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外的至高理想

    云端之上，在无人注意到的一片云上，庄少游躺在上面，手里拿着玉壶喝酒，他的对面坐了一个道人，正在打坐。

    “没想到你也会对这样的法宝感兴趣。”道人开口说道。

    庄少游笑道：“这样厉害的法宝，谁会不感兴趣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推衍，诸多天仙已经算出那法宝的来历。碧绿的瓶子是天地分离时孕育的至宝，是碧落之瓶，瓶中孕育无边云海，有布散云霞之能，如同龙族掌握四海瓶一般，这法宝能够将天地间所有的云雾收走。

    本来这碧落瓶是在罡风层中随波逐流，但后来被人收走，拿来镇压一位天仙，便是造化出雾兽这位。

    如今碧落瓶重新出世，对于这等至宝，自然众多天仙都想来争一争。不过大部分人心中也明白，这里头没有他们的份，来这里掺和一脚，不过是准备在别人拿到宝物之后分上些汤水罢了。

    “算起来，这碧落瓶是清灵之宝，应该还有一件对应的黄泉之物才对，吸收大地浊气。”道人摸着白胡子，若有所思道。

    庄少游一指西海，道：“那黄泉之宝就在幽冥海轮回阵内，你只管去拿，肯定没人跟你抢。”

    道人笑道：“那肯定已经落入鬼族手中，我才不去送死，碧游真君，不如将这碧落瓶送我，我还你一件别的先天法宝。”

    庄少游道：“你有啥？我考虑考虑。”

    道人看了他一会，忽然道：“罢了，你这小子，根本就没打算换。”

    庄少游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嘛，这法宝与我有缘，自然不能让你，不过你要是有用，回头可以借你使几天。”

    道人道：“也好，我正需要这碧落清灵之气来造个东西。”说着往下一指，一道紫气落入灰色雾气之中，在山中造化一株灵木。

    道人身形渐渐透明，直至消失，庄少游松了口气，刚要躺会，云端上又来一人。

    不过这回是个老熟人。

    李俊鸿道：“你怎么这么悠闲？不是说对碧落瓶势在必得？”

    庄少游叹了口气道：“什么势在必得，这东西又不是我的，苏嫦走的时候难道没跟你交代？”

    李俊鸿点点头，道：“确实说了，不过我不认为，这法宝苏沐阳能够掌控，三十六道禁制圆满，除了我们这样的天仙，任谁拿着都是个烫手山芋，何况里面还困了个灾星。”

    事实上苏嫦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算到了如今的事，度朔山下的情况蟠桃是清楚的，毕竟这是蟠桃的地盘，有人将这法宝镇压在山下，蟠桃不可能不知道。苏嫦在苏沐阳出生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件法宝，不过法宝远没有到出世的时候。

    因而她只是做了一些准备，以求这法宝最终落入苏沐阳之手。直到飞升的时候，她才将这些事告诉了几个天仙，让他们帮着照拂一下，这些事情都关系到日后的劫数，故而李俊鸿等人也都十分上心。

    庄少游从玉壶中倒了些酒出来，在两人身前演化一个气泡，这里面是一个世界，如同这个世界的模型。

    世界分为三层，最外层是天外的仙人们联手构造的补天屏障，以此吸纳混沌元气，替代先天灵根们的作用，这样世界获得的元气能加好几倍，从而延缓天地大劫的诞生。

    中层是天幕，里面是日月星辰，将刚转化来的元气再次分解，成为对世界万物都没有伤害的基础元气。

    看起来是三个嵌套的气泡，但最里面被切成了层叠的三层，如同金字塔一般。

    最下方是浊气聚集的大地深处，中层是生灵生息繁衍的大地，最上层是无边的云海。

    “按补天计划，到最后一步，仙人们高举云海，从此与凡界分离，对大地再无影响，从而削弱劫数。”庄少游将苏嫦给他解释的补天计划的理念说给李俊鸿。

    李俊鸿指着云海道：“这不可能实现，云海可供仙人居住修炼，可资源又从何来？天地之间多少灵物生长于大地？为了修行，仙人们不可能只在云海中活动。”

    庄少游指着三层气泡道：“天地吸纳的元气增加数倍，再以碧落瓶开辟无边云海，多余的元气落入云海，自然会造化无穷灵物，这是最终的形态。按苏嫦的估计，在苏沐阳这一代，能够初步开辟一些云端福地就差不多了。最先要完成的是天外的补天屏障。”

    按天外之人的理念，日后云海开辟，仙人高居天冥，将大地留给凡类，魔道也并不是没有生机，那无穷浊气的大地深处，便是给魔道预留的地盘。那时反正仙魔分离，任他们在地界折腾，左右不过是自己打自己。

    而且那时天地神律适应新的变化，会限制仙魔的行动，魔道就算有心，也无力撼动这个格局，如同鬼族被困轮回阵一般。

    不过这一切都依赖于补天计划的完成，仙人们要在天外再开一层天，使这个世界能够主动炼化混沌元气，而不是仅仅依靠固有的先天灵根。只有有足够的元气，才能够支撑这三层分离的计划的完成，否则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在这个计划中，世界也作为其中一环得到成长，故而天地也不会阻挠这个计划，甚至魔道能够得到安稳，若魔道的天仙们察觉，想必也不会阻止这个计划。

    李俊鸿却还是觉得这个计划只是纸上谈兵，道：“既然如此，仙人们何不直接居住在天幕中，天幕本就空旷，星辰中有孕育有各种宝物，岂不比费大力气开辟云海好多了？”

    庄少游摇摇头道：“星辰之中的宝物是为镇压星辰孕育，仙人取走会有劫难加身，苏沐阳在长安收的徒弟，便是一位采星辰炼法的古仙人，他取走星辰之宝，获罪于天，最终只能兵解，留下精纯元气重生。诸多天外之人推算，开辟云海是最好的策略，清气在云端聚集，在天地演化下造化全新的生态。”

    世界的元气本就一直处于饱满的状态，因为无数年来先天灵根吞吐混沌元气，世界元气只进不出，只是相对而言灵根吞吐灵气太慢，而补天计划的屏障效率更高，且直接作用于世界，让世界成长。多余的元气如同水中饱和的盐一般，自然会聚集在一起结块。

    那会是一个以云层为大地的时代，各类全新生灵从云层上出生，形成一个与大地截然不同的云端生态系统。从此仙人们几乎无灾无劫，可以安然修炼，直到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