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先天灵光

    苏沐阳闻言取出之前拿到的元胎，紫色的旗帜抛入碧落瓶中，九衍真君开始施法祭炼这件法宝，又投入许多材料。

    元胎相当于人的魂魄，还需有肉身才算完整的法宝，苏沐阳一直很佩服写出元胎论的人，如今这人就在眼前，倒也十分感慨。

    就像是之前遇到庄少游的时候，他才知道在清凉河底得到的凭虚御风的法术是他写的。这算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吧，本来就十分欣赏的人结果发现自己和他其实还有除这以外的牵连，会让人心底有一点窃喜。

    元胎论是苏沐阳在巫山的藏书楼里看到的，那个时候他就惊为天人，不过那作者并未留下真名，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是谁写的，直到在度朔山见到这个元胎。

    世间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书，也许只是那些厉害的人随手所作，连姓名都不愿留下，可被后来人看到，便会心生钦佩。是一种灵魂上的共鸣，跨越时间和空间，写书的人和读书的人在那个瞬间灵魂仿佛在交流。

    苏沐阳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样的事情能够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能够有机会和自己最喜欢最佩服的人一起交流，简直太幸福了。

    没过几天九衍真君的法宝就炼制好了，这件采集了紫气的旗帜法宝能够挥洒出难以穿透的云雾，禁制圆满以后连天仙的神识都可以遮蔽。

    元胎之中已经有不少的禁制，显然九衍真君在没有得到紫气之前也一直在祭炼这个元胎，天仙祭炼禁制的速度是很快的，前面的二十七道禁制他们几年就能祭炼完。

    但后面的禁制就没那么容易了，禁制越到后面越难祭炼，因为所需的符文越来越多，要将符文排成序列也越来越困难，一万年祭炼完一件三十六道禁制的法宝就很不错了。

    而且禁制越多的法宝所需的材料也更加珍贵，低级的材料即便有多的禁制也很难完美发挥出来。很多天仙的最初的法宝到最后都得找材料重炼，而能够承载三十六道禁制的材料是十分稀少的。

    “打扰你几天，如今法宝祭炼完成，我就先走了。”九衍真君将法宝收了起来，说道。

    苏沐阳忙道不客气，毕竟之前免费拿了分山海这道法术，而且主要还是九衍真君自己出力，他不过借了件法宝而已。

    九衍真君直接消失在原地，不过有一页金色的纸留了下来，苏沐阳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关于元胎论的一些注解。

    九衍真君应该是看出来苏沐阳学过他的元胎论了，所以专门把这一页留了下来，元胎论与造化之道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祭炼元胎其实是在构建一件法宝的魂魄，而苏沐阳目前的造化之道缺的就是那一道先天造化灵光。

    他已经可以创造出许多的东西，可因为还不了解先天灵光，始终无法造化出活物，只能用取巧的办法，通过改造已有的生命来造出新的特性。

    先天灵光是天地开辟时的生机之光，世间原本只有死物，就是因为诞生了这一缕光，才开始出现生命。每个生灵体内都有一点这样的光，这是诞生之时天地赐予，可如何人造苏沐阳至今没有研究出来。

    毕竟先天灵光藏得太深，哪怕解剖一个灵魂也找不出来。苏沐阳也只是偶尔能够体会到一点这样的感觉。

    没有先天灵光之前的生灵像是一个孤寂的游魂行走在万古长夜之中，直到碰触到那一点小小的光辉，刹那间萤火般的光将所有黑暗吞噬，天地一片光明，于是生机乍现，生灵诞生。

    从元气道的理论来讲，所有的东西都是元气所化，先天灵光也必然是一种元气，只是十分特殊，苏沐阳想要得到一点清晰可见的先天灵光，以此来剖析先天灵光的元气结构。

    他之前问过黄龄，黄龄是一个特殊的傀儡，拥有与生灵一样的智慧和能力，除了不是生命体以外他与生命完全一样。他猜测黄龄体内应该是有先天灵光的，只有这样的东西能够让一个傀儡变得如此智慧。

    但公孙牙研究的是机关傀儡之术，并不是造化之道，或许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点先天灵光，产生了黄龄。否则应该会有更多的黄龄。

    先天灵光必然是藏在魂魄里的，因为魂魄离了肉身还能活，但肉身离了魂魄很快就会腐朽。可对于植物而言，在诞生灵智之前它们是没有魂魄的，它们的先天灵光藏在哪里？

    而且植物很容易繁殖，扯下一片叶子或者一根枝条很快能培育出新的个体，先天灵光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是分散于植物的各个部分，还是在新个体成活的瞬间再次获得一道先天灵光？

    在这一页纸中，九衍真君就提到了先天灵光的事，他认为先天灵光是一种脉络结构，像人体内的心脏与经脉一样散布在生灵体内，有核心部分也有末梢。植物如果被砍断，砍下来的那一部分其实有先天灵光的末梢，在与核心失去联系以后，它就会自行凝聚出新的核心，以保证这一部分活下来。

    动物的先天灵光也是这样，但动物存活所需要的生机更多，而且一般是由体内的各个部分一起完成生命的延续，这就导致如果肢体被截断，先天灵光临时在断肢上凝聚的核心在没有其他器官帮助的情况下无法维持活性。

    因而植物可以扦插繁殖，而动物被砍下的肢体就直接死去。

    法宝的元胎如同人的魂魄，其中的禁制就是先天灵光的功能，即便法宝的原型破碎，只要禁制不破，就可以重新寻找材料炼制，而一旦禁制破碎，这件法宝就彻底坏了，只能重新炼一件新的法宝。

    法宝失去禁制就不是法宝，生灵失去先天灵光就死了。

    苏沐阳有太虚点灵术，能够赋予一些死物灵性，从本质上讲其实是模拟生命诞生那一瞬间的状态，以此让天地认为这个东西需要赋予先天灵光。

    “算了，先去元符殿一趟。”苏沐阳想了很久，虽然有些明白先天灵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如何去观察这种元气还是没有头绪。不过研究符草或许有一点希望，毕竟那也是要研究生命的本质，然后改造那些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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