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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用钠煮鸡蛋测量水花高度上课顶撞老师还敢考场打架。 现在考完开学考没两天,这个疯子放学后站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干票大的把数学老师弄回家种地去。 虽然他讨厌罗秋蝶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讨厌了一年多,但是被张秋爽知道了能先扒了他的皮。 陈驷认真地摇摇头:“不想。” 冯周问:“真的不想吗?” 陈驷看着一起出现的两人,哽咽道:“冯宝,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我会救你出来的。” 虞少淳拍拍他的肩:“年级第一这叫识时务为俊杰,是吧,冯宝?” 冯周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绿了。 陈驷喜出望外,觉得他俩的联盟依旧塑料得一批,立刻开始动摇军心:“冯宝,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虽然老罗很讨人厌,但是进一步狂风暴雨,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 “我没被胁迫,”冯周打断他,“事实上我觉得她讲课的能力很差,职业态度有很大问题,会影响我的学习。” 虞少淳勾着他的肩膀,哥俩好地搂着他往墙角走:“所以呢?陈驷同学,看在我们高一高二都在一个班的缘分上来帮个忙,加入我们‘复仇者联盟’?” 罗秋蝶下午没课,难得清闲,坐在办公室里翻着学生花名册,给冯周他妈打了个电话。 “哎,您好,是冯周的妈妈吗?”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冯青青问道:“您好我是,您哪位?” “我是冯周的数学老师。是这样的啊,我看您孩子这个开学考的数学成绩和理化生比起来差的有点多,咱有没有给孩子报补习班的打算?要是没有的话,我家周六有个班,不是说强迫啊,没有强迫孩子来上课,就是学校的老师肯定更了解孩子。我呢,要价也不贵......” “医生!四号床病人没有呼吸了!” 她的长篇大论被一片喧哗淹没,冯周他妈几乎是一瞬间就撂了电话。罗秋蝶听着对面的一阵忙音,血压直线上升。 有其母必有其子。 办公室门被敲了三下,陈驷探头进来:“老师好,您在忙吗......?” 罗秋蝶调整了下有些狰狞的表情,硬挤出一个慈祥的笑:“什么事呀?” “老师,”陈驷磨磨蹭蹭地走到她面前,“我听一班的同学说了您补习班的事,想......想来问问。” 罗秋蝶的表情顿时由阴转晴,笑得比春天的花都灿烂。她从旁边撕下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你把这个给你家长,让他们加我微信细说。” “这就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前一天晚上,虞少淳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圈1”,“引蛇出洞。” “从我旁敲侧击一年得到的情报来看,罗秋蝶基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上课前一天才会通知学生上课地点,十分之狡猾。” “而我们引蛇出来的那个饵,就是陈驷。” 冯周问:“你的意思是陈驷去上她的课,然后在课上录音?” 虞少淳摇摇头,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圈2”:“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步,声东击西。” “罗秋蝶在上课之前,会让学生把手机关机放到手机袋里,他没有机会录音的。到第一步结束,陈驷的任务算完成了。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 周六,天朗气清。 陈驷被张秋爽女士押送到了解放桥32栋楼下,她依旧不放心:“你去好好上课,听见了没有?你们这老师上课贵得很,一节课要1200,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教得好还是瞎要价......” 陈驷被她这么一说,更加心惊胆战:“不是试听课,还没交钱吗?” 张秋爽瞪了他一眼:“试听课听完你敢说不满意啊?不怕她上课给你穿小鞋啊?这老太太看着面相就不善,你可长点心吧。” 张秋爽把他送到地方,急急忙忙开着车就走了。她的车尾灯刚刚消失,陈驷就听见有人招呼他。他连忙转身,就看见边上有个戴着大墨镜的人在和他挥手。 陈驷:“草,你搞成这样干什么?” 虞少淳把□□镜取下来,神神秘秘说:“那些侦探都是这样伪装自己的。” 大哥,阴天你戴着个□□镜,谁不多看你两眼啊? 冯周把一直举着挡脸的报纸放下,像看傻逼一样看了一眼虞少淳:“无语。” “不说这个,”虞少淳问他,“准备好了吗陈驷同学?你今天任务的关键,不成功便成仁。” 陈驷诚实回答:“没准备好,有点慌,可以让我先上个厕所吗?” “那么我再给你复述一下你的任务,”虞少淳无视了他的请求,“首先,你正常上去上课,别慌,稳住,笑容要大方得体,记得坐在最后一排。如果老妖婆没把窗帘拉开,你要找机会拉开,懂吗?” 他点点头,手心已经提前被汗浸湿了。虞少淳欣慰地一拍他的肩膀:“那就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陈驷同手同脚,步子僵硬地踩着台阶上楼,心里慌得一批,格外能共情当年搞谍战的□□员们,觉得他们能面不改色面对敌人的大铡刀还不露怯,真是勇士。 “你只是为了给宁致远报仇,”冯周从报纸上方看向虞少淳,“还是为了搞罗秋蝶这样的害群之马?” 虞少淳往包里放□□镜的动作一顿:“都有吧。这个世界还有千千万万个和罗秋蝶一样的害群之马,能搞掉一个算一个,管他最后怎么样,我这个人就是愿意管闲事,知道了不可能不管,也算尽了一份微薄之力,良心大大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