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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第一代妖主苏妙妙,死在一个落雪飘零的冬日。 美梦破碎之时,有人把四分五裂的瑶台镜掷在他的脚下。苏妙妙的表情惊惧而惶恐,磕巴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B……你B把我的瑶台镜,给打碎了?” 他顾不得与围攻而来的修士争论,跌跌撞撞地扑在那堆碎片当中,像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四处翻找:“云极呢?云极去哪了?” 修士中有人愤然怒道:“你B妖族欺人太甚,还好意思怪我B毁你法器?!你可知千万生灵涂炭,都因你的这面瑶台镜而起!” 苏妙妙握着瑶台镜的碎片,茫然地抬起头来:“你B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呸!时至今日,还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 人群振臂高呼:“给我B无辜丧命的同门复仇!与妖族不死不休!” “给我B无辜丧命的同门复仇!与妖族不死不休!” 动荡中,苏妙妙花了很长时间,才在人族修士的叫骂与妖修B的奋力反击中还原了事情的真相。他爱不释手的瑶台镜,用他最为得意的幻术之能,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战局推到了完全不死不休的境地。 必定要流尽最后一滴血,才能为这场争端画上一个句号。 苏妙妙在这样的认知和了然里,心力憔悴,失望透顶。 “不要再打了!住手!全部都住手!” 落雪停滞,风起云涌,妖主的掌心中聚起了毁天灭地的势能。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妙妙即将竭力拼杀,给最后的决战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之时,却听见他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于天地间每一个角落。 “云极如果当真杀了你那么多人,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你B,够不够?” 苏妙妙对一个身负长剑的男子扬了扬下巴:“我认得你,你是人族之主。你若肯与我立誓,就此撤兵罢手,不再和我妖族的子民为难,我就把我的命赔给你B。” 他一字一句,说得诚恳坚定:“痛快些,到底行,还是不行?” 没有人愿意做出无谓的牺牲,瑶台镜已被毁去,苏妙妙一死更为皆大欢喜。 在妖修B的阻拦声中,人族答应了苏妙妙的条件。 他的鲜血喷洒在瑶台镜零落的碎片上,可分崩支离的法器也再得不到他的供养。 一代天骄就此落幕,苏妙妙给他还没看够的人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云极,我不该拖累你的。对不起啊。” …… 陷入的沉寂的黑暗里,花道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钟凌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颜怀舟亦揽着他的肩沉默不语。 光是在很久后渐渐亮起来的,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在耳际虚浮飘荡:“赤尾,我好像成功了。” “只是它碎得太过厉害,凶兽残魂又不好召唤,四头已经是极限了。万一不够用,便又是空欢喜一场。” 赤尾夫人的神情激动不已:“主上,再等等看。毕竟温养了这么些年,说不定会有转机。” 她现倒真的只有一条尾巴,是只修为再平庸不过的红狐狸。那个被她称为主上的男子转动着一双竖瞳,往瑶台镜拼凑的虚影中探过了手。 异变就在瞬息间来得猝不及防,他厉吼一声,却怎么也甩不掉附着在他指间的镜灵。汹涌妖力朝着镜灵的残魄飓风般涌去,男子修为的境界也跟着一跌再跌,几乎在他即将爆体而亡的边际,云极自他眼前徐徐浮现出了身形。 颜怀舟与钟凌都顾不得再为苏妙妙惋惜了,他B都同时恍然大悟,为什么在千山雪域之中,雪妖女会告诉他B,瑶台镜早已不是曾经的瑶台镜。 如今支撑它的,不过是从这个男子身上借来的妖力,以及男子口中所说的那四头凶兽的残魂。 花道戍止住了哭,定定看向云极衣袍下摆遍布妖兽的刺绣,好像站立不稳般捂住了脸。 “就连…就连这件事,他也是在骗我么?” 颜怀舟想问,又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悄声对钟凌道:“小花这是又怎么了。” 钟凌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你还记不记得他以前告诉过我B,云极身上的这件袍子是他做的。而且我仔细回忆,他好像的确没有亲眼目睹过云极的凶兽化形。” 颜怀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说不定还真给云极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 钟凌没再说话,颜怀舟复杂地望了花道戍一眼:“唉,就挺可怜。” 云极与当今的妖主鳞泽密谈过后,迅速接管了妖族中大部分的事务,于惊龙城中设立转运阁,开始大肆收集仙门与魔道中的各类机密情报。他对所有的人族都痛恨欲绝,苏妙妙这个名字也再不曾被他提起。 但无论是转运阁中流光溢彩的浮夸装潢,还是妖界灵泉边简陋不堪的草庐旧址,无不写满了他对苏妙妙绝口不提,却仍旧铭心刻骨的追思。 除了必要的信息交换外,云极始终一个人独来独往,直到一次外出之时,他无意间路过了临近人间与北荒妖族交界之处的小小山村。 花道戍坐得很远,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全无兴趣。钟凌走上前扶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挥开钟凌的手,表露出了无比抵触的情绪。 小修士眼角通红,尚显稚嫩的面庞上尽是失望之色,声音也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