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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轩把他的话当成了一种夸奖,非但没有气恼,反倒十分享受的沉声说:“没错,所以我这次回来,不管用尽什么手段,也一定会把七择带走。” “我既然用柳越的脸重回到大众的视野里,那么曾经他得到的、得不到的,从现在开始,都会属于我。” 阴差阳错制造车祸、别有用心骗取资金,整容归来后又跟踪、威胁、用尽一切手段收买人心,这个人因为放不下对自己亲哥的仇恨,而活生生把自己的人生玩成了剧本杀,也是实数牛逼。 可这种踮不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的行为,就像一只翅膀都没硬就迫不及待想要起飞的土鹰,稍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玩儿死。 “可你做不到了,”杨月善意的提醒他:“从你故意隐瞒你母亲离世的消息,继续享受大家汇给你的巨额医药费开始,你就已经涉嫌诈骗了,这是犯罪。” “我当然明白,”柳轩耸耸肩:“可七择不说,我也拒不承认,谁又能证明他汇给我的是医药费,而不是什么其他的精神损失费呢?” “可你承认了啊。” 杨月说完,终于露出了今天下午第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这让柳轩一下愣住了。接着,他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敲敲江海波手边的桌面。 吩咐说:“江海波,别吃了,该你干正事了。” “好嘞!”一直坐在旁边吃吃喝喝玩手机的江海波愉快的答话后,放下银叉,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柳轩的声音就瞬间从里面外放出来—— “他那些心地善良的队友也一个个人傻钱多,知道我妈在车祸中成为植物人之后,一直在给我汇巨额医药费,但他们不知道,我这些钱是骗来的,其实我妈没撑过四个月就走了……” “……” 是录音! 原来,他费尽心思引导自己道出真相,就是为了留下他骗取巨额医药费的证据。 刹那间,柳轩的瞳孔像见了鬼似的,剧烈的颤动起来! “你!你这是——!!” 他浑身一震,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着指着杨月的鼻尖,在空气中急速点了数下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急啊,你激动什么?”杨月轻松地笑着,不忘补上致命的一击:“你如果觉得这些还不够的话,我家保险柜里还存放着三年来所有人给你的汇款明细,抛开学费生活费、只算护理费和医药费的话,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近112万,怎么样?是不是够你在局子里喝几年茶了?” 柳轩停在半空中的手颓然泄力,“咣当”一声拍在桌面上,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既然认证物证都在,那么我现在就来清楚的告诉你……”杨月说着,半撑起桌面,倾身凑到柳轩面前,漆黑的眼珠像望不见底的深渊,仿佛稍不留神就能将人狠狠吞噬进去。 他的声线沉着冷静,吐字清晰缓慢,每一句话都像摄人的钢刀一般狠狠扎在柳轩心口,将那鲜活跳动的心脏一刀刀凌迟—— “第一,FIH不会被你击垮,就算你挖走两个核心队员,也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损失。” “第二,七择不会跟你走,他最讨厌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社会败类,所以绝不可能做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第三,你的复仇计划不会成功,因为这些证据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下,那个时候你恐怕自身都难保,所以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最好。” 他每说一点,就带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感向着柳轩的鼻尖凑近几分,尾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像一只既甜美又狠厉的野猫,欣赏着被自己凌虐到濒死的老鼠,露出嘲讽的轻笑。 柳轩眼眶血红,脸色已经泛起破败不堪的灰白,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野鬼,发了疯一般大吼起来:“卑鄙!你简直太卑鄙了!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胸前的衣襟被揪住的一刹那,杨月眼底寒光迸溅,“当”的一拳!凶狠的砸在手边的纸巾盒上—— “怎么?你想打架?” “!” 柳轩的身体猛然一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他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杨月手中的银叉正竖立在桌面的漆木纸巾盒上,金属尖端已经贯穿了整片木板…… “我说过,你还是安分一点最好,小心动静闹大,把警察招来,”杨月一张清隽无害的娃娃脸冷若冰霜,声音沉冷得像是要咬碎一口白牙:“还有,麻烦你以后说我长得像你哥这种屁话之前最好先照照镜子,就你这张脸,哪怕再骗两年医药费,都整不成我这样,少他妈自不量力了。” 狠话放完,他掰开攥在胸前的那只手轻轻一推,就像甩落了一只轻飘飘的破风筝,将颓败不堪的柳轩推倒在对面的卡座里。 “江海波,走了。” “好嘞,”江海波紧跟着他拎起包,拔腿就走,迈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柳轩抛了个眉眼道:“多谢款待啊小帅哥~记得把纸巾盒也赔一下啦,拜拜~” “……” 第92章 不碍着你 “牛逼,太牛逼了!这简直是‘兄友弟恭’的一出大戏啊。” 走在后门的小街上,江海波追在杨月身后,整个人依旧沉浸在刚刚那震撼人心情节跌宕的剧情里,久久无法自拔。 “我操我刚刚人都傻了,小说里都写不出来的牛逼剧情,居然让我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这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还在飙升,”他感慨着,看着杨月清秀冷静的侧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嗷”的惊叫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