交的模样。

    季献身上穿的是一身休闲装，孟依楠看不出牌子，但也知道估计很名贵，他连休息椅都不坐，一会上了公交车估计连扶手都不会抓，他本来也是出入车接车送的人，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走近公交车站吧。

    孟依楠陪着季献站了一会，又试图与季献沟通，可季献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态度。

    孟依楠觉得季献的车经过老城区都会弄脏他的车，怎么可能忍心让他陪自己坐公交呢？

    大概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