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通玄境界，还不错，不过我出手她就死定了。”黑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但是却并不苍老，因为他的实力仍然处于巅峰，他是超越了武人层次的存在。 “林宇华和叶海鸣是你**出来的，可惜今天他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叶世卿道，“他居然被人挟持了，真是没用。” “既然是没用的人，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牺牲掉。”影子的语气显得很冷漠，“他虽然是我**出来的，但是他因为为叶家而生，也应该为叶家而死！” “那好，影子你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吧。”叶世卿道。 “将军，您不是将那些死士派出去了么？” “那些死士，都是一群疯狗，我要你帮我去看着，免得他们出了差错。”叶世卿道，“也只有你，才能稳稳地压制住他们。” “将军英明，那我这就去办。”这个叫影子的人说完，悄然出了房间。 这些人都离开之后，叶世卿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几个小角色，似乎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但是，为何我今天却总是心神不宁呢。” ****** 这时候秦朗已经出了城，并且后面并没有警车跟来，显然林宇华这个人质比较有价值，让那些警察有些顾虑。 如果是普通的市民，自然不可能让警察们犹豫和顾虑的。 秦朗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出城了，而且上了前往夏阳市的高速公路。 秦朗赢得了跟老毒物的赌约，那么也就等于保证了马真勇的安全。 当然，秦朗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赢，实在是有些侥幸，如果不是遇到了见象和尚，秦朗现在恐怕都还在下水道里面呆着，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哪能像现在这样放松。 “你们已经出城了，打算如何处置我？”林宇华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之前的硬气了。 没办法，林宇华痛得已经开口向秦朗求饶了，既然都已经求饶了，现在还摆出一副硬朗的样子有什么用呢。 “如何处置你，这个我还真的没想好。”秦朗说，“况且，现在还没有彻底安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不用急于处置你的——但是，我可以鄙视你！狠狠地鄙视你！作为六扇门的人，你居然当了叶家的狗，实在让人鄙视！” “叶家……你们是在说那个叶家么？”开车的司机这时候居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当然，这也是因为一路上秦朗并未对他露出过任何敌意，所以这司机觉得秦朗应该不会对他不利。 “当然是那个叶家。”秦朗说道，“你可是安蓉市的司机，难道还不知道叶家？” “当然知道。”这个司机说道，“嘿……叶家啊，谁不知道他们是这个城市最有权势的家族。只不过，权势虽然大，干的好事也不多。你说好好一个安蓉城吧，愣是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每天都有道路在施工，搞得空气质量全国倒数……” 第435章 小人物别想干大事 这个司机好像是一个话匣子，也可能是为了博取秦朗的好感，他从侧面将叶家的诸多劣迹狠狠地披露了一番，不过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为官一方是好还是坏，当地的普通老百姓自然最有发言权。 叶家号称是安蓉市的总设计师，几乎从建国之后，他们就主宰了这个城市，但是给这个城市带来的只是高物价、高房价、拥堵的交通和恶劣的生活环境。 等这位司机说了一通之后，秦朗这才向林宇华道：“听见没有，作为叶家的一条狗，你是否应该为之自豪呢？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的话，你就不应该为虎作伥！” 林宇华脸上显现出几丝愧色，但是旋即又道：“我还是那一句话，即便是叶家有罪，那也是法院和国家上层来判定的，你应该通过正常合法的渠道去做，而不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以武犯禁。你要记住，你是江湖中人，而不是执法者、裁决者，所以你想要以暴制暴，这本身就是错误的，你这样做，那便是一个罪犯！” “罪犯？”秦朗冷笑了一声，然后向前面的司机问道，“师傅我问你一句，如果有人专门杀贪官污吏，你觉得这个人是罪犯吗？” “怎么可能是罪犯呢？这种人是英雄啊！”司机慷慨激昂地说，“贪官污吏，统统该死！如果有人专门杀贪官，那就是人民英雄！就算是他的死了，我都要捐钱给他竖一块英雄碑！奶奶的，要是我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我也对那些贪官下手，劫富济贫啊……” “听见没有？六扇门的官老爷。” 秦朗向林宇华冷笑道，“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以武犯禁的人，这个神州大地也许会更加乌烟瘴气！正常渠道、合法渠道，你以为我没有去试过么？结果等待我的却是陷阱、杀局，如果不是我见机反应快，身体骨还算硬朗，恐怕早就被叶家的人干掉了！想要走正常渠道，那简直就是去找死！反之，倒是这些以武犯禁的‘歪门邪道’，才能惩戒坏人。很多被正常渠道鉴定为‘优秀’党员、官员的人，结果却被小偷盗窃出了亿万家产，而正常渠道为何对他们视而不见？还有，一些风尘女子揭发出来的贪官，都能超过纪检部门，你所谓的合法、正常渠道又在哪里呢？” 秦朗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对林宇华说，也是在对他自己说。因为在以前，秦朗也相信正常渠道可以制裁罪恶，但是昆城一行让秦朗明白了，想要通过正常渠道寻求正义，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追寻正义的人也许还没有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已经被罪恶之手给抹杀了。 那些还未站到原告席、证人席上就已经死去的人们，他们也是正义和法律的坚定拥护者，但是还未看到罪犯被制裁，他们却已经被罪犯扼杀掉了，这实在是一种讽刺和悲哀。 以武犯禁的侠客，未必是真英雄，但是这些人的存在，他们的狠辣、不走常规的手段，却可以让恶人为之恐惧，至少也可以让罪恶稍稍收敛。 只要能够打击罪恶，秦朗也愿意做一个以武犯禁的侠客！ 这便是秦朗的心声。 虽然秦朗知道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后，便可能永远藏匿在黑暗之中，成为六扇门和国家机器的敌人，但秦朗认为，只要自己在为心中的正义而战，无愧于心，那便足够了！ 因此，在林宇华这个六扇门的人面前，秦朗可以如此振振有词，因为他无愧于心。 反而倒是林宇华，脸上竟然有几分愧色。 林宇华虽然是六扇门的人，是江湖的执法者，但是他不是聋子、瞎子，他看得到、听得见普通百姓的真正想法，以及老百姓对这些腐败分子的憎恨，尤其是叶家的不满。但是，作为六扇门的人，林宇华信奉的真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因为六扇门的职责就是要惩戒这些破坏规矩的习武者、刁民。 六扇门的行事风格是不问是非，只管你是否犯禁。犯禁者，无论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六扇门都不过问，一律抓捕，但凡是拒捕者，杀无赦！ 所以说，六扇门就等于是江湖规矩的守护者。江湖中人，大多是肆无忌惮的，什么法律、规矩对江湖中人的约束性本来就不高，甚至有些江湖中人试图以武力凌驾于法律之上，于是六扇门就应运而生了。六扇门，就专门制裁这些不遵规矩、破坏规矩的人。 听起来，六扇门应该是站在正义一方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六扇门不问对错是非，只论规矩。因此，六扇门绝对算不上是正义的，它跟正义和邪恶扯不上关系，纯粹只是一个暴力机构，跟国家的很过暴力机关一样，不同的是它针对的是江湖中人。 “我不管什么善恶是非，我知道你只是一介武夫，根本没有资格和权利插手国家大事，你也不要试图用所谓的正义来掩盖你的罪行！你犯罪了，我们六扇门就抓捕，就是这么简单！别以为学了点功夫就了不起，学了功夫，你依然只是小人物，小人物别想着干大事！”林宇华虽然脸上有些愧色，但是很快他就将这几丝愧色给抹杀了。 “别说我是一介武夫，就算是一介平民，都有资格议论和干涉国家大事！”秦朗义正言辞地说，“算了，你已经是油盐不进的人了，而且你本来就是叶家的一条狗，自然是向着主人了。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你的主人在进行卖国的勾当，你会怎么想呢？” “等等——”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司机忽地说道，“三位，你们都是大爷，我只是一个小司机，我不想得罪你们，也不敢得罪你们。只不过，拜托你们不要把这些国家机密说给我听，我只是一个小司机，太机密的东西我听去了，未必是好事情。” 这司机倒是一个老油条，居然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听的，听多了就会死人的。 “行，那么你就在路边停一下吧，我们下车了。”秦朗说道，这时候碰巧又回到了小龙山附近，秦朗觉得这里下车也不错。 “好，我到前面高速路岔口下吧，我只是一个小司机，要是高速路上停车，我的驾照只怕都保不住了……” 第436章 杀无赦 秦朗再度回到了小龙山上。 他之所以选择呆在这里，是准备跟老毒物汇合，然后才能安然离开安蓉市。 尽管后面没有警车跟来，但是不知道为何，秦朗还是有一种被跟踪、被监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秦朗觉得非常不爽。 另外，林宇华这个人，秦朗并不想杀他，所以准备找个适当的机会将他给放了。秦朗本想给林宇华身上下慢性毒的，但是考虑到六扇门中能人众多，所以他只好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刚上山的时候，林宇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叶家的人卖国，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林宇华还是被秦朗勾起了好奇心。 “你现在害怕了？”秦朗冷笑了一声，“你跟叶家走得这么近，今天又帮叶家的人对付我，却没想到叶家的人居然一直在从事卖国的勾当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到叶家的事情败露，到时候你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 “少吓唬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凭什么说叶家的人卖国！”林宇华道，“叶家可是平川省军方的中流砥柱，无论建国前还是建国后，都对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 “打住。”秦朗打断了林宇华的话，“这些话你应该说给叶家的么主事人听，我没有半点兴趣听这些假话。我只是告诉你，叶家的人在走私军火，并且还将军火贩卖给外国的军火商，这不是卖国是什么？” “什么！怎么可能！”林宇华一脸惊骇，似乎不太相信。 “那是因为你做六扇门的人太久了，脑袋都秀逗了！”秦朗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证据的话，我会信口开河，如果我没有证据，叶家的人会这么劳师动众来对付我？” 林宇华顿时为之语塞。 “算了，这些话我也懒得跟你说了，说得好听一点，你不过是叶家的工具；说得难听一点，你其实就是叶家养的一条狗。”秦朗说道，“不过放心，我不会杀你的，除非你真的想要自寻死路。” 到了半山之后，秦朗给老毒物打了一个电话：“我赢了这个赌约，我现在已经出城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老毒物的声音很严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仍然处于六扇门的监控之下，他们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 “那不管，反正我赢了这一场赌约，你就要履行承诺，带我安全返回。”秦朗笑道。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完全摆脱六扇门的人追踪，但是秦朗的心情还是不错，因为不管怎么说，他赢了这一场赌约，即便是再遇到麻烦，老毒物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主人，你要怎么处置这家伙？”见象和尚一直提着林宇华赶路，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要不然，你交给老仆来处理吧，我可以让他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者将他变成白痴。” “要将他变成白痴很简单，这种事情都不用你代劳的。”秦朗说道，“不过，还用不着这么极端，我让他失忆就行了。” 秦朗有“香醉忘忧”毒，足以抹杀林宇华短期的记忆。 虽然秦朗已经杀了一个六扇门的捕手，但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因为对方要他的命，秦朗自然不会留手的。不过，秦朗不是滥杀的人，这个林宇华此时已经无法威胁到他了，而且杀了林宇华，只会加深和六扇门之间的仇恨。无论是老毒物还是这个见象和尚，对六扇门的人都是非常忌惮的，这说明六扇门中的高手的确是不容小觑。以秦朗现在的修为境界，自然是没有必要得罪连老毒物都不想得罪的存在。 秦朗给林宇华服用了香醉忘忧毒，然后准备将这家伙扔在荒山野林之中，等到这厮醒来的时候，应该会将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的，到时候就让他自己为失忆的事情而头疼吧。 只是，秦朗刚把林宇华扔掉后不久，见象和尚便用精神力提醒秦朗道：“主人，有人追来了，对方速度很快。” “果然是快！”秦朗皱了皱眉。秦朗这个快，不是指对方的身法，而是指六扇门的行动速度，他虽然控制住了林宇华，但一路上都有一种被追踪的感觉，所以这会儿秦朗才决定将林宇华给扔掉，却没想到还是未能彻底逃脱六扇门的追踪。 的确，六扇门拥有的能人太多了。之前秦朗精湛的易容术，却被六扇门的神念师给识破了，这些神念师的敏锐简直比什么军犬、警犬强太多了。只不过，这些神念师擅长的是精神力量攻防，如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普通人和普通习武者都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对秦朗和见象和尚，却是没有办法的。 秦朗的功夫虽然没有达到“武玄”的层次，但是每天修行冥想无相心法，精神力比普通人强大很多，而且有过精神力入侵的经验，虽然他还不能用精神力进攻或者反击别人，但是至少不会被别人用精神力轻易控制住。 嗖！~ 一道黑影飞速从树林中蹿出，拦在了秦朗和见象和尚面前。 六扇门的人，果然再一次找上门了！ 老毒物说六扇门是跗骨之蛆，这话简直是非常形象。 六扇门的追踪本事，果然是非同一般。 照理说，再度遇到六扇门的人，秦朗应该是宠辱不惊才对，但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让秦朗稍稍有些惊讶，只是因为对方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女人，从其外貌来看应该是三十几岁，但是却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让秦朗无法确定她的真正年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是六扇门捕头方柏秋，你们两个是跟我走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女人的语气显得冷漠，而且还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感。 “六扇门的人，果然是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就甩不掉啊。”秦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张和慌乱，反而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嘲弄。秦朗不知道老毒物是否已经赶到了这里，但是有见象和尚在这里，秦朗仍然是有些底气的。 第437章 危险交易 方柏秋如同没有听见秦朗语气之中的嘲弄，淡淡地说：“若非看在你没有伤林宇华性命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杀了我们六扇门的捕手，本来就该杀无赦！” “我只知道杀人者恒杀之，既然你们六扇门的人要杀我，我当然不可能伸出脖子让你们砍。没错，你的那个捕手是我杀的。可笑啊，堂堂六扇门，居然会沦为叶家的走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秦朗感觉这个女人非常狂傲，所以他不介意用言语来激一下这女人，顺便拖延一点时间，只有老毒物到来之后，秦朗才能彻底安全。 “你说什么！你们这些人，以武犯禁，试图干预国家律法，我们六扇门的捕手抓捕你们，自然是应该的！”方博秋冷哼一声。 “方捕头，你就少给我装糊涂了。你我都知道，今天六扇门的行动，全都是在叶家间接授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你这个捕头，都被人架空了，这个时候才来收拾烂摊子，你不觉得很悲哀么？”秦朗无情地嘲讽着方柏秋。 方柏秋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漠，但是她知道秦朗说的都是事实，今天六扇门的行动全都是在林宇华的授意下进行的，也就等于是叶家间接授意，她手下的这些人，全都被叶家的人利用了，而她这个捕头和组长却被人架空了。 “不好意思，说到了方捕头的痛处了？”秦朗笑了笑，“看来你也应该承认，今天六扇门的行动，全都是在叶家的操控下进行的，叶家的人是在借刀杀人。既然你手下的捕头只是在为叶家的人做事，我可否认为我杀的不是六扇门的捕手，而是叶家的走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