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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有的,”邰枚连忙进屋,把鸡毛掸子递给虞少淳,“那个,能不能用完之后......” 虞少淳一把接过鸡毛掸子,听都没听他下一句话:“谢了啊。” 黎国豪端着杯子进屋,踟蹰半晌,问冯周:“怎么......怎么你俩回学校住宿舍了?” 冯周说:“我们本来要去车站,但是在去车站的路上被人堵了,所以不得已才来住宿舍,如果打扰你们的话......” 黎国豪连忙摆手:“不打扰不打扰。” 他立刻从桌子上拿着本卷子翻了几页,指着一道题说:“冯学霸,正好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解?” 虞少淳掸完灰,直接从□□上跳到地上,就看见冯周在给黎国豪讲题,用鸡毛掸子戳了戳他:“干嘛呢干嘛呢?讲题记得收他钱啊,五分钟十块。” 冯周微微侧身:“别闹。” “这是我带回来的人,”虞少淳又手欠去戳戳他,“我的人我要负责。” 邰枚正喝水,听了这话差点一口喷到虞少淳脸上。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在说什么呢? 这是我能听的吗? 冯周给黎国豪讲完题,就被虞少淳推着去洗澡。他从床底下掏出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你用这个就行。” 冯周攥着写了“好果汁酒店”的牙刷,问他:“你怎么有这些东西?” 虞少淳也给自己拿了一套出来:“我家也开酒店,多的酒店用品我妈就全都塞箱子里给我带过来了。” 他说着,又掏出了瓶洗发露和沐浴液,然后把小白毛巾端端正正地搭在冯周脖子上:“这层的公共浴室出门右转,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人了。” 冯周出门洗澡,虞少淳把刚刚堆在公共桌子上的书扫开,给另外几个人留出地方。他提着冯周的书包往自己的桌上一甩,一张粉红色的卡片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虞少淳拿起粉色的卡片,就见上面写着:“致亲爱的王晓雯老师。” ...... 什么鬼? 他咽了口唾沫,做贼一样看了看剩下三人,自己缩在角落里,悄悄把卡片打开,就见上面写道: “致亲爱的王晓雯老师: 你是水,我是Na,只有遇见你,我才能沸腾我的沸腾。你就像氯酸钾,偶然跌落在我铝热剂一样混乱不堪的心中,让我的心绽放出了光和热,甚至将自己燃烧殆尽。你是荷尔蒙,让自然女神都能够享受原始的冲动。你是多巴胺,让秩序之神都难以拒绝你带来的欢愉。我愿意超越荷尔蒙的威力,放纵多巴胺的分泌,去永远默默眺望你,让自己不再像只有一个电子层的氢般孤寂。” 原来是情书。 还是一封写了不少高中化学知识点的情书。 倾诉对象是......他们的音乐老师王晓雯。 “虞哥要喝热水吗?我这儿有给你倒点?”邰枚拎着热水壶走来,看见虞少淳在对着一张粉色的小卡片发呆,目光立刻精彩了起来,“这哪个小女生给你的情书呀?” 虞少淳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慢慢把粉色小卡片塞进了兜里。他摆摆手谢过邰枚的热水邀请,缓缓走到桌前坐下,只觉得这个世界过于魔幻。 他没想到冯周原来暗恋音乐老师,这可如何是好。 邰枚看着虞少淳高深莫测的表情,皱了皱眉,翘着手指轻轻一点他的胳膊:“虞哥,怎么了?” “哦哦哦,没事,”虞少淳回过神来,“热水有吗?” 邰枚给他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点水。虞少淳接过纸杯,一饮而尽。 这可是刚从暖水壶里接的水,他就这么给喝了? 邰枚看着手里瓶口冒着滚滚热气的水壶,觉得自己的嘴也被放在沸水里煮了一下。 冯周端着杯子和牙刷回屋,就看见虞少淳对着天花板长大嘴,似乎在无声地咆哮。他也顺着虞少淳的目光向天花板看去,只看见了它沧桑起皮的老脸。 “他怎么了?”冯周问邰枚。 邰枚哽咽道:“虞哥刚刚直接把滚烫的水一口闷了。” 冯周看了一眼保持静止状态的虞少淳,把毛巾整齐地晾在晾衣杆上:“他这样的就应该给脑子也烫一下,才能知道生活的多姿多彩。” 虞少淳听见他讲话,僵硬地合拢嘴,把头低下。他沉思半晌,郑重其事地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我敬佩你,年级第一,有爱就大胆追,不要理会非议和别人的眼神,你就是最勇敢的追梦人!” 冯周把他的手拨下去:“神经病吧你。” 等虞少淳洗完澡回来已经十点半了。他看着站在床下的冯周,问他:“你怎么不上床?” 冯周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满脸严肃地看着虞少淳:“要不我们还是商量......”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走廊里传来了宿管的声音。她拿着记名板挨个儿敲着宿舍门,顺便检查有没有旷寝的学生,“你们寝室缺不缺人?寝室长签个字!” 虞少淳连忙扯着冯周的胳膊把他往□□上推:“祖宗你可快上床吧,委屈你一个幸福整个家,被宿管逮住就完蛋了!” 冯周被赶鸭子上架爬上了虞少淳的床。他刚躺下,宿舍门就被宿管推开:“都齐了吗?怎么今天还多了个人?” 邰枚在记名板上签了字,好声好气和宿管说:“今天我们四床的同学回来住了,所以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