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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如此,便这样吧……” 微一沉呤道, “哀家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你便在哀家这里侍疾吧!” 夏小妹心知她这是要借机会磨搓自己呢,只话都到了这里,她也不能当皇帝的面忤逆太后吧,忙低头应道, “母后身子不适,儿臣侍疾乃是应当应份的,算不得责罚!” “嗯!” 张太后点点头, “是个懂事的孩子!” 正这时一旁立着的宫女见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上前来报道, “太后,顺妃、康妃、宁妃、召妃四位娘娘前来向太后请安,已是在殿外等候许久了!” 张太后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对朱厚照道, “陛下离京这阵子,都是她们几个来陪哀家解闷的,倒个个都是伶俐聪明的可……心……人儿!” 说着又看了一眼皇后,夏小妹却是微笑点头,仿佛很是赞同的模样,张太后不上一阵气结,心中暗道, “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听不出哀家在拿话挤兑她?” 朱厚照早在外头见过四妃了,当下点头笑道, “即是来给太后请安,便让她们进来吧!” 这厢自有人出去宣了四妃进殿,四人进来先是向太后行礼,又是皇帝与皇后行礼,张太后见着她们就笑的很是和蔼道, “你们都别站着了,都赐座吧!” 四人笑着齐齐行礼谢太后,之后坐下说话,这四妃之中有活泼明媚如胡仙儿,也有娇媚柔弱如寇湘湘,又有端庄大方如王晴,又有清丽出尘如赵素珏,若是单论相貌个个都是一时之选,比起夏小妹来都要胜上两筹的。 她们这厢与张太后说起家常来,却是语气亲密,神态热络,一看便知是时常来见太后的。 又有这一回乃是有太后在背后撑腰,众人有意要朕手给皇后难看,便故意说的热热闹闹,将皇后晾在了一边,张太后还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皇上身上引。 朱厚照乃是男子,心思本就不如女子那般细腻,太后有话问,他便答,又有四妃有意奉承,便娇滴滴的向皇上问起南下的见闻,朱厚照也是少年心性,自然是夸大三分口若悬河的讲出来,引得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又听那捉拿宁王的经历,说到惊险之处却是个个掩口惊呼,胡仙儿一脸崇拜的对朱厚照道, “也只有陛下这般威武神勇之人,才能从容不迫的将宁王玩弄在股掌之中,将他那些叛军全数诱出,再一网成擒……” 另一个寇湘湘也笑道, “陛下真正是智勇双全!” 王晴也点头道, “陛下,臣妾少时读书,也读到太祖实录里早年征战沙场的英勇事迹,依臣妾看来,陛下正是继承了太祖遗风……” 赵素珏掩口笑道, “还不止呢!陛下不但有勇有谋,还爱民如子,前头臣妾的哥哥写信回来,说是陛下在地主上整顿吏治,引得百姓一片赞誉,如今还有人在家里设上长生牌位,为陛下日夜烧香祈祷呢!” 召妃赵素珏的兄长便在扬州做知府,自然知晓皇帝南巡的事迹。 …… 她们在这处说的热闹,若是换了一个人来,知晓被众人这么有意的晾在一旁,只怕面上立时便要不好过了,可夏小妹何许人也? 心大皮更厚! 这厢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不但不恼还在心中暗暗道, “绮姐儿果然神机妙算,算出来太后对付我最大的杀招便是这个,说不得就是想法子让四妃轮流侍寝,好分了我的恩宠!瞧瞧……这不就来了么?” 此时见得太后步步都在绮姐儿的算计之中,心里有底,半分不慌,只是笑眯眯坐在朱厚照身边,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就着精致的小点吃茶,吃得是津津有味儿。 朱厚照虽说一面与四妃说话,一面却是拿眼儿挂着她,见她吃得香甜,便抬手将面前的那一盘给她送过去,又看了看她面前的茶水已是见了底,便顺手将自己面前这一盏送到了她面前。 夏小妹也是毫不客气,冲他眯眼儿一笑,吃了一口茶,再抬头时,朱厚照便冲她伸出手来,擦掉了嘴角上的碎屑。 他们这般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看得四妃眼角直抽,张太后也是目不忍视,皱眉撇嘴心中暗道, “想当年哀家独宠后宫里,先皇也未当着人的面这般待我呀!” 想到这处不由心中酸涩。 她却是不想想,弘治帝乃是位守成君子,讲究情绪含而不露,夫妻二人关在房里如何爱怜都成,在外头却是顾着皇家的体面,男人的尊严,并分不能失了规矩的。 而他儿子朱厚照却是不同,自来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喜怒形于色,爱憎最分明,对皇后那都是发于情,表于行,想做便做了! 只皇后二人间的亲昵默契,却是刺得四妃齐齐呼眼疼,胡仙儿强忍了心头酸意,娇笑着问道, “皇后娘娘这一趟能跟着陛下南下,真是让妹妹们好生羡慕,也不知娘娘在外有何见闻,不如说些来让臣妾等也开开眼界!” 她这话一说完,果然见得太后面上一沉,不由暗暗得意,她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后正恼着皇后私自出宫呢,如此再三提及此事,太后如何不会更恼皇后? 更有若是听说皇后在外头“见多识广”,便更要恼她无法无天了!